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滲入

  「嗚嗚……」汽笛聲聲破空來,一艘十數米長的護衛艦沐浴金光、壓著浪花駛來,直達小島百米外拋錨停滯。


  閆偉警惕的瞅著護衛艦正在吊放登陸小艇,側回頭盯著膽小鬼說道:「編號189對上沒有?這事可不能開玩笑,兄弟們殺鬼子不皺眉,但教官絕得不能出事,他們是自己人嗎?」


  順風耳見他一臉蕭殺,語氣生硬帶著殺氣,眼神如刀子一般看過來很不舒服,原本反駁的話語生生咽下,沒好氣的說道:「我怎麼知道?這都是教官給出的聯絡方式,編號沒錯,你有本事對教官凶去,老子心裡還七上八下呢!」


  軟腳蝦,擱在平日里老子修理你,混蛋,閆偉見他雙目閃爍恨不得抽他一頓,沙沙,不好教官醒了,一個激靈撲過去,瞅著憤怒的教官說道:「零號,您歇會,我帶兄弟們先上,這事沒商量,大偉,毛三守著教官!」


  這混蛋,老子又變成裹腳的老太太,楊關怒而無奈,氣呼呼的擺手讓他上,見大偉與毛三麻溜的擋在身前只翻白眼,心氣不順掏出雪茄解悶,吧嗒吧嗒狠抽,左尚班子政審的兄弟,老子親自審核一遍,他們怎麼會出問題?


  小心駛得萬年船,可太小心很容易讓滲入日軍內部的兄弟們寒心,但願不要出現這種情況?


  「嘟嘟……」三艘登陸艇聯袂駛來,當先一人眉飛色舞,老遠一手駕馭登陸艇一手連搖打招呼,嘴上高喊:「零號,兄弟們終於盼到這一天了,哈哈,太好了!」


  咦,鬼子中佐,中文說得生硬,不好,搞不好有詐,教官如今辦事怎麼這麼不靠譜?閆偉端槍戒備,雙手已滲出汗水,心底直發毛,這是什麼事?萬一教官有個好歹怎麼辦?

  「他叫汪泉,從軍八年,老紅軍時的班長,過草地爬雪山、走過二萬五千里的軍人,你小子說話注意點,別給老子整出烏龍事件,混蛋!」楊關聽見破聲帶發出的爽朗聲音知曉身份,耳畔傳來兄弟們拉槍栓的聲音就來火當即解釋。


  汪泉曾今與老蔣的王牌軍交鋒,在一次戰鬥中不幸被一發子彈命中喉結,差一點就光榮了,當時新四軍缺衣少葯,餓得前胸貼後背,多虧當地一位老中醫用藥草救了他一命。


  在先遣隊滲透機場的時候,主席班子不遺餘力,相當重視,他被派遣過來,由於會水,腦瓜子靈活,在短短的時間內學會日語,人才自然派遣到合理的崗位上,理所當然成為滲透日軍艦隊的骨幹。


  抗戰大業分工不同,默默奉獻的國人不知凡幾,他的名字已被追為烈士,化身川島煥發第二春,發芽,茁壯成長,此時參天大樹已成林,反攻的機會到了。


  「啥?零號您怎麼不早說?」閆偉連忙撤下手中的三八大蓋,雙手一伸示意兄弟們撤去警戒,老紅軍?我的個乖乖,教官怎麼把他們打入日軍艦隊中?真是不可思議。


  新四軍爬雪山過草地個個是英雄,要說兄弟們最佩服教官一點不假,但敬重躺過苦難的英雄部隊也不逞多讓,軍人就應該像他們學習,不畏艱難險阻勇往直前,為推翻獨裁主義者的統治不懈努力。


  「滾犢子,你讓老子說話了嗎?教官,你還不上去打招呼?」楊關氣呼呼的彈出煙蒂,見他拍打煙蒂留在軍服上的火星子、一臉尷尬的模樣催促,老子不聞其聲能知道是誰?

  「大偉,毛三,你們兩個混蛋、誰讓你們攔阻教官的,還不待一邊去,咋地,你們還敢瞪眼、信不信老子抽你們一頓!」閆偉瞥眼二人喝斥,兄弟別怨我,教官發火會揍人的,你們替老子擋擋。


  大偉與毛三一臉幽怨,反駁他准沒好果子吃,心裡憋著火撇頭不看他走開,這都什麼人?憑什麼讓我們當出氣筒?

  得,看來他是吃定了老子,老子還拿他沒轍,混賬東西,禍水東引,軍閥習氣,總有一天老子收拾你,楊關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站起身來拍打沾染在身的沙土,瞅著靠岸的登陸艇說道:「皇軍,這邊有八路軍,抓住他們,殺給給!」


  「哈哈,零號別來無恙,汪泉率隊向您報道,兄弟們等這一天望眼欲穿,請登船,我們只有五分鐘的時間,請!」汪泉緊趕幾步立正敬禮,雙目含淚瞅著一群尷尬的兄弟們無比親切,直接忽略教官的冷笑話急促的說道,終於盼到了!

  楊關還禮,隨手一揮讓大家登船,邊走邊說:「登船,小心點搬運一號包裹,兄弟們在艦上過得怎麼樣?」


  「兄弟們都很好,上艦再說吧,日軍潛艇已向這邊偵查過來,他們懷疑昨夜有空降部隊光臨此地,怎麼這麼多人……」汪泉一邊解說一邊引路,瞥眼見灌木叢中鑽出一百多人有點發懵,教官不是說小隊行動嗎?


  「大家抓緊時間登船,解褲腰帶打成結由船上的兄弟拉扯前進,快,快快!」楊關當機立斷下達命令,見兄弟們紛紛響應送了一口氣,奪艦計劃剛剛開始、這個時候打草驚蛇將前功盡棄。


  「呼呼」汪泉深呼吸,瞅著教官一臉從容會心一笑,一邊忙碌一邊說道:「零號,跟著您打仗就沒有難事,痛快!」


  「呃,這麼說你們在日軍軍艦上都是在磨洋工,或者是說你們被日本娘們給整軟了腿?」楊關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說道,什麼時候他也學會奉承人了?

  「哈哈哈……」兄弟們聽得一陣鬨笑,一雙雙眼神瞅過來,審視的目光灼灼,一下子緩解了緊張的氣氛。


  「嘟嘟……」汪泉漲了一個大紅臉,雙手忙不迭的拉響馬達,把握方向舵離岸,雙目盯著護衛艦嘟囔:「零號,您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成天待在海上、兄弟們連女人長啥模樣都快忘光了,清一色的水槍隊,哪有娘們半根毛髮?」


  「哈哈哈……」楊關瞅著兄弟們傻樂微微展顏,抗戰年代的荷爾蒙都耗在戰場上,兄弟們難道一笑,提到女人眼中就冒綠光,可也只是干想,白日夢,老子的馨蘭也不在了。


  教官又想嫂子了,都是小鬼子害的,順風耳抱著電台坐在船艙中瞅著教官憂傷的神態心裡一陣陣難受,自己偶感雅興上山遊玩,歸家后一切化為烏有,一把火燒斷了魂,苟活於世親不在,教官的感受與自己差不多吧?

  「嘎嘎……」攪拌機與鐵鏈發出異響,楊關恍然回神,瞅著甲板上一張張含淚的笑臉,敬禮的手在海風中顫抖感觸頗多,馨蘭對不起,你我同魂共存殺鬼子,等到勝利的那一天我就去孤峰那邊安家、陪你度過餘生,等著我!

  兄弟們盼著反攻的一天等的太久,國人還處在水深火熱之中,老子的使命在召喚,楊關躍上甲板給兄弟們還禮,一顆戰心怦然勃發,跟隨汪泉走向指揮艙問道:「赤城航母上是什麼情況?有多少兄弟在上面?」


  「零號,請進出再說!」汪泉一邊抬手引進,一邊側頭盯著駕駛員說道:「起錨,右滿舵開拔,快離開這一片海域。」


  「是,右滿舵撤離!」駕駛員小李應令開拔,護衛艦嘟嘟嘟掉頭駛向大海,滲入日軍赤城航母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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