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二話不說,急忙把艾娜兒扶起。雙手按其後背,法力不斷輸入艾娜兒體內,幫助其控制住體毒素。
最麻煩的是毒素侵入心臟,心臟是最人體最致命的器官之一,如果稍有不慎就會弄巧成拙。
葉君小心翼翼的控制法力在艾娜兒體內遊走,不好有意思馬虎,額頭上冷汗直冒。
正在此時,他聽見暗河形成的洞窟中傳開一聲落水的巨響,像是什麼巨大的東西掉入了暗河中。
神識一掃,發現竟然是一隻巨龜,只是其背後的尖刺幾乎盡數折斷,沒有一根完好。在巨龜的頭上,還趴著一個紅衣女子,竟是那名為火舞的女子。
葉君有些擔心,因為巨龜和火舞的出現,意味著粗布麻衣人有可能也在附近。
果然不出所料,粗布麻衣人竟然緊跟在後,出現在暗河形成的洞窟中。
「沒想到你還真是命硬,這樣都不死。」粗布麻衣人無喜無悲,冷冷地看著巨龜和火舞。
巨龜伸頭看向粗布麻衣人開口說道:「大哥,非要苦苦相逼嗎?」
「你不懂,我已經無法回頭了。」粗布麻衣人說出最後一個字時,手中出現一把青褐色的三叉戟,對著巨頭的頭部狠狠投擲過去。
巨龜一驚,轉眼消失不見,而原地卻出現一個身穿黑色鎧甲的壯漢,只是其黑甲破破爛爛,在他的懷中是虛弱的火舞。
顯然,身穿黑色鎧甲的男子就是巨龜所化。
三叉戟撲了個空,落在河中,濺起數丈水花,同時葉君感覺腳下的石頭微微晃動。
粗布麻衣人在一招手,剛才的三叉戟再次出現在手中。兩人不再廢話,直接動起手來。粗布麻衣人攻勢兇猛,招招要奪壯漢和火舞的性命。壯漢由於抱著火舞,再加身負重傷,頓時落入下風,但好在其防禦力之強,並非無還手之力。
「咚咚咚!」碎石不斷落下,砸在水面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壯漢且戰且退,退的方向正是葉君所在的之處,這令葉君臉色一沉。
麻煩竟然自己上門,葉君臉色有些難看。此時,他已控制住艾娜兒體內的毒素,艾娜兒的臉色剛好一點,在這個關鍵時刻是一點差錯都不允許發生,否則艾娜兒將直接死去。
怎麼辦?葉君有些心慌意亂。本來憑藉它自身的修為,對付此時的粗布麻衣人等人完全不成問題,但他一離開,所有的努力就前功盡棄了。
突然,他想到一個好計策。雙手不斷輸出法力,穩中求進,加快逼毒的速度,同時當初自己的強大神識。
果然神識一出,正在激戰的壯漢和粗布麻衣人頓時一驚,紛紛停手。
「何人再次吵鬧,難道不知老夫在此替人療傷嗎?」
一個蒼老的聲音迴響在整個暗河洞窟,同時一股罕天的可怕氣息和神識強橫掃過。壯漢等人被這神識一掃,頓時臉色蒼白,受了傷的壯漢還吐出一口鮮血,而火舞早已昏過去。
「不知前輩在此,還請恕罪!」粗布麻衣人對著葉君所在的方向拱手低頭,就連壯漢也彎腰低頭。
他們雖然不能看見葉君,但是葉君所散發出的氣息讓他們都不由自主地顫慄,再加上剛才那股可怕的神識,他們竟然沒有懷疑葉君的身份。
葉君看到這個場面有點想笑,明明剛才還打得熱火朝天的兩個人,轉眼間就變得畢恭畢敬。
「既然如此還不快滾!」蒼老的聲音猶如洪鐘般洪亮,震懾著壯漢和粗布麻衣人。
粗布麻衣人臉色一沉,他看向壯漢,又把目光挪在火舞的身上,腳步動了動,卻沒有移動半步。他的目的就是取得火舞的本命翎羽,可火舞還在這裡,如果他先離開,那豈不是讓壯漢有機會帶著火舞逃跑。
壯漢也沒有先離開暗河洞窟,如果自己真的離開了,那麼他和火舞兩人的性命也將不保。
「怎麼,還得等我出手請你們嗎?」蒼老的聲音再次迴響在暗河洞窟,這次的語氣中的暴躁毫無掩飾地表現出來。
粗布麻衣人臉色十分陰沉,可是壯漢和火舞還在這裡,他又怎麼可能離開。
壯漢的想法更簡單,與其離開之後慘遭毒手,還不如在這裡等死,起碼沒有讓粗布麻衣人得逞。
「好好好!」蒼老的聲音連說三個好,顯然已經忍耐到極限,怒極反笑。
「我數到三,如果你們還在這裡,休怪我心狠手辣。」
「一。」
「二。」
當葉君數到二的時候,大漢竟然對著葉君的方向一跪,同時懇求道:「望前輩出手庇護,晚輩願意雙手奉上自己修鍊數千年的妖丹。」
此言一出,粗布麻衣人的臉上閃過一絲不經意的震驚。妖丹對妖族來說和精魄同等重要,一旦失去妖丹,就意味著失去修鍊的希望,同時修為也會慢慢衰退。除非在有生之年在凝聚出第二顆妖丹,否則最終會變回妖獸,甚至野獸。但失去妖丹,又凝聚出第二顆妖丹的妖族又有多少個?
「且不說我要不要你的妖丹,只要我殺了你等,那妖丹還不是都屬於我。」
蒼老的聲聲突然如此之近,令粗布麻衣人和壯漢皆是一驚,他們一轉頭,這才發現一個高大異常,起碼有三丈的身影就站在他們的不遠處,一雙猩紅的血目散發著攝人心魄的血光,正在盯著他們。
頓時,兩人內心的恐懼不斷擴大,對方如此接近自己,剛剛那裡明明沒人,如今對方說話才察覺到那有人。
這……就是罕天境界嗎?兩人的表情猶如晴天霹靂,震驚不已。
「好了,我剛才說的話就等於數到三,你們是走是留?」
這個高大異常,身高三丈的身影自然是狂化之後的葉君,他剛才在艾娜兒體內打下一道法力,令其體內的毒素暫時不動,不過也最多只能維持半刻鐘,半刻鐘之後如果不回去,艾娜兒就會毒素倒流而死。
此時,粗布麻衣人和壯漢都在猶豫不決,可是葉君卻沒有時間再等下去,眼睛的血光一晃,直接沖向粗布麻衣人。
粗布麻衣人只覺得眼前的前輩突然消失,下一刻他就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撞到了,整個身體狠狠地撞在洞窟上,撞出一個數丈的大坑。
粗布麻衣人掙扎了幾下,才勉強站起來。
「前輩……」粗布麻衣人剛想什麼,可是回答他的就是一拳一拳再一拳,打得他眼冒金星,一時間竟然無法站不起來。
笑話,以葉君離罕三重天的修為,本來就不懼粗布麻衣人。狂化之後的實力幾乎接近罕天一重天,又豈是一個離罕四重天可比的。
「前輩我馬上就走。」粗布麻衣人拼了命大聲喊出來。
「要不是怕洞窟倒塌,傷了我那小輩,我早就殺了你,還不快滾?」葉君大呵一聲。
粗布麻衣人在恐懼中搖晃地飛向來時的地道。面對葉君,他有一種無力感,只好快速消失在暗河洞窟中。
粗布麻衣人消失,葉君把血紅的目光轉向壯漢。
壯漢一瞬間的猶豫,不知還如何是好。就在這時,葉君沉默不語,但手指卻指了指暗河的上游,壯漢馬上心神一會。
對壯漢來說,暗河洞窟中有好幾次可以逃走的地方,來時的地道是他用雙手打了一天打出來的,那是第一條一條路,而暗河的上下游是另外兩條路。而且暗河中還連接著各條陸地上的河道,相當於一條主脈,有多條支流,只要在飛遠點就能看見數個出口。到時候,就連粗布麻衣人也不知道自己會逃向何處。
壯漢對著葉君深深鞠躬,大恩不言謝,然後有朝著暗河的上游飛去。
話說粗布麻衣人通過地道回到妖獸森林之後,臉色並不好,臉上還有被揍過的痕迹。他心中憤憤不平,不懂為何那個前輩竟然先出手對付他,而不是先出手對付壯漢。
難道是他太弱了,不值得那個前輩出手?粗布麻衣人心想道,反正受傷的就是他。
突然,他好像想到什麼,剛想再次回到暗河洞窟,卻又不由得停下腳步,嘗試放出神識察看,卻沒想被另一個強大的神識震懾,頓時臉色蒼白,收回神識。
葉君在放走了壯漢和火舞之後,剛想再次震懾粗布麻衣人的,就發現對方想用神識試探,所幸直接不留無力震懾對方,讓對方不敢有過分的念頭。
半刻鐘即將結束,葉君已經回到艾娜兒身邊,消除狂化之後,他再次為艾娜兒逼毒。
不是他不想殺了粗布麻衣人一了百了,而是半刻鐘的時間太少。如果真的要殺粗布麻衣人,一但其反抗起來,可能會費些手腳。更不用說旁邊還有一個還未處理的壯漢,時間更加不夠。
粗布麻衣人在地道的出口旁等了半天,不見壯漢出來,就知道要壯漢朝著另一個方向逃掉了,而自己取火舞的本命翎羽的計劃也失敗了。
這麼一想,粗布麻衣人頓時氣急敗壞。
突然,他看見求百丈之外有一個人正在運功排毒,其臉色已經開始泛黃,想必毒素已經從體內拍出大部分。
「你叫什麼?」粗布麻衣人語氣陰冷地問道。
「回前輩,晚輩嚴成!」嚴成勉強站起來,對粗布麻衣人行晚輩之禮。
「哦?我聽聞你們就人中有四人是萬劍宗的弟子,你是不是萬劍宗的弟子?」粗布麻衣人問道。
嚴成的臉上救活一滴冷汗,他不太清楚眼前的前輩為何會如此問道,腦中一思量,緩緩說道:「回前輩,晚輩嚴成……是煙城嚴氏,並不是萬劍宗的弟子。」
「那好,你可以走了!」
聞言,嚴成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就像離開。突然,粗布麻衣人一掌打在嚴成身上,嚴成只來得及噴出一口血霧,還來不及說話,就緩緩倒地。
「哼!」粗布麻衣人冷哼一聲,看都不看嚴成的屍體,就轉身離去。
憑藉他的神識,他發現周圍竟然還有兩個人,頓時感到一陣奇怪,不是說有四名萬劍宗的弟子嗎?不算剛才殺掉的人,這才兩個人,另在兩個人呢?難道根本沒有萬劍宗的弟子?
身隨心動,粗布麻衣人很快就兩人中的一人面前。他還沒問,就注意到此人眼角佩戴的一塊黑色令牌,一見這塊牌子,他自然明白眼前的就是萬劍宗弟子。
此人就是炎羽,他中毒頗深,還在運功排毒。雖然他感知到粗布麻衣人卻沒辦法起身,更無法反抗。
而另一人,粗布麻衣人並沒有過去,只是神識一掃,同樣發現對方身上有一塊黑色令牌,自然明白那是萬劍宗的弟子。
咦,另外兩個人呢?難道別毒液融化了?粗布麻衣人心中疑惑道,他記得好像一個女子是萬劍宗三長老的侄女,如今竟然不了了,還有另外一個萬劍宗的弟子也消失不見,這令他有種感覺以後定然會和萬劍宗糾纏不清。
即便他是妖族,面對龐大的萬劍宗,他仍然十分忌憚。
一不做,二不休。粗布麻衣人抬起手,就要滅掉眼前的炎羽。突然,他抬起的手又緩緩放下,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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