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李建成的謀划（十）

  李靖向李建成繼續解釋道：

  「陛下，臣之所以欣賞苑君璋，實在是此人能力出眾啊！」李建成聽到李靖對於苑君璋如此的評價，細細地聽著李靖的話。


  「陛下，第一，苑君璋此人自從流落草原的時候，竟然能夠拉上一支過萬人的馬賊隊伍，由此可見，此人頗具組織能力。並且，在漠南一帶的漢人中間威望甚高，不管是突利可汗、頡利可汗、楊政道、劉武周，無論誰在漠南，想要立足，苑君璋都是他們拉攏的對象啊！」李建成點點頭：

  「陛下，第二，那劉武周從新在漠南崛起的時候，苑君璋作為劉武周的軍中大將，也曾經入寇中原，當日，微臣也曾在河東觀察過其軍陣，雖說軍陣相對來說生疏稀散，但是，其人驍勇之行深入臣心；第三，劉武周死後，楊政道馬上將苑君璋立為相國，輔以國政，足足證明此人能力。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李建成的興趣馬上被李靖提起來了。


  「藥師，繼續說下去！」


  「最重要的就是——我軍如果要深入草原，就必須經過恆安（為了防止李唐對於漠南之地的進擊，劉武周在崛起后，仿照秦始皇修長城的辦法建造的簡易防線），而防守這一防線的就是苑君璋，在苑君璋的軍隊中，大都是從前隋時期，中原流落到草原的漢民，他們的身份是刑徒，囚犯，土匪，強盜。馬賊！他們對於朝廷的歸屬感並不是很強，再加上他們曾經跟隨突厥和劉武周入寇中原。到時候恐怕抵抗最大的就是這些人啊！」李建成對於李靖的話深為贊同，在後世民國抗日戰爭的時期，跟華夏人打的最厲害的恰恰是以華夏人組成的偽軍。


  『如何加強苑君璋屬下的兵馬對於中原的向心力呢！？苑君璋，苑君璋……』


  「藥師啊！你的意見，朕深為贊同，你先回軍營等待，朕在好好思量一下！」


  「是！臣遵旨！微臣告退！」李建成等李靖走後，馬上向明宇公公喊道：

  「明宇！速速傳麒麟暗衛指揮使狄仁傑入宮覲見！」……


  漠南馬邑、恆安一帶，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裡開始人心惶惶，到處都是流言蜚語，並且，逃到這裡的人越來越多，裡頭不但有漢人、還有零星的契丹、鞊帓、奚、雷等部落的人。由於各色人等越來越多，使得這裡的治安管理狀況越來越差。時不時的發生搶劫、盜竊、鬥毆等案件。恆安將軍府，駐守恆安的隋相國、大將軍、上柱國苑君璋在府中心煩意燥。由於到處都是風傳――頡利可汗為了西征薛延陀部落大首領夷男取得徹底的勝利，已經與李唐的李建成達成協議――要將漠南之地作為阿史那雲歌公主的嫁妝，送給李建成。最為恐慌的要數隋王楊政道和位居大隋相國、上柱國、領大將軍銜的苑君璋二人了。為了保住苟延殘喘的大隋流亡政權。楊政道馬上下令苑君璋駐守恆安，並且叮囑苑君璋一定要死守恆安，堅決阻攔住李建成的北征大軍。但是，隨著頡利可汗放棄漠南之地的流言蜚語越來越多，逃亡到這裡的人也越來越多，苑君璋的心裡也越來越不安起來了。就在苑君璋心煩意亂的時候，苑君璋的家將心急火燎的跑到苑君璋的面前大喊道：

  「報！……報……報大……大將軍！出……出……出事……事情了，出……大事情了！」


  「發生了什麼大事情，慌慌張張的？快說！」


  「少……」


  「啪！」那名家將被苑君璋打了一巴掌！


  「少什麼少！到底出了什麼大事情？快說！」家將被打了一巴掌后，神色開始清醒。


  「報大將軍！是少將軍！少將軍跟人在市井裡跟人打起來了！」


  「哦！是孝政！」談起苑君璋的兒子苑孝政，苑君璋的心裡就是一陣子驕傲，年紀輕輕的就弓馬嫻熟，還寫的一手好書法。前些日子，隋王楊政道已經透露，希望將自己的妹妹楊月影許配給苑孝政，招為駙馬爺。想起這個苑君璋的心裡就是一股子驕傲。


  「打個架而已！難道在恆安，我們還有怕的不成！」


  「關鍵打的是突厥人！並且聽說帶頭的是阿史那氏族的人！」一聽到自己的兒子與姓阿史那的人打架，並且帶頭的人還是阿史那氏族的人，苑君璋的心馬上緊張了起來。


  「哎！這個逆子！快帶我去！」苑君璋馬上讓家將帶自己前往事發地點。只見市井上，兩撥人在對峙著，一撥是身穿苑君璋軍服的兵士，一撥是身穿皮甲的突厥人。


  「媽的，你這個*娘養的，趕快跟老子賠罪，並且從老子褲襠裡頭鑽過去，老子心情好的話，就放你們一碼，不然的話，就不要怪老子的馬刀不認人了。」


  「這裡是恆安！不是你們草原！由不得你們放肆！」


  「什麼恆安不安的，整個漠南都是我們大突厥的，告訴你們，乖乖的滾開！不然的話，你們知道後果的。」


  「什麼後果不後果的，這裡是恆安，在這裡生活的人都是我們大隋百姓，你們必須遵守我們大隋律法。」


  「什麼大隋律法。眾所周知，你們的隋王是我們大突厥的奴才，你們呢！做的是楊政道的官，所以也是我們大突厥的奴才，不，我說錯了，是我們大突厥奴才的奴才！」苑孝政聽了突厥人的話后，氣的滿臉通紅，就要衝上去與那個突厥人撕打。可是，卻被拉住了。


  「是誰拉著老子，混蛋！」


  「啪！」苑孝政的臉上被扇了一巴掌。


  「是誰！誰打老子……」


  「畜牲！還不快點給老子跪下！」待看清那個人之後，苑孝政不敢違抗，馬上跪了下來：

  「把上衣脫光了！」


  「父親！」


  「把上衣脫了！」苑孝政不敢反抗，乖乖的把上衣脫掉，赤裸著上身。苑君璋拿起馬鞭。狠狠地抽在苑孝政的身上。


  「你個逆子，你個孽障！你個逆子，你個孽障！盡給老子惹事！」苑孝政拚命的忍耐著，不說一句話！苑君璋一邊打，一邊罵，打的苑孝政上半身滿身是鞭痕，抽的苑孝政是血肉模糊。苑君璋的家將看著苑孝政慢慢地挺不住了，馬上將苑君璋攔住：


  「將軍，夠了，少將軍快挺不住了。」苑君璋停了下來，苑孝政昏了過去，家將馬上將苑孝政背起來，去找大夫。苑君璋向領頭的突厥人問道：

  「敢問這位大人！姓什名誰？」領頭的突厥人沒有說話，旁邊有人答到：   「我們是汗庭本部的，這是我們阿史那.羅兒慧勤少頭人。」原來真的是阿史那氏族的人，怪不得這麼囂張，而且還是阿史那羅爾慧勤這個小魔頭――阿史那.羅爾慧勤是頡利可汗的堂弟，也是一個小魔王，在汗庭本部也是一個喜歡欺男霸女的酒色之徒，名聲極爛。


  「啊！不知道少頭人來我們這裡是什麼事情！」


  「什麼事情？薛延陀部落大首領夷男大逆不道，竟敢立國稱汗，我們大突厥將要西征薛延陀部落，本少頭人奉可汗之命，籌集物資，順便打打草谷，誰知道你們這麼不識抬舉，不但不給，反而打人！」阿史那羅爾慧勤一邊說著，一邊向苑君璋展示著自己身上的傷痕。


  「識相的就馬上準備糧食四萬石、草料一千捆，外加美女三百人、牛羊三千頭，另外在鑽老子的褲襠給我們謝罪！不然的話，哼……」


  「明明就是你們……」


  「閉嘴！」苑君璋對手下人訓斥道，隨後又對阿史那.羅爾慧勤滿臉堆笑的說道：

  「啊！阿史那.羅爾慧勤少頭人，您一路上也辛苦了，不如現在先請到在下的府中先休息一下。本將軍設宴席款待！只是這物資美女的事情，我們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哼！算你識相，物資美女早點籌集，老子還有事情呢！至於到你府裡頭休息，那就不用了。老子喜歡在住在帳篷裡頭。帳篷就在城外！」阿史那.羅爾慧勤嘟囔的走了。等回到府中之後，苑君璋詢問了大夫苑孝政的傷勢：

  「大夫！犬子的傷勢怎麼樣了？」


  「啊！大將軍，少將軍的傷勢並無大礙！只是皮外傷而已！只要吃上老夫開的葯，咯！這副葯內服，這副葯外敷，再修養兩天之後，就可以康復了。」


  「啊！多謝大夫，這些是診金。來人啊！送大夫！大夫，請慢走！」大夫走後，苑君璋拿過一碗肉湯：

  「咯！孝政！這是鹿肉，對你的傷勢很好！吃了吧！」苑孝政趴著，不理苑君璋。


  「孝政，別鬧！來！吃點！」


  「爹！你當初給孩兒起名孝政，說就是因為當初大隋無道，行駛暴力政治，搞得我們馬邑苑家，不得不逃離馬邑，流落草原。並且你經常對孩兒說，要孩兒善待這裡的中原百姓，說大家同根同族，都是天涯淪落人。可是，那些突厥人呢！到這裡到處搶劫，該兒前去阻止，結果他們還動手……」苑君璋沒有說話。苑孝政繼續說道：


  「爹！我們回中原吧！聽那個阿史那.羅爾慧勤說，阿史那咄吡已經將漠南之地放棄了，而且，我們在突厥人眼裡，本來就是奴才。不如（在這裡，小編說上一句話，現在的外籍華人在外國佬眼裡何嘗不是奴才）向李唐的李建成投誠。您不是經常向孩兒說長安洛陽的繁華嗎？不如……」


  「行了，孝政！好好養傷！」


  「爹……」苑君璋將鹿肉湯放下，頭也不回的走了。


  『爹！你下定不了決心，那麼孩兒就幫你下吧！』苑孝政心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