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狐女的尾巴

  莉莉絲坐在他身邊，張德彪立刻嗅到一股沁人肺腑的淡淡香味，有些類似少女的體香，然而又有所不同，好像走在春天的原野上，花朵爛漫，香氣旖旎。


  張德彪摒棄雜念，道：「聖女大人，伊娃格烏什是我的弟子，而且已經學會我蠻族的絕學龍蒙寶象，不是你說她是獸族皇室，我就會把伊娃交給你們。我想知道，獸族為了迎回皇室血脈，可以付出什麼？」


  莉莉絲微微一笑，道：「德彪閣下想要什麼？」


  洛特等獸族戰士緊張的看著坐在巨石上聊天的兩人，只見張德彪與莉莉絲笑眯眯的低聲交談，彷佛兩個老朋友，不帶絲毫火氣，心中納悶非常。


  「我討厭腦袋比我聰明的南疆蠻子！」里昂這幾曰恢復了幾分氣色，吐了口吐沫，憤憤道。


  洛特笑道：「我也是。諾丁山前輩，你說聖女大人能不能和他談攏，迎回女王陛下？」


  諾丁山遲疑一下，搖頭道：「難說，即便能迎回陛下，恐怕也要付出很大代價。」


  很快，兩人談完條件，張德彪起身，笑眯眯道：「這次和您會談很愉快，聖女大人。」


  莉莉絲臉上絲毫不見愉快的樣子，強顏歡笑道：「的確很愉快。」


  張德彪將莉莉絲送下來，突然想起一事，問道：「聖女大人，我聽說你們獸族有一句諺語，女獸人的尾巴摸不得。這是什麼意思？」


  「你！」莉莉絲霍然起身，氣得嬌軀發抖，從前拒人千里之外的高貴和冷漠一掃而空，結結巴巴道：「你……流氓！」


  張德彪愕然，看著剛才還笑語嫣然的狐女轉身憤憤離開，撓了撓腦袋，疑惑不解道：「我怎麼流氓了？」


  「女獸人的尾巴摸不得」這句諺語，張德彪是從肖恩那裡聽來的，一直不知是什麼意思，偏偏肖恩是個木訥的傢伙，死也不肯解釋。


  這次和莉莉絲談完條件之後，張德彪心裡丟掉一個大包袱，這才想起來問她這句話的意思，沒想到即便是戰神殿的聖女，也會當場勃然大怒。


  「不就是尾巴嗎？摸一摸有什麼打緊的？」張德彪悻悻道：「伊娃的尾巴，老子就經常摸……」


  莉莉絲回到同伴中間，臉色還是氣得通紅，洛特連忙道：「聖女大人，那蠻子開出什麼條件，把您氣成這樣？」


  莉莉絲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怒氣，勉強道：「他說，如果神王殿攻打南疆，我獸族必須出兵，共同對付神王殿。如果不答應這個條件，就別想迎回伊娃陛下。」


  「這蠻子太可惡了！」幾位獸族戰士怒聲道：「難怪聖女大人會生氣，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脅！」


  莉莉絲搖了搖頭，心道：「神王殿如果滅掉南疆蠻族統一大陸，下一個對付的目標必然是獸族大陸。與南疆蠻族合作，對我們獸族來說是好事，我生氣的倒不是這個原因。而是……他居然問人家那種話！死蠻子，臭流氓！」


  張德彪還不知自己已經和流氓劃上了等號，看著伊娃，心中又升起一絲內疚，道：「丫頭，你怪不怪我？為師和剛才那個狐女談成的條件，就是讓你去海洋另一邊的獸族大陸，做他們的女王。為師出賣了你……」


  獸族小女孩仰起頭，烏溜溜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尾巴輕輕挽住他的手，搖了兩下。


  張德彪將她抱起來，放在肩頭，伊娃的尾巴又纏繞上來，苦笑道：「算了，和你說這些你也不懂。做皇帝看起來風光，其實辛苦，權力鬥爭遠比你想象的醜陋。將來說不定你還會恨我，但是，我也沒有辦法……」


  「導師，我不怪你。」伊娃看著他的眼睛，認認真真道。


  張德彪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道殺機，心道：「不過，這一次我會陪你一起去獸族大陸，為你剷除所有的障礙，這也算是為師的一點點補償吧！」


  ……張德彪將泰坦弗能勝決悉數傳授給拜迪倫斯之後，又將聖元王座空間的掌控權交給父親岩石蠻錘。他此去獸族大陸，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聖元空間此時正值大開發的關鍵時期，不能沒有人掌控，交給岩石蠻錘，自己也放心。


  安排妥當之後，張德彪這才帶著伊娃，和莉莉絲、諾丁山等人趕赴海邊。莉莉絲出資租下一艘大船，向海洋另一端駛去。


  大船剛剛出海沒有多久，莉莉絲和幾個獸族戰士便開始暈船，嘔吐不止，即便是諾丁山也不好受，臉色變得極為蒼白，伊娃也沒能逃過去，吐得眼珠子發綠。


  過了幾天，他們才慢慢適應海上的航行。


  張德彪不禁極為同情他們，獸族是生活在大地之上的民族，最厭惡的就是水上航行，暈船幾乎是每個獸族的天姓。


  「數千年前，獸族被趕離大陸，真難為他們，居然能暈著船跨過海洋尋找到另一座大陸。」


  歷史上的那次大遷徙，獸族肯定吃夠了苦頭，難怪洛特等人一直看南疆人不爽。


  「當年就是我南疆蠻族將獸族趕到次大陸去的，這次去獸族大陸，恐怕不是那麼愉快了。」張德彪站在船頭，看著無邊無際的大海，心道。


  洛特來到他身後，道：「阿蠻，沒想到你居然敢一個人去次大陸，別的不說，就你的膽量，便讓我極為欽佩了！」


  張德彪笑道：「獸族大陸又不是龍潭虎穴，還能吃掉我不成？」


  里昂也走過來，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道：「吃掉你，倒不是不可能！我獸族大部落有霜狼、篪虎、牛頭、巨魔、白狐和尖牙彘部，五大部落，其中巨魔部落就喜歡吃人。其他還有十七個小部落，部落之間經常開戰，你打我我打你，不過所有部落都有一個共同敵人，那就是南疆蠻族！只要提起南疆蠻子，所有人都會放下彼此的仇恨，同仇敵愾！」


  張德彪打個冷戰，心裡嘀咕道：「感情我到了獸族大陸，會成為所有獸族的公敵……」


  獸族和南疆蠻族是世仇，當時南疆蠻族的領袖正是聖父阿木里，在阿木里的率領下，南疆大軍摧毀獸族的戰神殿，將獸族趕離大陸。


  那一戰，獸族死傷慘重，戰神殿的長老會幾乎全軍覆沒，被打得一蹶不振，而戰神殿的鎮族之寶戰神訣，也是在那一戰中失傳。


  不過，獸族與南疆蠻族一樣崇尚暴力，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當年南疆蠻族用拳頭打倒了他們，獸族對南疆蠻族並沒有多大的仇恨，但是如果張德彪來到獸族大陸，那些崇尚暴力的獸族戰士，多半要向他挑戰，挽回曾經丟失的尊嚴。


  「對了。」張德彪又想起獸族的那句諺語，遲疑一下，道：「洛特，你們獸族有句話，女獸人的尾巴摸不得，究竟是什麼意思？」


  莉莉絲牽著伊娃的手，剛剛走出船艙，聽到這句話又立刻轉身，憤憤的啐了一口，低聲道：「一群流氓！」


  洛特等人擠眉弄眼，里昂伸出大手，搭在他肩頭，勾肩搭背，一副哥倆好的模樣，嘿嘿笑道：「阿蠻，我原來看你還有些不爽，沒想到你也是姓情中人哪！」


  張德彪疑惑不解，老老實實道：「我確實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洛特也嘿嘿笑道：「女獸人的尾巴和人族女人的胸一樣，當然不能亂摸，摸了之後就會動情發搔。阿蠻，沒想到你也喜歡這個調調，讓我覺得倍加親近……」


  「呃？」


  張德彪愕然，額頭冷汗滾滾而下，一臉的尷尬。


  莉莉絲的惱怒並不是沒有道理，張德彪當面問她這句話，無異於調戲狐女說，我可不可以摸摸你的胸？

  蠻子抹了把冷汗，心裡嘀咕道：「沒文化真可怕……奶奶的，肖恩那老混蛋，老子險些被他害慘了，難怪莉莉絲那麼理智的一個女人，看到我就一口一個流氓……」


  然後，張德彪突然想起伊娃經常喜歡用尾巴纏在他手上，而他也喜歡摸摸小丫頭的尾巴，頓時汗流浹背，自我安慰道：「伊娃還小，不知道這個習俗意味著什麼，而我是南疆人，南疆人怎麼會喜歡骨瘦如柴的小女孩，我又不是變態……呸呸，如果被獸人知道我不止一次摸他們未來的女王陛下的尾巴，還不把我活生生吃了？不行，還有誰知道這件事……肖恩和麗娜父女倆好像都知道，嗯，回去之後就殺人滅口！」


  洛特笑道：「阿蠻，到了大陸之後，我們哥幾個帶你四處轉轉，讓你知道摸尾巴的樂趣！」


  這些獸族戰士，本來對張德彪多少還有些敵意，但這句獸族諺語便將他們的距離拉近不少，洛特等人看他順眼許多，好得像親兄弟一樣。


  張德彪乾笑兩聲，訥訥道：「這個，還是不用了吧，我們南疆人的審美觀和你們不同，其實……」


  蠻子咬了咬牙，違心道：「其實，我喜歡五大三粗的女人！」


  「這就更好辦了，牛頭部的女人個個五大三粗，其壯如牛！」


  洛特勾住他的肩頭，開懷大笑，向旁邊的一個獸族戰士道：「海頓就是牛頭部的戰士，讓他帶著你去逛逛，包你開心！」


  「不是吧？」


  張德彪眼前彷彿出現一群牛頭人大嬸將他包圍的情形，不由打了個冷戰，面色如土。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