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四大家將
那人哈哈大笑,連連搖頭道:「非也非也,你這傢伙怎知我大哥二哥、風四弟等人沒在心裡暗道?」
孫老三梗著脖子道:「你這傢伙好沒分曉,在心裡說能叫說嗎?那叫想好不好?」
陳恕聽得失笑,這滿口非也非也,一跟人抬起杠來就精神煥發的,十有八九就是慕容家四大家將中的包不同。只見他遇上敵手,滿臉喜色,正要再說時。那中年大漢聽得頭疼,忙對陳恕道:「公子若執意欲留,請進便是。」
陳恕微笑施禮,道聲:「多謝。」舉步向莊子走進去,只聽那疑是包不同之人猶在和那孫老三鬥嘴,滔滔不絕。
走進莊子大廳,只見廳中陳設頗為富麗堂皇。兩名俏婢躬身行禮,一個甜笑道:「小公子要用些便飯么?」
陳恕笑道:「有勞姐姐了。」那小婢聽他嘴甜,微微一笑,甚是歡喜。正欲轉身離去時,卻聽一人大聲道:「不用勞煩另備了,這位公子若不嫌棄,和我們同桌吃一頓如何?」
陳恕扭頭瞧去,只見三個漢子坐在大廳左首一張桌子邊。說話的卻是個身形瘦小的漢子,約莫三十來歲年紀,面頰凹陷,留著兩撇鼠尾須,眉毛下垂,容貌十分醜陋,神情卻十分精悍。另兩人一個穿件天藍色長袍,身形魁梧,方面大耳,是個富商模樣。最後一個卻是名五十歲左右的儒生,身材極瘦,低著頭看不清面容。
他心想這三人難道就是四大家將中的鄧百川、公冶乾、風波惡?當即拱手笑道:「如此倒甚好,只是叨擾幾位,卻是不大甚便。」
那瘦小漢子笑道:「都是出門在外,有什麼叨擾不叨擾的,咱們都是叨擾此間主人,切莫要客氣。」
陳恕微微一笑,走過去向三人一一行禮,那瘦小漢子還禮道:「某姓風,這是我大哥二哥,一個姓鄧,一個姓公冶。還有包三哥在外和人胡鬧,公子想必已經見過了。」
陳恕心想果然是他們,這瘦小漢子自是生平最愛打架的一陣風風波惡。他見此人性情直爽坦蕩,心中很是喜歡,拱手道:「久仰久仰。」
那鄧百川微微一笑,公冶乾卻一直低垂著頭,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忽聽一人叫道:「小白臉虛偽奸詐,內里不知道藏了什麼詭計。我且問你,我四弟並未報知咱們的姓名,你久仰個屁?」
卻是包不同走了進來,斜眼睨著陳恕,滿臉不以為然之色。卻不知他和那孫老三鬥嘴誰贏誰輸。
陳恕笑道:「非也非也,風四爺雖然未曾說名字,但以四位的人才氣質,再加上姓氏,在下豈能猜不出諸位便是姑蘇來的四位高人?」出門在外,本來頗多忌諱。若是換了其他人,他也不會一口說破,但這四人都是坦蕩漢子,料想無妨。
鄧百川臉色不變,公冶乾卻是一動也不動,風波惡哈哈大笑,說道:「瞧公子作派,想來也是武林中人,不知可否請教幾招?」說著一臉躍躍欲試。
包不同卻是吃了一驚,瞪著眼睛向陳恕打量了一陣,冷笑道:「小子你是什麼來頭?哼哼,包三先生有什麼人才氣質了?你滿口奉承,是何居心?」
陳恕知道此人專挑別人不是,倒不和他計較,微微一笑,對風波惡說道:「在此間動手,只怕對主人無禮,還請風兄莫怪。」
風波惡一怔,點了點頭,說道:「公子說的極是,倒是風某唐突了。」
兩名小婢端了酒菜來,擺了滿滿一桌。陳恕忙道:「多謝兩位姐姐了。」兩名小婢掩口輕笑,退了出去。包不同瞧見,大聲道:「小白臉甜言蜜語,慣愛哄騙姑娘們,定然不是好東西。大哥二哥,你們說是不是?」
鄧百川哈哈一笑,說道:「三弟休得無禮。」向陳恕拱手道:「公子請。」
本來四人各坐一方,陳恕一來,風波惡卻是給他讓出一邊來,自己打斜坐了。陳恕忙道:「實在是打擾諸位了。」卻見這莊裡諸人仍在外面等侯,自己這群客人在裡邊吃了起來,不免有些無禮。但風波惡包不同已經放開吃喝了。
公冶乾腦袋低垂了半晌,這時候微微抬起,向陳恕瞧了一眼。隨即拿了一隻大碗,盛了些飯菜,站起身向外走去。
陳恕微感愕然,鄧百川三人卻是毫不在意。鄧百川吃相頗為斯文,另兩人卻如餓死鬼投胎一般,風捲殘雲掃蕩一空。
待桌上這許多菜一掃而空,風波惡拍了拍肚子,笑道:「痛快!痛快!」
包不同連連搖頭,說道:「非也非也,還不夠痛快,這小白臉縮手縮腳,不敢跟包三先生爭搶,未免無趣。」
陳恕本身也不是很餓,只是略略嘗了一點便放下筷子。鄧百川滿臉歉意,拱手道:「我等粗野之人,叫公子見笑了。」
陳恕笑了笑,正欲說話,忽聽一陣喧鬧之聲,那群人紛紛湧進大廳來。
只見一名五十歲左右的枯瘦老者被簇擁在中間,似乎便是這些人要等的人。他走進廳門,見到陳恕等人,不禁一怔。那中年大漢湊到他耳邊說了幾句,老者點了點頭,走過來拱手道:「諸位貴客請了。」
陳恕和鄧百川聽他說話似乎便是此間主人,都站起身客套了幾句,老者頗有禮數,含笑陪著幾人寒喧。忽聽那孫老三不耐煩地叫道:「我的好四爺!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陪這些沒相干的閑人說什麼話!」
那老者回過頭瞪了他一眼,向鄧百川和陳恕拱手道:「諸位,敝庄今日有些事情,幾位還請早些到客房安歇。」
陳恕尚未答話,包不同大聲道:「放屁放屁!還這麼早,便是三歲的小娃子那也是睡不著的,何況我們乎?」
那邊眾人聽他出口無禮,無不大怒,好幾個便想擁過來動手。陳恕暗暗搖頭,這包不同性格未免太奇葩了些,這主人家招待如此周到,你這般無禮,豈不是自己丟人?不料包不同卻是洋洋得意,毫不以為然。鄧百川也是一臉無奈之色,叱了幾句,向那老者賠禮道:「舍弟無禮,還望東主莫怪。」
老者涵養甚好,微微一笑,說道:「無妨。」
風波惡道:「不瞞老丈,在下幾人平生最愛熱鬧,不知你這可是有架要打?若是如此,風某可以幫你打個幾架,越多越好!」
老者吃了一驚,向幾人再打量了一陣,點頭道:「原來是老夫有眼不識泰山。」
正在此時,又有幾人從外大步走進來,為首的卻生得稀奇古怪,竟是個不到四尺的極矮老者,偏生生了一叢極長的鬍子,竟是直垂至地。只聽他大聲道:「四哥,這幾人是誰?」卻是聲若洪鐘,中氣十足。
老者尚未答話,包不同與風波惡兩人見到這長須老者,一個喜出望外,一個嘖嘖稱奇,兩人均奔過去圍著細看。
那長須老者瞪眼怒道:「看什麼?」
包不同笑道:「我們在研究尊駕這鬍子,到底是真是假。」
那長須老者怒道:「自然是真!哎喲,你幹什麼?」卻是包不同伸手在他鬍子上一拉,連道古怪。
鄧百川喝道:「三弟四弟,不得無禮!」搶過去將兩人拉開,忙向那主人賠禮道歉,那人面色也有些不豫,拱了拱手,說道:「幾位請自便。」轉身走開。
包不同興緻勃勃,說道:「這鬍子比那人還長了一些,真是古怪之極。」
鄧百川求道:「好三哥,求你莫要胡鬧了,行不行?」聲音卻是清脆柔軟,竟是個女子之聲。
陳恕聽得一怔,斜眼向鄧百川瞧去。他似乎才想起陳恕在側,忙咳了一聲,又變回原來的聲音說道:「三弟,你莫要胡鬧,我情願叫你三哥。」
陳恕心知這中間必有古怪,正自思忖時,忽聽那邊的主人大聲道:「各位,這位便是樊一翁樊先生,有他絕情谷的漁網陣相助,咱們必能擒住那老賊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