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章 選擇
「汪塵，見過大將軍。」
瀚海關牆之上，汪塵抱拳向上官無忌行了一禮：「不知將軍相召，所為何事？」
上官無忌指了指關外的大燕軍，沉聲說道：「大燕突然來犯，本座需要徵召所有羽林衛共御強敵!」
數十萬大燕軍和三位六階武尊齊聚瀚海關，上官無忌壓力之大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他現在還能保持鎮定，完全是依靠強大的意志支撐。
上官無忌很清楚，瀚海關絕對不能丟，一旦大梁失去了這道天塹防護，大燕軍將長驅直入，橫掃瀚海和西海，再入侵中州腹地都沒有障礙。
因此他要集結全部的力量迎接即將到來的大戰。
和親隊伍里的三千精銳羽林衛，自然不會被這位大將軍忽略過去。
當然，上官無忌知道自己是沒有資格直接徵召羽林衛的，因此把汪塵這位太子太保請過來，意圖通過後者來徵調三千羽林。
「現在瀚海關已經危如累卵，希望太保能顧全大局，說服殿下派人支援！」
這幾句話，這位瀚海軍的統帥說得相當客氣，也算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了。
「可以。」
汪塵一口答應了下來。
正當上官無忌露出一絲笑容，準備讚揚汪塵幾句的時候，就聽他繼續說道：「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上官無忌頓時愣了愣：「什麼條件？」
汪塵微微一笑：「很簡單，只要大將軍當眾宣誓效忠公主殿下，那三千羽林衛就全部歸於大將軍麾下聽從調遣。」
啥？
上官無忌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或者是汪塵的腦袋有毛病。
讓他堂堂的鎮西大將軍，大梁一品武官，六階武尊，效忠一位拿來和親的公主？
簡直荒唐到可笑的地步！
上官無忌勃然色變：「汪太保，燕國大軍近在眼前，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武尊一怒，強大的威壓氣勢陡然將汪塵籠罩在內！
然而汪塵恍若未覺，淡淡地說道：「大將軍如果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告辭！」
他說完轉身就準備離開。
「給我留下！」
上官無忌的眼眸里透出駭人的光芒，當即探手朝汪塵抓去。
上官無忌剛才跟汪塵客氣商量，完全是看在清芸公主的面子上，否則區區一個太子太保，哪裡有跟他平起平坐的資格！
沒想到汪塵給臉不要臉，居然說出宣誓效忠公主殿下的混賬話語，完全不將他這位大將軍放在眼裡，當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上官無忌又豈能容忍！
然而他伸出的手還沒有碰觸到汪塵，動作忽然頓止，整個人彷彿石化了一般。
因為這位瀚海軍大統帥驀地發現，前面的汪塵竟然雙腳離地三寸，無聲無息地懸浮在空中，恍若幽靈一般。
但身為六階武尊的上官無忌，又怎麼可能將汪塵當成幽靈！
他先前得到的消息表明，汪塵擁有著極高的武道天賦，小小年紀已經是五階武宗，因此才被賜封太子太保，護送清芸公主前往大燕。
然而對於上官無忌而言，汪塵的天賦再高，一個五階武宗他拿捏起來輕輕鬆鬆，只是為了顧全皇族的面子，先前才沒有採用強硬手段。
可現在的上官無忌發現，自己對汪塵的實力判斷錯得厲害！
七階武聖，汪塵竟然已經達到了武者的最強之境!
上官無忌是真的不願意相信這一點，否則他長期以來對武道的認識會被徹底顛覆。
問題在於事實就擺在眼前，上官無忌總不能蒙上眼睛裝著看不見吧？
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汪塵能夠忽視自己的威壓氣勢了。
「呵呵。」
汪塵笑了一聲回過身來，說道：「大將軍，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只要你宣誓效忠清芸公主，我就幫你解決這群土雞瓦狗！」
他指了指關外的千軍萬馬。
土雞瓦狗！
這個形容詞讓上官無忌暗暗苦笑，然而來自汪塵的巨大壓力，卻讓他根本笑不出來。
此時此刻的汪塵已經撕下了所有的偽裝，顯露出了一位武聖的恐怖實力。
近在咫尺的上官無忌感覺自己正面對著一頭洪荒巨獸，連呼吸都變得困難，體內的罡勁彷彿被禁錮住了，身體和精神全都在承受著前所未有的壓迫。
這位瀚海軍大統帥絲毫都不懷疑，只要汪塵願意，一掌就能拍死自己。
這一刻的上官無忌後悔無比，自己居然把汪塵請到身前。
否則依仗五萬瀚海軍，他還是有機會抗衡汪塵這位七階武聖的！
但就算真的如此，又有什麼意義呢？
看著關外不斷聚集的燕國大軍，以及燕軍陣營里持續爆發的三道武尊氣息，這位鎮西大將軍終於做出了決斷。
「老臣，願意宣誓效忠殿下。」
他頹然低下了頭顱，一瞬間彷彿蒼老了十歲。
再怎麼說，上官無忌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瀚海城落入大燕之手，而有了汪塵這位七階武聖的助陣，守住瀚海關的可能性至少提高了十倍。
至於說效忠清芸公主，雖然很是羞恥，但相比大局來說，又根本不算什麼。
既然汪塵有能力掀桌子，那只有他來顧全大局了！
「很好。」
汪塵點點頭，對旁邊那名已經懵逼的軍士說道：「麻煩你去明瑜宮把公主殿下請過來，就說是我說的。」
這名軍士一個激靈醒過神來，慌忙看向了上官無忌。
上官無忌面無表情：「看我幹什麼？沒聽見汪大人的話嗎？」
那軍士趕緊回答道：「遵令！」
他匆匆離開之後，關牆上的氣氛變得非常微妙。
周圍的親衛軍士都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看不出自家主將的尷尬處境，但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以免事情無法收拾。
而瀚海關外面匯聚的燕軍數量越來越多，其聲勢進一步增加，又給守衛關牆的軍士帶來更大的壓力。
很多人的額頭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臉色變得慘白。
幸好燕軍方面顯然沒有充分的攻城準備，他們在距離關牆三裡外的地方立下陣營，豎起一座座軍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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