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一切變得撲朔迷離

  章亞站在牆角遠遠的看著王輝扶著季曉曉回到了病房，心中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他知道那才是他可以依靠的肩膀，只要她能幸福，一切都好。


  王輝扶著季曉曉躺在病床上，為她蓋好被子，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了，是幾個穿著制服，腰間佩戴著手槍的警官，兩個是白人，一位看起來好像是華人，他們是來找季曉曉錄口供的，王輝本來想為季曉曉推辭，可是季曉曉堅持說可以，她希望早些抓住兇手，早些將他們繩之於法，早些帶陳之默回家。


  季曉曉一邊回憶一邊敘述，王輝聽著這驚心動魄額場面，心中早已燃起了怒火，這個畜生，敢動他的女人和朋友，他一定不會放過的，他緊緊的握著拳頭。


  」季女士，你在美國有仇家嗎？」


  「沒有。」季曉曉搖了搖頭，「之默是個商人，應該也沒有。」


  「據我們調查，兇手應該是兩個人，從你們出門就開始跟蹤，看來是有目的的，我們找了他們駕駛的車輛，在車中，我們找到了這個。」華人警察從本子中拿出了一張照片，季曉曉接過照片，她愣住了，照片上的人正是自己。


  「看來兇手這次行兇的目標應該是季女士。」華人警察平和的說。


  「什麼？我？那，那，之默完全是因為我，他太無辜了，如果他沒有和我一起，他就會沒事的，都怪我，是我求他讓他帶我一起回去的，都怪我，之默，對不起……」季曉曉的心再一次被裂開了，為什麼，為什麼，是誰？是誰要殺自己，可憐的之默，都是因為自己才害了他，季曉曉用手捶打著自己的頭，她恨自己，恨自己害了陳之默，王輝拽住她的手，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懷裡，轉過頭對警察說，「對不起，警察同志，我的妻子現在情緒非常不穩定，請你們能改日再來嗎？」


  「好的，打擾了，這個是我們在案發現場發現的手機，可能是季女士的吧。」警察將季曉曉丟在現場的手機遞給了她，季曉曉看了看，可能是自己當時太害怕無意間弄丟的吧，王輝接過手機放在了桌子上，依舊將季曉曉擁在懷裡，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沒能陪在她的身邊，從現在開始自己一刻也不會離開她。王輝隨後和幾位警察一起出去，他和警察交涉了一會，警察同意他們可以帶走陳之默的屍體，這是季曉曉的心愿，他也不願意季曉曉再呆在這個地方，這是個讓她傷心，而且這個地方已經危及了她的生命。


  這幾天，這個城市徹底被打亂了，先是中國男子在街上遭到襲擊身亡，昨天夜裡女商人瑪麗在家被殺害，這兩件案子的受害者都是頗有影響力的，政府下令一周內必須破案，當地警局的壓力可謂是亞歷山大。今天下午警察又來一次醫院，因為季曉曉正在休息，王輝吩咐不準任何人打擾她。


  陳之默的死訊已經在國內發布了訃告，得知消息王寒不敢相信，前些日子，父親才同意他們的婚事，前天之默還對自己說今年就要結婚，怎麼短短的兩天，他就不在了？王寒已經在來美國的飛機上。陳之默的母親年紀大了，而且身體一直不好，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就昏迷不醒了，老人家就這麼一個兒子，一輩子的心血，一生的希望，可是現在卻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季曉曉親自打電話告訴了她，這些年老人家也是季曉曉的媽，她答應媽媽一定會將陳之默帶回家的。季曉曉強忍著打完電話，淚水早已沾濕了床單，曾經熱鬧的一家人，現在卻有兩個人先離開了，她抱著被子忍不住痛哭，心中默念著，小念，一定要照顧好舅舅，舅舅是為了救媽媽才離開的，他是一個愛熱鬧的人，不要讓他太孤單。


  季曉曉將手機緊握在手中，一聲簡訊的聲音響起，這個手機是剛剛才開機的，這時手機響了一聲，可能是之先關機時收到來信息吧，她按了一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一則彩信，季曉曉心裡一絲涼意，臉色有些蒼白，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已經微微有一點凸起，但不仔細看還是可以藏住的。


  今天王寒已經到了美國，王輝去機場接機，吩咐張力陪著季曉曉，她獃獃的坐在床上，看著窗外，今天又下雨了，這天氣真的很會揣測人的心情，知道人傷心，它便也傷心了。


  「張力姐，你昨天和王輝一起的嗎？」


  「夫人，老闆昨天在開會的。」張力想估計季曉曉是在詢問出事的那個時候。


  「我是說昨晚，他幹什麼的？」


  「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想問問。」


  「沒有，老闆他……」張力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實話是固然不能說的。


  」咚咚咚」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張力連忙去開門，這倒是給她解了急。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們是來向季曉曉女士詢問一些問題的。」門口站著的是昨天的警察。


  「不好意思，我們夫人不舒服，不能……」


  「讓他們進來吧！」季曉曉打斷了張力的話，她也很想知道兇手有沒有抓住。


  「你好！季女士。」警察向季曉曉打了個招呼。


  「警察先生，案件有什麼進展了嗎？」


  「季女士，今天我們是來讓您指認罪犯的，你看看是不是他們？」警察從口袋裡抽出了兩張照片遞給季曉曉，季曉曉接過照片，指了指其中穿黑色衣服的一個人，說：「就是這個人，就是他開的槍。你們抓住他了嗎？」她記得那雙眼睛，她永遠都記得那個身影。


  「是的，這兩個人今天已經被捕。」


  「他們在哪裡？請讓我去見見他們，我一定要當面問清楚我到底和他們有什麼仇？」季曉曉從床上跳起來，她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他們，竟然如此殘忍地要置自己於死地，她一定要他們為之默償命！


  「夫人，你不要激動！」張力連忙扶著激動萬分的季曉曉，安撫她的心情。


  「小姐，你不要激動，你認識她嗎？」警察又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女人，這個女人長得很妖艷，季曉曉搖了搖頭，「她怎麼了？」


  「這位女士昨晚在公寓里被殺。」


  「她是誰？和我有關嗎？」


  「季小姐，據我們現在得到的線索，可能和案件有關，你再好好想想。」


  季曉曉拿過照片，仔細端詳，但還是覺得沒見過，張力倒水遞給季曉曉，看到她手中的照片，立刻走近自己看了看，對警察說，「這是瑪麗，警察先生，您說什麼？她死了？」


  「是的。」


  「張力，你認識？她是誰？」


  「夫人，她曾經是我們的一個合作夥伴，後來我們與她解除關係了。老闆這次來美國主要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的。」


  季曉曉的心裡有一絲慌亂，這個女人和這個案件有什麼關係嗎？聽王輝說過那件事王輝因為在這件事賺了她1500萬美金，自己遇襲會是她的報復嗎？可如果是，她又為什麼會死？季曉曉也是一名律師，這些線索在她的心裡快速轉了一圈，種種表象，一樣樣的被推測，又被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