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2章 跟我走吧
「你想說這是顧天擎的地盤吧,哪又如何,我既然來了,就不怕他。」
「……」瞧他一臉自負的模樣,顧瑾汐凜了凜,如果他真的和顧天擎對上,「不許你傷害我的家人!」
她的語氣頓時無比的強硬,眼神也無比的堅定。雷諾低頭與她對視著,他們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彼此的倒影,雷諾扣著顧瑾汐的腰身,將她拉近自己:「那你就乖乖聽話,不要讓我和顧天擎正面對上,否則,我也不敢保
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懷中的人,身體顫抖起來。
雷諾抱著她,也不想這麼嚇唬她,不過這事情一旦被顧天擎發現了,那正面對決就是在所難免。
到時候鹿死誰手,還真的不好說。
顧瑾汐身體發寒:「你到底想怎麼樣。」
雷諾的手扶著她的蝴蝶骨,嗓音沙啞而溫柔:「別慌,我只要你。」
「要是我不答應呢。」
「你的心,已經答應了不是嗎?」顧瑾汐渾身一僵,不等她思考,她就感覺到雷諾抬起手,落在她的耳畔,工作服的領子輕輕一拉,就露出了她脖子上面的曖昧痕迹,他頓時笑了:「早點回G城吧,你應該
也不想我呆在這兒,那咱們一起回去。」
暑假已經過半,畫展也接近尾聲,但距離開學,還是有一段時間的,這個時候走,怕是要引起戚錦年的懷疑。
顧瑾汐深深的蹙眉,只覺得脖子上一陣發麻,她又被咬了,而他就像是個吸血鬼貴族,樂此不彼。
「你跟我走,我保證不動任何人。」
顧瑾汐揚眉,眼底有深深的探究:「你和我到底有什麼關係?」
他越是這樣的糾纏不休,步步緊逼,顧瑾汐便越覺得事情沒有這樣的簡單,也越是肯定他們之間肯定有什麼不同的過往。
「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
「沒有。」雷諾不想和她討論這個話題,「你還要繼續和我呆在這裡嗎?我倒是不介意。」
「……」隨時會有人進來,趁著現在沒人,顧瑾汐當然要走了。
雷諾則在她耳邊落下一吻:「跟我走吧。」
他想要的,從來也沒有得不到的。
只是之前斷了她的翅膀,如今,他想用一種比較溫和的方式,來彌補他們之前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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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走。
這真的是一個大膽而瘋狂的念頭。
她的父母這樣愛她,如果她真的這麼做了,父母知道了該有多傷心。
但是……
斷舍離斷舍離,有舍才有得。
她太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身邊的人,對於她的失憶,都是三緘其口,諱莫如深。
之前,她覺得想不起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現在,她覺得必須想起來,否則永遠只能被動接受,而這種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但是欺騙戚錦年和顧天擎,她真的做不出來,所以她給雷諾的回復是,等到開學前再走。
她想在家多陪陪父母,這段時間,要他不要來打擾她。
他當然是不高興的,不過她態度堅決,他也沒有再勉強。
而且長時間留在這裡也不行,這裡可是顧天擎的大本營,暗衛眼線眾多,他對顧瑾汐說:「那我們就G城見,但是你不要讓我等太久。」
這話他是貼著顧瑾汐的嘴角說的,之後,又壓著她狠狠碾壓了一番,在顧瑾汐氣喘吁吁的抗拒中,他抵著她的額頭:「先收點利息,遲早我會連本帶利的要回來的!」
「……」
他來的突然,走的也悄無聲息。
這一天之後,顧瑾汐的生活又恢復了平靜,好似那一池被攪亂的春水也重新恢復了安寧。
倒是譚耀陽和安瀾,矛盾似乎沒有緩解的跡象。
這兒,有一個好消息就是安瀾決定正式拜傅清流為師,傅清流也答應了。
這本來是一件美事,只不過這樣安瀾接下去很長一段時間都需要留在A市了。本來她是打算出國深造,如今能有這樣的機會,自然是求之不得,她不走,譚耀陽也不走,每天就這麼寸步不離的跟著她,讓安瀾不勝其煩,忍了許久,聖人也要發火了
:「譚耀陽,你到底還要跟我跟到什麼時候啊!你這麼空是不是,那我們就去把婚離了。」
「譚耀陽,你每天都無所事事嗎?」
最後,安瀾沒有辦法了,便當他不存在,眼不見心不煩,每天都到傅清流的畫室去報道,努力尋求內心的平靜。
這一下,還是有效果的。
她不知道譚耀陽打什麼主意,不過不管什麼想法,對她來說都無所謂了,她就當沒他這個人存在。
心定了一下,安瀾的畫技便突飛猛進,得到了傅清流的認可和表揚:「安瀾,你很有天賦。」
「謝謝師傅,是您教得好。」安瀾拿著畫筆,坐在夕陽下,美如畫。
傅清流輕笑,卻是語態中肯:「但是我覺得你想要走的長遠,光在我這兒是不夠的。」
「嗯?」安瀾抬眸,眼中有些求賢若渴,「老師,您說。」
傅清流坦言:「你需要走出去,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行萬里路,下筆如有神,這些話從來不是隨意說說的。」
安瀾恍然:「老師,您的意思是我需要出去學習嗎?」
傅清流看了眼坐在外面等著的男人,又看著眼前的安瀾:「你需要自己選擇,有舍才有得。」
安瀾也看了眼外面的男人一眼,原本就已經下了決心的,卻因為他……
「你我也是一場緣分,你若不想走,我也不會趕你,但我能教你的,實在有限,你如果想要飛得更高,走的更遠,就好好考慮下,今天時間差不多了,你該回去了。」
「可是我還沒有畫完。」拿著調色盤和畫筆,安瀾還是頗有興緻
傅清流搖頭:「作畫不急於一時,不要讓等你的人等太久了。」
安瀾畫筆一頓,也往外看了一眼,眉心卻浮現幾許苦笑,不要讓等你的人等太久,可又有誰知道,她等了多久呢。
現在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新的追求目標,可以重新開始了,又聽傅清流這麼說,便也有了決定:「我沒讓他等,他想等便讓他等吧,而且他沒有耐心的,過會兒就走了。」
傅清流是過來人,便也只是笑了笑:「好,那你繼續吧。」譚耀陽確實沒什麼耐心,平生最煩的也是不守時的人,一旦時間到了,如果對方還沒出現,絕不會等,但是這段時間,為了等安瀾,他真的把平生所有的耐心都拿出來了
。
安瀾來畫室,他就跟著來畫室,這兒的人都認識他了,還不時對他評頭論足幾句。
換了別的地方,他早就一個凌厲的眼神甩過去了,但是在這兒,他只能假裝什麼都沒聽到,繼續耐心的等待。
他等的百無賴聊,突然他的身邊多了一個捧著玫瑰花的男人。
男人約莫五十來歲,穿著英倫風格的三件套,保養得宜,身材修長,一臉的從容,手捧著一束鮮艷的玫瑰花,十分的自然,也沒有違和。
站在譚耀陽身邊,也絲毫不遜色。
男人見譚耀陽打量,便也抬起頭來,和譚耀陽打了照面,然後點頭致意,算是寒暄。
譚耀陽眉心一凜,臉色一沉,似有所悟。
這個畫室里,只有傅清流和安瀾兩個人。
看他的年紀,顯然不可能給傅清流來送花,那麼這花送給誰的,一目了然。
一思及此,譚耀陽看對方的眼神都變了,深沉中帶著幾分凌厲和盛氣凌人。
那邊的男人察覺了談耀眼的敵意,不過一點兒也不以為意,嘴角始終噙著淡淡笑意。
譚耀陽出入商場,見多了形形色色的人,這個男人是什麼樣的人,他一眼就有了底。
不好對付。
恰好,畫室的門開了。
安瀾和傅清流一同走了出來,譚耀陽比那個男人前了半個身位,讓安瀾可以先看到他。
不過安瀾的視線淡淡的掠過了他,落在了他身邊手捧著那個玫瑰花的男人身上,頗有些驚訝:「程先生,你怎麼在這兒呢。」「安小姐,真榮幸你還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