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9章 進入房間
船妹有些尷尬地看了一眼秦超,心想這秦超看上去也不是那種處處留情之人,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在意他呢?瞧瞧這吃醋的眼神,若是真和他有個什麼的,那這個潘鳳是不是還要視自己為眼中釘呢?這麼說來,若那兩個女人真的在她屋裡,只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因情生恨了吧。
船妹捋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抬頭與潘鳳對視著,她看得出潘鳳在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也看清了潘鳳眼中的嫉妒,船妹笑著道:「是這樣的,這條船怎麼說也是我的,雖說以前一直讓一個姓李的先生掛著船長一職,說到底也不過是讓他給我打個工而已,現在他也死了,船長的職位,自然還得我來擔著,所以嘛,我想了解一下船上現在還有多少人,都是幹什麼的,你也知道,白雨煙醒來以後,秦超就讓她們都聚到了白雨煙的房間,所以我現在只能來看看你這裡了,雖說見過幾次面兒,可這還是第一次認真接觸,希望你不要覺得我唐突。」
說完,船妹又轉頭看向秦超,道:「怎麼說,我與這位小姐也沒有正式認識過,現在不妨讓秦先生幫我們介紹一下,讓我們也正式認識一下。」船妹再次看向潘鳳的時候,她看到潘鳳眼中的警惕鬆懈了些,她猜測應該是聽到秦先生三個字時,潘鳳才消除了對她的敵意吧。
秦超站在那裡,心裡也正想著這件事,可是看到她們二人聊的正好,也不好插進去說一句話,他站在旁邊耐心地等著,直到聽到船妹的話,他才回過神,看著她們二人,說:「好吧,我先給你們做個簡單的介紹,船妹,這條船的主人,潘鳳,楊老爺子的乾女兒,那個也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楊老爺子,就是楊威。」
秦超說完,看到船妹點了一下頭,他便打住了話題,雖說他很少進去看看潘鳳的房間,可是他覺得自己夾在兩個女人之間,怎麼也覺得不方便,他說完,看到二人友好地握了一下手,他又說道:「那,就這樣吧,你們二人慢慢聊,我隨便轉轉。」說完,秦超向船妹點了一下頭,又向潘鳳點了一下頭,朝甲板處走去。
潘鳳看著秦超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她方才轉過頭看向船妹,「打算去哪裡聊?」潘鳳的聲音變了,變得冰冷了許多,似乎並不歡迎這個船的主人來,而且潘鳳也不打算讓船妹進屋,從她的聲音來看,如果船妹說哪裡都好的話,潘鳳很有可能就會帶著船上甲板了。
船妹輕笑一聲,同樣都是狐狸,怎麼會猜不透對方的心思呢?船妹也不急著回答,她故意四下看著,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聊天的地方,可是又覺得哪裡都不適合,一時有些為難地看向潘鳳,「這裡嘛,好像都不適合啊,不如咱們找一個清靜些的地方?就到……」
船妹還未說完,潘鳳搶先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覺得去船長屋裡是最合適不過了,當過船長的屋子畢竟死過人,對我而言,死人都是平常的事了,可是對於你們而言,我想還是有些可怕吧,這樣吧,不如去你的房間?就在旁邊這間,也不用走太遠的路,怎麼樣?應該沒問題吧。」潘鳳說完,看向船妹的房間。
船妹和潘鳳的房間本就是緊鄰著的,潘鳳的話倒也讓人無法拒絕,雖說現在站在潘鳳的房間門外,可是只要向前走幾步,就到了船妹房間外,這麼一段距離,確實不遠,而且說來船妹也是一船之長,去船長聊天,一般都是這樣的規矩,倒是船長很少會去客人的房間,那樣會讓客人不舒服,船妹心裡冷笑著,還真是不容易對付啊。
「話雖如此,不過我更想在潘鳳小姐屋裡坐坐。」船妹沒有笑,而是用著與潘鳳同樣冰冷的眼神看著潘鳳,「既然已經站在了潘鳳小姐屋前,實在沒有必要再向前走幾步了,況且。」船妹看到潘鳳要說話時,她故意將最後兩個字咬的極重,「我記得潘鳳小姐之前是不住這個屋子的,可是為什麼突然要換到這個屋呢?當時若是我知道此事,我是斷然不會讓你住進這個屋子的。」
船妹說完,潘鳳有些疑惑,她不解船妹的話中之意,聽她的意思,總感覺這間屋子似乎有些特別之處,尤其是對於船妹而言。潘鳳看到船妹在提到這個屋子的時候,看到了她眼睛里閃動著的淚珠,難道這間屋子真的有什麼特別之處嗎?她記得她也問過李船長,為什麼這間屋子一直空著,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用處,李船長拍著胸膛對自己說沒有的,可是真的沒有嗎?
潘鳳一句話不說,也不問,只是等著船妹自己說出口,船妹深吸一口氣,笑著道:「我想你也應該好奇這間屋子吧,這麼長時間,我一直讓它空著,而那個姓李的,居然還敢將你安置到這間屋子裡,對了,我也好奇了很久,我曾經說過,這間屋子是誰也不能碰的,可是姓李的居然還敢把你安置進去,若不是他死的早,要不然我還真得好好地問問他這件事。」
潘鳳聽了半天,感覺到船妹不會輕易說出那件事,反倒懷疑起自己與李船長的關係,她擔心船妹說得越多,明白的事情也越多,忙說道:「當時我就發現這個屋子是空的,才和李船長說的,也沒想到李船長會那麼痛快地答應,只是不知道這間屋子對你來說,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船妹笑著說,「如果我不說,你打算讓我進去嗎?」船妹歪著頭看向潘鳳,如果不說自然是好的,她也不願意再提以前的事,可是看到潘鳳無所謂的表情,船妹也明白,如果自己不說的清楚些,恐怕這個女人會以種種理由,不讓自己進去,既然這樣,那就說唄,反正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也不在乎了,「這個屋子裡,曾經住著的,是我的愛人,後來他死以後,我就將屋子鎖了起來,我不知道他又是怎麼拿到那把鑰匙的。」
船妹說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手指撫過臉頰,彈去了臉上的淚珠,看向潘鳳,「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吧,事情就是這樣的,我想進你屋子裡坐著,不僅僅是想和你聊會兒,更多的是,我想進去看看,裡面的東西都是我一手操辦的,我想看看裡面到底有沒有什麼變化,就當是回憶一番吧。」說完,船妹坦然地看著潘鳳,她要讓潘鳳無法拒絕。
潘鳳原本有各種理由來拒絕此事,可是想到船妹剛才的話,她有鑰匙,也不知道李船長也有這間屋子的鑰匙,這麼說來,船妹手上的鑰匙肯定還在的,只有這樣,她才不會發現李船長手裡也有鑰匙的,如果自己現在拒絕,那她一定會懷疑屋裡有問題,若是這次不計較這些,保不準哪天,這個女人會拿著鑰匙擅自打開自己的房間的。
「好吧。」潘鳳故作無奈地說著,拿出了自己的鑰匙,她將鑰匙插了進去,道:「沒有想到,你居然也是這麼痴情,既然這樣,我若是再拒絕,倒是有點不近人情了,不過裡面的東西,我確實沒有動過,之前進來是什麼樣子,現在依舊是什麼樣子,只是我把上面的灰塵都清理了一些。」說完,門已經開了,潘鳳讓開一條路,站在外面,道:「請進吧。」
船妹點了一下頭,道:「謝謝。」說完,船妹也不客氣,徑直走了進去,她站在門口,停了下來,看著房間裡面,熟悉的傢具,熟悉的位置,眼睛不禁潤濕了,不過懷舊歸懷舊,她依然認真地搜索了一番。
這間屋子本就不大,當時做客房的時候,是她和老李一起商量的,二人都不喜歡卧室太大,就將屋子隔成大概二十平米大小的樣子,這樣不會顯得空蕩,也不會覺得窄小,目光也能遍及每個角落,船妹並沒有看到屋裡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到潘鳳奇怪地看著她時,忙笑著道:「真是不好意思了,有些失禮了。」說完,船妹抹去了眼角的淚水,走了進去。
屋裡只有一張床,床單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成了鵝黃色,這個顏色是老李最不喜歡的顏色,船妹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潘鳳卻看在了眼裡,說:「我也不喜歡這個顏色,可是李船長找了半天,竟然沒有找到別的顏色,想著是先湊合的用著,等靠岸採辦的時候,再買些別的顏色來換一下,不過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總之,你也不要覺得心裡不開心了。」
船妹點了一下頭,坐了下來,「裡面什麼也都沒有換啊。」說完,她又站了起來,走過衣櫥,走過書架,上面的書依舊是老李當年留下來的,走過梳妝台,這個梳妝台應該是李船長從倉庫里搬來的,以前這裡是沒有的,船妹將房間的每個角落都走了一遍,卻什麼也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