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殺人了
安意濃現在不知道是應該笑，還是應該哭，自己被人鄙視，無視，被人瞧不起反而是救了自己一命。
自己在辦公室的時候，真的什麼都沒有做過，張啟年也沒有給過自己一次任務。
自己表現的也是那種得過且過的樣子，所以在他們心裡，自己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所以在徐之明發現張啟年有問題的時候，他都沒有懷疑過安意濃，因為他覺得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抗日分子，這是完全不可能的。
但是現在不得不感謝徐之明，就是因為他，讓安意濃躲過一劫，現在還能活的好好的。
終於搞明白了，為什麼張啟年死的那麼突然，他就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
張啟年一方面是保護自己，還有一方面就是保護張小蘭了，雖然沒有人知道張啟年和張小蘭的關係。
但是如果張啟年進入了日本特高課，那麼這個關係很快就會被查出來，張啟年不能讓自己的女兒落在日本人手裡，所以他選擇了死亡。
可能特高課裡面的酷刑也是張啟年不願意麵對的，所以他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讓自己主動去死。
一方面可以洗清自己在日本人這裡的嫌疑，一方面保護了張小蘭，同時也保護了安意濃。
至於張啟年不告訴安意濃自己的計劃，他可能是擔心安意濃不同意，或者是他後面會顯得很怪異。
張啟年不得不說是個老狐狸，地下工作這麼多年，他早就已經算無遺漏。
可是最後的結局，依然是結束自己的生命，不過這對張啟年來說應該是最好的結局了。
徐之明都說完了，他本來心裡覺得張啟年是沒有問題的，所以他覺得安意濃就更加的不可能有問題了。
但是當安意濃威脅自己，只是為了知道張啟年怎麼死的，他突然間覺得張啟年是真的沒有問題嗎？
不對，是張啟年和安意濃真的沒有問題嗎？
徐之明的臉色一瞬間難看起來，本來他覺得自己還有一線生機，可是如果安意濃真的有問題，他是不會讓自己活下來的。
想明白這一點，徐之明伸手就想要拿槍，因為他打算放手一搏，不能坐以待斃。
就在徐之明想要奮起反抗的時候，安意濃抬膝就撞在了徐之明的命門上，這一次徐之明的腰都彎曲了。
這種疼痛是個男人都懂的，而且安意濃還是毫不留情的一下，可能都碎了吧。
就在徐之明疼痛難當的時候，安意濃用槍身重擊在徐之明的後腦，將他打昏過去。
可能在暈倒的一瞬間，徐之明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為什麼自己不練習鐵襠功。
看著暈倒在自己腳邊的徐之明，安意濃將自己準備好的砍刀拿了出來，明晃晃，上面還帶著血腥味。
穿好準備好的衣服，因為不能有血跡，既然決定了就不會猶豫，手起刀落，人頭落地。
身首異處的徐之明靜靜的躺在地上，穿好衣服的安意濃，整理了自己的西裝領帶還有皮鞋，默默的離開偏僻的角落。
刀，被安意濃扔在了下水道里，而且他不怕日本人找到這柄刀，找到主人也不怕，因為這刀的主人是肉鋪的人，這個肉鋪是一個漢奸開的，魚肉鄉里。
至於那些衣服安意濃在另一處地方點火給燒了，看著它們燒的乾乾淨淨，他才離開。
至於刀，可能日本人都不會找，因為他們會以為是以前的那個人殺的徐之明，因為手法一樣。而且以前他們從來沒有找到兇器，這一次就更加的不會找了，叼著煙，走在夜深的上海灘，安意濃覺得今天的風，好像有點冷。
回到家裡的時候，張小蘭已經睡了，不過楊晚並沒有，她還在等著安意濃。
安意濃每天只要不回家，楊晚就不放心，她就睡不著。
看到安意濃平安的回來，楊晚才放心下來，她很怕，她很怕那一天安意濃就回不來了。
「吃了嗎？」楊晚問道。
「沒有呢，隨便弄點吃的就行。」安意濃笑著說道，將自己的外套脫掉，扔在一旁。
楊晚將飯菜端上來，安意濃就吃了起來，他覺得今天的飯菜格外的好吃。
就在安意濃專心吃飯的時候，楊晚突然說道：「你殺人了？」
筷子夾到的東西，掉在了盤子裡面，安意濃停頓了一下，繼續用筷子夾住。
這一次夾的穩穩的，問道：「怎麼了？」
「你今天很奇怪。」楊晚坐在一旁說道。
「哪裡奇怪？」安意濃很好奇。
楊晚想了一下說道：「一般回來晚，回來都會第一時間告訴我你去幹什麼了，但是這一次沒有，你回來之後很安靜。從我將飯菜做好，端上來，你開始吃飯，這個過程你都沒有說過什麼。」
「是不是太牽強了。」安意濃笑著說道。
楊晚認真的搖搖頭說道：「一點也不牽強，你就算今天的事情不方便說，你也應該問一問張小蘭，可是你也沒有問。」
「還有呢？」安意濃問道。
「你的西裝你回來脫掉之後，你總是很整齊的掛起來，但是今天你隨意的扔在一旁。」楊晚說完之後就看著安意濃。
安意濃苦笑了一下說道：「看來我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
「你真的殺人了？」楊晚也是猜測，她覺得安意濃今天很反常，她從安意濃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因為這種感覺在自己身上也出現過。
安意濃沒有想到自己第一次殺人之後，反應這麼大，都被楊晚看出來了。
回想起來徐之明的屍體，安意濃看著一桌子的飯菜，捂著嘴就是一聲乾嘔。
他本來一直忍著，想要讓自己顯得正常一些，可是現在看來，這戲是演不下去了。
「對，殺人了徐之明。」安意濃喝了一口楊晚遞過來的水說道。
「徐之明？為什麼？」楊晚真的太好奇了，難道是因為徐之明知道了安意濃的身份嗎？
安意濃說道：「徐之明和張啟年的死有關係……」
當安意濃解釋完了之後，楊晚的臉色就難看起來，她先是看了一眼張小蘭的房間，才壓低聲音喊道：「你在做什麼，為什麼這樣的事情你不告訴我，你有這樣的行動，你不和我商量。」
「我打算完了再告訴你。」
「完了你再告訴我有什麼用？我是你的上級，我在領導你，這種事情你必須提前取得我的同意。」楊晚很生氣，她居然沒有一點消息，安意濃居然將她瞞的死死的。
安意濃看著楊晚，問道：「我告訴你，你會同意我殺徐之明嗎？」
他知道楊晚不會同意，因為容易暴露自己，還會讓自己有危險，楊晚是不會同意自己去殺徐之明的。
可是安意濃想，雖然當時他告訴張啟年，自己會抓住害死他的人，但是不一定會幫他報仇。
但是在後面知道張啟年是那麼的保護自己，安意濃就想要替張啟年報仇，所以他沒有告訴楊晚，因為他知道楊晚會拒絕。
楊晚不是錯的，她才是對的，他們地下工作者沒有那麼多的愛恨情仇。
但是安意濃明明知道楊晚是對的，可是他還是想要做，所以他隱瞞了。
這一次楊晚真的很生氣，很氣憤的說道：「我同不同意是我考慮之後的決定，你告訴不告訴我，這可由不得你選擇，你是必須告訴我的。」
「你說得對，這一次算我的。」安意濃知道這一次是自己的不對。
看到安意濃這麼輕描淡寫，楊晚喊道：「你到底明白不明白組織的紀律。」
「說真的，我不是很明白，我是被張啟年趕鴨子上架的。」安意濃覺得楊晚他們很冷酷，雖然你們是對的，但是張啟年為了組織而死，難道我報仇有錯嗎？
楊晚看著脾氣上來的安意濃，她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想過沒有，如果你今天失敗了，不光我會死，張小蘭也跑不掉。」
「日本人不會管你死了沒有，你死了之後，和你有關係的人，都難逃一死，你明白不明白。」楊晚必須讓安意濃認識到事情的重要性。
「對不起。」安意濃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是自己的錯，他心裡清楚。
楊晚看著認錯的安意濃，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說道：「這一次的事情是唯一的一次，我希望你信任我，並且當我是你的上線。」
「我明白。」安意濃表示自己明白。
楊晚說道：「徐之明死了，從你所說的事情裡面，應該是沒有人會懷疑你的，但是你要明白，許慧佳知道所有的事情。」
「這件事也和她有牽連，她不敢說出去。」安意濃說道。
楊晚搖著頭說道：「如果是日本人呢，許慧佳想要殺徐之明無所謂，因為我們的命在日本人眼裡不算什麼。可是如果日本人懷疑你呢，懷疑你是抗日分子呢，許慧佳可能沒事，至於你就不一樣了。」
「她不會說的。」安意濃篤定。
「我知道她不會傻的自己說出去，但是萬一呢，所以你要多注意她。」楊晚覺得許慧佳是個隱患。
安意濃點點頭說道：「我明白。」
「還有，你很不自然，我希望你明天早上睡醒之後，變得自然起來。」楊晚搖了搖頭說道，自己殺過的人不少，安意濃還是差了一點。
說到這一點，安意濃也是笑了笑說道：「我今天晚上下班就回來了，然後好好睡了一覺，明天正常上班，我會很自然。」
「那就好。」楊晚雖然不滿意安意濃擅自行動，但是不得不說，安意濃敢殺了徐之明，她很滿意，有血性也有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