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懷疑
聞言,夜羽柳眉凝皺,一聲冷哼念叨:「真是麻煩!」
不料話音剛落,她身前光幕頓時出現一片雲氣,一道纖弱身影恍若閃電突兀地便是在前者目光中凝聚而起,赫然便是六巫祝!
「姑姑你這是何意?我既未觸犯閣規又無過錯,怎能將我拘禁於此呢?」雖說已是克制了些許,但夜羽依舊沒好氣地微怒道。
「你毋須如此心急,我之所以如此不過有些謎團要你解惑罷了,你只需如實回答,我定不會為難於你。」六巫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
半信半疑地看了前者半晌,夜羽終是說道:「姑姑那你就快些問吧!」
「好,方才你進去兩個時辰可曾遇到怪異之事?」六巫祝也不拐彎抹角,直接便是問向關鍵所在。
「怪異之事?永媧閣可是兩位姑姑管轄之地?有無怪異姑姑何故來詢問於我呢?」夜羽臉色一沉,冷然笑道。
聞言,六巫祝俏臉上怒色一閃,卻又不好發作,冷冰冰地道:「兵者不祥之器,非汝等之器也,縱然萬千風面一瞬將傾,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足矣。」
「姑姑所言之意是在懷疑我陽奉陰違?私藏法寶了?」夜羽輕笑一聲,但實則察覺肩上的一頁書那潛藏隱晦的雄渾靈力卻是悄然的運轉了起來!
「我亦並非如此,但你須知永媧閣乃我族禁地,千年累計的底蘊盡皆於此,若有半點差池不僅族長與大巫祝那邊我無法交代,他朝黃泉奈何也無顏面愧對先祖,故此暫且就委屈你了,待我搜身於你,孰真孰假不過立見!」話音稍落,六巫祝便是右手揚揮,忽的一道金光竟徐徐瀰漫而開,這道金光仿若薄紗一般,籠罩在了夜羽的身軀之上。
隨著這看似輕柔一般的光芒附身,夜羽俏臉陡然一白,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軀如同被泰山所壓一般,動彈不得,縱然試圖略動卻也徒勞無功!
掙扎無果,夜羽面色不禁有些漲紅,若起修鍊法力她一個初窺門徑的小妮子又怎可能與巫祝抗衡,如若她真能破繭束縛那才是驚異之舉!
然而,不過良久那道金光卻是緩緩退去,六巫祝與此同時臉色變得有些複雜,喃喃道:「怎麼可能?居然沒有?這是何故?」
見狀,夜羽倒是放鬆了下來,六巫祝這般疑惑看來一頁書的存在並未被她察覺,旋即冷怒道:「姑姑,到此為止了吧?!」
「這絕無可能.……夜羽!將你此次進入永媧閣內拿到的法寶交出來予我看看,過後你方可離去!」六巫祝略微遲疑了一下,但卻不想因此放過任何痕迹便是再度言道。
聞言,夜羽當下顯得較為尷尬,雖雲她不知一頁書用何方法逃過搜尋,但若將它攤顯出來,保不齊六巫祝勘破端倪這可如何是好?然而就在她稍稍躊躇之際,一頁書卻是自行從她肩邊飛越而出,如此靜靜漂浮在二人眼前。
「竟然只是月品靈寶?不是……」打量片刻,六巫祝目光一閃,略微的有些恍然,旋即過了許久她才無奈道:「罷了罷了!你竟然能拿到月品靈寶,這「機緣」二字實屬玄妙,你走吧!今日之事莫要泄露出去,否則後果自己知道!」
「夜羽自當口守如瓶!」淡淡地回應了一句,然而也就在其音剛落之際,六巫祝所設下的結界剎那間轟然破碎,化為虛無!
「呼!」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殊不知方才不過片刻之間,她的冷汗已是屢次打濕了整片後背,當下目光向四周尋望一番不見輕凝身影,想來也是,永媧閣並非能夠久留之地應是已然回去了,故此便是不再遲疑一手抓住一頁書便是彈身而起,幾個起落,早已消失不見……
「姐姐,當真沒有查到什麼嗎?」
「查到查不到又有何用,那天涯海閣里的東西個個都已成精,若是碰到有緣人自然說什麼也不願待在這裡,也罷.……一切隨緣去吧!」
……
清嵐島上樹林幽暗寧靜,雖是小路卻是格外悠閑盎然,夜羽此時並沒有急著回去,只是在這林中靜靜地走著,方才六巫祝的一句「月品靈寶」頓時讓她起了疑惑,腦海中竟是想起了她娘親大巫祝的的話。
「何為法寶?法者,氣也!寶者,精也!「
「自古以來法寶便分為四個界別乃:日品元寶、月品靈寶、星品地寶、辰品凡寶,每一個界別相當於法寶有無進修之格!」
「首先辰品凡寶:朗朗乾坤,日積月累,轉瞬十年,足矣成法!」
「繼而星品地寶:滄海桑田,有容乃大,韶華百年,方可成氣!」
「之後月品靈寶:普天率土,止於至善,千古空鳴,終若成精!」
「末終日品元寶:大千世界,上善若水,萬載潛修,至尊無上!」
苦思良久,夜羽不禁喃喃道:「辰品凡寶不過尚且初靈、星品地寶則乃漸入佳境、而月品靈寶可作千變萬化達至「化形」之境,至於日品元寶更是萬物之靈、身具人像口吐人言、有其慧果不在話下,可一頁書顯然便是日品元寶何故會是月品靈寶呢?」
「當然是我隱藏了氣息啊!若然被那巫祝髮現我還有好果子吃嗎?笨蛋!」稚嫩的童音頓時從肩上傳起,一頁書飛向前方剎那間化作原先道童裝扮出現在前者眼中!
「你真孩子真是井底之蛙,大千世界之中,法寶何止千萬?一滴水勘破法相、一星火亦可燎原,我一頁書最大的本事便是可以控制氣息強弱、剎那元寶、剎那凡寶,萬千諸象,如我心意!一頁書雙手叉腰、噘嘴瞪目,看似生氣實則可愛至極。
「是!是!是!你真厲害,這麼厲害你怎麼不上天反而被個石壁困了千年,你這個頑皮孩童沒大沒小小的叫我孩子也不仔細臊了自己!」夜羽輕哼一聲,臉頰之上哭笑不得,惹得一頁書不知所以。
「罷了,既然將你救出來,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不過你以後在眾人面前只許化形不可化身為人,不然引得舉族轟動屆時我想保你恐怕也心有餘而力不足了,至於明晚適逢族中夜宴我得先行祭祀之舞,你就乖乖待在我房中等我回來,我會給你帶好吃的。」夜羽一邊輕笑說道,一邊手還不由自主地伸向一頁書腦門上的髮髻。
見狀,一頁書腳底一閃頓時退後幾步怒道:「好險!我修行萬年早已不需人間俗物,另外不要用長輩的口吻來跟我說話,當我是孩子啊?」
「你本來就是啊!走吧!」
……
月如銀盤,漫天繁星,青蔥玉林,深處之際花香撲鼻,游目四顧,只見繁花青草,十餘丈外有間木屋佇立於此。
「你實在讓我太失望了,「羽魁」你輸了,就連今日永媧閣內也一併輸給了夜羽,你說我生你養你又有何用?!」此時,木屋之中漸漸傳出一陣謾罵之聲,聽其音色,想來應是族長無疑。
屋內,飄絮此時跪在前者面前,滿是淚如梨花地泣道:「我又意欲如此呢?只是女兒已經儘力了,誰能料到以她的修為竟是能拿到月品靈寶啊!」
見狀,族長不禁心生疼愛頓時安慰著起來,不過卻也自嘲的苦笑道:「罷了罷了!你且起來先,不論如何,她此次又勝你一籌,一切已成定局,再無悔改之意。」
「娘親,是女兒無用,讓您為我操心了。」聞言,飄絮俏臉泛起一抹歉意與愧色,說什麼也不願起來了。
「父母愛子,天經地義,何談什麼「操心」不「操心」呢?不過.……今年月夕佳節過後,從此你就要離開清嵐,飛入他家為人婦了,乳燕展翅,移巢作家,他日風雨依舊,再不是娘親一人為你提心弔膽了。」
「娘,你這是何意?為何我要離開清嵐島?」一陣莫名話語讓得飄絮滿頭霧水,不禁令她驚愕的反問道。
「自當年雲牙·夜羽出生竟惹異象,雲牙氏多年來已是有些蠢蠢欲動,風舞族的興衰成敗已經無法像過去一樣受我掌控,羽蛇族亂世懷璧,內憂外患只有和權傾一方、兵強馬壯的蠻煞族聯姻才能保住我們風舞族的平安,才能維持我們羽蛇族的興旺啊!」族長緩緩的吐了一口氣,意味深長地說道。
「娘,可是按羽蛇族族規,凡是後代子息皆不能與外人恩愛成親,更可況我是羽蛇族的尊女將來更是要接管羽蛇族,須得之前保持處子之身,如此一來,日後族位該託付何人才好啊?」聞言,飄絮一愣,略顯羞紅道。
「這你大可放心,日後你與蠻煞至子成親,將來便是蠻煞族的夫人,倘若你為他生下一兒半女,你只需求他將女兒過繼於我們羽蛇族,如此一來,這孩子不僅有我們風舞族的血脈更有蠻煞族的血脈,以我們兩族之力往後便能更好的掌控羽蛇族,更何況世人本就重男輕女,要個女兒過繼也由不得他不願意!」族長淡淡的笑道,那雙菱形眸子與此同時也是散發著複雜的神情。
「絮兒,這兩日蠻煞至子被我盛情留了下來,明晚夜宴初次相見,你可得讓他對你一見傾心,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方可助你往後坐穩蠻煞族夫人的位子啊!」
「絮兒明白娘親的良苦用心,無論用其何手段,也定叫那至子走不出我的美人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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