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木已成舟

  走進明宮內殿之時，風一夏聽見一陣陣咳嗽的聲音傳出來，老皇帝現在應該是醒著的。


  這樣也好，方便她詢問事情。


  “皇上，寒王妃求見。”輕貴妃在不遠處，隔著帷幔通稟了一聲。


  老皇帝虛弱的聲音傳了出來，“進來吧。”


  兩人這才走了去，風一夏跟在輕貴妃身後，落後半步，到了床邊的帷幔之前，她們才停下了腳步。


  “寒王妃，你的醫術果真高明，朕的身體已經開始逐漸恢複，這都是你的功勞，多謝了。”老皇帝的聲音還是有一些虛，但是比起之前，已經好了很多。


  他雖然躺在病床之上，但屬於皇帝的氣度還是有的，說話聲音不大，卻帶著威嚴。


  風一夏根本不在意他的道謝，謙虛的回了一句，“皇上謬讚了，本王妃也是為了景國和彎月國之間的和諧，更何況，這也是身為醫者的本分。”


  說完，她將視線轉向了輕貴妃，“貴妃娘娘，本王妃和皇上有些話要說，不知你是否方便回避？”


  她知道自己的這個要求有些突兀，也會讓輕貴妃多想，但不得不說。


  她對輕貴妃不了解，無法做到完全信任，她接下來要問的事情，也不想讓輕貴妃知道。


  老皇帝沒有阻止，見狀，輕貴妃隻能壓下心中略微的不滿，退出了殿外。


  在她走後，老皇帝從床榻之上撐著坐了起來，斜靠在床背上，直視著風一夏，“寒王妃，現在這裏隻有朕和你，你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風一夏原本就沒打算和他囉嗦，在老皇帝的授意下，在旁邊坐了下來，然後才開口說道：“皇上，相信你也知道攝政王的狼子野心，自從你生病以來，他的動作就從未間斷，甚至你的病都和他有關係。”


  這件事情老皇帝心裏是有數的，他沒有打斷風一夏，示意她接著說。


  風一夏隻是停頓了幾息，很快將措辭思考清楚，接著說道：“現在的局勢不容樂觀，準備了這麽多年，攝政王打算趁著你的身體還未完全康複，直接造反，我今日來，是想問一問你們當年發生的事情。”


  得知了當年的事情，說不定可以找到問題的根源，阻止攝政王的動作。


  老皇帝明白風一夏的意思，躺在病床上歎息一聲，看上去一下蒼老了好幾歲。


  “哎……當年的事情一言難盡，不過就算朕真的駕崩了，也輪不到他繼位，天洋才是名正言順的儲君。”說到激動處，老皇帝沒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


  風一夏拿出銀針，幫他緩解了症狀，隨後勸道：“皇上，你想得太簡單了，太子殿下可沒這麽容易繼位，他能不能鬥得過攝政王，你的心裏不清楚嗎？”


  老皇帝麵露難堪，的確，他很清楚，明天洋是鬥不過攝政王的，他不過是指望輕貴妃能幫著些。


  他現在最在意的倒不是這個，他深深的著風一夏，好半晌之後才緩緩開口，“你不會是景國皇帝派來的吧？”


  他懷疑，風一夏是故意來搗亂的。


  風一夏沒想到他會有這個問題，隨即滿臉真誠的表示，“我不是，隻是不想幾國開戰，到時候隻會傷及無辜。”


  她說起這個，皇帝的表情頹廢起來。


  他又何嚐不知道會傷及無辜？可如今木已成舟，當年的事情也無法挽回，他又能如何？

  “當年，皇位本來不是朕的，朕的確是使了一些手段，可那也是迫不得已，皇位之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回憶起當年的事情，老皇帝感歎萬分。


  “那攝政王呢？就算殺了他父親是迫不得已，你為何要殺他，稚子無辜。”這也是風一夏最氣憤的地方。


  老皇帝神情看上去更疲憊了，一連咳嗽了好幾聲，才緩過勁來。


  “朕沒想要他的命，當初把他關起來，隻不過是想給他一點教訓，可他一直不願服軟，關到後麵，把他給忘了……”


  老皇帝的話似真似假，風一夏一時間也分辨不出來。


  按照他的這個說法，隻怕壓根沒辦法阻止攝政王。


  見風一夏在糾結，老皇帝發出一聲感歎，“要是景國的寒王在，說不定還能製止那人，隻可惜……”


  風一夏保存沉默，沒有回話。


  在原地思索了一會兒，她發現老皇帝這裏什麽有用的消息都問不出來，再留下去也隻是浪費時間。


  “我知道了，皇上，臨走之前我再給你把個脈吧。”沒了詢問的心思，風一夏緩緩起身，上前給他把了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