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集結號（求推薦，求收藏）
“你知道嗎，自從陸地被淹沒，以前陸地上的生物除了我們人類，無論動物、植物，就連自由自在的飛鳥都逃不過，也都基本上滅絕了。原來人類是適應力這麽強的生物呢。”
烏爾向白樸展示一副陸地生物的骨骼，據說是一種穴兔，不過完全看不出來生前是什麽樣子，新紀元裏並沒有載它們的諾亞方舟呢。
“不光是普通生物，就連魔藥的生長環境都被強行改變。過去一百年失去的，我們現在還在盡力補救。那這場大戰打得還有什麽意義……現在的巫師根本就不算是正常的巫師，我看叫海洋巫師算了。”
說罷，他捏了捏鼻梁，神色有些唏噓。
“烏爾。”
見小虞瞪了他一眼，烏爾自覺失言，立即抱歉：“對不起，最近的壓力有些大，不該跟客人說這些話的。”
白樸則完全沒放在心上，正色道：“戰爭是對麵挑起來的吧。”
烏爾頻頻點頭。
“那就沒必要討論什麽該不該的事了。別人都打到家門口了，難道你們要拋棄家園和親人，任人奴役嗎？”
白樸滿臉自豪地說道：“在我的故鄉，曾經有這樣一場戰爭，有這樣一群人，麵對著裝備和軍事素質的懸殊差距，他們花了整整十二年，克服了最艱苦的環境，靠著毅力，靠著前赴後繼的犧牲精神，終於戰勝了強大的侵略者，後來更是把當時世界上最強的國家當孫子打。”
“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屍還。你覺得是什麽支撐他們如此堅持下去的呢？”
烏爾遲疑了一下，小聲說：“是，對家鄉的熱愛吧。”
“沒錯，”白樸目露讚賞，接著道：“故土難離，麵對外辱，為了不淪為奴隸，他們用血肉身軀為家鄉築起了一道鋼鐵長城。你要是問值不值，如果能看到將來的盛世，這個問題還有必要問出來嗎？”
“那些無私奉獻的人，對我來說就是最可愛的人。”
“最可愛的人……”烏爾嘴裏重複著這個詞，低著頭想了一下，而後猛然抬頭，有些急切地問道：“可是我們的結果並沒有變好，不是嗎？”
“烏爾，”小虞忽然出聲，她小步走到哥哥麵前，拉住他的胳膊說：“白樸的故鄉龍國，我在那裏生活了八個月。她很美，比我想象中百年前的陸地還要更美。”
“但是你知道嗎，這也是他們經過百年艱苦，才奮鬥來的結果。我們雖然食物單一，但好歹一直都有足夠的魚吃，而他們卻經曆了一次次大饑荒，曾經不知道餓死了多少人，甚至有人餓到去吃土，結果反而撐死了。”
“相比之下，我覺得我們其實很幸福了，不是嗎？”
白樸看著這樣的小虞，沒有說話，其實剛剛那段演講式的發言，已經耗費他全部的力氣了，接下來就要靠小虞自己了。
“雖然我非常非常討厭海底的環境，我喜歡在高山呼喊，聽著回聲一點點飄遠，我喜歡森林的氧氣，用盡全力去吸入泥土草木的香氣，我喜歡聽喜鵲鬧春，喜歡聽小貓小狗軟綿綿的叫聲，喜歡吃草莓、西瓜、芒果……但是我啊……”
小虞神色堅定，幾乎是拚盡全力地喊了出來“我不會離開這裏的，既然上天給了我這樣的能力，不就是要我來拯救家鄉嗎？！”
“我一定要將我們帶到地麵上，不管是十年，二十年，還是用盡我這一生，如果我做不到，還有後人，後人還有後人，我們一定會像愚公一樣，經過一代代的努力，分開我們壓在我們頭上這片大海的！”
半晌無話。
“噗。”
“有什麽好笑的。”
小虞瞪了哥哥一眼，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氛圍一下子沒了。
“抱歉，”烏爾抹了一把臉，但嘴角的笑意還是掩蓋不住：“我是太高興了，高興你願意留在這裏，高興你有這樣的誌向。”
“其實我好怕你就這麽一走了之。”他歎了一口氣，將手掌放在妹妹牽住自己胳膊的手上拍了拍，再次展顏一笑：“以後，你可得好好地給我講一講那位‘魚公’，還有瓜呀果呀，不要淨說些我聽不懂的話好吧。”
看著眼前這兄友妹恭的一幕，白樸雖然忍不住要姨夫笑，不過還是覺得自己非常礙眼，最好是呆在車底。
忽然。
“嗚——”
一連串沉悶的暗吼從頭頂的擴音口傳來，聽起來有點像是集結號的聲音。
兄妹二人頓時臉色一變。
“糟了，”烏爾一下子鬆開小虞摟住自己胳膊的手，但反手就將她牽了起來：“應該是三頭七翼海蛇又來進攻我們的圈落了。你們快跟我走！”
小虞被他牽著跑了，白樸也緊跟在後麵，邊跑邊問：“看起來形勢比較緊急，這條海蛇很厲害嗎？用不用我……”
小虞直接出言打斷：“不用了，隻是比較麻煩而已，這次的危機看我們的吧，我們也算是跟它打過不少交道了。”
白樸嗯了一聲，便不再出言。
路上看到不少匆匆的緊身衣身影，三人也從他們口中得知了情況，果然是這條三頭七翼海蛇帶著為數眾多的小海蛇來進攻圈落九五二七了。
他們湊齊了十人，來到一處倉庫，裏麵停放著三艘小潛水艇一樣的東西，據說這種叫“摩西艇”的神秘造物，在海中穿梭的速度比槍魚還快，能最快趕到現場。
雖然他們沒開口邀請，白樸還是自覺地坐了上去，在最前線見證異界戰爭的機會可不多，而且他也想著如果對方撐不下去了，自己可以搭把手，賣他們一個好，才好提要求。
白樸自然是沒上過潛水艇的，不過也覺得他們在沒有電子係統和精確製導下，就能夠操作“摩西艇”移動的技術非常厲害，總不能是認準一個方向，悶頭猛衝吧，哈哈。
摩西艇兩邊也是有觀察鏡的，不過在這樣的速度下，隻能看見一連串的氣泡向後汩汩滾過。
出事的地方在圈落的另外一個邊界，樓礁眼下已經被海蛇群占領不少，還不清楚人員撤離的情況。
不過在這樣的環境下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必須速戰速決。
因為白樸剛才聽眾人商量對策，得知了對方的最難纏之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