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處理手傷
太子府。
君無言此時正在竹亭里,身邊有個兩個小丫鬟隨侍著。石桌子上擺了筆墨紙硯,此時的他手執毛筆,衣袂飄飄,頗有一番仙風道骨之勢,只是配合他與生俱來的尊貴氣質,到讓人不敢褻瀆。一個小丫鬟在為他磨墨,另一個小丫鬟在一旁煮著茶,微風中,竹香混合著茶香,頓時讓人心曠神怡。
沐風一回府尋君無言,又聽下人說太子殿下在竹亭,便趕來此。見君無言正在寫字,心下猶豫不決,要不要稟告,就聽見君無言的聲音——
「何事?」雲淡風輕的一問。
沐風聽此便立刻恭敬回道:「殿下,太子妃娘娘已回府了,只是……只是太子妃娘娘傷著了手。」
君無言寫字的一頓,墨水立刻暈開來,他放下毛筆,抬起頭看著沐風,臉色有些冰冷,沐風一瞧便知他家殿下生氣了,連忙說道:「太子妃娘娘是在宮內傷著的,屬下……屬下不得入宮隨從保護太子妃。屬下知罪!沒能保護好太子妃。」
君無言一句話不說,轉身離開,朝著秦菲雨的住處依晚樓走去。要說這依晚樓就在太子寢宮的隔樓,兩層樓之間還可以互通穿行,這是君無言特意為她安排的太子妃的寢居。
而這時,秦菲雨已經隨李嬤嬤回到了依晚樓了。君無言進屋前未讓人稟報,便看到李嬤嬤在為秦菲雨拆沾血的手帕,於是出聲:「阿雨~」
李嬤嬤一見是君無言,立刻停下動作,對他行了一禮,看到君無言對她揮了揮手,便會意地退了出去,不過正要出屋子時,君無言又叫住了她。
「李嬤嬤,讓亦寒過來一趟。」君無言淡淡說完,便徑自走到秦菲雨身邊坐下。
李嬤嬤領命之後就退下了。屋子裡就剩秦菲雨和君無言對著坐著,君無言不說話,只是抬手輕輕的給她解開手帕,在拿來的一瞬間,臉色似冰般寒冷,連秦菲雨都不自覺感覺這樣的夏天還有些莫名的冷氣啊。
「阿雨,這是誰傷的?」君無言冷冷清清的問道。
秦菲雨如實的一一和他說了事情的經過,君無言聽完,頓時臉色更冰冷了些,只是沉思著沒有說話。
秦菲雨看在眼裡以為他在生她的氣,其實秦菲雨倒也不怕君無言會怎麼樣,她確實有些方面有些事情沒有和他說明,比如她的性情並不是他人所說的那般,她有另外真實的一面,殺了貓兒這件事就是最好的體現。
秦菲雨看著君無言有些疑惑地喚道:「阿言~你是不是覺得我做錯了?所以你生氣了?」
「阿雨,你沒有做錯,我也沒有生你的氣,其實在我心裡,阿雨確實是個不一般的女子,這倒讓我高興。我氣的是,那貓兒居然傷了你。」君無言溫柔地說道。
秦菲雨見他如此說,但是有些意外也有些驚喜,這表示君無言接受了真實的她的一面。她毫不在意道:「阿言,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的,你別忘了,我還被狼群攻擊過,也被狼咬傷過,比起那個來,這就不值一提了。」
君無言看著這般沒心沒肺的秦菲雨,有些無奈,只得在心裡嘆了口氣。復又繼續說道:「阿雨,你可有想過,容妃的貓兒為何會突然襲擊你?」
秦菲雨想是想過,只是沒有頭緒,一般來說,貓是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攻擊人、傷人的,而且容妃也說她的貓從不這般,所以,她的貓兒定是受了什麼刺激或者是被什麼東西操控了,才會不受控制的去襲擊自己,只是在宮裡,除了容妃和君汐兒,她似乎也沒有和誰結過怨,難道是容妃自己設計害她?不過想想也沒必要啊,用自己心愛的貓兒做賭注。君汐兒呢,她自從被自己用過異能之後但是對她的態度明顯三百六十度大轉彎,也似乎不大可能,那是怎麼回事……
君無言看著靜靜沉思了良久的秦菲雨,見她清澈的水眸在轉動,甚是動人。
而這時,君無言讓李嬤嬤傳來的亦寒也過來了。亦寒路上就聽李嬤嬤說了大概的經過,也是被驚到了,心想看來這秦菲雨不是這麼簡單的人啊。
「阿言,我可是很忙的,叫我來處理這點小傷是不是大材小用了~」亦寒一臉不情願的模樣。
但見君無言看著他的冷冷的眼神,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立馬笑嘻嘻的換了一副討好的模樣:「呃~不是不是,既然是為太子妃效勞那當然是樂意至極。」
秦菲雨也懶得搭理他,只是自己坐著靜靜地想事情,完全沒考慮自己的傷,他們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亦寒見秦菲雨對他不理會,頓時吃癟。
「亦寒,拿玉暖斷續膏來。」君無言出聲說道,一點也不在意亦寒的表情。
「什麼!玉暖斷續膏!阿言你有沒有搞錯,那可是千金難求的好東西,天底下只有五盒,用來治這個傷?你捨得我還不捨得呢……」亦寒失聲說道,不滿的看著他。
君無言緩緩地抬起頭掃了他一眼冷冷清清地說道:「給還是不給?」
「好好,給,給還不行嗎,瞧你那樣,真是有女人沒兄弟……」亦寒邊拿便絮絮叨叨的。
秦菲雨倒是聽見亦寒剛剛的話,有些意外的看著君無言,給她用這般稀貴的葯不至於吧。
君無言知道秦菲雨的意思,淡笑著說道:「這玉暖斷續膏用了很快就好,也不會留疤,而且皮膚還會比之前的更好。」
君無言的貼心倒是讓秦菲雨暖暖的,對他笑了笑:「謝謝阿言~」
亦寒聽了明顯不樂意了,瞥了瞥她,「太子妃,你該謝的人是我吧。」要是他不捨得拿出來,她還能用得著?
秦菲雨懶懶的回了一句:「是阿言願意給我,不是你。」
君無言聽了唇角笑了笑。
亦寒一臉黑線:敢情這兩人都是腹黑的主啊,到這來坑爺了!行,他認了。
看著亦寒要給秦菲雨處理傷上藥,要碰她的手就蹙起眉頭,淡淡開口道:「我來吧~」
亦寒看了他一眼,心中調笑了他一番:都這般在意了,碰都不讓碰了。不過還是讓他處理了,他也省的動手。
看著君無言給她上藥,亦寒便坐在一旁問秦菲雨:「太子妃啊,你習過武?」
「家父和哥哥是將門子弟,我習過很奇怪嗎?」秦菲雨淡淡回道。
「不奇怪,只是有些佩服太子妃,要知道,這容妃可是皇上最**的妃子了,你得罪了她還能安然無恙的回府來,可想而知,這容妃定是氣死了吧,想想就過癮啊。」
「你和容妃有過節?」秦菲雨疑問道。
亦寒笑了笑:「我沒有,估計你夫君有,我呀,只是看不慣容妃罷了。」
秦菲雨看了一眼君無言,見他並未理會,只是自顧的替她上藥,她也就靜靜地看著了,也不說話了。直到,那玉暖斷續膏塗在她手背上,綠色的膏體,晶瑩剔透,看起來似乎很不錯。再看看自己的手,感覺似乎真的舒服了很多,涼涼的,一點都不刺激。
「阿雨,其實,這件事情,想來也容易,容妃的貓兒不會無緣無故襲擊你,所以定是有人指使或是被下了什麼葯,按說容妃是不會做這種事的,得不償失反而讓父皇厭惡她,所以,既然阿雨、貓兒、容妃、父皇這幾者關係,我想這就是宮中其他人所為,借刀殺人而已,借你之手與容妃,那你可以想到是誰最有可能與容妃有結怨?」君無言緩緩道來,分析得很到位。
「還有誰,不就是柔妃了嘛,容妃在宮中最強的爭**對手。」亦寒插上一句。
秦菲雨若有所思,她對於宮中之人事到是不大熟悉,不過這也不影響她,以後叫她多留意這兩位就行了。
亦寒看著君無言,突然想起一見很重要的事,這兩天他也要熬好湯藥了,就等秦菲雨的活血了,於是便要出聲:「阿言,你的葯——」
「亦寒!此事……先緩緩。」君無言立刻打斷了他,冷冷清清的說道。
亦寒也不好說什麼,就君無言那脾性,只有他自己決定的事,他是沒法說通他的,看在秦菲雨今日受傷的份上先不說,待明日就得開始了,不能拖了。
「好了,沒爺什麼事了,回去睡會覺去,這幾天困死我了……」說完便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屋子。其實這些天他都沒有睡過好覺,眼底明顯有些青黑色的眼圈,大概是為了熬制君無言的葯吧。
屋子窗外明媚的陽光折射在靜坐著的君無言和秦菲雨身上,美美的,格外賞心悅目。
綠兒站在屋外侯著,看著太子和太子妃如此和諧靜美的畫面,都不禁感嘆,太子也要是沒有什麼惡疾就好了,定能和她家小姐幸福美滿的過日子。似乎用一句話來說就是:歲月靜好與君語,細水流長與君同,繁華落盡與君老。
不久后,君無言便離開了依晚樓,讓秦菲雨好好休息。秦菲雨想起剛才亦寒說君無言的葯,看他們二人神色有異,心下猜到應該是有何事不想和她說吧,所幸打定主意,在屋子裡休息了一會兒,便起身和綠兒出了依晚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