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我的獵物你動不得
就當秦忍冬以為就此過去的時候,不想在火舌濃煙之中徒步走近一人,那人如來自地獄取命的厲鬼一般,虛晃枯瘦的身子似乎承受不住那烈焰燃燒。
那人一席暗紅色長袍隨風狂舞,獨留下一雙嗜血妖魔的血眸,滲著森冷的寒光,隻是一人卻擋住了那些本想追擊秦九等人的烏龍殺刺殺手。
秦忍冬麵目不複往昔,本該遮擋的麵紗被熱浪襲飛,飄入烈火化為灰燼,一雙布滿血絲的眸子似乎有些掙紮。
嗓音低低的問道:“你是誰?”
對麵那暗紅赤袍的人低低的輕笑,嗓音如悠遠的鍾鳴略顯慵懶的說道:“本尊?當然是擋你去路的人!”
詭異的笑聲讓火海之內的所有殺手都為之膽寒,那鬥篷下的身影竟是有些縹緲虛無!
秦忍冬強忍住心中的震顫,掃過已經趕來的烏龍殺刺,那些人足有百人豈會怕著他一人不成!
秦忍冬眼神一淩命令道:“都給我上,拿下他!”
話音剛來四麵八方的黑影瞬間鋪天蓋地的向暗紅色鬥篷下那人襲去。
茹毛細雨一般。
卻見那人在空氣中劃出幾道殘影,如鬼魅般的閃身離開包圍,瞬間來到秦忍冬身前。秦忍冬隻覺得喉嚨一陣腥甜胸口強忍著火灼的痛苦,不可置信的看著身前那人的臉。
“放……放手,你是誰?”
艱難的蹦出幾個字卻透露了心中的恐懼。
暗紅長袍映襯著衝天的火光,幽暗血紅的眸子裏隻倒映著秦忍冬布滿驚恐的眼神,那人隱在暗處的側臉似乎閃著殘忍嗜血的邪笑。
掐著秦忍冬脖頸的手更是加重了幾分,欲勢將那女人的脖頸掐斷。
死亡的氣息撲麵而來,至於二人身後的那些烏龍殺刺的殺手,卻沒有一人敢輕舉妄動。
“你沒有資格知道本尊是誰?不過本尊隻想提醒你一件事情,那個人是本尊的獵物,若是你再傷他一毫,嗬嗬,下場會很慘奧!”
伴隨著那人陰冷的譏笑,長袍下的另一隻慘白枯瘦的手漸漸伸了出來,手掌之中熒光繞繞,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徐徐的蠕動,秦忍冬憋紅的臉早已猙獰不堪卻被那人手上的東西嚇得瞳孔放大,手腳開始不停的掙紮!
“咳咳~不.……不.……”
即便是叫喊的再過撕心裂肺卻也是無濟於事!
“是你,原來是你!啊啊啊~~”
伴隨著秦忍冬撕心裂肺的慘叫,那白色的蠕蟲似乎硬生生的鑽進了她的眉心之內,待熒光消失眉心之處的血紅珠淚更顯妖治。
秦忍冬如深淵的怨靈一般,掙紮卻也無濟於事,她最害怕的詛咒終於被眼前那人施加於身,幽怨與憤恨竟讓她做出了最後的掙紮。
“我要殺了你!”
伴隨著女人的嘶吼,拚勁全身的功力在手中匯聚成劍,對上那鬥篷下妖孽般蒼白的側臉,猙獰的有些詭異。
鬥篷下的那人竟徒手接住那奮力的一擊,但對麵的女子已經癲狂不惜耗盡所有內力,突然那半截的幻影之劍再次伸長兩寸,直接穿透那暗紅色長袍,星火彌漫四麵充斥著血腥味。
四麵的野獸問血而來卻因為那火光不敢靠近。
鬥篷下的身影似乎異常的單薄詭異,翩飛而下便離那瘋女人半丈之遠。
“真是不知死活的女人!”
陰冷的話中沒有任何的溫度,隻是再次伸出那消瘦修長的素手,掌心熒光顯現隨著越來越活躍的熒光,對麵的秦忍冬立即痛苦的倒地,隨即是淒慘犀利的痛苦叫聲。
“啊啊啊~”
“刺主~”一旁的黑衣人終於回過神來,立馬護在秦忍冬身前。
其中一略顯沉穩的黑衣人說道:“你對刺主做了什麽?”
對麵的那人似乎充耳不聞,幽暗的眸子裏似乎閃著譏諷。漸漸的那道暗袍隨風狂舞,虛虛實實間似乎漸漸的便的縹緲起來。
那黑衣人示意身旁的那人前去試探,一群人圍住那身影並發出攻擊時卻才發現那隻是一道殘影罷了!
已過半夜,燃燒的樓終於燃盡化為灰燼。
秋意正濃晚風淒淒,當秦九再次睜開雙眸的時候他便已經回到了秦王府的院子裏,溫暖的被窩寂靜清幽的早晨,緊閉著雙眸安靜的聆聽著身邊的一切,直到隨著吱呀一聲,房門被人輕手推開!
那人步履不緩不急,似棉錦落地細而有聲。
“醒了!”
秦九瞧著走進來的秦非,隨即一笑回道:“嗯,醒了!”
“先喝點粥”
撲鼻的清荷粥香令秦九心下一蕩,此時此刻好像沒有比這個幸福的事情了。
“嘶~”秦九習慣性的抬起右手卻扯到了傷口,一陣鑽心的疼痛,不由的胸口也傳來火辣辣的抽痛。
秦非眉頭微皺,立馬扶住秦九責備道:“小心扯到傷口,這幾日都在床上安靜的待著,來,我喂你!”
秦九看著對麵那一席白衣麵容俊逸的秦非,心下不知為何總覺得漏掉了什麽,但那種異樣隻是一閃而逝並沒有被秦九抓住。
微白的臉證明秦九此時有些失血過多,病弱的他卻更讓人憐愛心痛。
清秀的臉上扯出一抹微笑道:“那麻煩二哥了,昨晚大哥可有受傷?”
秦非輕輕吹涼熱粥淡淡道:“昨夜?怕是大前日吧,你已經昏睡三天兩夜了,至於大哥,你就別操心了,他是不會受傷了,你又不是沒見過!”
秦九無語,心下有些奇怪,他竟然昏睡了這麽久!
“那秦忍冬那裏?”
“不用擔心,她已經帶著人回烏龍了,恐怕一時半會兒不會再來天晟了。”
“大哥為什麽就這麽放過她。”
秦非淡笑,狹長的鳳眸間帶著一絲笑意淡淡道:“放過她?什麽才不算放過,殺了她?如今便是最好的結果,烏龍本就是混亂之地,她即便是當上那烏龍王怕也沒有什麽安樂日子可過,如今你安心養傷就是,至於其它就不要操心了!”
“嗯”秦九乖巧的點頭,入口的清粥,如近乎幹涸突降的小雨,滋潤了秦九的所有疲憊!
“還想喝!”秦九笑道,幽暗不清的黑眸漸漸的有了光彩。
秦非微笑道:“好,不過先給你換藥!”
一切似乎開始變得簡單,除了遲遲未能痊愈的傷。
晚風習習間透著一股子陰冷,秦九今夜並無睡意他在等著一些掛念的消息。
臉上襲來一陣微涼的風,紗幔微晃頹然間秦九床前便出現了一清瘦的人影,隨著風就好似馬上就要傾倒。
“主子”
沙啞的聲音似乎馬上就要幹涸一般,秦九不由的挑眉問道:“文炎,你好像又瘦了,是不是……”
“主子多慮了,隻是秋風微涼穿的單薄些罷了!”
秦九黑眸間似乎有著探究,隨即起身,而文炎隻是輕手的取下一旁的披風,輕輕的披在秦九肩膀上,生怕他又生病是的。
“有沒有消息!”秦九淡淡道。
文炎內陷的雙眸看不出情緒,陰冷的風吹往的方向似乎是他的歸宿。
他隻是輕手為秦九把脈,邊隨意的檢查著傷勢邊說道:“屬下在烏龍的確探查到不少消息,卻沒有一件有關夜幽冥!”
“哎,這豈不是無用!”秦九眼中有些失望。
文炎輕笑幾聲,刹那間的笑如那臘冬的寒梅,看似脆弱卻有著別樣的美,秦九挑眉問道:“你笑什麽?”
“屬下在笑您這麽聰明的人,為什麽有的時候傻得這麽可愛呢?”文炎深邃的褐眸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不過在秦九看來那人笑得很是無禮。
“你說我傻?”秦九撇眼看著身旁那人,近看之下才發現這人確實是以前真更消瘦了,而那膚色更是慘白的嚇人。
文炎眼眸含笑繼續道:“落思墨殺了夜幽冥,你對此真相似乎並不在乎!你難道不知道你這種反應,會讓許多人失望?”
秦九黑眸掃過自己受傷的右手,已經愈合的傷口是淡淡的粉色,如一張笑臉一般,秦九嘴角扯出一抹晦意不明的微笑,說道:“阿文啊,你還是這麽愛替我操心,有時候這會讓我很苦惱!”
秦九隨即伸出左手大力的扯下文炎身前單薄的衣衫。
秦九突如其來的動作,都令二人愣住了。
看著文炎胸口處纏著的白布,傷口浸出的還有未幹的血跡,秦九眼神微暗低聲說道:“果然,是誰傷的你?”
文炎隻是輕手合上自己的衣衫淡淡道:“就像這樣,你總是出其不意,如此可愛,怎讓文炎不心動呢!”
秦九眼神微閃起身說道:“我在問你話,別說些無關緊要的。”
“怎會無關緊要,我不像有些人,到最後也沒有機會說清楚,主子不覺得殘忍嗎?”文炎白皙的手輕握住秦九的肩頭。
即便對麵那人過於消瘦卻依舊可以將秦九護在身前,深邃的褐眸如深不見底的漩渦。
秦九漸漸的沉迷其中,第一次他竟無法抽離。
“主子,你能告訴文炎,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麽?可是落思墨?”
秦九無焦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責備,深處有些焦躁與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