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謀海
李浩仁現在不得了,混粗了,腰纏萬貫,頭髮油光倍亮,布滿豬油的臉上春光明媚,山羊鬍子一翹一翹的,呃,激動所致。
黑緞子和服加身,西瓜肚撐得鼓脹,江風吹拂不帶動一下,嚴重發福,足踏木拖鞋不倫不類。
「踏踏,踏踏……」李浩仁忍不住激動,順著登艦梯道衝上來,雙目含淚,喉結涌動,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來。
楊關微笑相迎,熊抱,拍打他的後背說道:「你小子欠收拾,這一身肥膘要老子幫你割下來嗎?」
見面就訓人,教官沒變真好,聽著順耳暖心,李浩仁內心觸動,回歸的感覺真好,熱淚不止顫聲說道:「教官,您還別說,我真懷念挨訓的日子,可惜西瓜道具一時半會還卸不下來,我妹妹沒給您添麻煩吧?」
「走,坐下說話。」楊關熱淚盈眶,鬆開熊抱給了他一拳,引領他走到桌旁坐下說道:「你就放心吧,估計一會兒就到,保准你認不出來,她現在可是教員,第二個小辣椒……」
「你說什麼呢?」杜鵑呈上茶具嬌吼,一臉洋怒,嗔怪,給二人分別瞪一眼沏上茶走開。
「哈哈……」李浩仁略顯尷尬,時值此刻還有點膈應小辣椒,見她走遠才笑出聲,幾年不見,香美人美得不可方物,可惜咱這教官獨念一枝花,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發展得怎麼樣?
「日本本土的局勢怎麼樣?」楊關岔開話題,盯著他依舊激動緬懷的神情,苦了他,以商業學子身份歸國,製造一場血腥事件掩蓋身份,時值前不久才設法救出父親,難得啊!
父子二人短暫相會海上,進入長江中段又分別,苦在心神之中,但願接應組不要出什麼岔子。
「很不好,反對戰爭的一派接連慘死,血腥鎮壓,全國上下無比狂熱,踴躍參戰者不計其數。」李浩仁深呼兩口氣鄭重暢言,喝茶搖頭,雙目中憂慮密布,日軍一旦增兵百萬、教官還能擋得住嗎?
「你還是以前那樣,凡事別愁眉苦臉,干好本職工作,其餘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對了,那艘蘇聯貨輪不會露餡吧?」楊關沏茶提醒,見他面露喜色心神漸緩,他辦事向來謹慎應該不會出現紕漏。
「教官放心,那是正宗的蘇聯貨輪,在海上與日籍貨輪擦肩而過,彼此背道而馳,繞行回歸不成問題,只是那艘日籍貨輪有些麻煩……」李浩仁端起杯子迎接教官沏茶,還真有點不習慣,教官什麼時候學會侍奉人了?不對,手法太生疏,這是……
「能有什麼麻煩?無人貨輪飛速行駛,你頂多喊冤叫屈一回就過去了,就說貨輪失聯好久,一筆糊塗賬,沒什麼可怕的。」楊關微笑著說道,美國艦隊追上無人貨輪會怎麼樣?損失一艘貨輪無傷大雅,最多發點時間洗錢什麼都回來了。
那兩塊金版印刷紙幣以假亂真,經他這位商業巨頭轉化成各種物資設備,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一艘貨輪對於擁有三十艘海運商隊來說不算什麼,而海員全部都是士兵轉化更替,日本通,政治思想過硬,經過八路軍政治部篩選分批加入商隊。
「我多慮了,不過這次事件鬧得太大,只怕要引發戰端,到那是海運不通我這商業巨頭也該當到頭了。」李浩仁轉移話題,凝視教官一臉從容心神漸緩,教官深謀遠慮一定有所準備。
「這是一筆糊塗賬,你伺機放出風聲,就說那艘被劫持的貨輪有一位船員曾今提到過德國朋友,隨便編排,至於海運不通就轉航中華大地,為日軍服務,搜刮鬼子軍官與日本本土的一切物資,這叫做壟斷囤積、全部笑納。」楊關微笑而談,軍艦忙於戰爭,貨船為軍隊服務,這條線用好了是兩頭吃響,肥差。
「啊,還要嫁禍給德國?這能行嗎?」李浩仁驚呆,貌似德國與日本走得近,正在搞什麼同盟,會有人相信嗎?
「你把那個嗎字去掉,有什麼不行的,德國野心勃勃,海陸空都很強悍,不久之後就會張開獠牙,到那時海運也就終結了。」楊關依據模糊的記憶大膽分析,世界大戰即將爆發,到時候就熱鬧了。
「呃,試試看吧,對了,教官,您的意思是壟斷中華與日本商務海運,這恐怕難以實現,很多日本要員,將領都有自己維護的商隊,您看……」李浩仁聽得一愣一愣的,狀若聽天書,有些東西發錢也買不來,這事不好辦。
「你又犯糊塗了,這批艦隊即將返國大修檢驗,是時候調防了。」楊關意味深長的說道,目視江道微微發愣,艦隊巡戰一年功績平平,戰鬥打得猛烈,唯獨傷人極少,那全是鬼子屍體替代,日軍海軍司令部指不定怎麼想。
艦隊消耗大,一直在練兵,延長江兩岸掩戰不休,實彈練兵,三天一小戰,五天一大戰戰不休,兵練出上萬人,日軍司令部恐怕也吃不消。
彈藥消耗太大,物資供給一直就是一個無底洞,或許日軍海軍司令部早有更換艦隊之心,功績不顯就換人很正常,再說兵源酣戰一年也需要休整,探親,海軍的福利比陸軍高一大截。
「調防?能調到海上去就好了,我們兩所島嶼基地已經開始生產,物資囤積如山,需要護航艦,海上沒有眼睛很容易被發現。」李浩仁雙目放光,激動的盯著教官,這事能成為現實嗎?
「艦隊到了海上就可以滅掉你擔心的貨輪,再栽贓出去,對了,你要密切留意潛艇,逮住機會奪幾艘過來玩玩。」楊關啜茶說道,語不驚人死不休,無限展望未來。
「呃,我看行,潛艇堪稱海中幽靈,襲擊貨輪一打一個準,這買賣做得,哈哈!」李浩仁樂開了花,對眼前這位教官佩服得五體投地,一旦實現日軍就瞎了,後勤物資線中斷還怎麼打仗?
「哥,哥,是你嗎?」李嫿如期而至,蹦蹦跳跳的跑過來,像一朵開得正艷的油菜花在風中搖晃,油菜花和服很得體。
「去吧,你看我幹什麼,不認識吧,晚上咱哥倆好好喝一杯。」楊關擺手讓他離去,見他迫不及待的迎上去笑了,也不知道馨蘭與孩子過得怎麼樣?那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