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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過往迷蹤

  隨著話音,電光火石間,眾人還沒等反應過來,那個女傀儡就頭身分離了。


  那個麵目猙獰的頭咕嚕嚕的,滾到了秦九腳邊。


  秦九對上那隻還睜著的金黃色眸子,一臉的肅殺,揚起手中的匕首猛地一刺。


  隨著嗤的一聲,暗紅色的黑血濺了滿地。


  “文炎,外邊的那些交給你了,不是死不了嗎,少個胳膊腿的,喪失行動能力總是可以的。”秦九淡淡道。


  “是”


  鬼魅的身影如脫弦之箭,立馬七裏香不再透著酒香而是被濃烈的血腥味給淹沒,那些殘肢斷臂令人惡寒。


  秦九立馬飛身到二樓,門口那些楚不凡的人似乎還在驚詫於秦九剛剛動手分解了一個女傀儡,而此時滿臉煞氣的秦九已經來到他們的麵前。


  一群人似乎並不想動手,正在劍拔弩張之際,屋內的楚不凡打開了門。


  那人麵色微白似乎耗費了他不少內力。


  “人我救回來了。”


  秦九看著屋內床上的那抹身影心下微微踏實了些,剛想走進去卻被楚不凡攔住。


  抬眸間對上那雙幽深難測的黑眸。


  那人冷聲又道:“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他!”


  秦九打掉那人的手,冷冷道:“管你為了誰!”


  “如此不按常理出牌難怪他們如此忌憚你,這之後,你不會再這麽幸運了。”


  楚不凡黑眸看向門外那一片斷臂殘骸淡淡道。


  秦九猛地湊近楚不凡,麵色微怒間隱藏在黑眸之下。


  緊貼在那人麵前,對上那雙眼睛陰沉道:“你應該慶幸你今晚的選擇,若他有什麽閃失,恐怕你也不會如此幸運!”


  秦九猛地推開那比自己高上半頭的寬厚的身子,快步走到秦念床邊。


  楚不凡被大力推得撞了一下門,深邃的黑眸裏閃過一絲震驚與疑惑。


  而後竟然扯出一抹笑意,而當他跟血戰而來的文炎擦肩而過的時候,正巧對上文炎那雙即將消散的血眸。


  樹欲動而風不止。


  一切似乎如這深邃幽沉的黑夜一般,越是繁星閃耀,這天就越是陰冷。


  秦九陰沉的看著床上虛弱的秦念,一雙眼裏閃過一絲責備。


  他剛剛竟然拿秦念的命在賭,若秦念醒後知道,會不會怪他。


  就像思墨一樣,如果他知道他曾想過放棄他,利用他,那他會不會怪他。


  “嗯~”


  秦念有些掙紮的輕哼出聲。


  秦九側身對文炎說道:“找輛馬車,回府!”


  文炎皺眉道:“還要回去?所有人都在算計你,包括你身前這人!”


  “龍炎令就是在我手上!”秦九淡淡道。


  文炎挑眉,似乎有些無奈道:“秦烈既然已經給了你為何又允許那些人來爭奪?他把消息透露給那些人就不怕引火燒身?”


  秦九眼神微暗似乎有些疲憊,淡淡道:“那龍炎令用不著的時候就是一塊廢鐵,更是塊燙手的山芋,在誰的手裏誰倒黴。他很早就把消息透露給別人了。”


  秦九說話間一頓,雙眉緊皺一雙眼微暗的看看了躺在床上的秦念。


  繼續道:“之所以那些人一直沒有動手,是因為他們以為我是個廢物,龍炎令在一個廢物身上遠比在秦烈手中踏實,但隨著事情的進展,他們恐怕都知道我是個什麽貨色了,自然不會再放心那東西繼續在我手上,真是可笑,他們這一招可謂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那如今怎麽辦,要交出來嗎?”文炎淡淡道。


  秦九邪邪的一笑:“開始的遊戲怎麽能退出?會傷根基的,當然要好好玩下去!”


  淡淡的看了一眼床上的秦念。


  這個孩子擁有玲瓏的心思過人的才智,隻可惜過早的暴露於人前,最後竟然成了別人利用的法寶。


  所以在羽翼未豐之前還是平常些好,至少可以自保。


  待回到王府已經接近淩晨,果然被秦非臭罵一頓,卻也不敢動手,更是破天荒的沒有去打小報告。


  至於其中的原因,其實秦九並不想過多的去深究。


  勞累的一天,他隻想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


  但那抹金發卻從秦九的懷中取了出來。


  “思墨,你到底在哪?到底發生了什麽?”


  漫長的黑夜沒有誰的回音,隻有自己的漫長等待。


  而此時帝都的上空似乎繁星混亂,耀眼的六星圍繞著的小星似乎異常的閃爍,但周遭雜亂的繁星依舊很多,多的令人很難發現那顆小星的獨特之處。


  此時帝都一密林深處,隱藏著一處別院,那裏透著陰森苦寒的氣息,令人感到陰森恐懼。


  灰暗縹緲的燭火令人恍惚,隨著砰的一聲,瞬間打破那片沉寂,樹杈上吊掛的蝙蝠飛起四散。


  “嗬嗬,還真是你養的好兒子!”


  尖銳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尤其是那低沉的男聲間似乎摻雜著尖利的女人聲音,卻從一個人嘴裏發出。


  “此事為何不事先通知我?”


  淡淡的語調間摻雜著不明的情緒,此時的秦書白一席黑衣圍坐在那台下的木桌前,濃眉緊皺似乎有些無奈。


  主坐上的那人將寬厚的身影隱藏在暗紅色鬥篷之下,看不清五官,但周身散發出的黑暗氣息令人不由的後退。


  “通知你?嗬嗬,秦書白,若沒記錯的話,你當年連他入主東閣的消息都不從得知,如今,告訴你又有何用?”


  那聲音如同老舊的收音機一般,沙啞間竟然分不清男女。


  秦書白麵色微僵,卻依舊悶哼一聲,道:“那當年華夫人你,就知曉?我想楚逍客更是沒有刻意的關注過那個孩子,才落到如今這麽棘手的地步,夫人你想找個聽話的傀儡作為你複仇的工具,他並不是最好的選擇!”


  “哼,還輪不到你來提醒我。”尖銳的聲音一陣急促的低沉令人有種怪獸低吠的感覺。


  隨即那鬥篷下的身影猛然起身來到秦書白麵前。


  湊到秦書白跟前道:“如今天晟局麵混亂,正是入主帝都皇城的好機會,在此之前必須打壓掉那小子的氣焰,讓他乖乖聽話,如若不然我不反對啟用另外一顆棋子。”


  秦書白眼神一淩,隨即緊皺起眉頭問道:“另一個,那孩子都已經成那樣了,你還不放過他?”


  “嗬嗬,那樣!哪樣?隻是天生殘疾的廢物而已,與其利用一個活躍不安分的秦九還不如用楚夢梵這個殘廢!”


  鬥篷下的聲音似乎很是興奮,發出陣陣笑聲,震得耳膜有些生疼。


  “當年你姐姐華裳就留下這兩個孩子,你如今這麽對待他們,對得起你死去的姐姐嗎?”秦書白眼神微暗,似乎在極力隱忍著什麽。


  鬥篷下的身影似乎因怒氣而變得身形扭曲,大笑幾聲道:“華裳?華裳?你們這些男人眼裏為什麽隻有那個賤人!夜幽冥是,夜無痕是,如今你也是,可如今呢?是我,是我華容在為他們的孩子籌謀,這天晟的江山是我華容的,他們算什麽,不過是一堆骨骸罷了!”


  秦書白本還想說什麽,臉色卻突然變的慘白,手捂著心口猛地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對麵頭蓬下的人影手裏閃爍著忽明忽暗的暗黃色明光,時不時地收緊。


  那人愈是收緊手上那抹熒光,秦書白則愈是痛苦。


  “華容,你為何還如此執念,他們都因你而死,你為何還不放過他們的孩子。”


  秦書白緊咬著慘白的唇艱難的說道。


  “你沒資格叫本夫人的名字!”


  那人猛然收緊手中的熒光,秦書白承受了巨大的痛苦,踉蹌倒地隨即靠在身後的木椅邊上。


  就在此時黑漆木門猛然被人大力彈開,衝進近來的身影閃身來到秦書白身前。


  而就在開門之際,那鬥篷下的身影以極其詭異的速度消失在黑暗的木屋之中。


  “父親!”


  此刻趕到的秦烈,雙眼間布滿了令人膽顫的寒意。


  “烈兒”


  秦書白麵色蒼白但卻沒有了剛剛的痛苦,微微皺著那花白的雙眉低聲叫道。


  “我會結束這一切的。”


  秦烈低聲間似乎又是在自言自語,輕手扶起秦書白淡淡道。


  秦書白低低的歎了一口氣,二人再也沒有說什麽。


  寒風蕭瑟,樹影婆娑,含沙射影間人影漸漸消失在黑夜之中。


  天晟一年之中最為熱鬧的日子,年三十。


  剛到淩晨,鞭炮聲就將秦九身上的懶蟲全部嚇跑了。


  蒙著自己的頭,似乎想讓那劈裏啪啦的聲音全部罩住,隻可惜,隻是徒勞而已。


  屋外天還沒有亮,隻有那燈籠的紅光照耀的屋子裏滿是紅色光暈。


  秦九猛地坐起身子,頭發還有些繁亂朦朧的雙眼間摻雜著一絲渾濁。


  “哎,又是一年!”


  秦九低低的輕歎隨即又縮回到自己溫暖的被窩裏。


  “起來,要給父親拜早年!”


  床側突然傳來一聲清朗溫潤的聲音。


  秦九挑眉,隨即扯開被角正好對上秦非那雙滿含笑意的鳳眸。


  “二哥?”


  “快起來吧,去給父親請安!”


  “奧”


  起床間秦非一直斜靠在門外,一雙鳳眸間淡淡的看向那抹清晨的暖陽,躍入籬牆的紅陽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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