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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七章 東部突厥徹底滅亡(四)

  阿史那買家都時常給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送狼肉,因而不斷的被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誇獎,不過,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的身體感覺越來越差了。很多時候,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總感覺自己力不從心。甚至在騎馬巡視的時候,直接從馬上摔了下來。


  「啊!父汗!您怎麼樣了?」


  「哦!是你呀!父汗沒有事情!只是騎馬的時候從馬上摔了下來。」阿史那買家都看著頡利可汗手上綁著的布條。氣的拿起馬鞭:

  「父汗!一定是侍候您的那些侍衛們不夠盡心儘力,父汗,請你放心,孩兒一定幫助父汗您好好教訓他們。」阿史那買家都王儲說著就要衝出帳篷,去鞭打那些侍候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的侍衛們。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叫住阿史那買家都。


  「買家都!你回來!不要去!」


  「父汗!您不要攔著我!這些奴才不打不長記性!」阿史那買家都說完就往帳篷外頭衝出去。馬上,帳篷外頭響起了一片慘叫聲和呵斥聲:


  「啊!啊!啊!」


  「哼!一幫子該死的奴才!要你們不好好的侍候大汗!要你們不好好侍候大汗!害的大汗受那麼重的傷!」聽到外面的慘叫聲。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的心裡有些矛盾――一方面,自己的孩子孝順,作為父親,無疑是感到驕傲,自己的這個兒子白養。看到自己受傷,馬上處罰下面的奴才。但是,作為上位者,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又覺得,阿史那買家都的行為太過稚嫩了。如今,東部突厥的威勢不比從前,一切都要以拉攏人心為要。


  「嗯!看來!等下子,本可汗要教教這孩子上位者之道了。」就在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自言自語的時候,阿史那買家都從帳篷外面走了進來,只是,手上握著帶血的皮鞭。身上隱約還殘存著些許血腥味。


  「父汗!剛才那些個奴才,都是一幫子不知道怎麼侍候人的笨蛋。還有幾個經不住打,挨上了幾鞭子之後就咽氣了。哎!真是的!」


  「什麼?你把人給我打死了?」


  「是啊!父汗!哎!不就是幾個小奴隸嗎?打死就打死了唄!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把話說出口。『算了,阿史那買家都說的對,不過是幾個奴隸,打死就打死了。再說了,阿史那買家都這孩子是我大突厥的王儲,當初他最大的弱點就是在他阿媽的懷裡,從來沒有見過血,如今也好,見過血了,就算的上是草原上真正的漢子了。』看到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沒有說話,阿史那買家都繼續說道:

  「父汗!你這次受傷,都是那幾個不負責任的奴隸害的,如今孩兒又打死了幾個,那麼父汗身邊的防務就空虛了些,孩兒想送幾個人進入父汗的親衛隊,方便照顧和護衛父汗!不知道,父汗您意下如何?」


  「嗯!你要往父汗的孩兒只是親衛隊裡頭塞人?」


  「父汗!孩兒不是往裡頭塞人,孩兒只是想說,父汗的安全非常重要,另外,孩兒不可能永遠在父汗身邊,所以希望弄幾個人在父汗您的身邊,代替孩兒保護你您,侍候您!」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看著阿史那買家都。靜靜地盯了一會。


  「買家都啊!你的孝心,父汗知道了,只不過,這些親衛追隨父汗已經很多年了。戰鬥力是非常強的。雖然少了幾個人,但是父汗相信,父汗不會有事的。」


  「父汗!您是不是在考慮一下!父汗!父汗!」


  「行了!夠了!阿史那買家都!你難道就沒有別的事情了嗎?去忙你的吧!本汗要休息了!」阿史那買家都從小被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管束著,心中對於自己的父親還是有些畏懼感。如今看到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發怒,馬上乖乖的退了出去。阿史那買家都走了以後,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冷笑道:


  「哼!想插手本汗的親衛隊!阿史那買家都,你的心可真大呀!」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感到了有些睏倦,打了個哈切,又睡過去了。幾天後,草原上陽光明媚,天氣晴朗。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的精神不錯,從汗帳裡頭出來,視察著營地。看到一群人圍在那裡,不斷的呼喊著。


  「好!好!好!摔他!摔他!好!乾的好!漂亮!」


  「這小子有勁兒!」


  「嗯!真不錯!」


  「快看!是胡茬兒!他上了。」


  「嘿!你說誰會贏?!」


  「那還用說!當然是胡茬兒了!胡茬兒可是現在我們東部突厥最好的摔跤手!」


  「嗯!我看未必!啞奴可能會贏!」


  「好吧!那就賭!我賭三隻羊!怎麼樣!」


  「好!我就跟你賭三隻羊!」


  「哈哈哈哈!你輸定了!」


  「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聽出來了――這是有人在摔跤!而且還是跟現在的東部突厥第一摔跤手胡茬兒摔跤!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馬上來了興趣,走了過去。只見胡茬兒弓著身子,警惕的看著對方。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知道――胡茬兒這是遇到勁敵了。胡茬兒小的時候,曾經養過一條狼,所以,胡茬兒的很多動作都是在模仿狼。而狼在遇到自己的強勁對手的時候,就會弓寫身子,眼睛警惕的盯著對方。如今,胡茬兒又使出這種招數,證明對手絕對不是一般貨色。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又觀察了一下與胡茬兒摔跤的對手。只見那個人滿臉絡腮鬍子,臉上布滿了駭人的傷疤。獨眼,但是那一隻獨眼中的彪悍氣息讓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感到了絲絲涼意。


  「快看!胡茬兒要進攻了。」只見胡茬兒如同一頭餓狼一般,突然直接撲向了對面的那個人。胡茬兒的雙手死死的抓住對手。意圖將對手摔倒。而他的對手將胡茬兒的雙手握緊,用雙腿進行反擊。雙方都在用力量和技巧攻擊自己的對手,雙方都在角力。兩個人的汗水就像小溪一樣,一直往下流淌。雙方時而在防禦,時而在進攻,雙方攻守置換。在這場摔跤中,緊張流汗的不只有胡茬兒和胡茬兒的對手,還有看雙方角力的看客。


  「加油!加油!加油!」


  「加把勁啊!」每個人都在關注著,眼睛不敢離開一步。突然,胡茬兒的對手瞅到了胡茬兒的一個破綻,大吼一聲:

  「嗯!」將胡茬兒一下子從腰部抱起,隨後向後面一個側面摔,將胡茬兒重重的摔到地上。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大喊一聲:

  「好!厲害!」眾人向聲音看去。


  「啊!是大汗!參見大汗!」


  「參見大汗!」所有的人看到了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之後,馬上向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行禮!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沒有理會眾人,直接走到胡茬兒的對手前,捏了捏那個人的肌肉,又看了看那個人。


  「告訴本汗!你叫什麼名字?是哪裡的人?隸屬於哪個氏族?」胡茬兒的對手哼哼唧唧、手腳比劃了個沒完,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一句也沒有聽懂。


  「本汗在問你叫什麼名字?是哪裡的人?隸屬於哪個氏族?難道你是一隻鴨子嗎?就只會向鴨子一樣叫喚嗎?」這時,旁邊有一個人向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說道:


  「啟稟可汗!這個人是原先在草原晃蕩的流浪漢,後來被老奴收留,卻發現他是個啞巴!所以,老奴平日里都喊他啞奴!」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現在明白了――這個人應該是草原上的一個閑散牧民,可能與自己的氏族部落離散,所以流落到了這裡,而失去了部落和氏族的庇護,就自然會被其他的部落、氏族而奴役。


  「嗯!很好!這樣吧!這個人本汗很喜歡!從今天開始,這個人就是本汗的親衛隊的人了!」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拍了拍啞奴的肩膀。啞奴又嘰哩哇啦的手舞足蹈,對著那個奴役他的人比劃了半天,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聽不懂,不過,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看的出來,好像啞奴不太樂意。啞奴的主人笑著對啞奴說:


  「啞奴!你跟他走吧!不用擔心我!到時候,你跟著這個人,可以吃到最鮮嫩的羊肉,不用再吃野菜了!」啞奴還是那樣嘰哩哇啦的,不停的搖擺,並且抱住他的主人。死也不放手。他的主人向他吼道:

  「啞奴!如果你不走的話。這個人會殺了我的!」啞奴一聽,馬上搖搖頭,擺擺手。又跪在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的面前。拚命的磕頭,看的出來,啞奴是在求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看到啞奴的表現,覺得啞奴雖然是個啞巴,但是忠誠可靠。於是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笑著將啞奴扶了起來。


  「啞奴啊!如果你願意跟我走!我就不殺你的主人!」啞奴看了看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又看了看自己的主人,於是點了點頭。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笑了,啞奴的主人笑了,啞奴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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