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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陽光如同輕紗一樣鋪滿整個太子府,而在太子寢殿的外面則是站著夜逸哲和南宮謙兩人,還有準備隨時進去伺候的無懼和無畏,海總管早早的就端著手中的清粥站在那裡不時的看向寢殿,老眼更是通紅,值得意外的是冷子時也站在那裡不停的絞著手中的袖口。


  寢殿的門從裡面打開,然後眾人就看到從裡面走出的少年一身藍色軟袍,白玉頭冠把一頭墨發高高的豎起,一雙眼眸星芒閃爍,綉著暗紋的的錦靴隨著走動的腳步,在綉著翠竹的藍色軟袍下若隱若現,負手踏著晨光緩緩從進入大家的視線。


  「太子!」無懼等人立刻行禮,但可惜的是平常讓他們起身或者不在意這些小細節的太子卻只是站在那裡看著下面的屬下。


  南宮謙看著已經無礙的殤太子心裡一松,天知道他昨夜雖然受傷了但真的沒有怎麼休息,一整夜都在想這個殤太子的事情,天還微亮就來到了這寢殿外,直到現在看到殤太子安然無恙南宮謙才覺得自己做的這些傻透了。


  夜逸哲一身白衣的看著出來的太子還有些高興,長睫卷翹,眉眼俊美,膚白似雪,墨色的長發被發冠高高的束在頭頂,餘下的青絲垂在肩膀,周身似是被梵香繚繞,透著股清貴優雅的仙氣。可是下一刻夜逸哲就皺起了眉頭,語氣雖然還是那般出塵卻含著一股透不明的責備「太子,你發燒了!」


  一句話讓眾人又擔心了起來,他們覺得太子就是有本事讓他們一會開心一會難過,若是心理不夠強大早晚會被太子給弄瘋的。


  南宮謙抬眼望去,少年雖然神情看起來和平常無異但是那蒼白的臉色卻多了幾分紅潤,可惜是紅潤卻不是健康的紅潤,讓少年看起來多了幾分嬌憨之氣。


  「將暗衛全部召集過來!」殤無心看著無畏命令道。無畏看著太子明顯不悅的神情點點頭就離開離開去召集眾人了,至於讓南宮謙和夜逸哲看到自己的暗衛殤無心也不擔心,畢竟這暗衛只是小小的一部分,若是她沒有暗衛反而會讓別人懷疑,不,也許她早就讓人懷疑了。


  「你要吃藥!」夜逸哲看著站在那裡不理睬自己的少年說道「太子你的身體如何你很清楚,若是不及時醫治怕是會出閃失,還是讓我給太子把脈!」


  夜逸哲好心說了這麼多太子卻紋絲不動,夜逸哲雖然一副仙人模樣但不代表他沒有脾氣,而這個能挑起他脾氣的人也只有面前這個少年了。夜逸哲轉身就離開了,既然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他幹嘛操心,愛怎樣怎樣!


  就在夜逸哲回到了自己的院落,準備去弄自己的草藥的時候,突然一把將手中的草藥給扔在了那裡。任命一般的去配置了一些去熱驅寒的葯,走入了太子府的廚房親自熬藥。


  當地面上跪滿了一排排的暗衛的時候,殤無心呵斥道「本宮還沒死,你們倒是慌上了!真是給本宮長臉!」昨日哪怕殤無心有些不清明但對於太子府中的情況卻還是知道的,因為自己出了事情整個太子府都人仰馬翻,就連太子府的戒備都不值一提,若是此時有人想攻進太子府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對於眾人的忠心她欣慰,但很多時候忠心還需要冷靜的頭腦,她不可能事事都是下達命令之人,更不可能事事都要為他們想好,她更希望有朝一日自己受傷了這些人連效忠的能力都沒有。


  眾人這才想起太子在怒什麼,回想昨日他們的所作所為眾暗衛更是將頭給埋的更低了。昨日聽聞太子出事,他們不僅僅都慌了更是一窩蜂的去尋找太子,連最起碼的部署都沒有。回過頭來想想當時一樣回來的謙王的屬下,別人卻是下達命令並且一條一條的整理,帶人尋找謙王一點都沒有耽擱。兩者一比較就更加的愧疚了,更何況此刻謙王還在這裡,暗衛們都覺得自己給太子丟臉了,而最慚愧大家就是無懼和無畏兩人,畢竟她們是這暗衛的頭領。


  「屬下知錯!」眾人慚愧的將頭狠狠的磕在地上,就連冷子時都跪在其中,而唯一沒有跪的就是海總管了不是因為海總管拿大,而是殤無心讓他站著,畢竟海總管對於殤無心來說還是不同的,也體諒他一把老骨頭了若是經自己這樣折騰不知道會不會直接掛掉。


  「有些錯犯了一次本宮不希望看到下次!」殤無心說道,看著下面的眾人其實心裡並沒有怒氣,短短時間眾人能夠得到這樣已經不容易了,只不過他們遇到的事情太少還需要鍛煉。


  「每人下去領十鞭,記住教訓!」


  眾人沒有絲毫的怨言就分開兩批去接受責罰了,不得不說這次眾人長腦子了知道不能一下子都去受罰,這樣太子府中都是受傷之人也不好,但最苦的莫過於冷子時了,屁股上的傷還沒好好全,如今又要添新傷。


  「太子!」海總管也跪了下來,殤無心怎麼看不出海總管的意思只得點點頭讓海總管也下去接受責罰了。殤無心很明白海總管這樣做是為了給自己樹威信,可是她殤無心想要眾人臣服何嘗需要這樣做?況且這些人早就臣服於自己,但是海總管的一片苦心殤無心卻不能拒絕,別看海總管總是笑眯眯的樣子,心思細膩著呢,若是自己拒絕了他絕對會認為自己老瞭然后獨自憂傷個好幾天,還不如給他幾鞭子,得,過會讓神醫配點葯給海總管。


  可是此時的殤無心忘了,她似乎剛剛得罪了那位神醫了!


  「謙王不回去?」殤無心看著只剩下一人的南宮謙,昨晚的事情雖然模糊但是卻還是知道自己傷了這個男子,更加重要的是這個男子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對自己動手,而且…殤無心眼眸閃過不解,她還記得當初這個男子將自己抱著的呼喊,很奇怪的做法但卻不可否認讓殤無心有那麼一絲絲的感動。


  謙王看著面前又恢復清冷的少年,聲音也恢復到了曾經的冷血無情「殤太子不請我進去坐坐?怎麼說我和殤太子也是經歷過生死,成為了生死之交了!」


  從「本王」到「我」對於一個強勢的霸道的人來說極為難得,南宮謙的目光充滿了霸道的佔有慾,他如今只是喜歡這個少年卻並沒有愛上,但他會在自己還沒有愛上自己之前就做出行動,以防萬一有一天發現愛上這個少年卻發現一切回不了頭而後悔!而且他不能否認二十四年中這個少年就是自己的唯一的變數!

  殤無心想了想並沒有讓南宮謙進寢殿而是將人帶去了自己的書房,這麼些日子她不僅僅需要提防夜逸哲,因為夜逸哲是大夫很多時候自己的女子身份都是極難隱瞞,也需要提防南宮謙因為此人太過於謹慎敏銳,在第一次見面就對自己的身份產生懷疑,這連殤無心自己都吃驚。


  兩人在書房坐下后,南宮謙就率先開口「殤太子既然生病了還是看大夫的好,畢竟身為一國太子若是身體出了什麼問題…」若是他自己是大夫早就上前讓這熊孩子吃藥了,可是南宮謙只是想想。是,如今在南宮謙的眼裡,這少年就是一個熊孩子,因為只有熊孩子生病了才這樣!


  「謙王此次在殤國準備呆多久?」對於某人的關心殤無心一點都沒有放在心裡,哪怕還發著高燒但是殤無心的頭腦卻是十分的清醒。


  南宮謙牙齒在口中磨了磨恨不得生生將面前少年的肉給咬下來解恨,怎麼就這麼不聽話。


  「怎麼?殤太子這是在趕我走?」想到這南宮謙心裡就不舒服了,他還沒有弄清自己的想法就離開怎麼想都不甘。更重要的是府中還有一個人怎麼就趕自己?越想南宮謙心裡越是不平,也將無辜的夜逸哲給記恨上了。


  殤無心看著氣息明顯低渾很多的南宮謙已經不想去揣測了,因為她身邊的男人很多時候都是這樣莫名其妙!


  「此次謙王遭受埋伏就說明南宮國出現了問題,本宮可不希望謙王回南宮國的時候會丟了性命!」她還是很欣賞這個南宮謙的,拋去身份不說兩人都是實力相當之人,這樣的人若是死了真是可惜。


  「殤太子這是關心我?」南宮謙的心情一瞬間又變的好了起來,就連那雙鳳眸都挑了起來。一瞬間看著熊孩子就覺得很開心了,看來自己昨晚的不離不棄讓熊孩子有了點感恩之心。


  不得不說,謙王真的想多了!


  「本宮只是不希望謙王丟了性命,畢竟謙王的能力本宮看在眼裡!」殤無心解釋道,實在是謙王臉色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太瘮人了,你看一個冷血的人微笑簡直毀了殤無心的三觀。


  「你覺得我很厲害?」南宮謙更開心了。


  殤無心不想說話連解釋都不想了,她錯了,她就不該和這個男子來什麼書房!來個人救救她吧!


  果然…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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