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血腥戰場
意識脫離了身體，鑽心的劇痛離白澤漸漸遠去。
還沒等鬆口氣，骷髏頭便裹挾著他仿佛穿越時空般降臨到了一處血色戰場。
至於說為什麽白澤知道這是處戰場。
腳下的血汙，到處碎裂的殘肢，以及四處被斬下頭顱的眾多強橫存在。
最重要的是戰場最中央還在激戰的兩道身影，種種景象無不顯示這個地方正在經曆一場混戰。
打量過四周，白澤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溢散著黑霧的掌心映入眼簾，此刻的他整個人都處於虛幻的狀態。
很明顯，他是以那不成熟的魔人形態進入這裏的。
這裏是一個過去的時空，但丁與維吉爾經曆過的戰場。
等待了片刻，白澤見沒人理會他便試探性的向前挪動兩下，也不顧地上的血汙就這麽席地而坐。
既然紅魂把他帶到這個戰場，那必然是有價值的。
此時戰場中央，一紅一藍兩個身影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巨劍與長刀的碰撞頻率與力度，都已達到了白澤無法理解的地步。
然而最離譜的是，他們都能完美的接住對方攻來的每一擊。
然而就在眨眼間，一把瑩亮的藍色能量劍從天而降。
劍光一閃，直奔紅色虛影麵門而去。
麵對突如其來的攻擊，紅色虛影絲毫不見慌張。
四道幻影劍盤旋著纏繞在巨劍上，雙手握劍一記上劃斬，在擊退敵人的同時也斬碎了襲來的能量劍。
一擊不成，藍色幻影借力後躍順勢插刀入鞘。
在刀身完全歸入刀鞘的瞬間，一股無形的氣勢瞬間籠罩整個戰場。
即便是不在同一個時空，白澤依舊感覺到了那無可匹敵的鋒芒感。
見此情形，他立刻挺起上身，雙眼死死盯著藍色幻影的動作。
那個姿勢，正是凝神的起式。
在兩個幻影教授的所有技巧中，唯有凝神是他一直都沒有完全領會的技能。
凝神是維吉爾刀法最核心的部分，絕對不可能隻是修煉精神力和梳理魂力這麽簡單的技法。
但即便是被他用最粗糙的方法使用，這樣凝神對他的幫助已是無可估量。
將藍色虛影的每個動作都刻入心中，不知不覺間白澤的視角悄然轉變。
整片空間逐漸進入透明的狀態，唯有一紅一藍兩道幻影針鋒相對。
擊退藍色幻影後，紅色幻影立刻拔槍進行了一輪速射。
但包裹著能量的子彈在臨近藍色幻影的瞬間，便被那無形的氣息齊齊斬為兩半。
見攻擊無效紅色虛影把雙槍插回槍套，聳了聳肩一把將巨劍反握背在身後。
同樣是一股極其霸道的能量波動湧現，與那股鋒芒感分庭抗衡。
在白澤視角裏，兩道極為駭人的能量正源源不斷的匯聚入兩人的武器中。
在能量的灌注下，兩人的武器盡數被能量包裹並且能量波動不斷增強。
不過，不同於藍色虛影用凝神對拔刀斬進行最純粹的加成。
紅色虛影武器上的能量，在眨眼間進行了三次疊加質變。
正是憑借這三次質變，紅色虛影的蓄能在極短的時間趕上了藍色虛影。
終於，雙方的威勢同時抵達到一個極點。
電光火石間，兩人同時揮出武器。
一橫一豎兩道能量斬擊瞬間碰撞在一起，耀眼的白光在戰場的中心爆裂。
在這光芒的映射下，白澤的意識也被瞬間擊出戰場。
單單是雙方跨越時空交戰所產生的餘波，都不是現在的他所能承受的。
樹洞中，白澤猛然睜開雙眼，連忙粗重的喘了幾口氣。
魂骨的融合已經完成，但白澤的注意力已經不在其上。
這一次戰場之行對白澤來說，最大的意義不是掌握了新的技能，而是為他指明了前進的方向。
對於魔人來說，能量掌控能力的重要性要遠勝於體內能量的多寡。
在虛影上體會到的能量波動來看，白澤與幻影的能量確實有差距。
但這種差距，是跨越境界的。
曾經他也曾思考過，他辛苦修行的魂力到了哪裏。
以他魔人武魂的成長速度來說，魂力的增長不應該如此緩慢。
而現在看來，消失的那部分魂力可能已經被他體內稀少的魔力同化，以此補足魂力與魔力的差距。
單單從魔力上來說，白澤即是最弱的魔人也是最有潛力的魔人。
說他是最弱是因為即便是二代魔人尼祿的魔力總量，也都是他望塵莫及的存在。
但之前他就說過，對於魔人來說魔力的多寡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能掌控多少力量。
戰場上雙方的戰鬥已經激烈到超出白澤的想象，但在他還是能隱隱的感知到，交戰的雙方體內還積蓄了大半極為強橫的力量。
這能量並不是兩人不想使用，而是他們無法掌控。
在那種程度的戰鬥中，用出自己無法掌控的力量必敗無疑。
這種難題是能量的暴漲，遠遠超出了自身對能量的掌控速度。
常人永遠不可能有的煩惱卻出現在每個魔人身上，魔人的天賦可見一斑。
但白澤與幻影不同，有了魂力的中和，他對於魔力的掌控可能會成為曆代魔人之最。
想通了這一點，白澤猛然察覺到不對。
在他蘇醒的那一刻黑鋼就應該會有感知，但已經過去了這麽久卻還不見它的身影。
第二魂環亮起微光感知向四周擴散。
感知到了那同源的波動，白澤頓時皺起眉頭。
他確定了黑鋼的位置，但它卻正處於逃亡中。
以方向來看，黑鋼是為了不把他暴露而故意往相反的方向逃跑。
感知略過黑鋼身後的追擊者，其中一人身上的魂力波動讓白澤微眯雙眼，從戒指中拿出一枚圓球用力一握。
這是瓊斯給他的保命手段，現在這種情況白澤也隻能期望那家夥能靠譜一些。
做完這些，白澤爆發魂力瞬間震碎了四周的枯樹。
嗜嗥戟在手中顯現右腿亮起微光，整個人化作一道雷光消失在原地。
沿途的樹與巨石盡數他被貫穿，在瓊斯來之前他要保住黑鋼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