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蠻龍就帶著各大妖族族長來到了界河的地下,當年封印狂魔的地方。
只見封印已經被破,原地只有一堆的碎石。
蠻龍再次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另一塊萬里傳音,注入妖法力和天機鬼王的氣息。
他對著令牌說:「喂,天機,我來到當年封印狂魔的地方了。當年我們三人聯手結下的『封神印』被破壞了,這裡只剩下滿地的碎石頭,而封印之地內什麼也沒發現。怎麼辦?是不是狂魔逃走了……嗯?狂魔分魂轉世之人,在哪?……千里之內,藍府,藍圖,藍令沐?哦,我去找看下。」
結束與天機鬼王的對話,妖帝蠻龍有了追查的方向,就準備帶隨從而來的一行人離開。
「妖帝陛下,微臣在此感覺到同類的氣息,想去查看一二,可否留在這?」突然,一行人中的一個白衣白髮的男子站出,向妖帝請示道。
他的眼神一直盯著妖帝,不低頭,不眨眼就算妖帝不答應他,他也會留下。畢竟,妖帝並沒有權利限制各大妖族族長的自由,只有妖族生死危機時刻才有命令他們的權利。
今天的他們會跟隨蠻龍,完全是因為狂魔,他們害怕狂魔再次出現。
「准。」妖帝看了他一眼,面無變情地說道。
再說到藍令沐,他一個人在這片神秘的森林中轉了半天,暈頭轉向,不知道要往哪裡去。但一路上也沒什麼危險,都是一些可愛的小動物,讓他玩得不亦樂乎。
森林中各類植物生機勃勃,隨處可見鮮花野草。正當他玩累了打算坐下休息時,一個聲音吸引了他,那是父親的聲音。
這讓藍令沐大喜過望,以為父親來找自己,顧不得休息,趕緊朝聲源地跑去,希望儘早見到自己的父親。
「妖帝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不知來此所為何事?」藍圖一拱手,語氣恭敬地問道。
「哼!所為何事?我想你應該比我還清楚吧!費話少說,交出狂魔分魂轉世之人,我就放過你們一條生路。否則……嘿嘿,我就把這座城夷為平地。」一個粗魯的聲音傳藍令沐的耳中,語氣中的威脅意思讓藍令沐很氣憤。
「狂魔分魂轉世之人?」藍圖大吃一驚,身子微微一顫,讓人微不可覺。
藍圖強忍著心中的震驚,藍圖微笑說道:「妖帝大人說笑了,我真的不知道你所說的狂魔轉世之人是誰,再說狂魔不是被天機鬼王大人給鎮壓得魂飛魄散了嗎,怎麼還會有分魂轉世之人呢?還請妖帝不要借口濫殺無辜,饒過城中的百姓吧。」
藍令沐聽到父親與那個粗魯的人的對話之後,心中不由得一陣氣憤。從那粗魯的人的語氣中,他聽出了來者不善,分明就是故意威脅他的父親。
藍令沐從雙方的對話中,知道那粗魯的人能輕易殺死自己的父親,心中不由得為父親擔心起來。加快腳步跑向聲源地,一路上磕磕碰碰,小腿和手臂都刮出一道道青痕。
終於,靠近聲源處了,只要藍令沐翻過眼前的土坡就能見到自己的父親了。
「唰!」藍令沐撥開樹枝,看向下方的聲源處,可是並沒有看見父親熟悉的身影,在他眼前是一個數十丈大的近圓形碧潭。
碧潭十分清澈,周圍稀稀疏疏地一叢叢野草,還有幾隻小兔子。此時,它們被潭中發出的聲音所嚇向林中逃竄。
碧潭中出現一幅畫面,畫面顯現出父親的身影,而在他對面的空中有一群妖,正居高臨下的對他說話,剛才說話的就是為首的古銅色皮膚的大漢,妖帝蠻龍。
「我不知道你所說的狂魔轉世之人是誰。」藍父一臉困惑,但在他心中已大概猜出,妖帝要找的人正是自己的小兒子,藍令沐。
「你不知道?那好吧,我告訴你,你的小兒子,藍令沐,出生時血光滔天,他就是狂魔的分魂轉世之人。快把他交出來,我還可以留你一命,要不然我就……把這座城夷為平地。」蠻龍粗暴地對藍父說道。
「令沐是狂魔轉世之人?」即使在心中已猜出答案,但從妖帝的嘴裡說出來還是令藍圖感到一陣驚訝。突然想起藍令沐出生時紅光降臨,而狂魔的法力顏色也是紅色,頓時讓藍父一怔。
在藍圖旁邊的藍令清也十分震驚,他雖然見過弟弟初生的異象,也知道弟弟會給藍家帶來滅門之災,但他沒有想到,弟弟竟然是狂魔分魂轉世之人。
城中的百姓聽到后也十分震驚,誰都知道狂魔是一個最大惡極的人,如今藍府的藍令沐竟然是狂魔分魂轉世之人,眾人開始議論紛紛。
所有人聽到后都十分震驚,不過最震驚的人還要屬身為被眾議論的藍令沐。
「我是狂魔分魂轉世之人?……這怎麼可能?」在震驚得一陣發愣后,藍令沐開始哈哈大笑起來,自己在心中最仰慕的狂魔,而自己就是狂魔分魂轉世之人,這讓他有一種從地下飛到天上的感覺,但很快又從天上掉到地獄了。
我是狂魔分魂的轉世之人,而妖帝是為我而來的,他要殺了我。我在這裡,父親是不可能把我交出去的,那麼妖帝不見我就會把父親母親還有哥哥殺掉,整座城也會被夷為平地。
怎麼辦,怎麼辦?
無助的藍令沐身子一軟,癱坐在土坡的之上。以前他希望自己是狂魔轉世,如今他又不希望自己是狂魔轉世了。這個身份替他召來了殺身之禍,禍不在自己的身上應驗,而在他的親人身上應驗。
「對不起,妖帝大人,令沐不在家,就算在,我也不會交給你的。」藍父動作依然恭敬,他已經做好了一死的準備。
「好!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說著妖帝蠻龍大手對著城西一揮手,滔天的法力一出,瞬間城西就變為一片灰燼,城西的百姓全部死光,連屍骨都不留。
「這不關城中百姓的事,你怎麼可以濫殺無辜?你就不怕人皇大人追究嗎?」見到城西變為夷為平地,作為城主的藍圖心彷彿被狠狠地捏了一下,臉上怒色強忍的發紅,雙眼肆無忌憚的直視妖帝。
一手讓城西化為灰燼,妖帝仰天大笑,「哈哈哈!人皇?估計百年後他才能出來溜達。現在嘛?不行。況且,就算是他,他也會這樣做的。」話到最後一句他突然聲音壓沉聲音對藍圖說道,好像在告訴藍圖,提示人皇也會這樣做。
突然間,妖帝注意到藍圖看向他的眼睛完全沒有尊敬,而是**裸地直視他,這讓他就勃然大怒。
「你那是什麼眼神,你這個小小的人類竟然也敢直視我。那麼這就是代價。」話未說完,妖帝大手一揮,強大的法力一出,又把城東移為平地。
眼見城東有被夷為平地,藍父目眥盡裂。這些城中的對他來說猶如親人如今親人在自己的面前被殺,而自己卻要一忍再忍,這怎麼能忍住呢?
藍圖也忍不住內心的憤怒,對妖帝大吼一聲。藍光一閃,一把藍色長劍出現在手中,不顧一切地朝妖帝斬去。
「哼!不自量力。」妖帝對著飛來的藍父隨手一甩。
藍圖感覺猶如十萬大山臨身,讓他身子一震,在空中狠狠地吐了一口血,倒飛向地面。
藍圖狼狽地落在地上,連退數丈,步步一深坑,最後一劍插入地下,才停住了後退的腳步,停在藍令清一丈之前。
一停下來,藍圖便感覺雙腿無力,身子向前一撲,單膝跪倒在地。藍令清見狀急忙趕過去扶藍圖。
「咿呀。」
就在藍令清向前時,一聲房門拉開的聲音響起,一個美婦從他身後的房裡跑出來,法力加身,先藍令清一步來到藍圖身邊,扶起藍圖。
「嬌月,我不是叫你別出來嗎,你幹嘛還要出來?」藍圖被嬌月扶起后,臉色微怒,但更多的是愛意。
「每次都是你一人獨自面對,今天的大難就讓我陪在你身邊,和你一起並肩作戰吧。」嬌月抓緊藍圖的手,表明自己與他患難與共。
此美婦就是藍令沐的母親嬌月。
妖帝不屑地看著藍圖,猖狂地笑道:「哈哈!就憑你一個小小的介離境界也想接近我,我放出的帝氣就能把你給捻死。」
藍令清看著妖帝猖狂的樣子,忍不住要衝向前去。可是藍父卻攔住了他,搖了搖頭。向前走了幾步,一臉淡然,好像剛才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
「要人沒有,要命三條,我們一家三口都不是怕死之人。但你們記住,今日的恥辱他日我兒令沐一定會加倍奉還,十倍,百倍地奉還。」說完,藍父退回原來的位置與嬌月和藍令清並排在一起,沒有再看妖帝一眼,轉身抱住妻子,一幅視死如歸的樣子。
「哼,你們不說,難道我就不會用搜魂術嗎?」妖帝的話傳到藍父藍母耳中,他們微笑地閉上了雙眼,臉上洋溢著幸福。
忽然他們的眉心顯現出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銀色光點,銀色光點一出現就發出耀眼的銀光。
銀光出現的一瞬間,妖帝和他身後的人都為之震驚,一個名字出現在他們的腦海里:銀印天華。
這是狂魔創出的一種自殺術,開始的時候,是狂魔專門為自己手下而設置的。如果自己的手下辦事不利,或者被人俘獲,那麼為了不背叛狂魔,就可以施展此術自殺。
千年過去,沒想到此術竟然還存在,這讓蠻龍等人嚇了一跳。
施展此術只要心意一動,根本無需法力,這是讓每個敵人最頭疼的事情。
從古至今,沒有一個施展此銀的人還能活的。當施展此術的那一刻就註定會死亡,當銀光消失之時,人就會魂飛魄散,肉體湮滅,化為一縷煙,猶如「升華」。
銀光一閃比眨眼還快,原地在無藍父藍母,只有兩縷煙,風一吹就什麼也沒了。
「不!」
撕心裂肺的一吼從藍令沐的嘴中發出,眼淚如決堤般奔涌而出,一顆顆如鑽石般的眼淚滴滴滾落在草地上。他不顧一切地沖向碧潭,中間一滑倒,滾到了碧潭的岸邊。
此時,藍令沐趴在草地上一動不動,頭埋草里,頭髮髒亂,夾雜著青草綠葉。
過了一會兒,他顫抖地爬起,雙膝跪地,雙手撐地。
「令沐,你要記住父親的話,不要讓我們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藍令清張開雙臂,坦然地仰天天空,也施展出銀印天華。眉心銀光一閃,就要化為一縷煙。
這時,不知從何處飛出一把黑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所有人都不察覺的情況下,刺穿藍令清的身體,而後消失。
可是,銀印天華是一種極霸道的自殺術,沒有因為那一劍的停止,銀光一閃之後就化為一縷白煙,白煙在空中慢慢飛升,最後一點點消散在天地之中。
「不!不要!!嗚嗚嗚……」藍令沐咬牙切齒,握緊拳頭,手中還緊緊地緊抓手下的草和泥土,拳頭因為抓得太用力而發紫。眼淚卻無情的打在發紅的手上。
儘管藍令沐帶著哭腔,用沙啞的聲音竭力地嘶吼著,可是再怎麼呼喚也喚不會逝去的親人。
父母為保護他,不讓妖帝用自己做要挾他的理由,毅然選擇自殺永遠地離開了他,哥哥繼父母之後也離開了。
心真的好痛,彷彿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從身體里強行抽走,空虛中又帶有一陣刺痛。
森林裡一片安靜,一池碧潭恢復原來的平靜,蜻蜓點水,激起兩三點漪淪。
一個憔悴的人坐在潭邊,雙手抱膝,把頭深深地埋進膝蓋上,空氣中隱隱聽見抽泣聲。
藍令沐坐在碧潭邊,一直在抽泣,往昔的一幕幕猶如昨天,此刻一一浮現在腦海中。
「戴著面具很不舒服吧?現在沒外人可以摘下了。」哥哥滿臉愛惜地對他說。
「嗯!」
「令沐,等你也長大了就能像你哥哥一樣可以出去打拚出自己的道路了。」藍圖摸著他的頭,滿臉慈愛地說道。
「如果長大后就不能見到父親母親大人,那麼令沐寧願永遠都不要長大。」藍令沐一臉天真。
「令沐永遠都不離開娘的身邊才好,來,讓娘好好抱一下。嗯,令沐又長高了。」藍母抱著著令沐,摸著他的頭笑道,藍圖也在一旁呵呵地笑。
……
想到最後,所有的溫馨畫面猶如鏡子破碎,一個古銅色皮膚的大漢出現在腦海里。
此刻,藍令沐猛然抬起頭,一雙眼睛看向平靜的碧潭,眼瞳露半,氣勢在一瞬間變幻,一股強大的殺氣猶如絕世凶獸散發出來。
「妖帝……」
「人皇……」殺氣又濃郁幾分。
「哼!」一聲冷哼從喉間發出,藍令沐緩緩站起來。左眼眶中一滴鮮紅的血淚,在他站起的時候流出,劃過劍龐,從下巴滴落下來,落到一棵小草上。又壓彎草,滾落到地上,融進土裡。
誰都不知道,一顆仇恨的種子已經深深地種在一個少年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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