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七章 張忠國站隊
確實是生病了。
就在省長跟省委副書記的鬥爭開始的時候,那個省紀委的主任就生病了。
最開始是感冒。
這一感冒,一個多月時間就過去了。
然後就是偏頭痛,又是一個多月過去了。
再然後據說是腎出了點問題。
最近三個多月,張忠國只見過那個主任不到五次。
既然主任病了,那張忠國這個副主任就全權代理了主任的事情。
天塌下來,張忠國也就只有自己頂著了。
不頂不知道,一頂嚇一跳。
各方壓力太多太大了。
今天省長讓他拿下一個省委副書記那邊的官員,明天省委副書記讓他拿下一個省長這邊的官員。
張忠國作為省紀委的官員,深諳一個兩邊都不得罪的道理,所以張忠國對兩邊的話都沒有聽,但是就是因為沒聽話,張忠國的壓力才越來越大。
不過幸好的是,因為張忠國沒有幫誰,使得兩邊的人也沒有那個心對他下手。
不要說紀委的人就天不怕地不怕在官場里是老大,要弄他們,很多人也只是抬抬手的問題。
今天張忠國又起了一個大早。
實際上張忠國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有怎麼睡。
張忠國眼裡的黑眼圈變得更重了。
吃完早飯,張忠國開著車就去了省紀委。
剛到紀委的大門口,張忠國就看到了一個人。
「鋼鏰!」
張忠國搖下車窗,皺著眉頭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張哥,您來拉!」
趙鋼鏰低眉順眼,湊到車窗邊,說道,「我這不是尋思著很久沒有看到您了,過來看看么。」
「每次我一看到你,這右眼皮就一直跳。」
張忠國說道,「因為你小子一出現就沒有好事,跟我進來吧。」
說完,張忠國開著車進了紀委大院。
趙鋼鏰連忙跟了進去。
將車停好,張忠國從車上下來,看了趙鋼鏰一眼,說道,「說吧,有什麼事?」
「這個,有點材料要交給張哥。」
趙鋼鏰拍了拍被自己夾在腋下的文件袋,說道,「咱們裡面說吧?」
「材料?」張忠國眉頭皺的更緊了。
「嗯哈。」趙鋼鏰點了點頭,神秘的笑了笑,說道,「是好材料哦。」
「材料從來就沒有好的。」
張忠國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去我辦公室說話。」
說完,張忠國自顧自的走在前頭,趙鋼鏰跟在後頭。
很快的,兩人來到了張忠國的辦公室。
張忠國辦公室裝修很簡單,一張辦公桌,辦公桌后一張椅子,椅子后是一個書架。
辦公桌上放了一面國旗。
十分顯眼。
張忠國坐在椅子后,示意趙鋼鏰坐下,然後說道,「鋼鏰啊,你最近很閑么?」
聽到張忠國沒有問自己材料的事情,趙鋼鏰也不主動提出來,而 是笑著說道,「最近還成,每天忙著賺錢,也不會很閑。」
「哦!聽說你前幾天去埃及了?」張忠國說道,「貌似鬧得動靜挺大的。」
「主要是一些人捧場。」趙鋼鏰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那些被你幹掉的人么?」張忠國扯了一下嘴角,算是笑了一下。
「嘿嘿,張哥您真是神通廣大,什麼都知道啊!」趙鋼鏰拍馬屁道。
「現在整個神州有誰不知道這個事情的。」
張忠國搖了搖頭,說道,「趙家少主出現在埃及,彈指間幾十條人命就沒了,這還好是在埃及,要是擱在國內,你直接就是****了。」
「這麼嚴重!」
趙鋼鏰驚訝的問道。
「不然?你當人命那麼不值錢么?不過那些人也該死,敢對你動手。」
張忠國自顧自的說著。
趙鋼鏰在一旁陪著笑臉。
「對了,你來我這幹嘛來了?」張忠國問道。
趙鋼鏰笑著將文件袋放在了張忠國的桌子上,說道,「這些東西。」
張忠國看了一眼文件袋,然後看了一眼趙鋼鏰,說道,「這是你爸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
趙鋼鏰說道。
「哦!」
張忠國點了點頭,沒有去打開文件袋,也沒有去問趙鋼鏰文件袋裡是什麼東西。
在政治鬥爭裡頭,所謂的證據其實都是最沒用的東西,最關鍵的要看有沒有人要在背後操作。
張忠國知道文件袋裡肯定是某個人的罪證,但是張忠國沒有打開文件袋,這樣等趙鋼鏰走了,張忠國看了東西之後,如果不想操作,那還可以不操作,眼下如果當著趙鋼鏰的面打開文件袋,就證明張忠國對這個文件有了興趣,到時候你如果不操作的話,對提供材料的人就是一種不尊重。
當然,絕大多數的人張忠國都沒必要尊重。
但是,趙鋼鏰則不同。
「你先回去吧。」
張忠國揮了揮手,說道,「我還有點事情要做。」
「好的,張哥。」
趙鋼鏰也沒有說什麼你看一下文件袋的東西,這種事情都是心有靈犀的。
趙鋼鏰起身告了個別,就離開了張忠國的辦公室。
等趙鋼鏰走後,張忠國看著桌子上的文件袋許久,然後才伸手將文件袋拿過來,打開文件袋。
當看清楚文件袋裡的東西之後,張忠國皺了皺眉頭。
林如意…
這可是李書記的人啊…
張忠國沉默許久,拿起一旁的電話,猶豫了一下,又放了下來,然後拿起手機,打了出去。
「爸…最近還好么?」
不多久,張忠國掛了手機,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
剛才他給自己的父親張翼皇打了電話,想問問他的意見,結果張翼皇只說了一句話,就讓張忠國下定了某些決心。
「在形勢還不明朗的時候,牆頭草會被所有人喜歡,而當形勢明朗,牆頭草一定會被第一個剷除。」
張翼皇的話重重的擊打在張忠國的心裡。
之前張忠國一直不肯表態,因為害怕一些壓力跟手段,但是眼下省長跟省委副書記的鬥爭已經快要到白熱化了,所以,張忠國也覺得自己是時候站隊了。
過了許久,張忠國睜開眼睛,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通了那個電話。
「喂,許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