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一個比一個慘

  張小凡跟佐助的故事，有些相似，都是一個大寫的慘。

  不過不同的是，一個報仇的對象，實際上是最愛自己的哥哥。

  而另一個敬愛了很久，在心中當成了自己的老師，替他保守秘密好多年，哪怕面對師門責罰，也不肯透露半句的老師，卻是殺了自己全村的仇人。

  在慘這一方面，張小凡絕對是王者級的。

  整部誅仙小說，從頭到尾，就是一部徹徹底底的虐主文。

  「在給你講你的未來之前，我先說一個問題。」

  安文琪看著張小凡，沉聲道，「殺你父母和全村的兇手，是一個你認識，但是卻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人，知道這些之後，你還想聽故事嗎？」

  張小凡如遭雷擊。

  仇人是一個自己認識的人？

  自己認識的人，差不多都死光了啊，除了林驚羽和瘋掉的王二叔，剩下的，就是在青雲山上認識的人了。

  林驚羽跟王二叔肯定不會，所以，兇手是青雲山上的人嗎？

  對了那天，普智師父跟黑衣人交戰的時候，對方用出了神劍御雷真訣，所以他肯定是青雲山上的一員，而且輩分還不低。

  所以，那個人會是誰？

  難道，是道玄真人！

  安文琪說了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所以張小凡才把兇手想到了道玄身上，青雲山就他最不可能了。

  至於自己師父田不易，他是個矮胖子，體型就對不上。

  不對，還有一人，夏師叔。

  樂夏在張小凡的認知里，還是那個大竹峰客卿長老的身份，所以也有被懷疑的可能。

  至於他來這個世界的真相，為什麼能頻繁的去到各種不同的世界，為什麼能復活，張小凡暫時不想思考那麼多。

  可是，安文琪隨後說出來的名字，卻讓張小凡直接丟掉了手裡，那個一直跟他相依為命，甚至血脈相連的燒火棍。

  「那個兇手，正式普智大師。」

  如遭雷擊，真的是如遭雷擊。

  如果剛才，還是一道雷霆分出來的小岔上面的一點毛毛，現在，打到張小凡頭頂的，就是雷霆萬鈞，狂牢天災。

  「你說謊！普智師父人那麼好，怎麼可能！」

  這一刻，張小凡不得不對安文琪發出質疑，因為只有她說的是錯的，才能證明，他此前的堅持沒有錯，才能讓他感覺，記住前面的人生沒有白活。

  可是安文琪的話，卻像無情的鋼刀一樣，不斷的刺痛著他的心。

  「你知道，普智大師，最想要做得的事情，是什麼嗎？」

  「是佛道雙修，在神舟浩土，單修佛法或者道法，是有上限的，千百年來，無人能超脫極限，飛升成仙，脫離那篇世界的禁錮。」

  「即使你們青雲門歷代，最天才的青葉祖師，也只活了七百五十歲而已。」

  「七百五十歲，對於凡人來說，或許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奇迹，而是對於修道者來說，卻是一個大大的諷刺。」

  「你知道嗎，在很多世界里，修道者的年齡，都是以千，甚至是萬來計算的。」

  「可是，你們最強大的修道者，卻只能活七百五十歲，普智大師，不想讓這種情況一直延續下去，他想要找到修道者通往天上的路，在苦苦思索之後，他終於想到了故意而辦法，那就是佛道雙修。」

  「他到青雲山，就是為了這件事，可是道玄真人固受門戶之見，直接拒絕了他。」

  「然後，在經歷了跟黑衣人的戰鬥，他已經命不久矣必死無疑的時候，他做出了一個決定。」

  說道這裡，張小凡已經有些不敢聽下去了，可是安文琪既然開了頭，就沒有停下去的道理。

  「他決定，找一個孩子，傳授他佛法，然後再讓他拜入青雲門，這樣就能實現佛道雙修的設想了。」

  「這個孩子，必須足夠的堅強，足夠勇敢，即使被威逼利誘，也不會說出自己的秘密，最後，他在你跟林驚羽之間，選擇了你，傳授給你了大梵般若的功法。」

  「不過，一個農村的孩子，無緣無故想要拜進青雲山，幾乎是不可能的，為了給你們一個上山的理由，他便把草廟村，給整個，屠了。」

  安文琪說到這裡，張小凡便已經有些崩潰了，他雙眼淚如雨下，整個人都有些站不住了。

  「他讓我保守秘密，我答應了，誰都沒有告訴，甚至打算萬一被發現了，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承認，結果……」

  「你做到了！」安文琪補刀。

  「你後來為了保護田靈兒，用出了大梵般若的功法，整個青雲門為了這件事差一點瘋了，道玄要治你於死地，可是你寧肯死，也沒有說出普智的秘密。」

  「在這一點上，我是十分佩服你的，如果你去了戰爭年代，絕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戰士！」

  安文琪的調侃，張小凡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所以，我的堅守，就這麼一文不值嗎？為了仇人，打算用一輩子去守護他的秘密。」

  「這才哪到哪啊？」安文琪繼續補刀。

  「後來，有一個叫做碧瑤的女孩，是魔教的聖女，魔教鬼王的女兒，你們的死對頭，結果這個女孩，為了救你，死在了道玄的誅仙劍下。」

  「……」

  一旁，佐助都忍不住抬頭看了過來。

  排解憂傷，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一個比自己更不幸的人，橫向對比，就會發現，原來自己還是很幸福的，至少，不想對方那麼慘。

  「碧瑤？」張小凡呢喃。

  「對啊，碧瑤，合歡鈴、痴情咒。」

  安文琪臉上，露出一些不忍的神色。

  「九幽陰靈，諸天神魔，

  以我血軀，奉為犧牲。

  三生七世，永墮閻羅，

  只為情故，雖死不悔。」

  「光是聽這個口訣，你就知道，那個女子，對你是有多麼的痴情，痴情到，寧可魂飛魄散，也要救你的性命。」

  張小凡一臉悲苦，就聽安文琪繼續說道。

  「不過，魂魄倒是沒有全部消散，合歡鈴留下了她的一魄，也留下了一個復活的可能。」

  張小凡臉上也重新有了些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