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夢想躺平的少年
樹蔭下。
白澤赤裸上身眯縫著眼睛,一臉愜意的倚靠在樹幹上。
秋日的微風帶著果實清甜的香氣,微微撩動了少年鬢角的黑發。
“呼~”
靜靜的聽著潺潺流過的溪,水白澤享受著這平和的日子輕輕鬆了口氣。
和煦的陽光照映在地麵。
不知何時,不遠處一個挽著花籃的小姑娘悄然趴在在草叢中。
每次不經意間的抬頭看向少年的目光,暴露了她的心思。
睡醒的白澤揉了揉眼睛,微微轉頭便發現了對方。
恰好此時少女再一次悄悄抬頭,兩人就這麽隔著花海四目相對。
看著驚慌失措的女孩,白澤順著對方的方向招了招手。
少女看著白澤眨了眨眼,最終還是紅著臉走到了他身邊。
“原來是我們最可愛的小汐啊,我還以為是什麽怪物呢。”
知道白澤性格的少女知道他在調笑她,不由的羞紅了臉。
“白澤哥,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啊!”
害羞之餘,白汐將一朵野花扔在白澤身上嬌嗔道。
白澤樂嗬嗬的看著眼前的白淨少女,沒有說話。
“哼!”
知道訴求無果,白汐賭氣似的坐在了白澤身旁。
“今天怎麽想起來找我了,難道是三胖那小子又不老實了?”
將身上的野花重新扔進白汐的花籃中,白澤看著不遠處的溪水問道。
與他同年齡的孩子都生活在一個村子裏,而白汐可以說是他們這一輩裏公認的村花。
所以,她免不了會讓一些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善意的野小子欺負。
這種情況直到他認識白澤後略有緩和。
畢竟,在他們這個年紀,武力是真的可以決定一切。
“沒。。。”
少女搖頭,也學著白澤靠在樹幹上。
“武魂覺醒快要開始了,白澤哥你肯定能覺醒出很強大的武魂吧。”
雖然武魂覺醒瞬息萬變。
但白澤麵對任何事情時都淡然的態度,讓她對白澤做的任何事,都抱有絕對的信心。
在她心裏,一直保護她的白澤哥總是無所不能的。
隨著武魂覺醒日期的逼近,她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是羨慕對方的強大,還是真心為白澤感到欣喜。
在這種複雜的情感下,她莫名的想來到了白澤身邊尋求這份答案。
雖然她和白澤一起長大、一起玩耍、一同喝著一條河流的水,一起吃著同樣的飯菜。
但敏感的白汐知道,看上去玩世不恭的白澤和他們並不是一類人。
餘光瞥見少女感傷的表情,白澤依舊沒有說話。
隻是將手輕輕的放在了對方的頭頂,像往常那樣給了對方一個燦爛的笑容。
“真是的,嚴肅點啦。。。“
看著少年溫暖的笑容,少女的眼淚在不知不覺間奪框而出。
。。。。。。
夕陽西下。
白澤佇立在樹幹旁,靜靜的看著少女離去的背影。
雖然莫名其妙,但少女的眼淚還是破壞了他原本的好心情。
不爽之餘,白澤抽出插在一邊的破舊木槍。
繞過草叢站立在一顆枯樹前,緩緩吐出一口氣。
一片枯葉從樹冠落下,隻見枯樹上遍布著密集的小孔。
樹幹的的最中央,一個碗口粗的空洞惹人注目。
白澤單手抓住槍杆末尾,指向枯樹上的空洞緩步向前。
直到槍尖來到洞口,白澤紮起馬步開始微微抖動手臂。
力道順著臂膀流經木槍,破損的槍尖隨著力道的灌注逐漸與手臂平行。
一杆修長的木槍就好似他手臂的延伸一般。
在木槍的牽引下,白澤全身的勁力漸漸擰成一條線。
周身的力量源源不斷的順著手臂傳遞到槍尖。
有道是,月棍,年刀,一輩子槍。
槍法並不難學,但易學難精。
看在白溪的麵子,一個從軍陣退伍的路人曾粗略的指點過,當時對槍感興趣的白澤。
這種把勁力擰成一股的技巧,正是對方玩了一輩子槍所領悟的。
白澤永遠忘不了那個滿臉胡渣的頹廢中年人,用精鋼槍尖指向自己時,那時刻傳遞到皮膚的刺痛感。
也許在對方看來,他隻是在逗小孩子玩。
以他那粗略的講解,白澤確實很難複刻這一招。
但在夜以繼日的不斷練習下,白澤奇跡般的掌握了與其十分相似的一招。
雖說效果都是將勁力整合,但白澤所悟的槍技需要一段時間準備。
根本無法像那個老兵一樣收放自如,毫無實戰價值。
雖說還在不斷完善,但在無人指導下他也隻能用這招打磨自身的勁力。
舉槍的動作大約持續了一刻鍾,白澤察覺身體開始傳遞疲乏的信號。
木槍並不重,但卻是他這個年齡打磨身體最好的工具。
況且握住槍尾舉槍所要的力量,與握槍杆舉槍所用的力量相差甚遠。
白澤緩緩放下手臂將木槍插在身旁,活動著僵硬的身體。
待到身體變暖,他又將木槍重新拿起。
單手持槍,腦海中回憶著中年人刺出的一槍。
那一抹回閃槍身的軌跡在腦海中逐漸清晰。
冥想中,白澤的身體順勢行動。
槍身宛如遊龍直刺而出,槍尖破碎的同時枯木也被瞬間貫穿。
曆時兩年,一顆早已枯死的老樹終被木槍貫穿。
緩緩睜眼,白澤放開了手中的槍杆。
在枯樹被擊穿的瞬間,積累了兩年的感悟不斷閃過心頭。
這一招,可能已經有了一戰之力。
天邊半輪赤陽收斂起自身的光芒。
橘黃色的太陽不經意間落進山澗。
天地開始陷入黑暗。
借著最後的微光,白澤慢跑著踏上了歸程。
雖然天越來越黑,但看著升起火光的小溪村,在白澤心裏屬於他未來的路在心裏越來越清晰。
。。。。。。
轉眼間,半月時光飛逝而去。
在這段時間裏,秋日徹底降臨。
金黃色成了天地間的主色調。
村口,送別了收菜的人。
白澤掂了掂手裏幹癟的錢袋,搖了搖頭。
他辛苦種了三個月的菜,隻掙了不過區區兩個銀魂幣。
現在他全身的家當加起來,也不過四個銀魂幣。
將錢袋放進懷中,白澤拿著托人帶來的金黃果酒向白溪家走去,犒勞犒勞忙碌了一年的白溪。
這種果酒一瓶就價值一枚銀魂幣。
屬於他們這裏的特產,以醇香甘甜的口感深受追捧。
隻不過,像他們這種小村子很少有人願意花大價錢來買這種奢侈品。
上一次喝道這種果酒,還是白溪帶著他去鄰村做客時舔的一筷子。
敲開白溪的大門,爺孫倆隔著酒瓶對坐久久不語。
“明天。。。”
“武魂覺醒嘛,我知道。”
“一轉眼你也到這個年紀了。”
白溪慈愛的看著白澤,眼神中透露著些微惆悵。
“也不知道你小子能覺醒出什麽。”
“什麽都行,大不了接你擔子當個村長。”
白澤撥開果酒的蓋子,一臉無所謂。
“嘿!你小子以為當村長那麽簡單?”
“想當初。。。算了,和你小子說了你也不懂。”
白溪不忿的搶過酒瓶後好似想到了什麽身形一怔,接著又一臉唏噓的從桌下拿出了一個杯子。
將倒滿果酒的杯子推到白澤身前後,直接抓著酒瓶品了一口。
“喂!你就這麽不客氣?那可是我買的!”
“小孩子喝什麽酒!那點嚐嚐味道就行了。”
麵對白澤的抗議,白溪眯著眼還不在意的應付著。
抗議無效,白澤隻得拿著小杯子一口一口抿著杯邊細細品味。
本就不凡的果酒,在秋收時分更加醇香非凡。
細膩的口感,香甜的味道。
可以說老少皆宜。
一杯下肚,白澤感覺自己開始飄飄然。
沒察覺自己的不對勁,輕輕呼出了充滿果香的酒嗝。
沒過一會兒,便栽倒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聽到聲音,白溪睜開眼睛看到了睡去的白澤。
“你小子要是一直都這麽安靜該多好。”
捏了捏白澤那肥嘟嘟的臉頰,白溪輕輕放下酒瓶將白澤抱到床上。
蓋上被子,白溪拄著拐杖悄聲離開了屋子。
身為村長,早在月前他就已經開始為武魂覺醒做準備。
這種影響村裏年輕人一輩子的大事,絕對不能出一點紕漏。
隻不過,今年的武魂覺醒與往常有些不一樣。。。
思索片刻,白溪搖搖頭不再多想。
像他們這種小村子有人能來就不錯了,哪來挑三撿四的權力。
日期將近,今晚他還要整晚在覺醒地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