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線索
「這是一號被害人樊江玲,D市人。21歲,漢族,S省大學英語系學生。7月9日在去給男友過生日的路上失蹤。7月11日下午,她的父母和男朋友才正式向公安局報案。根據監控顯示,7月12日凌晨三點左右,兇手將她帶到了梅園國際外的廣場上。當日清晨6點10分,環衛工人發現了她的屍體。
「樊江玲在校期間表現優異,性格開朗,長相漂亮,社會關係簡單。失蹤當日,她本該乘坐301路公交車在下午六點抵達與男友的約會地點,但卻遲遲未到。我看過約會地點的監控,她的男友沒有作案時間。」
顏素操作電腦,切到下一張照片:「這個是二號受害者張靜,H市人。22歲,漢族。S省醫科大學大三學生。張靜於7月13日晚上失聯。那天下午五點,她前往學校附近的飛龍小區做家教,但張靜的僱主反映,張靜本來應該在下午六點到,結果卻沒有來。她的手機也打不通。
「7月14日下午三點,張靜的父母到派出所報案。根據茂業天地的視頻監控顯示,兇手和張靜今天凌晨兩點二十分抵達了案發現場,十分鐘后兇手離開。今天早上六點半,茂業天地的保安發現屍體后報案。這是案情的經過。」顏素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繼續道,「兩個被害人穿的都不是失蹤的時候的衣服,身上的隨身物品全部消失,這是事發地的監控,你們仔細看。」
兩段監控顯示,兇手在作案現場停留了十多分鐘。畫面里兇手穿著黑色的帶帽長衫,下身是牛仔褲和黑色運動鞋。他戴著棒球帽、墨鏡口罩,拋屍全程都沒有抬頭,只在臨走的時候留下了一個手勢。
顏素打開了會議室的燈,繼續說:「根據我們的調查,在梅園國際作案之後,兇手從東邊離開,173米處是體育西路和親賢北街的交會口,那裡裝有監控,但是他並沒有出現在監控內。其次,我又在茂業天地模擬了兇手離開的場景,他就算朝西走,130米之後也應該抵達該路口。可是,監控裡面依舊沒有他。這裡是我們市的商業街,不少商家也裝有監控。而兇手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
「沒有人能無緣無故地消失,他一定有隱藏自己的辦法。」張昭突然說道。
「沒錯。」顏素坐下後接著說,「根據我們的推測,兇手應該有交通工具。他趁著車流量大的時候抵達案發現場,躲在車裡,等到時機成熟才將被害人帶到了指定地點。作案后,他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等待,等車流量再次增加之後他才離開。事發后,我們馬上調取了拋屍地點前後兩個小時的監控,沒發現有可疑車輛。13日我們將偵查範圍擴大到了案發前後六個小時,可因為這裡是商業街,加上早晚高峰,車流如織,調查起來工作量很大。現在還在逐一排除和核查中,目前沒有有價值的線索。」
聽完顏素的彙報,在座的所有人都點了點頭。秦儒道:「看來兇手十分鎮定,而且對我們的辦案流程十分熟悉,具備極高的反偵查能力。張昭說說你那邊的屍檢結果。」
張昭也開始彙報:「我是今天上午十一點給二號女屍做的屍檢。女屍的屍僵已經擴散全身,但是手指和腳趾較弱。角膜乾燥,瞳孔透明度逐漸喪失。屍斑強壓中等褪色,改變屍體位置,原有屍斑不完全消失,並且伴隨新屍斑出現。根據直腸溫度線性衰減,結合氣溫和濕度計算,女屍的死亡時間是今天凌晨兩點三十分左右。而一號女屍的死亡時間是凌晨三點半左右,這就解釋了兇手為何在案發現場停留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才離開,因為他要確保被害人徹底死亡。
「至於兇手如何消失,我基本同意顏隊長的推斷。兇手這麼做,除了想躲避我們的偵查,作為狂歡型殺手,他還有觀察被害人痛苦和引發恐慌的人格驅動。他會選擇安全的地方來觀察自己的戰果,所以他不會著急離開。但是有一點,越是經過精心謀划,那麼越有一個無法迴避的破綻。那就是他一定事先準備過,比如說踩點。
「案發之後,我抽空去過案發現場。在梅園國際對面是電力公司的辦公大樓,大樓外有員工停車場,那是絕佳的隱身地點。可惜沒有監控。而茂業天地對面是三家酒店,可以去那裡調取監控,說不定有意外收穫。還有一點,案發後現場比較混亂,我們整個過程都在早高峰之中。如果我是兇手,在遠處觀望一定無法滿足我,只有再次回到作案現場看戲才能滿足。所以,我懷疑他可能就混跡在人群中觀察我們。江之永是這方面的高手,說不定能夠在我們辦案的視頻裡面發現他。」
秦儒神色凝重地問道:「小江,你有把握沒有?」
江之永憨厚地笑了笑道:「可以試一試,只要同一個人出現兩次,根據他的步態,我還是有些把握的。」
「張昭,你的推斷有多少把握?」秦儒神色慎重地問道,留給他們的時間確實不多了。
「根據我對罪犯的側寫,他選擇注入胰島素殺人,無非是想要折磨被害人。這符合狂歡型殺手的作風。胰島素致死其實是一個十分痛苦的過程。過量注射胰島素后,血糖會逐漸降低,當血糖水平下降到60mg/dl~70mg/dl時,病人有飢餓感、軟弱無力、疲乏、皮膚蒼白,頭暈、心悸、出汗、煩躁不安、脈搏增快等;當血糖降至50mg/dl以下時,病人常出現心前區不適、顏面和四肢麻木、反射功能消失、定向力障礙、精神恍惚、共濟失調、躁動不安等;當血糖降低到40mg/dl以下時,病人呈昏迷狀態、驚厥,甚至出現全身痙攣、大汗、瞳孔散大,此即所謂的胰島素休克;血糖降至l0mg/dl左右時,常發生深度昏迷導致死亡。整個過程從注入到死亡會持續半個小時甚至更長的時間。
「被害人一定會痛苦掙扎,苦苦哀求,陷入無助的絕望和痛楚。而兇手則十分享受這個過程,他對生命的凋零沒有任何同情和憐憫。在整個過程中他扮演著上帝的角色,他一定會用生存的籌碼來想辦法侮辱被害人,然後再看著她們走向死亡。拋屍鬧市,是為了剝奪她們最後的尊嚴和人格,引發公眾的恐慌來滿足自己。所以,我有把握。」
張昭說到這裡,拿起手裡的屍檢照片道:「今天發現了第二具女屍之後,我發現兩個被害人外貌十分相似,尤其是眼睛。這兩個被害人的眼睛都十分漂亮。這應該也是兇手選擇她們最主要的原因。一般來說,狂歡型殺手分為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方向性,也就是特定的目標,通過折磨和獵殺被害人來滿足自己的變態人格。這個過程會持續很長時間,然後就會進入隨機性階段。而隨機性階段就是不停地殺戮,不再選擇特定的被害人。到了那個階段,我們的抓捕十分困難。比如像乞丐殺手劉明武,他專門挑選乞丐下手。到了案件後期,他開始濫殺無辜。目前看來,兇手還處在第一個階段。但他有無數種方法來處理屍體,為什麼會選擇剝皮后拋屍?這點我還沒有想清楚,因為他專業的剝皮手法是一個巨大的破綻。」
顏素聽到這裡,不由得皺眉。她對張昭執著於兇手為何給被害人剝皮這一點有些厭煩。在她的認知里,兇手既然殺了人,他做出任何匪夷所思的殘忍行徑都是理所當然的。
顏素看了一眼手錶,問張昭:「這個破綻能說明什麼?他是一個醫生?你知道我們市有多少醫生嗎?這個線索太繁雜,排查起來難度很大。」
張昭面無表情地說:「確實是一個醫生,而且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醫生。」說到這裡,張昭將手裡的照片舉起來。照片上是一號被害人樊江玲,這是一張赤裸的全身照。被害人手腳都有勒痕,身上還有各種其他疤痕,比如煙頭的燒傷、大面積的瘀青。女屍豐滿的臀部如今血肉模糊,右臀位置大概有手掌大小的皮膚被完整地剝落下來。
張昭舉著這張照片冷靜地說:「女性臀部脂肪組織較多,想要完整地剝離皮膚,沒有系統的學習和熟練的操作是辦不到的。」
「我基本同意張昭的看法。」秦儒表示贊同,但同時也指出,「雖然可以確定他的職業,但是就如同顏素所說的,這個職業覆蓋面就太廣,對我們的干擾也很大。有沒有其他的想法?」
這個時候,專案組成員陷入了沉默。
顏素顯得很疲憊,從案發到今天,她每天睡覺的時間不超過四個小時。走訪分析被害人的社會關係網、檢查監控、安排部署都需要她親力親為。隊里的人每天加班加點,如同上緊的發條,每個人都被肩頭沉重的工作壓得喘不過氣來。
這就是她一貫的作風,喜歡她的人都稱她拚命三郎,不喜歡她的人稱她為搏命母夜叉。
這個案子讓顏素很惱火,除了沒有破案,更多的是對被害人的同情。然而張昭的這種感受比她要深刻。看到屍體的那一瞬間,張昭的腦海里就是她們掙扎呼救的聲音。這是他的秘密。張昭從小就有輕度自閉症,這讓他對受害者的苦難感同身受。所以必須儘快找出兇手,不然這種痛苦會時時刻刻地折磨著他。
「有沒有考慮過她們是如何失蹤的?會不會是計程車之類的?」張昭突然抬頭說道。
顏素早就考慮過這一點。一號被害人要去乘坐301,但是那個時間段去市區的學生很多,而且遇到晚高峰。被害人為了準時抵達有可能乘坐其他交通工具,比如計程車、網約車或者黑車。而二號被害人要去的小區步行需要30分鐘,公交車也需要換乘,可能也乘坐了類似車輛。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能解釋為何她們失蹤時沒有任何目擊者。因為被害人自願上車,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
可這個問題也有一個巨大的破綻。即便是打車,乘車人在發現情況異常時會選擇求救。被害人是成年女性,應該有自救的機會。一旦呼救,在鬧市一定會被人發現。可是,為何沒有人求救或者報案?
這個時候,秦儒的手機響了。秦儒接完電話,臉色變得更加凝重。他起身說:「剛才塢城路派出所打來電話,又一名女大學生失聯了。顏素和杜馨笙你們馬上去確認和咱們這個案子有沒有關係,張昭和江之永去排查監控,爭取縮小排查範圍。」
專案組所有人馬上起身行動。
顏素帶著杜馨笙朝著塢城路派出所前進,途中經過S省大學。S省大學是一所綜合研究型大學,在校教職工和學生有兩萬多人。顏素看著那些稚嫩的大學生,不禁想起張昭。張昭的年齡和這些大學生相似,但已經是雙博士頭銜參加工作的警察。
顏素猜想,張昭這些年一路讀書都讀傻了,加上他的遭遇和經歷,才鑄就了他如今這種和社會格格不入的怪僻性格。
「你和張昭是怎麼認識的?」顏素一邊開車一邊問杜馨笙。
杜馨笙嘴裡含著棒棒糖,埋頭玩著手機,含混不清地說:「我入學的時候,他已經是犯罪心理學碩士研究生。他是我們公安大學的奇葩,幾乎在讀的學生對他應該都有印象吧。」
「為什麼?」顏素好奇地問道。
「他每天只要沒有課就會去圖書館,風雨無阻。帶上一個水杯兩個饅頭,在圖書館能坐一天。當時我們貪玩,都想捉弄他。畢竟他這樣的書獃子也挺好玩的。於是我們就使用了美人計。」杜馨笙回憶道。
「你是不是那個美人?結果呢?」顏素好奇地問道。
「快別提了,我好歹也算是美女嘛。結果,和那個書獃子說了五句話就把我催眠了,讓我在圖書館丟死人了。」杜馨笙憤憤地說道。
「催眠?」顏素皺起眉頭問道。
「其實,不像電視劇和電影里演的那麼神,只是一種心理暗示。最多能夠讓你進入深度睡眠,不能做其他的事情。」杜馨笙解釋道。
「睡著有什麼丟人的?」顏素不解地問道。
「你知道,大學狗,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睡眠質量很差。讓他一催眠,我就趴在圖書館的桌子上睡著了。打著呼嚕,流著口水。我一個小美女的形象就這麼被他給毀了。」杜馨笙咬牙說道。
「可我看你現在對他的態度挺好的嗎?」顏素已經來到了派出所門口,將車停穩后問道。
「這是個秘密,不能告訴你。」杜馨笙狡黠地一笑,便趕忙下了車。
派出所的同志們已經在門外等候,顏素和杜馨笙下車后就被帶到報案接待室。顏素一進門,就看到失聯女孩的父母焦急地等候在那裡。杜馨笙碰了碰顏素,顏素注意到被害人父親手腕上戴著一隻勞力士手錶,這女孩的家境應該不錯。
除了她的父母,還有兩個女孩,應該是失聯女孩的同學。辦案民警將報案材料遞給了顏素,顏素仔細地看了一遍。失聯的女孩名叫張麗麗,年齡20歲,S省大學法律專業大一學生。卷宗上寫得很清楚,因為暑假馬上來臨,女孩昨天考完試,晚上和他們系的同學聚會,吃完飯又去了KTV唱歌。結果,等舍友全都回到宿舍,才發現張麗麗沒有回來。
有人給張麗麗打電話,但是電話關機了。她們以為張麗麗可能去網吧了,所以並沒有當回事。今天,張麗麗的父母準備接女兒回家過暑假。到了學校,張麗麗的電話打不通,父母找到了她的宿舍。結果所有人都說聚會後沒有見到張麗麗,這才趕緊到派出所報案。
「有失聯女孩的照片沒有?」顏素的感覺很糟糕。
「有,我們有她的照片。」一個女生拿出手機交給顏素。照片上的女孩很漂亮,穿著藍色的連衣裙,顯得很清純也很俏皮,是那種乖乖女類型的女孩。讓顏素和杜馨笙警覺的是,這個女孩的眼睛很漂亮,和已經遇害的那兩個女孩一樣漂亮。
「警察同志,你們可一定要找到我的女兒,我就這一個寶貝。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活……」女孩的母親情緒有些激動,顏素趕忙安慰道:「阿姨,我知道你很著急。我們和你現在的心情一樣。我有個問題想問問您,您知道在A市張麗麗有什麼親戚朋友沒有?」
「沒有,我們是D市人。麗麗平常很乖巧,昨天晚上六點左右還給我打過電話,讓我們今天來接她回家。還有她喜歡玩遊戲,我經常和她一起玩。昨天晚上並沒有她的上線記錄。」女孩的父親焦急地說道。
「張麗麗有沒有男朋友?」杜馨笙問她的同學。兩個女孩都搖了搖頭,其中一個說道:「她交過一個男朋友,不過是去年,後來因為異地戀分手了。就算她有男朋友,張麗麗膽子很小的,不會夜不歸宿。」
顏素聽到這裡,帶著杜馨笙出來。在派出所門口,顏素說:「這個女孩極有可能也是本案的受害者。你馬上去申請手機信號定位。如果是昨天晚上失聯的話,現在應該還活著。我去女孩最後失蹤的地方再找找,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
現在的手機定位功能很強大。杜馨笙作為網路技術人員,即便是在關機的情況下,依舊有辦法找到手機的下落。第一種是手機運營商通過基站尋找,誤差不超過三十米;第二種是通過GPS定位追蹤,誤差只有一兩米,但是關機的情況下位置不太準確。這兩種方法都需要提交申請,杜馨笙趕忙去一旁打電話,然後等待信號檢測車的抵達。
顏素帶著報案的兩個學生抵達了張麗麗最後出現的KTV內。在派出所同志們的幫助下,顏素進入了監控室,調出監控錄像,監控顯示張麗麗昨天和同學們在七點半左右進入KTV包房,九點十分左右,張麗麗同三個男同學還有一個女同學從KTV裡面出來,五個人相繼消失在監控里。
顏素問她的同學:「這幾個人,你認識嗎?」
「認識,都是我們班的。我打電話問問他們。」其中一個女同學撥通了電話,響了兩聲之後,一個男生接了電話。經過問詢得知張麗麗和他們打車回到大學門口,她說要直接回宿舍收拾東西,而他們要去網吧開黑,所以就在門口分手了。
顏素趕忙開車抵達S省大學後勤保安處,調出大門的監控。監控顯示,張麗麗朝著宿舍方向行走,走到半路,張麗麗並沒有回宿舍,而是又折返了回來。她臉上的表情很焦急,然後就消失在監控里。
要想得到更多信息,得回到總隊調取路口監控。這個時候,杜馨笙打來了電話道:「手機找到了,在KTV裡面。根據服務員交代,她是在打掃KTV包房的時候發現的。因為這個手機價值不菲,所以她想私吞。我們嚇唬了幾句,她就交代了,應該不是嫌疑人。」
顏素聽到這裡,心裡一沉。看來,張麗麗折返回去的原因是手機丟了,結果半路上出了意外。顏素可以肯定,學校距離KTV的位置較遠,張麗麗想拿回手機,一定會選擇打車。看來,三個被害人的失蹤方式都和她們要乘坐的交通工具有關。
走出保安室,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天色已經完全暗淡下來。因為是盛夏,校園裡的同學不少都聚集在廣場上納涼。看著這些年輕人,顏素心裡覺得沉甸甸的。
張麗麗失蹤已經快一天,他們還有不到48個小時。不然,張麗麗的屍體一定會出現在某個繁華的商業廣場上。顏素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個時候,顏素的電話響了,電話那頭傳來秦儒的聲音:「顏素,你把手裡的事情放一下。張昭和江之永果真通過監控辨認出了兇手。身份已經確定,現在正在鎖定兇手位置,準備實施抓捕。」
顏素非常意外,趕忙去派出所接上杜馨笙,兩個人匆匆地趕往市局。進入專案組,一眼就看到兇手的照片掛在白板上。
看到她進來,秦儒說道:「嫌疑人名叫胡軍,年齡三十五歲,未婚。A市人。和張昭推測的一樣,案發後他果然沒有離開,而是在車裡換了衣服,等到報案后又來到了作案現場。但還是被江之永辨識了出來。他在梅園國際和百盛購物中心都出現過。而且這個人有過前科,四年前因為強姦未遂判了三年。去年出獄,成了計程車小包司機。現在鎖定了兇手開的計程車在西山附近拉活,我們決定馬上將他抓捕。你負責帶隊,一定要成功將他抓獲。」
顏素聽到這裡,確實和他們目前掌握的證據和線索相符,尤其是開計程車這個身份。目前還不知道兇手是怎麼迅速控制被害人的,但這已經不是關鍵。抓住了兇手,什麼都會知道。
張昭的側寫給了案子關鍵性的突破,顏素不由得朝著張昭望去。但她卻發現張昭的神情依舊顯得很沉重,他手指交叉支撐著額頭,絲毫沒有破案后的輕鬆。
「保證完成任務。」顏素說完,就馬上去安排準備實施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