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橫財和真相
汪塵從來沒有想過。
有一天自己會親手終結一條鮮活的生命。
這可不是雞鴨魚之類的小動物。
他幹掉的。
是活生生的人命！
汪塵前世出生和成長的地方，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國家之一。
他的家庭和睦生活快樂，身邊的親人跟朋友，沒有誰遭遇過不測的劫難。
殺人，只是在新聞里才能看到的詞語。
然而看著眼前倒在地上的屍體。
第一次殺人的汪塵除了有一點點噁心之外。
沒有絲毫的愧疚和恐懼。
昨晚的情景哪怕再重複千百遍，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刺出庚金指。
趁著天還沒亮，汪塵趕緊關上了房門。
外面小院的門是關閉的。
入侵者顯然翻越圍牆潛入進來。
汪塵想不通的是。
無論他或者原主，都沒有跟誰有過生死大仇。
為什麼有人想要自己的命？
關好房門之後，汪塵掏出火摺子點亮桌上的油燈。
在橘黃色的燈光照耀下，他蹲下來把屍體翻了個面。
入侵者的臉孔已經完全扭曲，看起來格外的怪異和醜陋。
眼睛都快瞪出了眼眶之外，放大的童孔里依然殘留著驚愕之色。
汪塵努力回想。
窮搜記憶也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但他並沒有糾結這個問題。
當務之急是趕緊處理掉屍體，不要讓別人給發現了。
汪塵壓根沒考慮將這件事情上報門派。
在原主的記憶里，雲陽派外門刑堂就是一個閻王殿。
沒事進去都要被扒掉一層皮。
像他這樣的外門底層小修，別人拿捏起來實在太簡單了。
別的不說，戰利品肯定保不住！
汪塵的手，已經摸到了掛在屍體腰間的儲物袋上。
平生第一次摸屍。
他的心跳速度都加快了不少！
儲物袋很容易就摘了下來。
當汪塵試著注入法力打開這隻儲物袋。
他立刻得到了一份大大的驚喜！
首先是這隻儲物袋的容積，竟然達到了一丈見方。
儲物袋屬於修士的必備法器。
基本上人手一隻。
但同樣的儲物袋，價值天差地別。
汪塵自己的儲物袋僅僅只有三尺見方容積，而且還是二手貨。
用到現在已經沒多少耐久了。
而他剛剛入手的這隻儲物袋，不但容積大了很多，成色也非常新。
價值至少百塊下靈！
僅僅儲物袋本身，就超過了汪塵目前全部的積蓄。
當真是人無橫財不富！
然後他又從儲物袋當中，掏出了三支白玉瓶、一把長劍、一隻鶴型壺。
以及一沓符籙！
奇怪的是，裡面一塊靈石都沒有。
包括碎靈也沒有。
汪塵拿起寒光閃閃的長劍把玩了一下。
這把劍顯然是法劍。
而非飛劍。
法劍是修士用來近戰搏殺的劍器，尺寸和形制跟飛劍有著很大的差別。
當然價值也是天壤之別。
如果把法劍比作地上跑的汽車，那飛劍就是噴氣式飛機。
原主的父親汪紹元以武入道，曾經教導過小汪塵拳腳功夫和刀劍技藝。
雖然都是些凡俗的本事。
但對於底層修士來說，也有相當的實戰價值。
只不過汪紹元出事之後。
原主成為了外門靈植夫，每天辛辛苦苦地耕種靈田。
加上日常的功法修行。
所以早就把這些凡俗武藝給放下。
否則他要是勤加修鍊，留給汪塵的體魄也不會只有區區4點了。
汪塵想要提高體魄，重拾武藝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惜凡俗武藝在修仙面板上沒有顯示。
否則加點上去也很爽。
收起長劍，汪塵又分別檢查了三隻白玉瓶。
他認出其中兩隻玉瓶裡面，分別裝著回氣丹和療傷丹。
都有五六顆左右的數量。
而第三隻藥瓶當中裝的卻是葯散。
並且聞起來有股奇怪的味道，不像是什麼好玩意。
汪塵先放到一邊，拿起符籙翻看。
對於修士來說，分辨常用的符籙和丹藥屬於最基礎的修行知識。
這一沓七張符籙，全都是汪塵有記憶的。
兩張辟邪符、兩張護身符、一張甲馬符、一張塵煙符和一張往生符！
回氣和療傷的丹藥，鋒利的法劍，奇怪的葯散加上這麼一沓符籙。
汪塵隱隱感覺自己發現了真相。
他又拿起了最後那隻鶴型壺。
巴掌大小的青銅壺，造型古樸雅緻，壺頸彎曲細長，鶴嘴尖利藏口。
而壺把的鶴尾上翻，露出一個小指粗的孔洞。
汪塵用衣袖擦了擦壺把，然後含住鶴尾輕輕一吹。
一縷澹澹的煙氣立刻從前面的鶴嘴噴出。
旋即消散不見。
汪塵聞到一股甜香味道，頓時感覺腦袋暈眩。
他連忙屏住呼吸，揮袖在身前來回拂動。
好厲害的迷煙啊！
汪塵掂量著手裡的鶴型壺，如潮的記憶在腦海里泛起。
原主十二歲那年，其父親汪紹元在出事之前似乎有了某種預感。
他花費很多的時間，向原主灌輸了很多修行知識。
以及江湖經驗。
只是原主資質愚鈍懵懵懂懂，記倒是記下了不少，卻沒覺得對自己有用。
而這些塵封的記憶。
如今全都成為了汪塵的閱歷。
他推斷這把鶴型壺，應該就是汪紹元曾經說過的迷仙壺。
據說練氣高階的修士沒有防備的話，也會被迷仙壺裡面的迷煙給迷倒！
這是邪修常用的器具。
汪塵想起昨天晚上的經歷，感覺十分的慶幸。
難怪當時中招之後自己渾身無力，淪為砧板上的魚肉。
如果不是小白及時相救，恐怕他早已命喪黃泉，變成一縷冤魂了！
小白呢？
汪塵左右看了看，沒有找到大白鼠的蹤影。
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清點完儲物袋裡的戰利品，汪塵將注意力放回到地上的屍體。
他忽然發現不對。
屍體的臉皮居然整個皺了起來，扭曲得完全看不出模樣。
而且額頭上的皮膚還分成了兩片。
一片高高翹起！
汪塵心中一動，俯身探手捏住上面的臉皮輕輕一扯。
結果竟然扯下了一張薄如蟬翼的皮膜。
人皮面具？
汪塵微微一愣。
更讓他感到驚訝的是，屍體的真面目隨之暴露出來。
赫然正是那名跟汪塵交易過的游商。
真相揭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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