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誰算計誰
秦九眼底一暗,秦家若是再與這蒙月族攀上親,可謂是眾矢之地。
為什麽都不按常理出牌?
長夏起身行禮說道:“長夏來自草原,希望可以用蒙月兒女的方式表達自己的心意。”
天晟皇帝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馬頭琴奏起瞬間將人們帶到遼闊的草原。
隨著音樂長夏起舞,蒙語之歌傳到在場每一個人耳中,一朵草原之花就如此綻放。
秦九精通蒙語,其中之意不斷滑入耳中。
“異國之地的你
卻如來自草原的格桑花
遇見你是我一生幸福的哈達
我心中的格桑花
你是否聽出了那弦外之音
藍藍的天空潔白的雲
遼闊的草原我的心……
”
漸漸的伴隨著歌聲,長夏來到了秦九身旁,輾轉於周身,送上最尊貴的哈達,敬上一杯烈酒。
舉杯吧,我親愛的朋友!
秦九就像是荒石下的格桑花,是今日的長夏將他帶到陽光下。
原本黯淡無光的角落變得光彩耀人,秦九的笑是從未有過的耀眼。
起身接下那杯烈酒便是一種承諾,承諾做一朵帶給你幸福的格桑花。
喝下烈酒,伴隨著馬頭琴的節奏竟然也跳起了來自草原的舞蹈,兩人共舞來到大殿之上。便開始唱起少數人才能聽懂的蒙語歌,秦九的聲音如草原之上的清湖一般,眾人驚訝之後是讚賞。
感覺就如置身於草原之上,少年酣暢淋漓的品著馬奶酒,賽馬奔馳。
“來自異國的姑娘
是你發現了暗處的格桑花
遇上你是他陽光下成長的開始
心中可愛的人
為你他願意成為那朵格桑花
懂得天空下飛翔的鳥兒
懂得草原上奔跑的牛羊……
”
長夏一雙靈動的大眼滿是激動,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在眾人眼裏是多麽的情投意合。
“好”
不知是誰起得頭,眾人紛紛鼓起掌來,喝彩聲不絕於耳。
“秦九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精通蒙月外文,真沒有讓朕失望!”
臉上是抑製不住的激動。但殿上眾人激動之後,卻各懷心思。
“秦九不敢,隻是平日裏喜歡研讀些書罷了,沒想到今日會能對歌於郡主,這是秦九的榮幸!”
秦九低首說道,感受著周邊射來的目光卻表現的更加自信。
“既然聽懂了,那朕就下旨成全如何?”
“皇上三思”一句話卻是從一群人嘴裏說出。
當然包括秦九本人。
皇上大笑隨即低聲問道:“這等好事兒豈不越快越好,你們倒是說說如何讓朕三思啊!”
“回皇上,妾身認為,秦九雖年少出眾但畢竟還是個不經人事的孩子,郡主身份尊貴,於禮之上略有不妥。”
掃了一眼下方早已陌生的少年說道。
“此話有理,但不知耶律王子有何想法?”天晟皇帝說道。
耶律仇眉頭微皺,鷹一樣的眼睛掃過殿上的秦九二人,竟然微微一笑說道:“如今也隻能由他們二人決定了。”
“嗬嗬,說的也是,那長夏郡主你是如何決定的。”
長夏瞥了一眼貴賓席上的耶律仇,眼裏閃過一抹得逞之色說道:“長夏是帶著父王的旨意而來,臨行囑托不得違抗,今日之事自知有違禮數,所以希望由秦九公子決定,長夏絕無異議。”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秦九身上,秦九苦笑,這格桑花一露頭就來了致命一擊還無處可躲,倒是有些意思。
嘴角微笑聲音不大但足以讓殿上的所有人聽見:“秦九隻覺得像是在做美夢,郡主尊貴,如今的秦九自知配不上郡主,所以鬥膽提出個‘五年之約’求一個讓秦九圓夢的機會。”
“奧,何為‘五年之約’?”天晟皇帝挑眉問道。
“郡主年十三。按照郡主當地習俗,女子十八歲成年。在郡主成年之前若是沒有遇到真心相愛之人,而此期間秦九絕不迎娶他人直到五年期滿。秦九也希望可以通過這五年成長成一位可以配得上郡主的人,所以皇上聖明望為秦九見證此約。”
秦九單膝跪地,此話一出眾人如炸開了鍋一般,竊竊私語起來。
不遠處的秦烈緊盯著秦九那張臉,好似在思索著什麽。
“秦九啊,你可給朕出了道難題啊!”坐上的皇上幽幽道說道。
一個冷聲卻再次讓殿內安靜了下來,隻見秦烈起身行禮說道:“臣以為這‘五年之約’應該改名為‘格桑之約’,草原上的格桑花代表幸福之意,這更能傳達兩族之間的友誼和平。所以不如也讓耶律王子一同見證這個‘桑格之約’。”
對麵的耶律仇微微一笑道:“‘格桑之約’真是好名字,如此寓意怎會拒絕,皇上不如就為他們做個見證!”
“好,就為他們做個見證,朕會昭告於天下,‘格桑之約’就是兩族之間的和平之約。”說完便大笑起來。
“各位都回席吧!”
“是”
眾人回席宴會繼續,但心思卻早已不再此處。
不出幾天這天下人都會知道這個‘格桑之約’,而這約定的含義早已轉變,沒有人會在意這五年之後的事情。
看著秦烈的身影,真不知道還有誰聽懂了那對唱的真正含義。
酒宴結束各自回府,秦九靜靜的跟在秦烈和秦非身後,夜晚格外的安靜。
出了城門卻迎來一輛馬車,駕車的人秦九認識,正是秦烈的親信乾天,一身黑色錦衣,還是那副認真勁。那馬車讓秦九發怵,暈車的滋味並不好受。
“參見王爺、二爺,九爺”乾天跳下馬車說道。
秦烈點頭應了一聲,轉頭看向秦九說道:“上車”
秦九皺眉問道:“步行就可以,為何要坐馬車?”
“先上車再說,路程不遠不會暈車的!”秦烈語中不容反抗。
秦九不解說道:“可是.……”
“九弟先上車吧!上車再說。”一旁一直靜默不語的秦非說道,倒是嚴肅認真。
秦九無奈跳上馬車,不知道這二人演的是哪一出。
三人坐上馬車,秦九對麵的二人一臉的嚴肅。
隨著車外乾天駕的一聲,馬車咕嚕嚕的行進起來,車速漸快秦九內心開始壓抑。
“我們不是回秦王府?”秦九實在是憋不住,麵色鐵青的問道。
“不是”秦烈答道,隨即又陷入沉寂。
秦九自從那次從馬上摔到了頭,便留下了這暈車的後遺症,在秦九看來更像是輕微的幽閉恐懼症,輕撫上額頭臉色有些發白。
“讓我出去透透氣”秦九起身想掀開簾子,坐在車外。卻被秦非攔下。
口中被塞了一粒藥隨即說道:“這樣會好一些,你先忍耐一會。”
“兩位哥哥,你們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啊,現在弄得我跟個傻子似得。”
秦九回到原處,口中的藥入口即化倒是有效。
“秦王府對你而言已經不安全了,我們現在是去天晟神機營。”秦烈冷聲說道。
“大哥你們多慮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現在走的也太急了些,思墨還在王府。”
秦九麵露焦急的說道。
“不用擔心剩下的事情我會安排,今天的事情你也太小看了蒙月族了,更是小看了那個長夏。想拉攏他們的不僅僅有我們天晟的人,還有其他勢力,神機營是目前看來最安全的地方。”
秦烈看著那張小臉說道。
馬車顛簸加大,已經進入了帝都西南群山。
秦九呼吸不由得開始困難,雙手緊握且耷拉著頭,額間已經布滿了細汗。
秦九在心裏暗罵,沒讓那群人暗殺倒是有可能被這兩個自作主張的哥哥給害的頭痛而死。
“再忍一會兒”秦非輕怕著秦九的肩膀說道。
秦九不語,心念轉向別處轉移注意力從而減少痛苦。
“籲~~~”
馬車還沒停穩秦九一頭衝了出去,大口的呼吸著外邊的空氣,跪在地上身體不住地顫抖著,樣子很是狼狽。
忽然一陣疾風,一隻羽箭直衝秦九眉心而來,還沒反應過來箭便被前邊的身影打飛,三人將秦九護在身後。
樹影婆娑接連而至的箭如雨一般,三人瞬間出手沒有一隻箭突破屏障,果然幾十道黑影閃出,四麵攻擊而來。秦九漸漸平息自己,腰間一緊便被人提著飛起。
秦烈眼裏散發出極強的殺氣,單手對敵每一招都置於要害。
“小心”秦九驚呼,隻見秦烈反手一劍身後的人隨即倒下。
對方人多若是持久戰定會對秦九他們不利,秦九取出軟筋散借機灑在秦烈的軟劍之上,戰鬥力隨即提升。
但秦非、乾天開始有些吃力,乾天更是受了輕傷。
林中飛出幾道黑影瞬間加入激戰之中,形勢扭轉。
秦烈抱著秦九飛身上樹,收劍入鞘。靜觀著下麵的戰鬥。
環著秦烈脖子的手隨即鬆開,但秦烈並沒有鬆開秦九的意思,腰間的大手讓秦九有些不自在。
那群黑衣人做著最後的掙紮但卻是徒勞。
“屬下來遲,請將軍責罰”五個人單膝下跪低頭說道。
秦烈抱著秦九飛身而下,隨即鬆開腰間的手。
“起來吧”
五個人起身,秦九看去倒是認識其中的兩個人,至於另外的三個之中有兩個雙胞胎女子,還有一個男子氣質麵貌皆在幾人之上,不同於秦烈的冷魅也不是思墨的嚴肅,給人的感覺是冰冷與無情倒更像是一個頂級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