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慕容來訪
當日近晚時分,陳恕在旁邊樹林中練了一會劍后,緩步回來。阿九正自淘米做飯,她身份尊貴,做這些事卻並不生疏。陳恕在旁邊看了一會,覺得她確實是比前兩天要稍微開心一些了,甚至有時候似乎還在輕輕哼唱。
阿九忽一轉頭,見他在旁邊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臉上一紅,嗔道:「看什麼看!」給了他一個大白眼,然後一甩秀髮進屋去了。
陳恕不禁愕然,以阿九的溫文有禮,這可是第一次見她使性,可著實難得。
林遠圖恰好出門,見了他便招呼道:「小子,鰲拜那邊傳來訊息了,跟咱們約了在七天後,雙方各派五人,一起下地宮。」
陳恕皺眉道:「為何要等到七天後呢?前輩,其實咱們為何不能自己先去,一定要和他們一起?這豈不是與虎謀皮么?」
林遠圖搖了搖頭,嘆道:「一來,地宮入口掌握在鰲拜手中。二來,地宮年代久了,有些地方已經不甚牢固了。上次清人派了一隊人馬下去,把裡邊一處地方弄得塌了,整整花了這麼些時日才將其挖通,否則誰耐煩等這麼久。這也是此次只下去這幾個人的原因。」
陳恕緩緩點了點頭,兩人談了一會,阿九做好了飯,奔出來招呼。林遠圖神情甚是凝重,一邊和陳恕向屋裡走,一邊說道:「這一次情況很危險,你若是不願參與,現在趁早可退出。對方有那番僧和姓燕的,還有玄冥二老,這四個都是大高手,咱們很難有勝算啊。」說著嘆了口氣。
陳恕道:「我既然答允了前輩,豈有反悔之理?不知道咱們是哪五人下去?」
林遠圖道:「你我和阿九自然是要去的,任盈盈那丫頭也要去,你別瞧她武功不高,但卻擅長以琴音擾亂敵人,是個不錯的幫手。剩下的一人則是玄燁身邊的高手。」
陳恕想了想,對方那邊,除了兩大高手和玄冥二老外,剩下的人極有可能是趙敏……她現在已經挑明了對自己大有情意,能不能將之爭取過來呢?
林遠圖見他沉思,問道:「你有什麼想法么?」
陳恕搖了搖頭,這種不靠譜的事情自然不宜說出來,怎麼說趙敏也還是蒙古郡主,鰲拜的盟友。
三人坐下吃飯時,桌上飯菜除了一盤白菜,一碗豆腐,還有一小碟臘肉,林遠圖笑道:「今天什麼日子,居然有肉吃。」
平日里,這小茅屋裡飯菜極為清淡,以林遠圖和阿九的身份,自然是想吃什麼都能吃到,但他們卻似乎習慣了清茶淡飯的日子,倒是讓陸鵬開始頗不習慣。
阿九笑道:「今天大家都辛苦啦,來,林爺爺你嘗嘗。」說著給林遠圖夾了一片。
林遠圖搖頭道:「今天我可沒怎麼辛苦,你是做給這小子的,我不能不識趣吧。」
說著點了點陳恕道:「小子,你多吃點,這些天跟著我們吃素可辛苦你了。」
阿九抿嘴笑道:「他有什麼辛苦的,少爺一般吃了睡睡了吃。」
陳恕心中一動,向她瞧了一眼,心想小姑娘說話也隨意多啦,這種輕鬆玩笑從她口中那是極少聽到的。
他是個細心之人,對於關心的人自是分外留意,見了阿九一些細微變化,不禁頗感欣慰。
他正準備動筷子時,忽聽腳步聲響,一人走了過來,低喝道:「姓陳的小子,滾出來!」
陳恕一聽這語氣,便知道是誰,忙向臉色一變的林遠圖搖了搖手,低聲道:「不是敵人,晚輩去去就回。」
站起身來向外走,阿九忙道:「陳大哥,如果有什麼事,先吃了飯再去啊。」
陳恕向她點了點頭,走出門來。只見夜色之中,慕容復站在不遠處,一臉怒容,喝道:「小子,你到底要將我表妹騙到什麼時候去?」
三人所居之處,雖在宮中,但卻大半在鰲拜勢力包圍下。所以慕容復來見,實是毫不足奇。
陳恕愕然道:「嫣兒怎麼了?」
慕容復一聽,大怒道:「嫣兒是你叫的么?」搶上來就是一拳。
陳恕順手一擋,兩人身子同時一晃,慕容復神情一凜,冷笑道:「原來武功大有進步,難怪這麼囂張!」說著又要接著出手。
陳恕攤手道:「喂,你不是來找我打架的吧?」
慕容復怒道:「誰說不是?我就是來揍你這小子的!」
陳恕皺眉道:「先說說,語嫣出了什麼事嗎?」
慕容復哼了一聲,恨恨地道:「她寧肯和那些草莽之徒混在一起,也不願意回家,這不是大事么?」
陳恕頓時恍然,心想王語嫣定是關心自己,在閑月寺更容易得到消息一些,自然不願意到你那假燕子塢去。他笑了笑,搖頭道:「慕容復啊,你真是莫名其妙。就算沒有我陳恕,令表妹可對你有過好臉色么?你摸著良心說說!」
慕容復不禁啞口無言,陳恕心想這都是你的報應,原著世界人家苦戀你不理,這世界王語嫣不知道什麼情況完全變了個樣,倒輪到你嘗這滋味了。
見慕容復滿臉苦澀,失魂落魄的樣子,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說道:「行了,男子漢大丈夫,不是應該以家國大事為念么?一個小女子,別放在心上。你們大燕國還得靠著你慕容公子興復呢!」
慕容復啐了一聲,恨恨地道:「你這小子懂得什麼!」
陳恕笑道:「我這可是忠言,聽不聽全憑你自己。」
慕容復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忽然轉身,低聲道:「你現在替清廷皇帝效力,這種事情我可是要告訴我表妹的。」
陳恕啞然失笑,說道:「請便,請便。」
慕容復拂袖而去,陳恕瞧著他背影漸沒,正待轉身進屋,忽見一棵樹後轉出一人,和他並肩離去,似乎正在交談。陳恕一怔,眉頭微皺,心想這人是誰,自己好像見過?
他怔怔地站著想了好一會,卻始終沒能想起來。方才那人離得甚遠,只是遠遠一瞥,但他心中卻隱隱有個感覺。
似乎是關係到一直以來的一個疑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