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壞蛋
清晨。
天鬥帝都外一道漆黑的身影從天而降,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地上。
收斂雙翼,白澤鬆了口氣,抬頭望向不遠處的高大都城。
那個倒黴蛋的事情,還要從他開始修養的一年說起。
因為嚴重虧空的身體,白澤根本無法修行。
無聊之餘便想著在幽蘭戴爾上下些功夫,而如此一來消耗品子彈也就成了問題。
之前為了方便研究,幽蘭戴爾伴生的六枚子彈全都被他寄存到了戴雷哪裏。
而當他再去找戴雷時,卻被告知那家夥已經去往天鬥帝國去另謀發展了。
白澤知道戴雷不會貪圖自己的那幾顆子彈,之所以離開絕對是在這個待不下去了。
戴雷出品必屬精品,武器無情但人分好壞。
伊蘇爾公國從刺殺手中收繳的武器裏,有一多半出於他手。
這樣反派頭子般的人物,能忍他這麽久已經是公國的格局打開。
拖著重傷之軀撲了個空,白澤也隻好留下聯係方式繼續回到學院靜養。
但誰承想就在他出發的前幾天,遠在天鬥帝國的戴雷突然給他發來了求救信息。
暗語加密的信上除了一張簡陋的地圖外隻有‘救命’二字,屬實是讓人摸不清頭腦。
經曆一番盤查,白澤順利進入了天鬥帝都。
根據信件的指示,七拐八拐下走進一處偏僻髒亂的小巷子。
狹窄幽黑的小巷中遍布汙穢與一眾醉倒的酒鬼。
拜戴雷所賜,白澤的天鬥之行還沒開始就看到了這座城市最不堪的樣子。
跨過一個個酒鬼,白澤不時抬頭搜索。
很難想象戴雷那尊有潔癖的金剛芭比,是如何忍受這周遭的環境的。
來到一個暗沉的鐵門前,白澤按照約定打出信號。
等了片刻,卻不見房間中有任何動靜。
約定的三吸一過,白澤直接一腳踹開了門扉。
一股難聞的氣味瞬間衝入鼻子,入眼雜亂的房間門窗全都緊閉。
白澤捂著口鼻,一雙豎瞳在昏暗的空間中四下搜索。
床頭喝了一半的烈酒,旁邊隻剩下一點還未腐壞的劣質香腸,說明這裏還有人在居住。
窗口的細微刮痕,隨意堆疊在房角的破爛桌椅,這是經曆過戰鬥的痕跡。
對比地圖,這個地方確實是戴雷通知他會頭的地方。
而如今種種跡象都說明,戴雷那家夥經曆的事情絕對不是被通緝這麽簡單。
短暫的分析過後,白澤轉身將變形的鐵門關上。
接著來到床前將汙濁的床單掃到地下,盤腿坐在了木板上。
既然毫無頭緒,那就靜靜等破局人出現。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太陽西落,街道上的嘈雜聲漸起。
聽著逐漸逼近的腳步聲,黑暗中白澤猛然睜開雙眼。
門外正在摸黑在身上摸索鑰匙的男人,根本沒有注意變形的鐵門。
下一刻,鐵門被瞬間轟出一個大洞,伸出的拳頭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領將他扯進房間。
被摔在地上的男人受此襲擊卻是根本不敢出聲,生怕來人一個不高興白白丟了性命。
將男人按在地上,白澤一把抽出他綁在腿間的匕首。
刀脊上刻印的‘雷’字映入眼簾。
“這匕首哪裏來的。”
白澤將匕首抵在男人脖頸,開口問道。
“撿的。”
“啊!!”
血光乍現,一隻耳朵隨即掉在地上。
“希望你不是什麽硬骨頭,你還有一次說話的機會。”
白澤再次將染血的匕首抵在其飛快跳動的動脈上,沉聲說道。
“我說!匕首是從這房子裏找出來的。”
被白澤的殺氣壓迫到窒息,男人渾身輕顫著小聲說道。
“原本住在這裏的人呢?”
“我不知道!”
“有一天晚上我喝醉酒從這兒路過,迷迷糊糊就看到有幾個人扛著麻袋從屋子裏跳出來了。”
“那些人去哪了,我真不知道!”
鮮血從臉頰滑落,男人連忙換亂的說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看沒看到那些人有什麽特征。”
“我什麽都沒看到,那些人一身黑衣服隻能看到人影。”
男人回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這附近有沒有什麽大幫派。”
見問不出什麽東西,白澤收起了匕首。
“不知道,我。。。”
還沒等男人說完,他隻覺渾身的壓力一輕。
再回頭望去,身後已是空無一人。
夜空中,站在屋頂的白澤在下麵的街道上搜尋。
就好像每個城市,都要配備一個藏汙納垢的地方。
白澤如今身處之處,足以說得上魚龍混雜。
見的人的見不得人的,種種交易多看兩眼都嫌髒眼睛。
初來乍到,這地下世界的規矩白澤不懂。
但有些時候,用一些笨辦法反而是最優解。
目光鎖定了一個穿金戴銀的小頭目,白澤身形一閃悄聲來到他的身邊。
還沒等小頭目反應過來一拳猛擊在其腹部,在他昏死的瞬間將其扛起走入一旁的小巷子。
沒過一會白澤擦拭幹淨手中的血跡,從小巷中緩緩走出。
扔掉沾滿血汙的手帕,根據那位友好市民提供的信息他徑直來到了一家酒館前。
真實性無從考究,但以那位友好市民來說,他所在的幫派是這周圍最大的。
眼前的酒館就是他們的聚集地。
白澤根本就沒想過和這些個人渣有任何交流,直接一腳將酒館的大門踹開。
突如其來的響動讓原本嘈雜的環境頓時一肅,酒館內的眾人同時看著緩緩走入的白澤。
白澤在酒館中掃視一周,看了一眼櫃台後正在擦拭酒杯的壯碩男人點了點頭,隨即轉身將大門重新關閉。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就不可能再留活口了。
半個鍾頭後,遍布殘肢斷臂的酒館內,白澤掐著酒館老板的脖頸將其提起。
“我在找一個叫戴雷的人,那家夥應該算是個鍛造大師,有他情報饒你不死。”
那平靜的話語在這修羅場中宛若一道催命咒,
“咳~,你這怪物。”
“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渾身肌肉暴起的酒館老板咳出一口血,四肢被廢的他毫無抵抗力。
“我很清楚,所以你可以說了嗎?”
白澤看了他一眼,眼中的紅芒一閃而逝。
“淘金幫最近好像抓到了一個鍛造師,不知道是不是你找到那個。”
酒館老板又猛地咳出一口血,一臉苦澀的說出了他聽說的情報。
“謝謝,糾正一下,不要叫我怪物。”
“我是個壞蛋。”
話音落下,輕笑著的白澤周身雷光一閃。
四道黑雷透體而出,壯漢的四肢登時化作焦塊。
手腕稍稍發力,還沒等他發出聲音頓時昏死了過去。
既然答應了留他一命白澤自然不會食言,但要保證在事情解決之前這家夥說不出一句話。
將壯漢隨手扔到一邊,白澤走到一旁的酒窖上方俯身一拳將地麵打開。
感受到久違的亮光,幾個滿身傷痕的幼童抬起了頭雙眼無神的看向了他。
白澤看了一眼將腳邊的軟梯踢下,接著也不再過多理會轉身走出了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