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老怪物吉格
「這裡就是埃迪的家了嗎?」埃迪站在一個冷清街道的盡頭,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低矮房屋。與柳暮之前看到的民房相比,依舊是白色的土石粉刷而成,顯得簡陋粗糙。但是走進一看,柳暮卻發現這裡多了一個小小的花園,裡面長得一大堆柳暮從沒有見過的各式植物。
而在牆壁上也不是一片雪白,而是有著一些亂七八糟的黑色線條,經過一番辨認。柳暮得出了結論——這是畫。因為在門上,柳暮看到了只有他這種美術白痴才能畫出的火柴人。柳暮剛想要推開門,卻發現門突然自己開了。一個穿著綠色上衣白色短裙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的銀髮少女突然衝出,她化作了一道殘影在柳暮措手不及的情況下。雙手抱住柳暮的脖子,將自己掛在了柳暮身上,隨後用能捏得出水的粉嫩小臉在柳暮身上猛蹭。
「哥哥終於回來了,諾雅想死你了。」諾雅在柳暮身上蹭了一會兒才滿意的抬起頭來嬌憨的說道。
看著眼前親近的少女,柳暮猶豫了一下,便把手輕輕的放在了諾雅的頭上。摸了摸諾雅的頭。雖然柳暮從來沒有見過諾雅,但是柳暮的腦海中。埃迪的記憶不斷的湧來一幅幅溫馨的畫面,諾雅是一個半精靈,是在一年前由埃迪從大街上撿回來的。埃迪是一個比較孤僻的單人傭兵,沒什麼朋友和親人。所以在埃迪的記憶里,幾乎除了任務和修鍊,就只剩下了關於諾雅的記憶。
而現在埃迪的記憶被柳暮繼承,這使得柳暮憑空對於這個女孩產生了一種無比的親切感,這種感覺讓柳暮原本因為穿越而變得急躁的心舒緩下來。一種溫暖和幸福感不覺間湧上了心頭,柳暮知道這種感覺代表著什麼,它代表著家。作為孤兒的柳暮一直都渴望著這種感覺,而正是這種感覺讓柳暮決定徹底接受了埃迪的記憶。接受了埃迪的身份。
「諾雅,這兩天在家裡幹什麼。」柳暮憐惜的撫摸著諾雅。
「這兩天?」諾雅聽到柳暮這麼說頓時眼睛閃閃發光起來。「諾雅這兩天開始學畫畫了,你看這是諾雅花了不少心血畫的哥哥和我,你看怎樣。」諾雅興奮的指著門上說道。柳暮無奈的看著這兩個火柴人,兩個長著三根毛的火柴人手牽著手露出了三顆大門牙呵呵的笑著。這畫的,算了,用來當門神辟邪也算是正好了。
柳暮與諾雅玩了一會兒之後,便進了自己房間,一頭躺在了床上。今天一天經歷了這麼多事,信息量有些大,看著鏡子里陌生的黑髮少年,這更是讓柳暮感到了一陣頭大。而更讓柳暮頭疼的是這才剛穿越就惹到了棘手的傢伙了,雖然清雪答應暫時壓下這件事,但是很顯然求人不如求己,清雪瞞不了多久,相信鬼豹傭兵團很快就會了解這件事。到時候雖然清雪對柳暮還算不錯,但是柳暮不相信她會為了自己,而跟鬼豹傭兵團作對。
而最重要的是柳暮自己現在連初級劍士都不是,鬼豹傭兵們隨便來個小兵就可以輕鬆幹掉它。而鬼豹傭兵團團長的實力更是達到了劍師。柳暮想要自保,至少實力也要達到大劍士才行,但是在埃迪的記憶中,埃迪用了三年才進階到高級劍士。如果沒有捷徑,在如此短的時間想要增強自己的實力根本不可能。
「可惡啊,我到底該怎麼辦。」柳暮捏緊拳頭恨恨的說道。
「小子,是不是認為自己太弱小了,想要我幫忙嗎?」一個嘶啞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柳暮的腦海中。
柳暮一驚,慌忙站了起來,警惕的看著四周。「這聲音,這是那個想要奪舍我的老怪物,你在哪裡,想要幹什麼?」
「呵呵,小傢伙別緊張嗎?我可沒什麼惡意。」聲音再次傳來。
「沒惡意,之前還想要對我奪舍,現在又躲躲藏藏,還既然說沒惡意。你認為這話我會信嗎?。」柳暮冷笑的看著四周。
「看樣子你對我敵意很大啊,想要見我就閉上眼睛吧。」
這聲音說完便戛然而止,接下來柳暮連問了幾句話,對方都沒有在搭理柳暮。沉默了一會兒,柳暮終於閉上了眼睛,而在柳暮閉上眼睛的一剎那,一股天旋地轉的感覺傳來。嚇得柳暮立即睜開了眼睛,而當柳暮看到眼前的情形時,立即傻了。這是一個雲霧飄渺的地方,在這裡柳暮看不到一個生物。而天上也沒有太陽月亮或者白雲。甚至就連柳暮的腳下,柳暮都不敢確認這是大地。挑眼望去,遠方霧氣時聚時散,視野時而能夠延伸到無限遠,時而能見度連一米都沒有。
正當柳暮震驚於自己是怎樣達到這個地方時,老怪物的聲音再次傳來。「看夠了自己的識海沒有,快過來吧。」
柳暮聞言,慌忙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走過了一團濃郁的霧氣。一個長滿鮮花和綠草的庭院突然在了柳暮的眼前,而在這個庭院的中間出現了一個小亭子。在亭子中,坐著一個黑衣男子在自飲自酌。看到柳暮走進,黑衣男子抬起了頭。看到黑衣男子的樣子。柳暮一愣,他一直以為這個奪舍自己的老怪物一定是個每天坐在陰暗大殿里等著被勇士來回推倒爆裝備的大魔王。或者是那種天天在黑暗的小房間拿著勺子倒弄著毒藥,並且還不時發出冷笑的老巫師。最好也只是像甘道夫,掃地僧那樣的低調大爺。
但是眼前出現的卻是一個二十七八歲左右,皮膚有著病態蒼白的陰柔青年。「來了,你坐。」老怪物說著到了一杯茶遞到了柳暮面前。柳暮坐到了老怪物面前,並沒有喝茶。而是一臉陰沉的盯著老怪物。質問道;「你是誰?」
「別那麼敵視,我可不是你的敵人,我的名字叫做吉格。」老怪物一邊喝茶,一邊隨意的說道。
「吉格?」柳暮眉頭一皺,在埃迪的記憶中,柳暮並沒有找到關於吉格這個人。這個名字可能是假的,當然柳暮覺得更大的可能性是老怪物的層次太高,根本不是埃迪能夠接觸到的。
「這裡是哪裡,你是怎樣把我帶到這裡來的。」柳暮再次質問。
「這裡是你的識海啊。」似乎怕柳暮不知道,吉格又耐心的解釋了一遍識海。「識海是人體最神秘的地方,據說它存在於大腦中,屬於靈魂的最深處。普通人根本無法接觸到識海。只有修鍊到聖域的人才可能感應到識海的存在,而聖域之後的修鍊,都是和識海有關,它甚至是成神的關鍵。當然這一切離你還太遠,你只需要知道這裡依然是你的地盤。是我強行將你的意識拉進來的而已,你此時的身體其實只是意識體而已。」
「意識,識海?」柳暮看了看自己有看了看周圍,便收回了目光。「我不管這是哪裡,我只想要知道你想要幹什麼。」
「終於問到重點了嗎?其實我想要幹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力量嗎?你在傭兵工會和那個女娃說的話我聽到了。」吉格一針見血的說道。
柳暮沉默,隨後抬起頭來。「我憑什麼相信你會幫我。」
「這樣說來我猜對了,好吧,讓我解釋一下自己為什麼幫你,簡單來說就是我奪舍失敗了。」
「奪舍失敗,是因為你口中所說的神格嗎?」柳暮冷笑,一想到差點被人奪舍,柳暮實在無法給他好臉色看。
「沒有,是失敗了,但是我也很慶幸失敗了。」
「慶幸失敗?這是怎麼回事。」柳暮有些疑惑的問道。
吉格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才說道;「這事說來有些複雜,簡單來說就是我曾經修鍊發生了一些意外,使得力量反噬,甚至連神智都迷失了。為了保護自己,我將自己封印在了血靈飲血劍中,而今天我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驚醒,當時我已經因為力量反噬而迷失了神智,所以本能的將想要奪舍。結果很不巧,這顆神格似乎對我有著很大的剋制作用,所以我失敗被神格鎮壓了,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樣,力量被鎮壓的我反而使得我神智恢復了。」
柳暮安靜的聽吉格說完,思考了一會兒,隨後又問道;「這和你幫我有什麼關係。」
「關係很大,這神格已經認你為主了,我想要得到它需要費很大的手腳,而且我的力量已經被神格封印了。雖然這封印我能夠破解,但是一旦這樣做。我可能又會因為力量暴走而迷失神智。這是我絕對不准許的,所以我選擇用一種保險的辦法。」吉格解釋道。
「你的辦法就是幫助我變強。」柳暮釋然。
「沒錯,神格即使神之根本,也是一種傳承。神格的力量對於我來說還是太弱,無法徹底解決我的隱患,但是如果你成神,繼承了這力量應該能夠徹底解決掉我的隱患。這就是我索要解釋的,我們兩個的利益並沒有衝突,我要回復力量,你要變強。怎麼樣,願意跟我合作嗎?」吉格說完便安靜了下來,一臉自信得等著柳暮回復。
柳暮看著吉格一臉的平靜,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他知道吉格這句話時明知故問,此時的柳暮太需要力量了,他怎麼可能不答應。別說吉格表示沒有利益衝突,就算是明知道這是陷阱,為了得到力量,柳暮也的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