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噠噠…」
浩傑前沖趴伏於地,濺起一陣塵土隨風飛揚,毛瑟狙擊步抵於肩窩展開瞄準,整套動作一氣哈成,前後不到三秒鐘的時間,隨即擊發出一發憤怒的子彈。
先遣隊員也不含糊,人人爭先衝鋒至上頂,隨即卧倒於地實施阻擊,彈幕瞬間如潑雨般飛射日艦,攜帶著一個勁風潮浪激流而下。
「鐺鐺…」
日漸甲板上火花四射,叮叮噹噹如響徹一片,一馬當先的日艦瞬間遭殃,炮手殞命、鬼子兵死傷殆盡,慘嚎與鏗鏘之音匯成音律洪流、響徹江面。
「八嘎呀路,有埋伏,向右側山頂反擊,左滿舵、全速前進!」
鬼子軍官心驚膽顫,急令左向行駛避開正面,拉開距離再展開炮擊,否則將全軍覆沒,此時,雙方相距一百五十米左右,死亡籠罩的危險距離。
陰謀,有計劃的陰謀,小鬼子瞬間回過神來,不過沒有撤退而試圖正面應敵,只是航向略微偏向左側,以此尋找戰機報仇雪恨。
他們無法接受敗局,最主要是無法迅速撤出死亡的籠罩,因為五艘炮艦幾乎形成為一條直線,掉頭必然相撞,所以唯有迎刃而上死拼到底。
倖存的小鬼子瞬間躲於駕駛室左側,支起槍械展開反擊,只不過效果不理想,山坡上的灌木叢阻隔了視線,外加仰觀角度太大,致使小鬼子無法把握射擊的精度。
最主要是被槍彈壓制的抬不起頭來,甲板上一片火星子,鐺鐺作響,子彈劃破一道道痕迹,而後變向亂串,造成不小的傷亡。
日艦上的小鬼子很被動,炮手規避一偶,也無法對百餘米的山頂構成威脅,唯有被動挨打的份,左滿舵航行實屬良策。
「轟轟…」
田大壯喜出望外,沒有遭遇到鬼子炮擊,且發現日艦橫行於江面,展開姿態的靶位太令人興奮,直接開炮轟碎了一艘。
他不敢怠慢,迅速裝填了一發炮彈,開始校準仰角,試圖加大戰果,最好全殲日艦,戰出先遣隊的豪氣,樹立起一股抗戰的信念!
如此同時,三艘日艦已撤出兩百米之外,並繼續左滿舵駛向岸邊,躲避來自兩個方向的夾擊,同時迅速調整戰鬥崗位,準備實施炮火反擊。
「八嘎呀路,不想死就反擊,快,殺給給!」
鬼子指揮官已經魂不守舍,不停地嚎叫助威,催促鬼子兵發起反攻,不經意地瞥了一眼現狀,頓時心膽俱裂,炮艦上不到五人、其中有三名傷員。
「絲…」
小鬼子相互對視,眼眸逐漸放大,渾身涼颼颼,寒氣已浸入骨髓,三艘炮艦不滿員,總人數相加不過二十人,傷亡殆盡、可戰之兵不到一半。
「全體撤離,不可戀戰,快!」
浩傑當機立斷喝斥先遣隊撤退,戰機稍縱即逝,再待下去絕對討不了好,見好就收為上策,先遣隊員一臉失落,心裡也明白此時撤退為最佳時機,但未能全殲日艦而感到遺憾。
「執行命令,火速撤離,快!」
嚴亮心裡更不爽快,向來戀戰如命也得以大局為重,縱然心中萬般不甘願,但毅然督促先遣隊撤離。
日艦逃出兩百米之外,狙殺就顯得異常困難,主因江濤顛簸炮艦,以及小鬼子規避於死角,射殺顯得極度乏力。
雙方交戰不過十餘秒的時間,先遣隊可以致殘日艦實屬僥倖,主要是日艦上的小鬼子太狂妄,急功冒進忽略了不起眼的小山包,直接導致慘敗之局。
「咻咻…轟轟…」
三發炮彈飛襲山頂,硝煙瀰漫,彈片合著砂石肆虐周邊的一切,幾名先遣隊員先後受傷,萬幸沒有人死亡。
「快,日狗已經瘋了,放棄炮艦不打,簡直是找死啊!」
浩傑攙扶一名傷員迅速撤退,雙目之中驚疑不定,穩妥起見才下達了撤離的命令,不曾想歪打正著,小鬼子竟然舍大博小。
「轟轟…」
果不其然,田大壯楸準時機再次爆掉一艘日艦,頓時水柱喧天,驚濤驟然顛盪了僅剩的兩艘日艦,搖曳不定險象環生。
「八嘎呀路,撤退,快!」
鬼子指揮官嚇破了膽,早已耳聞支那人有炮擊高手,此刻才完全相信,頓時魂飛天外,驚懼得渾身顫抖不止。
鬼子兵驚若寒蟬,得到撤離等指令迅速逃命,嘟嘟汽笛聲嘹亮,帶著顫音順流而下。
「轟轟…」、「癟犢子玩意,往哪裡跑,都留下吧!」
田大壯嗷嗷大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添佳績,擊沉一艘剛轉正艦身的炮艦,前後不過五秒鐘的時間。
他帶著興奮再次填裝一發炮彈上膛,而後展開校準,可惜日艦已經逃之四百米之外,擊發炮彈未能命中順流而下的炮艦,再來一發仍然不中。
「鐺鐺!」田大壯氣呼呼敲打炮身,懊惱未能全殲日艦,浪費了大好的機會,自責技藝不精,隨即一屁股蹲坐在甲板上喘粗氣,身心俱疲。
面對六艘全副武裝的日艦,意志力如剛藐視對手,但身心依舊因驚懼而高度緊張,連續堅持了幾十秒的時間,身體幾近虛脫,不過憨憨的笑了。
「龜兒子的,瓜兮兮,去,把傻大個給老子綁了,楞著幹什麼?」
浩傑赤紅了雙目,急匆匆的奔回沙灘,隨即喝斥隊員拿下膽大妄為之輩,無法無天帶頭鬧事,惡性影響力與苗頭絕對不允許,必須嚴懲不貸。
兩名隊員跨著臉奔上廢艦,正準備拿下肇事者,卻又木愣愣的看著、一動不動,一名隊員回神高呼:「不好了,他受傷了,醫務兵、快上來救援!」
隨著一聲喊叫,一群人衝上廢艦,只見田大壯的左肋血流如注,血液浸濕了整條左腿,觸目驚心,醫務兵迅速展開救治。
「龜兒子,你怎麼不死,你不是很能耐嗎?怎麼放跑了一艘日艦,起來干…起來…」
浩傑熱淚盈眶,奔至大壯的身前,手腳無措、恨鐵不成鋼想揍人,又下不了手,看著傻樂的模樣又氣不過,隨即擰上一隻耳朵:「得意什麼?說、你為什麼玩命?」
「啊,癟犢子的,老子的傷員,火炮保住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田大壯驚聲痛呼,直到此刻才知道痛不欲生,一根肋骨被炮彈片生生敲斷,萬幸沒有鑽入肉體之內。
「報告,左翼有日偽軍逼近,距離五百米!」
「轉移傷員,全體準備戰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