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尾隨
從那日的誤吻之後，宋團圓就再也沒有見過紀長安，也不知道紀長安是真的忙，還是有意避著她。
紀長安不回來，宋團圓也沒事做，再加上不能長時間留在府中，怕宋福信懷疑她監視他，不相信他，宋團圓也就去了醫館，看看醫館的情況。
因為宋團圓在青山鎮宋娘娘的稱號，平安醫館如今的身價也是今非昔比，門前不但門庭若市，一大早就在排長隊，兩個大夫，兩個葯童，一個掌柜，全都忙得團團轉。
宋團圓從後院進去，劉掌柜一見趕緊迎了上去，滿臉喜色地說道：「東家，您回來了？瘟疫的事情解決了？」
宋團圓點點頭，說了句差不多了，又看了看屋裡屋外排隊的病人說道：「怎麼這麼多病人？」
「自從您治理好青山鎮的瘟疫之後，紀公子就將您的事迹大肆宣傳，如今這天城，誰不知道您宋娘娘的稱號啊，這些病人都是慕名而來的。」劉掌柜說著，忍不住上前低聲說道，「這幾日醫館里生意好，將之前沒客人之時的虧損都找補過來了！」
宋團圓看了劉掌柜一眼，知道他是個掌柜，自然眼中最先想到的是醫館的利潤，畢竟這醫館里大大小小接近十個人要等著他發工錢呢！
「那就好！」宋團圓說道，在一邊坐下來，「你讓棘手的病人來我這裡！」
劉掌柜趕緊應了一聲，提著個大鑼到了大堂，輕輕地敲了兩下，讓病人注意到他。
「大傢伙聽著哈，咱們東家今日從青山鎮回來了，大傢伙有福了，可以找咱們東家瞧病了，只是咱們東家有個規矩，只給瞧疑難雜症，普通的風寒咳嗽，找另外兩位大夫瞧就行了，都是老大夫，包您好！」劉掌柜喊道。
這會兒一個婦人上前，一把抓住劉掌柜說道：「咱們就是來見宋娘娘的，請您通報一聲，一定給我閨女瞧瞧！」
劉掌柜看了那婦人身後大夏天還渾身上下包得嚴嚴實實的女兒問道：「你女兒這是什麼病？」
「不知道什麼病，反正瞧了十幾個大夫都說瞧不了，我們都在這裡等了三天了，為的就是見宋娘娘一眼，求您一定讓我們見見！」那婦人緊緊地扯著劉掌柜的手臂說道。
劉掌柜只得帶著婦人與那個包得嚴嚴實實的女子進去。
「我們也要讓宋娘娘瞧病！」後面的病人一瞧，立刻全都喊起來。
「行了行了，喊什麼喊，說了普通的病找另外兩名大夫瞧，咱們宋娘娘瞧病可貴，一個小風寒，不值當的！」劉掌柜掀起簾幔來，忍不住又喊了一聲，維持了秩序。
那婦人帶著女子進了宋團圓的小隔斷。
「東家，這人說是來等了三日了，就為了讓您瞧病，您看……」劉掌柜恭敬地問了宋團圓。
「行啊，我知道了，你們先出去吧！」宋團圓說道。
劉掌柜趕緊出去。
宋團圓打量了那婦人一眼，沒有從面相上看出什麼病症來，也就又打量另外一名女子，卻被那女子的眼神嚇了一跳。
那女人渾身包得像個粽子，臉上也只露出一雙眼睛來，那眼睛里盛滿了怨恨與無助，還有彷徨。
「誰瞧病？」宋團圓問道，一雙眼睛卻盯著那包得嚴嚴實實的女子，「是你吧啊？」
那婦人趕緊答道：「是她，您看看……」
那婦人扯開女子身上的白色披風，女人的肚子已經顯懷，看起來有五六個月了。
宋團圓愣了一下，望向婦人。
婦人一下子給宋團圓跪了下來：「宋大夫，我女兒被人糟蹋了，還懷了孕，這孩子不知道吃了多少打胎葯，可就是打不下來，如今都這麼大了，您可有別的法子？」
那婦人跪下來，那懷孕的女子也要跪。
宋團圓趕緊將兩人攙扶起來：「這孩子已經成型了，已經是一條生命，再說如今孩子這麼大，危險性太高了！」
宋團圓為秋卓氏實施過刮宮術，那是在秋卓氏自己掉了孩子沒有掉乾淨的情況下，如今這個女孩已經這麼大月份，宋團圓不能冒險。
「那怎麼辦，那怎麼辦啊？」婦人急得用力地扯著自己的頭髮，「怪我沒有看好她，去上香，讓她著了歹人的道，再過兩個月就是她成親的日子了，這個樣子怎麼成親？」
那女子低聲地哭起來，猛然就要朝著桌子上撞去。
一旁江龍眼疾手快，趕緊攔住那女子。
那女子就嗚嗚地哭，匍匐在地上，一直哀求著。
宋團圓這才發現，女子一不小心露出的手臂上有好幾道傷痕，脖子上也有，但是傷痕並不深，這女子頭上沒有任何尖利的飾物，應該是自己用首飾傷的。
看著女子年紀輕輕就要受這樣的痛苦，宋團圓嘆了一口氣。
「我真的沒有把握！」宋團圓皺眉。
這麼大的孩子只能引產，生下來也是死的，成型了，太造孽了！
可是這種情況生下來的孩子，就算是活的，也不被親生母親待見。
「我有兩個方案，你們聽一下！」宋團圓說道，「一個，現在引產，孩子生下來肯定是活不了的，可能大人也有危險，第二個，兩個月之後，成親之前，將孩子生下來，那個時候孩子是活的，母親的危險性也小一點，若是你們不願意養，可以送人，至少留他一條命！」
婦人與那女子對望了一眼，現在堅決要打掉孩子。
「我就是死也不能生下這個孽種！」女子用力地敲著自己的肚子。
宋團圓嘆口氣，接了這個活。
本想著治病救人，能夠讓心情好一點，沒有想到一來就接了這麼個活兒，孩子打掉了，病人喜氣洋洋地走了，宋團圓的心情卻一團糟。
工作了一天，宋團圓拍了拍疲憊的肩膀準備回紀家。
今日紀長安也不知道會不會回來。
就在宋團圓走進一個回家必須經過的小巷子的時候，宋團圓察覺到身後有人尾隨。
江龍早就覺察到了，她示意宋團圓不要怕，讓宋團圓先走，她去看一眼。
江龍一下子就不見了，宋團圓看了四周黑漆漆的夜，只得硬著頭皮繼續上前。
一個人影突然從黑夜裡衝出來，衝到了宋團圓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