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演技無用
汪塵入住上巽天師閣之後，將這座府邸里的僕役侍女包括護衛全部清理了出去。
再通過席家招納了一批人進來。
雖然這樣做的結果，會導致席家對上巽天師閣的影響力劇增。
有被架空的風險。
但汪塵並不在意，因為他最多也就在大郢城呆三年時間，過後必然要返回宗門。
席家有沒有野心根本無關大局，至少目前對自己恭敬有加就夠了。
這名正在花圃里鋤草的老花農，無疑也是席家指派過來的。
對方看起來很老了，白髮蒼蒼滿臉皺紋，深深的溝壑沉默訴說著歲月的無情，粗糙的皮膚和皸裂的雙手，又證明他是位地地道道的農夫。
老花農並沒有覺察到汪塵的出現，背對著一點一點清理著雜草。
工作得很認真、很仔細。
當他轉過身來，準備將手裡的雜草裝入竹筐里，頓時嚇了一大跳。
這名老花農慌忙丟下手裡的鋤頭，有些笨拙地沖著汪塵行禮：「見過天師大人。」
汪塵問道：「你認識我？」
老花農低眉順眼：「是，是的，管家帶小人來府里的時候，指認過天師大人。」
汪塵點點頭：「辛苦你了。」
「這是應該的。」
老花農誠惶誠恐：「能為大人效力，是小人的榮幸。」
「呵呵。」
汪塵笑了：「真是難為道友了，練氣圓滿還要屈身侍人，做些低賤的活計。」
老花農聽懵了：「大，大人，您，您說什麼啊？」
「演技不錯。」
汪塵笑道：「當得起老戲骨的榮譽，只可惜你的斂息術再高明，也擋不住洞真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閣下就不用再裝了。」
這名老花農的偽裝幾乎無懈可擊，他顯露出的氣息僅為練氣一層，長相裝扮都極為平凡，很容易讓人一眼忽略過去。
其斂息術必然修鍊到很高的層次。
可惜的是，他碰到了汪塵。
說實話，汪塵如果不是通過升級后的修仙面板2.0發現了問題，恐怕也覺察不到自己的後院里多了位居心叵測的修士。
挖出了這顆雷，再剝開皮那就容易多了。
汪塵也是偽裝的行家裡手，當年他的斂息術就刷到了大圓滿的層次，而今又掌握了紫府級的洞真術，識破對方很簡單。
這裡的關鍵在於發現。
否則汪塵平常怎麼可能用洞真術去探察一個僕役！
這就彰顯出了修仙面板全局模式的強大。
神識感知範圍之內，是敵是友一目了然，人心無法預測，但外掛不會說謊！
這名老花農在汪塵的地圖視界里很是醒目，散發出的黃芒裡帶著絲絲黑氣。
尤其是在被他揭破的剎那，對方的惡意幾乎噴薄而出！
「天師大人。」
意識到自己無法再偽裝下去，老花農驀地挺直了腰桿，原本渾濁的眼神變得明亮銳利，他沉聲說道：「小老兒無意冒犯，只是得罪了總鎮天師羅瀚，不得已才藏身於此。」
「天師如果不喜歡的呼啊，小人立刻離開！」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不卑不亢條理清晰。
汪塵差點信了。
對方辯解的理由還真的挺靠譜，因為大郢城的中上層人物，沒有誰不知道總鎮天師羅瀚對新任的上巽天師閣不大待見。
汪塵赴任有段時間了，羅瀚除了第一天召他見過面之後，再沒有任何的動作。
一副任由汪塵自生自滅的架勢。
沒有出現特殊的情況，羅瀚也不可能屈尊跑上巽天師閣來見汪塵，這老花農說得罪羅瀚來這裡躲藏，還真沒什麼毛病。
問題是，汪塵「看」到的真相併非如此。
假如對方說的是真的，那他在地圖上顯示出的應該是白點！
「想走？」
汪塵搖搖頭：「沒有那麼容易。」
話音未落，他探手朝對方抓去：「定！」
言出法隨，老花農渾身一震，四肢頓時變得僵硬，體內運轉的法力隨之凝滯。
他其實早已做好了遁逃的準備，一旦汪塵翻臉就立刻激發法器脫身。
萬萬沒想到汪塵不講武德，出手如此果斷迅疾，快到讓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最重要的是，老花農做夢也想不到，汪塵的定身術如此強橫。
老江湖一下子翻了船！
他被定住的時間其實僅僅只有一息，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但就這麼點時間，已然能夠決定生死！
一隻法力凝聚的大手落下，將老花農死死地握住，讓他瞬間陷入了昏迷。
「席辰龍何在？」
下一刻，汪塵沉聲說道：「速來見我！」
他的聲音頃刻間傳遍了整個天師閣。
天師閣巡衛首領席辰龍，很快帶著兩名護衛匆匆趕到後花園。
當他看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老花農，頓時臉色一變，連忙單膝跪下：「席辰龍見過天師大人！」
「此人是姦細。」
汪塵指了指地上的老花農，澹澹地說道：「人是你們招來的，就由你們帶回去吧。」
席辰龍的腦門立刻磕到了地上：「是。」
他根本不敢辯駁什麼，也不認為汪塵是在信口開河，心裡滿是驚恐不安。
這天師閣里的人，除了汪塵自己帶來的十幾個孩子之外，其餘全是席家安排的。
現在出了姦細，席家無論如何都逃脫不了責任。
事實上席辰龍還真的知道這名老花匠。
「去吧。」
汪塵也沒有多說什麼，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退下了。
席辰龍只覺仙威難測，以最快的速度帶上老花農告罪離開。
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他得儘快通知席家，然後給汪塵一個交代。
否則席家以後在汪塵面前哪有地位可言！
席辰龍等人走了之後，汪塵在天師閣里轉了一圈。
接著又出門來到外面的大街上。
他開啟的地圖視界里，密密麻麻地出現了大量的白點。
然後汪塵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一個大問題！
他的人德點數，正以飛快的速度在下降。
視界里顯現的光點越多，人德就掉得越快，快到讓汪塵都感覺心痛的地步。
他趕緊關閉了全局模式。
再繼續下去，剩下兩萬多點人德根本支撐不了很長的時間。
而這樣的消耗是完全沒有意義的。
血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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