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天晟楚家莊
天晟皇夜無痕眉頭微皺,聲音低沉間問道:“秦烈的人?”
使官臉色微凝隨即答道:“回皇上,這個楚公沒有交代,但咱們的人探查到並不是秦烈的人,但到底是誰?楚公似乎有刻意隱瞞的意思。”
夜無痕眼神微暗,起身來到琉璃窗前,透過窗戶遠看外邊的皇城。
低聲說道:“楚公幫朕,也是有他的目的,至於他要刻意隱瞞保護的人,猜也能猜到!”
“皇上您的意思是說,傷公主的,是那個人?”使官一雙眼閃過一絲精明。
夜無痕無波的眸子漸漸的染上了一層幽深,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卻令周邊的一切頹然間變得陰暗起來。
“隻怪朕當年留下了他們,如今竟是如此後患。楚家,秦家,還有散布的其它勢力都在為他們集聚,這如何讓朕睡得安穩!”
使官隨即躬身走近那夜無痕低聲說道:“楚家和秦家看似都為夜幽冥效力,但在奴才這幾年的觀察,才覺得並不是!”
夜無痕隨即轉身看向那使官,嘴角微扯淡笑道:“朕倒是想聽聽,快說吧!”
“是”那人低頭應道,隨即又說道:“那秦家千年以來便受血誓的製約,跟夜家主脈有著不可分割的聯係,這就是他們在夜幽冥手中的把柄!而如今夜幽冥死了,自然是懷了他孩子的那個女人來牽製住秦家,那女人的手段,皇上您是知道的,秦家的人必定心有怨恨。”
“那楚家呢?”
“楚家?他們更不用說,楚逍客的癡情早已到了不分紅黑白的地步,但楚家的其他人卻沒有絕對的忠心。”
“楚逍客在楚家具有絕對的地位,楚家莊很難有突破口!”
“皇上英明,但若楚家和秦家反目呢?”使官一雙暗眸閃著算計的說道。
“怎麽做?”夜無痕似乎有了些許興趣問道。
“就是他們最為在意的那個孩子啊,若是死在楚家人的手裏,秦家眾人自然不會放過他們。”
夜無痕隨即扯出一抹笑,隨即輕手折斷旁邊的那朵紅梅,笑道:“這麽多年來,你以為朕不想除去那孩子?”
“皇上,這奴才當然知道,但您從來沒有嚐試過從他們自己人身邊下手,有的時候,自己人反而更容易下手!”
“朕不想聽你在這裏瞎扯,隻想看到結果,若你有什麽計謀盡管用便是,如今已經到了破釜沉舟的時候了。”夜無痕輕輕的碾碎手中的紅梅花瓣說道。
那使官隨即退離下去,待以為四處無人的時候,從內室的帷幔之後走出來一中年男子,一席素衣看上去很是儒雅,尤其是那張沒有任何雕飾的臉,如一靜雅的文人,隻是眉眼之間竟與夜無痕有些相似。
“你不怕他給你惹出點事端?”略帶磁性的聲音似乎有一種令人心寧的功效,淡淡道。
夜無痕轉身,坐在床榻一邊說道:“我隻知道,他接下來所做的都與我無關變好!”
“原來如此,就如你當年,當年對我一樣是嗎?”男子聲音低沉,聽不出任何聲音。
“二哥,當年的事,不僅僅是我可以做到的,我並沒有逼你那麽對待大哥!”夜無痕自稱為我,語氣中似乎有著一絲妥協。
隻是對麵的男人青眉微皺,眼底深處閃過一絲痛苦隨即消失,淡淡道:“無痕,兄弟三人之中,果然還是你,最適合這皇位,隻是如今,似乎要先為以前所犯下的錯誤做一些補償!”
夜無痕隨即轉身,明黃色長袍一揮隨即麵色微凝說道:“我自會為自己先前的錯誤負責,我隻是後悔當初為何要留下那兩個孽種!”
內室的夜軒看著那道漸漸遠離的明黃色身影,低低的垂下了眼眸,隨即自言自語道:“是啊,為何要留下兩個?”
這句話似乎可以飄得很遠,很遠,穿過了守衛森嚴的皇城,跨越千山萬水,跨越曆史的長河,那兩個孩子,隻是在自己的道路上不斷的掙紮前行,卻不知道自己未來走向何方,且在何時相遇。
秦九一路狂飆,真奔皇城後山的神機營。
“籲~~~”
“籲~~~”
……
終於在太陽落山之前趕到了神機營後山。
“九爺,夜千尋是昨晚逃離天牢的。”劉彥翻身下馬走近秦九說道。
秦九下馬後,一臉肅然,轉頭問道:“她一個人不可能逃離這裏,有什麽幫她嗎?”
“是楚夢辰!”劉彥繼續道。
秦九隨即扯出一抹冷笑說道:“果然,又是楚家莊的人!”
“剛剛趕路的楚不凡看上去有什麽要緊的事?”秦九問道。
劉彥淡淡道:“為了楚夢辰,他尚在秦王府。”
秦九將手裏的韁繩遞給一旁的侍衛,自己叫過劉彥說道:“去天牢看看,這麽森嚴的天牢,僅憑他們二人怎麽可能逃得掉!除非……”
劉彥隨即問道:“除非什麽?”
“除非天牢根本就想讓他們離開。”
暗眸間看不出任何的情緒,秦九率先一步走近後山的天牢。
走近那裏,讓秦九想起了之前的夜軒,那個儒雅的中年男人。那個賣國弑兄的男人。
“玄子金牌”
冷麵的錦衣侍衛好像是一堵牆出現在幾人身前冷冷道。
秦九依舊是深灰色單衣,略顯單薄的身影在蕭瑟的風中有些格格不入,尤其是那張病態且頹廢的陰鬱的臉,令人覺得像吸毒已久的人。
身後的劉彥說道:“這是神機營副將,要查看天牢。”
對麵那兩個侍衛冷麵間閃過一絲疑惑,隨即看了看秦九。
好吧,秦九承認自己現在的形象很差,好吧,不隻是差!
“皇上有令,進入天牢要有玄子金牌!”
秦九撇嘴隨即擺手說道:“算了,等大哥來了再去吧!”
隨即便離開了那裏,劉彥疑惑道:“九爺,您不是想進去查看嗎?”
秦九撇嘴道:“我隻是想證明這天晟天牢歸誰?或者說,夜無痕到底有沒有故意放走也千尋,如今清楚了。”
“原來如此。”
秦九不知為何,心口處突然一陣錐心般的疼痛,就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啃食的感覺。
“嗯~”
秦九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他早已疼的汗流浹背。
“九爺你怎麽了?”劉彥緊張的問道。
秦九捂住心口,難耐的緊咬著自己的下唇,那濃重的黑眼圈加上病態慘白的臉早已滿是虛汗。
俊美的臉因為疼痛,五官都似乎糾結在了一起。
“心髒,心髒……”
劉彥看著麵前的秦九,怕了,真心的怕了。
他直接打橫的抱起秦九,即刻奔去神機營。
砰的一聲踹開門,一邊對身後的士兵說道:“快去通知王爺和二爺,快!”
“是”
那人麵上一肅,隨即閃身離去。
秦九額間大顆大顆的汗順著臉側滑下,那種穿心的刺痛令秦九渾身顫栗,似乎已經神誌不清了。
終於世界安靜了,他徹底的昏了,似乎一切都停止了,安靜異常!
夜晚隨即而至。
此時秦王府的二人,似乎還未察覺到神機營發生的一切。
“烈哥哥,你一定要抓住那個賤人為舞陽報仇。”女子依舊是一身烏龍服飾,還是那麽火辣的身材嫵媚的眼神。
對麵的秦烈斜靠在椅子上,暗黑色錦衣盡顯那人完美的身材,一雙劍眉微挑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嘴角輕扯說道:“她被楚家莊救走了,暫時還替你報不了仇。”
女子眼神微暗,隨即有些蔫蔫的坐了一旁,秦非一席白衣束帶,隨意的把玩著手中的青瓷茶杯,眉眼含笑不知在想些什麽。
此時剛剛趕來的乾寒冷冷的站在一旁,夜晚的輪廓似乎要籠罩了整個帝都。
“他是用的那把屠龍弓?”秦烈淡淡道
“是”乾寒恭敬道。
秦非笑道:“難怪這麽能喝酒,如此一來就說的通了。想當年,大哥你跟蘭修洛喝到第四壇就醉成那樣,那小子竟然沒事兒,還跟乾寒對上幾招,真是越來越令人驚喜了。”
“你好像隻喝了一壇。”冷冷的話裏似乎有絲嘲弄,本來淡笑的秦非,立馬收住了嘴,有些尷尬的抿了抿嘴。
一旁的落舞陽似乎變成了空氣,卻不敢打斷二人的說話。
而此時,快馬趕來通知的神機營將士,竟然慌亂的從馬背上掉了下來,連滾帶爬的衝進了秦王府。
“站住!”門衛被這人下了一跳,看這人的穿著明明是個神機營的上將,怎麽剛剛如此失態。
“快,讓我進去通知王爺,神機營有要事!”
“額,看出來了,隻是以前古妖族圍攻神機營的時候也沒見你們如此.……如此緊張,是出什麽大事了嗎?”那門衛好奇的問道。
神機營的將士狠狠的白了那人一眼,便直接跑進了秦王府。
“王爺,王爺!”
“什麽事如此慌張!”門外的乾天問道。
“快,快告知王爺,九爺,九爺出事了。”那神機營的那人滿頭大汗的說道。
乾天眼中一冷緊接著問道:“出什麽事了?”
“末將也不清楚,似乎是心髒出了問題,已經疼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