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9章 掘李世民的依仗,挖李世民的根基
李世民見李元吉想都不想就拒絕了,訕訕的道:「即是如此,那就當我什麼也沒說過……」
李淵坐在上首,冷笑著在看李世民演戲。
也等著在看李元吉笑話。
李建成一個勁的探頭探腦的,想找插話的機會,但沒人搭理他。
李秀寧一臉歉意的看著李元吉,想跟李元吉道個歉,但李元吉一直沒看向她,她知道李元吉在生她的氣,所以不好主動湊上前。
在薛萬徹的傳喚下,薛萬述和薛萬均很快就到了,還帶來了一些兵馬。
李元吉在吩咐薛萬述重新對安禮門布防以後,交代道:「你帶人走一趟九龍潭山,將承乾給我帶過來。」
李淵、李建成、李世民聽到李元吉這話,不明白李元吉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一個個一臉狐疑。
不過,他們心裡都清楚,李元吉在這個時候吩咐人將李承乾帶過來,肯定不是做無用功,肯定有其他安排。
具體會做什麼,他們一時間也想不到,所以紛紛猜測了起來。
李世民心裡生出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他總覺得李元吉要利用李承乾做的事情,將會對他產生很大的影響。
李元吉可沒心思搭理李淵三個人的心思,在交代完了薛萬述以後,又交代起了薛萬均,「你帶人走一趟蔣國公府,請蔣國公到此一敘。」
「喏!」
薛萬述和薛萬均齊齊躬身應允了一聲,各自帶著人趕往了九龍潭山和蔣國公府。
李世民在李元吉提到蔣國公府的時候,猜到了李元吉要做什麼,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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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吉,你這是要斷我根基啊!」
李世民忍不住出聲感嘆。
李淵幸災樂禍的哈哈笑道:「斷的好,難道不應該斷嗎?」
李世民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相當難看。
李元吉瞥了李世民一眼道:「斷你根基?二哥說笑了,這大唐的一切都是父親的,父親既然將你手底下的人都交給了我統管,那他們就是我的人了。
我要怎麼對他們,那是我的事,何來斷你根基一說?」
李世民心裡在滴血,臉上卻強擠出了一個笑容道:「你說的也對,這大唐的一切確實都是父親的,父親現在將一切交給了你,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是我失言了。」
李元吉呵呵一笑,沒有再搭理李世民。
李淵倒是樂不可支的主動跟李世民說起了話,「哈哈哈,現在知道在我面前裝乖兒子了,早幹嘛去了?」
李世民一臉尷尬的看向李淵,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要是放在以前,他根本不會容忍李淵這麼冷嘲熱諷他,他會毫不猶豫的懟回去,懟的李淵嗷嗷叫。
可現在,他已經徹底的淪為了階下囚,他經過仔細分析以後發現,他跳出李元吉的掌控,重新東山再起的希望就在李淵身上。
所以他只能忍辱負重的在李淵面前裝孫子,忍受住來自於李淵的各種冷嘲熱諷。
「怎麼不說話啊,是不是覺得在我面前乖一點,聽話一點,恭順一點,我就會原諒你了?」李淵異常興奮的喊著,「我告訴你,根本不可能。」
李世民的臉色一下子由尷尬變得難看了起來。
李淵看到李世民難受,心裡就高興,於是乎笑的更大聲,更開懷了。
李元吉對李淵這種在兒子身上找樂子的惡趣味十分鄙視,但也能理解李淵的心情。
畢竟,李淵的孫子被兒子給宰了,李淵又下不了狠手宰了兒子給孫子報仇,所以只能用這種折磨兒子的方式為孫子報仇,以此來換取一些心靈上的安慰。
在李淵瘋狂的用言語折磨了兒子好一會兒以後,權旭到了,也帶著一些兵馬。
由於宮裡的防務已經被右監門府、右武衛、左御衛接管了,所以他們不允許權旭帶太多的兵馬入宮,所以權旭只帶了三百人手。
權旭到了安禮門上,在看過了安禮門城門樓子內的場景以後,便明白了宮裡發生了什麼,也知道了現在的局勢變成了什麼樣子。
於是乎他在參拜了李淵以後,果斷單膝跪在了李元吉面前道:「臣權旭迎召而來,請殿下吩咐!」
李元吉點了一下頭道:「帶上兩個人,去問問你那位堂兄,看他是準備跟我二哥一起共存亡,還是聽從我父親的御令,以後聽我調遣。」
權旭一下子就明白了,李元吉這是要派他去當說客。
李元吉嘴上說著讓他去問問他的堂兄,實際上是讓他去問修文館的所有人。
這種事情他非常熟悉,他也有信心完成李元吉交代給他的任務。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拱手道:「臣遵命,臣這就帶人去問。」
李元吉見權旭明白了自己的意圖,滿意的點了一下頭,示意權旭可以去做了。
權旭也沒有拖泥帶水,點了兩個人就趕往了修文館。
在權旭離開了一個多時辰以後,薛萬均帶著屈突通返回了城門樓子。
屈突通看到了城門樓子內的景象以後,大驚失色,手腳哆嗦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在顫顫巍巍的給城門樓子里的所有人施禮過後,看看李世民,看看李元吉,不知道該到誰的面前聽用。
李元吉主動開口道:「屈突公,我二哥已經被我父親罷黜了一切官爵,天策府、修文館也被我父親裁撤了。
你們被併入了我的震曜府,以後都要到我麾下聽用。」
屈突通咕都一下吞了口唾沫,戰戰兢兢的看了李世民一眼后,結巴道:「怎……怎會如此啊?」
李元吉澹然道:「怎會如此?還不是因為我二哥起了不該起的貪念,才造成了這種結果。」
說著,盯著屈突通道:「我不信你不知道我二哥要做什麼,也不信你不知道我二哥做了些什麼。」
屈突通膝蓋一軟,噗通一下就跪倒在了地上。
身為李世民的副手,李世民所作的一切,他知道一些,但他卻知情不報,眼睜睜的看著李世民發動了政變。
這就是罪,大罪,足以夷三族的大罪。
如今李元吉問起,他自然沒辦法再挺直腰板站著。
李元吉走上前,扶起了屈突通道:「屈突公不要怕,我父親已經說過了,對於你們之前做過的一切,他既往不咎。
我此次派人請你過來,是有一件要事需要你幫忙。」
屈突通又看了李世民一眼,強忍著心中的懼意,顫聲道:「殿下請吩咐……」
李元吉點了一下頭道:「我需要你帶著我二哥的嫡長子,也就是李承乾,去撫慰陝東道和都畿道兩地的所有官員。」
屈突通驚恐的瞪大眼,難以置信的看著李元吉。
這……這……這是要掘秦王的根啊!
秦王能答應?!
屈突通下意識的又看向了李世民。
見李世民臉色陰沉的端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
他就明白了。
李世民現在已經失去發言權了。
李元吉要做什麼,已經不是李世民能阻止的了。
只是他身為李世民的副手,跟李世民有主僕之誼,李元吉派他去掘李世民的根,他說什麼也不能答應啊。
在李世民被堵住嘴的情況下,李元吉讓他這個李世民的副手,帶著李世民的嫡長子去招撫李世民手底下的那些忠臣良將,有很大的幾率會成功的。
因為在李世民沒辦法發號施令的情況下,李承乾身為李世民的嫡長子,有資格以少主的身份對李世民手底下的所有忠臣良將發號施令。
那些忠臣良將要是不遵從的話,李承乾可以將他們定性為背主之人,並且當場格殺,還不用擔心他們手底下的人會反。
這一遭走下來,陝東道和都畿道的那些對李世民忠心耿耿的忠臣良將就會被清理的乾乾淨淨,剩下的自然就是忠於朝廷,忠於齊王殿下的人。
這樣一來的話,李世民在陝東道和都畿道的根基就徹底被斬斷了。
以後再想借著陝東道和都畿道的人做些什麼,就不太可能了。
所以他說什麼也不會答應,不然不僅會把李世民給得罪死了,他的名聲也會毀掉。
「殿……殿下,臣年老體衰,已經沒辦法長途奔波了,這等重任,殿下還是交給一位身強力壯的人去辦吧。」
屈突通苦著臉推脫。
李元吉也沒有強迫,而是看向了李世民道:「二哥覺得除了屈突公以外,還有誰能但此重任?」
李世民已經徹底笑不出來了,就連假笑也沒辦法維持了,所以神情生硬的說了一句,「你覺得誰能但此重任,誰就能但此重任,不必問我。」
李元吉盯著李世民道:「那我要是非要二哥幫我推舉一個人選呢?」
李世民陰沉著臉道:「你贏就贏了,何必如此羞辱我?」
李元吉搖著頭道:「我沒有羞辱二哥的意思,我只是不希望二哥手底下的那些功臣們,因為二哥的過錯,就慘死於自己人之手。
我也不希望二哥手底下的那些功臣們,因為二哥的過錯,成為我大唐的心腹大患。」
李世民陰沉著臉沒有說話。
李元吉繼續道:「二哥你剛才也說了,我大唐隨後要面對的情形不容樂觀。若是因為二哥手底下的那些功臣們,使得我大唐陷入險境,那二哥就是我大唐最大的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