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秘辛
一石激起千層浪!
伴隨著夜羽此話的落下,眾巫祝以及族長皆是一愣旋即面面相覷,那原先蒼白的臉色更是在一剎那陰沉如水,目光之中,寒光湧現。
「此乃禁術!你…怎知這此巫蠱?」大巫祝一臉霧水地看向夜羽道。
「我也是無意之間看到,但眼下此術乃我族最後之望!」夜羽柳眉凝皺望著眾人沉聲道。
聞言,大巫祝足足怔了半晌,繼而似是想到了什麼,雙目之中頓時有著凌厲的光芒翻動,一臉驚懼道:「你二人該不是將主意打到這上面來了吧?此巫蠱乃邪魔外道,且不論其間風險何其大,最後就連施術者都難逃一死啊!」
「娘親,如今羽蛇族淪陷,單憑我跟阿姐的法力想要打敗魁魄三鬼簡直痴人說夢,既然已是難逃一死,倒不如險中求勝!」夜羽銀牙緊咬,斬釘截鐵地說道。
「可是你等就算知道了此巫蠱的下落也無濟於事啊,「吸蘊」雖說可作斗轉星移之力,但還須以媒介為物,你二人去哪裡尋得能夠抗衡那三鬼的力量啊?」四巫祝臉色微變,但她心思一向謹慎,終於問出了其精華所在。
「四姑姑不必擔憂,侄女已然找到了最好的媒介,就請你等將封印荒獸之地告訴我便可。」夜羽眼波流轉,淺淺笑道。
「果然…羽兒!你當真瘋了不成?暫且不論「吸蘊」之危,那荒獸之地豈是你二人能夠進出的啊?何況荒獸被吾族世代看守千年其早已對我們恨之入骨,妄想從它身上汲取力量無異於引火燒身,而且那封印之地更是機關重重,你二人怎可能進得去啊?」大巫祝似乎早有此猜想,音由入耳便是立即斥聲道。
「是啊,絮兒,你就跟夜羽離開清嵐吧,不用顧忌我等死活,只要你二人不死那我羽蛇族總還有東山再起的一天。」長晞苦笑著點了點頭,順手撫摸著飄絮的額頭道。
聞言,飄絮搖了搖頭,泣聲道:「娘,可是要我眼睜睜地看著你死在魁魄族的手裡我也實是難做啊,就請你和各位巫祝成全,我願意與你們共存亡!」
「不錯,娘,我寧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哪怕生死禍福我跟阿姐也不會背棄羽蛇族的!」話罷,二女四目相對,像是商量好似的,皆是膝蓋彎曲,雙腿跪地叩向眾人。
見狀,五人眼眸也是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渾濁的眼睛望著二女這般鄭重叩首逐漸濕潤起來,眨眼之間已是打濕了臉龐,然而五人心中卻早已欣喜不止,經過此劫,二人可謂是真正成長,終是明白肩上的擔子何其重?日後羽蛇族有著二人傳承倒也無慮了。
大巫祝與族長紛紛對視一眼,繼而重重地點了點頭,彎下腰扶起二女,前者聲音嘶啞道:「得女如此,夫復何求啊?」
「娘親!那你們是答應了?」直起身子,夜羽俏臉有著一抹難以掩飾的激動道。
微笑頷首,大巫祝等人臉上也是掛著一抹欣慰,然後迅速調整好心態道:「你所說的二物眼下都處虎穴狼巢之地,實難獲取!一來「吸蘊」巫蠱因屬禁術向來都是由你姑姑看守,只怕此物已是被她藏在房中密室,眼下我們與她勢成水火,欲得此物只怕危險重重!二則,論說那荒獸之地其實你二人也已去過了……」
「什麼?!」
聞言,夜羽與飄絮皆是狠狠一怔,瞳孔因此也是放大幾分,那荒獸之地傳聞如此可怖,她二人何曾去過,若是去了只怕小命都已命喪當場,這怎會可能?
瞧得她二人眼中的詫異,長晞淡淡一笑,解釋道:「此乃我羽蛇族秘辛,只有歷屆族長與巫祝方可知曉,其實那大凶之地便是「永媧閣」!」
「永媧閣?!」夜羽聽聞登時心頭驚恐不已,然而目光也是下意識地望著那一旁的一頁書,美眸之中,有著一絲恨意顯露而出,好你個一頁書難怪此行百般推諉,原來他早已知道荒獸的下落,竟然遲遲未說,當真氣死我了!
或是因此被前者的犀利目光瞪得有些難為起來,一頁書小臉通紅當下識趣地偏過身去,玩轉著手中的紙風車,那般無辜的小眼神,似是他根本不知一星半點。
也無怪夜羽會如此氣憤,按說以一頁書的年歲「永媧閣」中還有何事不知?只是他又為何這般遮遮掩掩,不肯吐露實情呢?
念及至此,夜羽遲疑問道:「娘,荒獸為何要封印在「永媧閣」呢?」
「此乃女媧大神之令,昔年藉助無數法寶開創「卻靈之陣」以此靈力威壓荒獸,其內分為兩層,乃「地角山宮」與「天涯海閣」,你等法寶皆是從前者之內獲得,至於後者便是有著四件日品元寶構成,分別按以九宮八卦陣的方位置於四角,不斷吸取地宮的法寶以此維持封印,至於荒獸便是被困在「天涯海閣」之中,不過想入此閣也非易事,須合你二人之血方可打開!」略微沉默了些許,大巫祝口齒清晰地說道。
「我二人之血?」聞言,飄絮似是若有所思的說道,然而目光卻是不由自主地朝著夜羽看了許久,其間有著點點寒光閃過。
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夜羽並未瞧見前者異樣,反而有些不安地問道:「娘,「永媧閣」之內當真只有那負責封印的四件日品元寶嗎?」
「你當日品元寶是世俗尋常之物嗎?千年積澱,我倒是從未聽聞「永媧閣」內還出了第五件日品元寶,何況日品元寶一旦成形會引來天變異象,如此我等又豈會不知?依我看舉族上下也就這四件罷了。」大巫祝有些不明所以地望著目瞪口呆的夜羽,開口道。
聽得此話,一向自詡沉穩冷靜的夜羽,此刻登時面如死灰一般,目光極為艱難地望向角落的一頁書,此時後者倒是顯得極為坦然,顯然,他也知道自己的秘密已被夜羽所知,當下竟也面無所愧起來。
倒吸一口涼氣,夜羽仿若魚刺哽喉般嘆道:「娘啊,若是…那四件日品元寶四角不齊…會產生怎樣的後果啊?」
「這…恐怕左右難衡便不足以彈壓那荒獸了,不過也不太可能,那四件日品元寶皆是被女媧娘娘的篆符所降,須得直系後人之血方可打開,我羽蛇族雖然傳承其脈,但千年歲月只怕我們體內的女媧血脈已是流消殆盡,若然就憑那三隻小鬼有何本事將我等禁錮在此啊?」大巫祝不置可否地說道。
「啊?是嗎……?」嘴角一陣抽搐,夜羽陰沉如水,內心真是懊惱不已,早知如此便不該貪心一頁書那日品元寶的誘惑居然將其放出,如今闖下彌天大禍,這該如何是好啊?
瞧得夜羽臉色蒼白,飄絮微微遲疑,旋即想到了什麼,美目猛地一瞪,玉手指向一頁書矯斥道:「夜羽,那一頁書乃日品元寶該不會是……?!」
聞言,族長以及眾巫祝皆是一愣,目光紛紛投向一頁書,方才她們太過專註竟是未能察覺到後者的存在,緊接著,五人頓時感受到那角落中看似清秀可愛的道童的外表下,竟是潛藏著一抹浩瀚無際的靈力,而且這般靈力還遠勝她們五人,當下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各自一團霧水。
面對著五位長輩的迷惑,夜羽無奈地鬆了一口氣只好坦誠道:「對不起,娘親,那一頁書正是「永媧閣」內四件日品元寶之一,當日我進閣尋寶,無意之間被它所惑以至心蒙豬油將其釋放出來,眼下那荒獸之地看來不可不去了!」
眉頭一皺,一頁書撅著小嘴快速揮舞著手中的風車,一臉怨怒之色細聲道:「說的好像你吃了大虧一樣,要不是我你們能進的來嗎?」
聽得此話,眾人瞥了一眼一頁書,大巫祝有些詫異地看著夜羽道:「你是怎麼破解了女媧娘娘的篆符?以你的血脈怎麼可能……」
「女兒也尚且不知,那一頁書只說我血脈純凈,奇異的很。」夜羽搖了搖頭,也是一臉茫然道。
「罷了罷了,凝愁,既然夜羽已將其解封多說徒勞無意,真是禍不單行啊,現下也必須動用那「吸蘊」巫蠱將荒獸之力減弱,方能穩壓制之!」長晞尷尬地笑了一聲,只是那笑意之聲也是勉強到了極點。
「唉,只能如此了。」大巫祝長嘆一聲,旋即目光移向一頁書遲疑道:「一瓶一劍,一書一網,想來你便是那其中的「書」了吧?」
「是又如何?」一頁書毫不畏懼道。
見狀,大巫祝冷哼一聲,微怒道:「你已荼毒我兒犯此大錯,竟還能這般理直氣壯,也罷,你貴為日品元寶我女兒也實在無福受用,你還是哪裡來回哪裡去吧!」
「為何?!就因我是法寶就定要被關在那不見天日的地方嗎?!你們困守我千年,我不欠你們什麼!既然我已出來,無論如何我也會不會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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