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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殺生殿

  清晨的陽光懶洋洋的殺生門的群山上,彷彿一昨日的疲倦還未洗去,就被月亮叫醒。


  藍令沐彷彿一夜未睡,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中起床,飛出了自己的小樓,飛向最靠近的殺生門出入口。其實他是飛往殺生殿,想見識所謂的殺生殿殿內的景象。


  殺生門有很多出入口,分佈在不同的地方,藍令沐用神識一探便知道最近的出入口,所以不必走以前的出入口。


  當藍令沐來到殺生殿面前時,殿外已經佇立了很多人,看來每個人都迫不及待的來見識殺生殿。銀色的面具,玄色的面具,不再是當年的黑、白面具,而這銀、玄面具代表著成為一名真正的殺手的標誌。


  藍令沐很奇怪,為何以前戴著銀色的面具不被人懷疑,但他一想到能混入殺生門都不被懷疑,那麼戴著銀色面具不被懷疑就有了答案:青水。


  殺生殿離殺生門出入口差不多兩百丈遠,以前藍令沐也經常見到,可是總是匆匆來回於出入口,比你未能仔細一看。如今到了殺生殿面前,自然得好好觀看,想必周圍的人也和藍令沐所想一樣。


  殺生殿頗為龐大,構造是長方體和圓錐體的結合,從遠看起來極高,也顯得瘦小。但一到眼前就知道又多大,長約八十丈,寬約五十丈,高約兩百丈。藍令沐毫不懷疑,如果殺生殿倒向殺生門出入口,肯定會堵住出入口。


  殺生殿形狀猙獰,長方體的四角都有一隻身材修長如柱子般的黑色惡鬼舉起雙手頂住頭上的圓錐體。圓柱體已經壓到惡鬼的頭上,把四鬼的頭壓得一歪,四鬼紛紛舉手撐住圓錐體。可是四鬼仍然一臉的驚懼,彷彿在做死前的抵抗。四鬼本就猙獰的臉上再添上恐懼,表情生動形象,栩栩如生,讓人咋看之下誤以為是真的。四鬼頭上的圓錐體也十分猙獰,色黑,如亭子般四角翹起,而椎體的四面有一條條的觸手突起來,彷彿美杜莎的蛇發,猙獰異常。


  藍令沐第一次這麼仔細地觀察殺生殿,心中驚嘆不已。


  殺生殿這份氣魄,讓每一個在場的新人都驚嘆不已。


  眾人驚嘆之後,開始陸陸續續地進入殺生殿中,藍令沐也進入殿中。


  殺生殿中又不少人,人來人往。藍令沐一進去,就看見一個長長的櫃檯,在櫃檯前有許多人簇擁,把櫃檯包了三層,爭吵的聲音也不斷傳來。


  突然一聲怒吼,簇擁在櫃檯前的人紛紛退後,空出一塊小的區域。兩人在此區域中對峙,均是銀色面具的殺手。他們共同握著一塊小牌子,像是在爭搶牌子。


  「這塊是我的。」一個白髮的銀面人說道。此人身材魁梧,一頭白髮紮成馬尾,氣勢洶洶。


  「先來後到,是我先來的。」這是一個身材魁梧,滿頭黑髮的年輕人。為何說是年輕人,因為他的磁性聲音已經暴露出年齡。並且他的頭髮……在場的人中,所有人的頭髮顏色有相同,也有不同。不過,每個人的頭髮都因歲月的漂洗逐漸產生白髮,特別是剛才的白髮馬尾銀面人,一看就知道被歲月侵蝕。可是,唯獨這個黑髮銀面人,一頭黑髮無瑕疵。


  藍令沐看著這個黑髮銀面人,不禁想起,青水曾說過,在與藍令沐同屆的「九死一生」中,有一個很年輕的介離,才三十五歲。三十五歲成為介離,算是一個難得的天才了。藍令沐心想:難道是他?

  「哼,你一個新生竟然敢跟我搶任務?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是……」白髮馬尾的銀面人剛想再說下去,就在這時,黑髮銀面人從袖中掏出一塊非金非木的令牌之後,白髮馬尾的銀面人就閉口不言了。


  藍令沐看到黑髮銀面人的令牌一陣驚訝,周圍的人也一陣驚訝,想必他們也知道那塊非金非木的令牌代表的是什麼,那就是長老弟子所持有的令牌。


  在殺生門,殺皇的身份最高,然後就是長老,之後有到一般的罕天強者,再之後就是長老第子。長老第一比離罕強者還要尊貴一分,在罕天少見的殺生門長老弟子是比較橫行的。


  雖然相隔甚遠,不過藍令沐還是能看清那塊令牌所顯示的一面,是一頭獅子。


  獅子?是第幾位大長老?藍令沐心想。


  白髮馬尾的銀面人看到令牌后就把握住小牌子的手收了回來,眼中的不甘暴露無遺,可是他能有什麼辦法,眼前的是長老第一。他又看了黑髮銀面人一眼,轉身就走向殺生殿的門口。藍令沐就站在門口中央,他有過藍令沐的身旁,擦肩而過。藍令沐看到了他眼中的不甘與憤怒。


  看著白髮馬尾的銀面人離去,黑髮銀面人甩了一下手中的令牌,把它收入袖中。藍令沐的眼睛捕捉到令牌的另一面,「壹貳伍」。


  一百二十五,看來這位長老收的弟子真多。藍令沐感慨了一下走向櫃檯。


  此時的櫃檯又簇擁成一團,只是不見了剛才的吵鬧。看來經過剛才的令牌事件之後,大家都被無形的震懾了一下。


  長長的櫃檯,一面是簇擁的人群,一面是管理櫃檯的五個殺手,他們都是介離境界,不過都已經達到介離中期,而簇擁的人群大多是剛剛成為介離的殺手,只是介離初期而已。


  藍令沐被擋在人群之外,他年齡較小,雖然經過三年的磨礪,身體有所長高,到在一群年齡都比他大一倍以上的人當中,還是矮了一分。此刻,他他真想拿出自己手中的令牌,讓一群人為他讓路,不過想想還是算了。他努力地擠進人群中,可是他感覺是人群在擠他。在不知不覺中,他竟然擠到了黑髮銀面人的旁邊。雖然眾人被令牌嚇住了,到還是有人擠壓黑髮青年。


  「為什麼不行?」黑髮銀面人拿著手中的牌子,對著一個櫃檯管理員問道。


  「你還沒有註冊殺手稱號?」櫃檯管理員語氣陰冷,完全不因為黑髮銀面人是長老弟子就和顏悅色。


  「什麼是殺手稱號?」黑髮銀面人又問道。


  「殺手名號也稱殺手名,有了這個名字,我們可以記錄你做過多少次殺手任務,任務成功還是失敗。」櫃檯管理員解釋道。


  「哦!」黑髮銀面人終於明白了所謂的「殺手稱號」,於是又說道,「那現在就幫我註冊吧!」


  櫃檯管理員好像有些無奈,撓了撓頭髮,而另一旁的一個櫃檯管理員有了過了,對著黑髮銀面人面前的櫃檯管理員說道:「這些新人都還沒有註冊殺手稱號,要不要貼一塊大牌子說明一下?」


  在黑髮銀面人面前的櫃檯管理員又撓了撓頭髮,說道:「我看,還是有必要的。不過,在此之前……」說著他飛身到空中,大吼一聲,「新人要去註冊殺手稱號才可以領取殺手任務!!!」


  也不知櫃檯管理員是不是用了什麼功法,使得聲音極其洪亮,震得所有人紛紛安靜下來,雙手堵住耳朵。


  「在那裡註冊!」櫃檯管理員見眾人安靜下來,恢復平常的語氣,手指指著殿中的一個角落。


  眾人尋著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在一個角落裡,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櫃檯,櫃檯把角落圍了起來,在櫃檯裡面有一個身材曼妙的女殺手在幫一個人註冊殺手稱號。看來這個女殺手就是註冊員。


  註冊員因為身材凹凸有致,所以讓人一看就知到是女的,長著一頭粉色的長發,又從面具的輪廓中可以知道臉型還是挺好看的。女性殺手在殺生門中頗為少見,因為女性本來身體素質不如男性,存活的幾率很小,才導致殺生門女子較少。


  此時,女註冊員正在為一個殺手註冊殺手稱號,這讓有些男性殺手有點心動,同時有對那個註冊之人羨慕嫉妒恨。


  也不知女註冊員說了什麼,那個註冊之人竟然用直接劍割破自己的手指,頓時鮮血從之中不斷湧出。


  女註冊員拿起櫃檯上紅色毛筆,筆毛點到血上,瞬間把血吸得一乾二淨。同時那個註冊之人身體一顫,下意識地要收回自己手。就在這時女註冊員抓住註冊之人的手,註冊之人也沒有強行收回手。紅色的毛筆在註冊之人的指上放了一會兒,突然間閃耀出血光,直到這時,女註冊員才把紅色毛筆收回來。


  此時,眾人懷著不同的心情來到女註冊員的所在的櫃檯前。女註冊員彷彿沒見到眾人一樣,眼睛都不看眾人一眼,從櫃檯下掏出一本古樸的黑色硬皮書。掏出書後,她翻開了第一頁。


  說是第一頁,可是那本黑色硬皮書也就一頁而已,看起來就像是一張摺疊的硬紙。


  「什麼稱號?」女註冊員問註冊之人,眾人也對註冊之人會取什麼殺手稱號敢興趣。


  註冊之人立即回答,可能是在想名字。這就是一瞬間的工夫,註冊之人從袖中伸出白皙的手指。


  藍令沐在人群之外,沒有看到註冊之人的手指,如果他看到,一定說感嘆一句:「指如削蔥根」。


  註冊之人用手指在桌子上寫下了兩個字「陌殤」,以法力寫出,字跡清晰的留在櫃檯上。如果藍令沐看見註冊之人的字跡,也會忍不住說一聲:好字。


  女註冊員看著桌上的字跡,面具下的容顏眉頭一皺,她對於這種不言語的人有點小反感,不過猜想註冊之人可能是個啞巴,也就沒有發泄出來。面具把一個人的表情完全地遮掩,女註冊員拿著紅色毛筆在黑色的書頁上寫下「陌殤」二字。之後看向註冊之人,在他的面具上寫下「陌殤」二字。


  「好了,以後換了新面具也要來這裡讓我註冊。下一個!」


  「我!」


  「我!」


  「我!」


  ……


  一群人簇擁而上,瞬間就把小角落擠得水泄不通,剛才的註冊之人擠在人群中不斷左移右擺,差點出不來。


  藍令沐在外面看到這個場景不禁嘲笑了一下,可是當註冊之人擠出來之後,他就止住了笑容,整個人一愣。


  藍令沐還在領取殺手任務的地方,那個註冊之人走向領取殺手任務的地方,正好與他相對。


  同樣的眼瞳,同樣的頭髮顏色,還有在「九死一生」才戴的黑色面具和黑色衣服,一個身影在藍令沐的腦中慢慢浮現,讓他誤以為那個人就是她。


  雨軒?藍令沐想要開口,可還是忍住了,即使眼瞳和頭髮顏色一樣,可是身高還有氣質卻是大不相同。眼前之人比雨軒高,氣質比雨軒更凌厲,此人確實不是雨軒,可他又懷疑此人是不是大長老的念力寄身了。


  殺手稱號「陌殤」的註冊之人與藍令沐擦肩而過,走向櫃檯。在此期間,陌殤目不斜視,讓藍令沐感到十分陌生。


  藍令沐本來還抱著一點希望,可是看到如此眼神之後,他的希望破滅了。面具下的笑容微笑了一下,他在陌殤擦肩而過的時候,轉過身看了一眼陌殤的背影,又是自嘲了一下,然後走向註冊的地方。可是,他的腦中依然在想著剛才的事情。


  也不知過了多久,藍令沐發現旁已經空無一人,只剩下眼前的女註冊員。此時,她正奇怪的盯著自己,這讓藍令沐有點尷尬,於是他撓了撓頭,上前註冊殺手稱號。


  「什麼稱號?」


  「嗯……銀髮。」


  ……


  藍令沐從註冊之地走向領取殺手任務,在剛才註冊時,他才知道一件事情,原來紅色毛筆會吸血,怪不得那是陌殤身體顫抖了一下。


  「那好吧!現在看看有什麼樣任務?」藍令沐決定不再多想,擠在一群人中,雙眼看著掛滿小牌子的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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