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戰國新格局
5月24日，
李牧率部攻克函谷關，打掉王翦大軍的後方堡壘。
6月10日，
南越軍第七、第八軍團完成了對咸陽以西的大掃蕩，接越王秦墨之命令，由南越軍第八軍團鎮守關中西部。
南越軍第七軍團即刻揮師東進，交由大將軍廉頗指揮。
在此之前，廉頗、李牧兩員大將已經分別從東西兩側夾擊，以一村、一鎮、一城爲據點，不斷壓縮王翦大軍的活動空間。
後者陷入斷糧危機。
…………
咸陽，王宮。
中庭之內，秦墨擡頭望天，目光悠悠：“應該差不多了吧？”
“王翦大軍已經是一羣困獸，再逼迫下去，勢必會發出最後一擊，以期撕開眼下的包圍圈，殺出一條生路。”說話的是賈詡。
在跟楚國簽訂休戰條約之後，賈詡一行就轉道來到咸陽。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
隨着秦國滅亡，楚越兩國公開撕破臉，五國聯盟已經壽終正寢，賈詡一行再留在大梁已經沒什麼意義。
乾脆回來幫忙。
坐鎮咸陽的荀彧，忙的已經一個月都沒怎麼閤眼。
爲了鎮壓各地叛亂，光是投入的玩家就超過萬人，有二十餘人不幸陣亡，受傷者更是多達三百餘人。
也算是玩家最大的一次行動了。
當然，
回報也是異常豐厚的。
在已經平定的關中西部各郡縣，秦墨將空出來的亭長、縣尉、縣丞、縣令、郡丞、郡尉、郡守等官職，通通賞給了立功的玩家。
很多人一步登天，謀到一份長期有經驗值收益的肥差。
“那就開始吧！”秦墨發出一聲長嘯。
稍傾，
正在秦嶺覓食的黑龍敖缺，飛到王宮上空，盤成一圈。
對於黑龍，
咸陽百姓早已從一開始的恐慌，變成了好奇、追逐，黑龍每次出現在咸陽上空，都能引起一番津津樂道。
黑色，
可是老秦人的底色。
秦墨凌空飛渡，來到黑龍背上，騎龍而去。
稍傾，
一人一龍便來到櫟陽城上空，從雲層上方往下看去，城池內外的人就跟螞蟻一樣大小，看不真切。
一股沖天的煞氣，夾雜着不屈與倔強，瀰漫在城池上空。
不愧是秦軍。
秦墨面色不動，打開次元空間，取出一個個巨大的紙箱子，丟到黑龍背上，一看就知道不是這個世界所能產出的東西。
都是秦墨從現實搬運來的。
然後，在秦墨操控下，紙箱子朝着下方城池急速落去，還在半空，就被颶風撕裂開，飄出無法計數的紙張。
那是秦墨精心準備的二十餘萬份招降傳單。
言明，秦軍士卒只要主動投降，越國將保留他們之前的軍功爵位，同時保障他們的家人安全。
反之，
未來如果是以戰俘的方式被俘，雖然也不會丟掉性命，但軍功爵位就將清零，不予承認。
這一招，正中秦軍要害。
秦國以商鞅變法而崛起，秦軍因“軍功授爵”而變強，每一位秦軍士卒上陣殺敵的最大動力，就是獲取軍功，繼而從平民百姓變成爵爺。
對於如何瓦解王翦大軍的抵抗意志，秦墨之前一直不得其法。
最後，
還是周世洪給他出了主意，利用現代戰爭發傳單的方式招降。
紛紛揚揚的傳單紙片像雪花一樣飄落，灑遍了櫟陽城池內外，軍營內外，雖然大部分都被風吹走了，但還是有不少被人撿到。
這一撿起，消息便迅速擴散開來。
等王翦收到消息，想要控制輿情時，爲時已晚。
“大將軍，現在該怎麼辦？”得到消息，王賁、李信、蒙恬等一干年輕驍將，也都紛紛來到中軍大帳，想請王翦拿主意。
“戰士們的眼神已經有些不對勁了。”細心的蒙恬說。
在王翦頒佈臨時禁令之後，方纔還喧囂的營地瞬間又安靜下來，氣氛卻越來越詭異，士兵們都在心領神會地交換着眼神。
“越國這一招實在太陰損了。”王賁大怒。
“大將軍，要不，乾脆殺出去吧？”李信是三人中最衝動的。
王翦擡頭，沉聲道：“殺，往哪殺？”
“……”
衆將士沉默。
在此之前，他們誰也不會想到，會有一天，在自己的國家也無處可去。
隨着函谷關陷落，武關、散關之前就被越國大軍佔據，關中平原封閉的地理位置，一下成了王翦大軍的墳墓。
根本無處可逃。
“那也不能坐以待斃啊，”王賁很是性情，抱拳，慷慨說道：“父帥，連夜組織突圍吧，能殺多少蠻人算多少，也算不負王恩了。”
“不行啊，”
王翦彷彿一下蒼老了許多，“如果是之前，或許還能拼一把。現在這種情況，突圍時，有多少將士會死戰，又有多少將士會臨陣倒戈？”
老秦人也不都個個不怕死，尤其是這種擺明了送死的。
“那該這麼辦？”
王賁隱隱預感到什麼，心中很是不安。
“投降吧，”
王翦沉默良久，終於說出那個讓人難堪的詞彙，“我們可以死戰，老秦人的血卻不能白流，留下一點種子吧。”
“父帥，不要啊！”
噗通一下，王賁跪倒在地，神情悲滄。
李信、蒙恬也都跪下。
三人都是秦國新生代將領，實在無法接受這般屈辱的投降。
“不要多說了，我意已決。”王翦態度強硬，直接就將三人趕出營帳，同時吩咐守營衛士，誰也不準再踏足營帳。
…………
是夜，
在下達投降的命令之後，王翦自刎於大帳之中。
秦國曆史上最功勳卓著的大將之一，戰國四大名將之一，就這般無聲無息地凋零在櫟陽城外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翌日一早，
衛士發現已經冰冷了的王翦屍體，軍中大譁。
三員驍將意見不一，王賁誓死要代父出征，爲父帥報仇；之前最激進的李信，反倒非常乾脆地選擇了投降。
蒙恬率領所部有些遲疑，不知該戰還是該降。
就在這時，一直在外圍虎視眈眈的越國大軍，對着王翦大軍發起了最後的總攻，從四面八方向櫟陽撲殺而來。
雙方足足廝殺了五天之久。
戰爭結束，王賁戰死沙場，李信主動投降，蒙恬兵敗被俘，三十萬秦軍將士投降者竟達二十餘萬，剩下的也大都被俘。
戰死着數以萬計。
…………
隨着王翦大軍被越國擊潰，標誌着這一輪的戰國風波接近尾聲。
越國發起的五國聯盟獲得空前的大勝，將此前不可一世的秦國徹底消滅，共同瓜分了秦國土地。
越國具有秦國本土，齊、燕兩國瓜分趙國，魏國獨享韓國。
只楚國最爲悲催……
隨着戰爭結束，戰國世界即將迎來一段很長的和平時期。
齊、越、燕、魏四國都要忙着消化戰利品，尤其是齊燕魏三國，不僅要清剿秦國殘餘，還要應對此起彼伏的復國浪潮。
忙的是焦頭爛額。
尤其是盟約解除之後，五國關係又變得微妙無比。
齊、燕兩國勢必還要繼續爭奪對趙國的控制權，彼此摩擦不斷，魏國也要面對虎視眈眈的楚國。
四國又對越國滿是忌憚。
如果不是四國之間本身就矛盾不斷，又都各有牽制，怕是會再次聯起手來，一同對抗冉冉崛起的越國。
…………
龍川城。
在剿滅王翦大軍之後，秦墨將善後事宜交給賈詡、荀彧、廉頗、李牧等人處置，先行返回龍川城。
一是公開在王城現身，以寬蠻人之心。
前番楚國入侵會稽郡，還是對蠻人的心理造成一定衝擊的，必須加以安撫。等過一段時間，秦墨就將調南越軍返回百越之地。
二則也是跟蠻人分享勝利。
之後，
秦墨就獨身來到龍淵。
一年過去，龍淵還是那個龍淵，並沒有什麼變化。
崖壁洞府之中，白起緩緩睜開眼，看到秦墨，很是詫異，“我沒記錯的話，現在纔過去一年吧？”
他以爲，秦墨又是來勸降的。
“秦國已經滅亡了，武安君是不是也該履行承諾了？”秦墨說。
“不可能！”
白起下意識就不信，看秦墨認真的表情，心中又是一顫。
秦墨就將五國伐秦一事簡略說了一遍。
“……”
白起嘴角苦澀，直感到信仰崩塌。
他怎麼也想不到，在他眼裡強大到不可一世的秦國，竟然在短短一年內就被五國給攻滅了。
始作俑者，還是一個剛剛崛起的越國。
“我現在這樣，還能爲越王效力嗎？”白起心力交瘁，一下蒼老了許多。
秦墨道：“在關中，還有三十餘萬秦軍戰俘等待整編，我想象不出，還有誰比你更適合出任這支大軍的統帥。”
他這是想借着白起的威望，來籠絡住這支秦軍。
只要秦軍將士真正歸心，那越國軍隊實力就將不減反增，有了跟各國叫板的資本，爲一統天下奠定堅實基礎。
否則，
那就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武安君也不希望，這些老兵漸次凋零吧？”秦墨補充說。
白起沉默良久，起身，認真整理了一下儀容，彈去身上的灰塵，面色鄭重，對着秦墨深深行了一禮：“白起，拜見王上！”
輸了，那就要認賬。
白起心中愧疚，他覺得，他有義務去承接老秦人的傳承。
秦墨安心受過，心中暢快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