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危機四伏
隨即屋內陷入一片黑暗,秋意漸濃,山中原本鬱鬱蔥蔥的林木漸漸失去了往日的綠色,這種轉變好似就在一夜之間。
次日一早嶽軍營就派人送來了前幾任秦九所要的東西,而派來送的不是別人正是那日秦烈所說的那個嶽石,那人一身黑色鎧甲中等身材一張臉顯得有些平淡無奇,但是那雙三角眼讓人印象深刻。
嶽石來到神機營外圍的修煉場上,看著那群人專注訓練的樣子麵上一凝,隨即對在一旁組織訓練的劉彥說道:“你是這裏管事的?”
劉彥一身軟甲目光如炬掃過那個比自己小了一頭的嶽石說道:“正是,末將正在帶兵訓練,若將軍沒什麽事還請回避。”
嶽石細長的眉毛一皺隨即嘲諷的笑道:“訓練?你確定你們是在訓練不是被那個小子耍著玩?哈哈哈”
聲音不大卻被訓練場的眾人聽進耳朵裏,幾百道狠厲的目光射來讓一旁大笑的嶽石住了口,卻更加疑惑,這種凝聚力有些嚇人。
“嶽石將軍您有事最好乘早說,我們這裏可不歡迎閑雜人,還有,提醒你一句,以後最好不要在我們麵前說九爺的不是,不然後果會很慘。”劉彥散發出的殺氣不由得讓嶽石打了一個顫栗。
卻硬是壓住心頭的不適繼續說道:“你竟敢威脅我,小子!即便你是神機營的人也不容你如此放肆!”
“誰在這裏放肆!”秦九一身錦衣軟甲,站在嶽石身後低聲說道。
嶽石身形一怔轉身說道:“原來是九爺,在下嶽軍營副將嶽石,來此是奉命送上您要的殘弓斷箭的,還請您過目!”一雙三角眼閃過一絲狡詐,隨即命人抬出幾個裝運的箱子,打開之後眾人一愣,果然皆是殘弓斷箭。
秦九一雙青目掃過那幾個木箱,眼中精光一閃似是滿意,隨即笑道:“有勞嶽將軍”
“劉彥,找幾個人把東西抬到倉庫!”秦九轉身看向一旁站立的劉彥說道。
“是!”劉彥領命道。
一旁的嶽石感覺自己被忽視麵露不悅隨即說道:“九爺,您還真是閑情,這些東西可對付不了神武夜將軍,在下倒有一計策,能幫九爺順利拿下那顧青山!”
“那還真是多謝了,秦九洗耳恭聽!”秦九挑眉似是好奇的樣子。
嶽石一雙三角眼閃過一絲嘲弄隨即笑道:“夜將軍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您是秦將軍的親弟弟,若是您今晚去端茶送水賠個不是,忍辱求饒也算是上策啊!”
嶽石的聲音不大但跟在秦九身邊的幾個將士聽得真切,麵上一火正要發作卻被一旁的秦九攔下,秦九一道青眉微挑上前一步說道:“嶽將軍說的在理,城前投降的確是上策啊!”
話音剛落所有人皆是一愣,嶽石也不例外沒想到秦九會這麽說,隨即眼中鄙夷加深,低聲說道:“上策,上策!”
“哈哈哈”
秦九跟嶽石二人皆是大笑,其他人倒是感覺一頭霧水,但隻有當事人明白自己心裏在想些什麽。
“那在下就先行離開了,您好生操練!”嶽石低頭說道,秦九心裏惡寒,眼前的嶽石讓他感覺像一個沒根的太監!
“您請!”秦九側身禮道。
待嶽石走遠後,一旁的乾陽上前一步說道:“九爺,您真的要跟夜鳴求饒!”
秦九淡淡一笑,說道:“嗬嗬,假投降豈不是正中那些人的下懷!”
而一旁的劉彥連忙說道:“那豈不是羊入虎穴,九爺還是三思!”
秦九看向那二人,見那二人目光中的憂色心中一暖隨即說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對於輕敵的人而言,他們注定會殘敗,至於你的擔憂也不是不可能,不過總得賭一把,不是嗎?”
“無論如何,劉彥都會聽從九爺的安排!”劉彥低首說道。而一旁的乾陽看著那抹瘦小的身影若有所思。
“咱們先去看看那些所謂的殘弓斷箭!”秦九隨手搭在二人的肩膀笑道。那二人被秦九突如其來的動作搞得一愣,但不知為何就這個簡簡單單勾肩搭背的動作,心中流動的是前所未有的溫暖。
幾個人圍在那幾箱子器械,除了秦九各個眉頭緊皺,因為怎麽看都是殘品,秦九微微一笑邊做示範邊說道:“我細查過顧青山的地形,前山雖然地勢平坦但想突襲很容易被發現,但後山地勢險要而且斷崖上有青苔,要想著徒手攀爬會很困難,當然對手也是這麽認為,那幾日在後山的守衛定會鬆懈,而此才是我們最好的時機,你們這幾日所訓練的課目正好起到作用,而我手中的這些殘弓斷箭正是攻破後山的關鍵所在!”
秦九說著手上的動作不停,隻見原本的殘弓在他的手上被靈巧的翻轉,原本看似無意的地方卻被一一理清,環環相扣。而這時出現在大家麵前的是一把靈巧的弓弩,秦九將弓弩扣在手腕之上,眾人一看心中了然,不得不暗自佩服秦九這縝密的設計。
“就像這樣!”
隨後的時間裏一群人圍在狹小的空間裏,幾人窸窸窣窣的研究,讓人有種不幹好事的感覺,不時地有人低首稱讚。
夜晚如期而至,兩個月的期限幾經到了末尾,還有不到三日的準備時間,對於“鬼鼠營”這幾天晚上不會再讓他們訓練而是整修,來迎接最後的決戰。
秦九在房間裏閉目養神,盤坐在木床上,思索著如何贏下過幾天的實習戰。窗外一陣涼風出過,窗前纖瘦的人影晃過,秦九猛然睜開雙眼。青眉微挑說道:“神機營果真是天晟戒備最森嚴的地方,就連你都用了這麽久的時間潛進來!”
“主子,文炎讓您久等了!”清厲邪魅的身影隱在暗處,隻聽得見一道清冷的聲音。
“不算晚,不是嗎?”秦九走到窗前,對上那張愈加蒼白的臉說道。
“主子,您有什麽安排?”文炎一雙深陷的眼不由得讓人心生寒意。
“哎,順其自然變好,他們將我困在這裏也沒有惡意,無非是想牽製住那些人而已,對於我而言沒有什麽太大的損失。皇室那邊又什麽動靜嗎?”
“按照你先前留下的提示,我徹查了秦霜此人,他不過是那群人手中的一顆棋子而已,這些人的目的很了然,僅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而你在宴會上的表現,讓他們更加劇了對秦家的忌憚,你是秦家最弱的存在卻也是最重要的存在,除去你要比除去秦烈要容易的多,但你的大哥,很容易就看破了這一點,將你留在神機營是最好的打算,假如我是他想必也會如此!”
一連串的話清晰的聽到了心裏,秦九不免有些吃驚文炎會替秦烈說話,一雙眼掃過窗外隨即說道:“你繼續盯緊他們,還有替我查清我生母失蹤的那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主子,你很清楚不是嗎?還需要查什麽?”斜斜的靠在窗邊,身影傾斜一頭長發隨風,語中竟然有絲嘲諷之意。
“證據,還有細節,我不想晚別人一步,他們不告訴我,我會自己查清楚!”秦九轉身,語中是明顯的不快。
“秦書白能用自己的孩子來維護你,能讓他做到如此的隻怕隻有先皇夜幽冥,而他遇害的那年正巧與你母親失蹤的那年相吻合,沒有比這個再巧的事了,我親愛的表弟!”文炎一雙骨節分明的手穿過秦九的細發,柔然的觸感讓原本蒼白的臉染上一絲紅暈,隱在月光下竟讓人移不開眼。秦九眉頭輕皺,對於文炎所說的並不反駁。
都知道天晟的開國皇帝是令人崇敬受人膜拜的夜幽冥,而當今的皇帝夜無痕是先皇的弟弟,當年夜幽冥死於非命,傳言年輕的夜幽冥沒有留下繼承皇位的子嗣,唯有弟弟夜無痕是唯一的繼承者,此人同樣優秀但卻少了夜幽冥的霸氣。上位初期並不順利,來自他國的威脅讓他分身乏術,而開國元勳秦家是最好的幫手,於是便扶持他至今。他並不是不忌憚於秦家,而是無可奈何。
能讓秦家忌憚且聽命的隻有夜幽冥本人,而秦家對秦九的態度,不得不對其作出猜測。
秦九感覺到來自頸肩冰冷的觸感,瞬間將他拉回現實,看著那雙生冷的眸子不由的退後兩步,語中似有無奈的說道:“證據,沒有證據誰都不會亂下斷言,即便真如猜測,我也不會如那些人所願,無論是誰?”
“屬下自知,若主子玩夠了,想離開,文炎隨時可以帶主子離開這裏。”
秦九心裏有些悶痛,不知為何,明明自己不想糾纏於其中但一想到離開卻是這種感覺。看著文炎淡淡道:“你回去,告訴石炎他們,我的情況別讓他們擔心。”
“是”
突然一陣疾風,文炎從窗邊消失而就在這時一人推門而入。秦烈一身黑色錦衣,一雙冷眸掃過窗外,隨後看著窗前的秦九冷冷的問道:“剛剛你在跟誰說話?”
秦九挑眉一雙鳳眸裏閃過疑惑,隨即說道:“有嗎?大哥聽錯了吧!山裏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