第1992章 求婚
這樣的威脅他們每天不知道要收到多少,可大約真的是寧悅犀利的眼神和鐵青的面色實在太嚇人了,這些老油條竟也收斂了不少,各自往後退了兩步。
寧悅的視線重新回到天台上。傅靳言看著關穗胸前的衣服上滲出的暗紅色血漬,低聲道:「關穗,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但事情沒有到解決不了的地步是不是,你身上毀了,但臉沒有毀,不至於不能見人是不是,你身體上的傷,只要經
過手術,可以恢復到七八成,你相信我,我會盡最大努力幫你找最好的大夫,送你做最好的手術,這所有費用,我都會承擔。」
經紀人一聽,也跟著勸:「是啊,穗穗,你看你的臉還是那麼如花似玉,不要想不開,來,你先下來。」
「我還有臉,可又有什麼用。」關穗的心都死了,「我以後還能上T台嗎,不能!既然如此,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傅靳言非常迅速的回答:「誰說你上不了T台,關穗,等你身體好了,我會給你開一個模特公司,讓你當老闆,以後無論你想什麼時候上T台都可以,我知道你最大的夢想就是自己出來干,這個你放心,我
會幫你的,我可以答應你幫你免費走三場秀,我還可以幫你聯繫最頂尖的模特,保證讓你風生水起。」
「真的?」關穗顯然是被這誘人的條件說動了。模特,吃的就是年輕飯,而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年輕貌美身材又好的姑娘,她也年紀不小了,如果再不尋找出路,也很快就被會淘汰,所以她才想借著這次機會,接近傅靳言,甚至嫁入豪門,哪曾想
到,會出了這樣的事情。
就連關穗的經紀人聽了,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還是馬上說:「當然是真的了,穗穗,這些事情對傅靳言來說並不難不是嗎,你先下來,好好把身體養回來。」
傅靳言則盯著她的胸前說:「你快下來吧,你傷口已經崩了,還有化膿,需要馬上處理,來,你先下來。」關穗站在欄杆邊上,傅靳言不說還好,一說,她就低頭看了自己一眼,胸前大片被浸濕,染紅,再加上那麼高的懸空,一個無力的暈眩感頓時襲來,雙腿一軟,手一松,整個人便如棉絮般輕飄飄的摔出了
天際。
「關穗!」傅靳言大喝一聲,完全沒有任何思考,人也跟著往外一縱,抓住了關穗的手,和她一起摔了下來——
「啊——」
「天——」
底下一陣又一陣的驚恐聲此起彼伏的響起,寧悅站在那裡,卻連呼吸都忘了。
目光只緊鎖在快速下墜的兩個人的身影,看著他們在自己的瞳孔中一點一點的放大,她的心卻像是被抽幹了氧氣的真空包裝,幾乎暈厥。
周圍人的驚恐的叫聲她也聽不到了,聽不到了,猛烈的痛苦席捲了她,可是她卻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傅靳言抱著關穗,重重的摔落在安全氣囊上。
傅靳言的背最先落到氣囊上,關穗是摔在他身上的,他替關穗承受了所有的撞擊力。
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加上關穗的身體重量,傅靳言的身體跟著往旁邊翻了幾個跟頭,差點滾出安全氣囊邊緣,這才停下。
所有醫護人員一擁而上。
寧悅的目光深深的刺痛了,看到傅靳言突然嘔出一口鮮血,她如夢初醒,幾乎是尖叫著跑過去:「靳言,靳言,你怎麼樣,靳言,你不要嚇我,靳言——」
「我沒事——」傅靳言說著話,但忍不住,又是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又噴了出來。
「靳言——」
看著寧悅深深擔憂的眼神,傅靳言還想說什麼,但無奈,意識控制不了他的身體,他也陷入了黑暗之中。
————
寧悅一直守在傅靳言身邊,看他眼皮動了一下,立刻驚喜的喊道:「靳言,你醒了?」
傅靳言輕輕嗯了一聲,寧悅激動的難以自持:「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你等一下,我馬上叫醫生。」
寧悅的動作快的傅靳言來不及阻止,很快醫生就來了。
檢查結果還好,傅靳言的五臟六腑雖然有些受傷,但並不嚴重,只要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寧悅千恩萬謝送走了醫生,傅靳言沖她微微一笑:「你看吧,我就說沒說,關穗呢,怎麼樣,要不要緊。」
「她也沒事,你放心吧,你這麼捨己為人,她肯定不能有事。」
傅靳言笑了兩聲,頓時咳嗽起來。
寧悅著急的拿過旁邊一杯水給他喝:「你別亂動,好好躺著。」
「我是沒想到,你醋勁那麼大,不過,我很開心。」
寧悅聞言,頓時面上一紅,馬上又板著臉教訓他:「說這個幹什麼。」
傅靳言卻仍是自顧自在那咧嘴傻笑:「我就是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
寧悅輕錘他一拳,傅靳言立刻痛苦的皺起了眉頭。
「打疼你了?對不起對不起。」寧悅連忙道歉,又扒開他的衣服,「我看看,傷到哪裡了。」
她靠近傅靳言的時候,他卻伸手一把摟住了她,將她強行按在自己胸前。
「啊——」寧悅想要抬起頭,傅靳言卻說,「別動,就讓我這麼抱抱你。」寧悅怕弄疼他,只能身體僵硬的任由他抱著,傅靳言的手放在她的背後,長出了一口氣道:「你知道嗎,之前我摔下來的時候我就在想,要是我就這麼死了,你和星河該怎麼辦呢,你會不會難受,會不會為
我哭。」
「你胡說什麼!」寧悅忽然抓緊了他身上的衣服,之前那種錐心刺骨的冰冷感再度襲來。
她也不敢想,萬一傅靳言出事了,她該怎麼辦,星河又該怎麼辦。「沒事沒事,現在不都好好的,」察覺到她身體微微顫抖,傅靳言立刻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安撫道,「然後我剛才被黑白使者勾魂的時候聽到有人在我床頭哭,哭的那麼傷心,我就祈求他們啊,趕緊放我
回來,說我老婆還在家裡等我回去呢,你們快放了我,但是他們竟然都嘲笑我,說哪個是你老婆,你能不能這麼不要臉?」寧悅一怔,抬頭凝視著傅靳言:「你這是在求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