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天下之路
陳恕遙望雲海龍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之間進入一種神奇之極的境界。渾然間忘了自己,似乎已不再是一個人,意識和思維進入一種玄妙的境界,彷彿充斥著整個天地間。
又過了一陣,天地似乎越來越大,而他一直所注視的那頭龍也是越來越近。終於,只聽一聲龍吟,聲震九天。陳恕陡然間發現自己竟似乎變成了這頭龍,這是一種奇妙到無法形容的感覺,明明知道是幻覺,卻清楚地感覺到這在雲海間翻騰穿梭的巨大龍身。同時,一股雄壯之極的浩蕩氣勢湧上心頭。他一頭從雲海間鑽了下去,在浩大無邊的天空中飛騰。
俯首望去,天地間的萬物渺若螻蟻,似乎天地之間唯有自己縱橫往來,捭闔天際。頓時有種主宰萬物,俯瞰蒼生的感覺。同時他也清楚地感覺到一股捨我其誰,肩負天下的壯志。
便在此時,只聽一個豪邁無匹的聲音在耳邊大笑道:
「縱橫四方驚寰宇,君臨天下是真龍!此便是朕的劍法,孩兒明白了么?」
陳恕頓時在一片狂笑聲中驚醒過來,如夢初醒時,首先映入眼帘的正是趙敏關切的明眸。
兩人對望一眼,都是喜形於色,趙敏叫道:「恕哥哥,你悟到天子劍法了么?」
陳恕沉吟了一下,閉目回味,點頭道:「是的,劍定神州天子路,無人知我是真龍。這就是我的天子劍法,我完全瞭然於心了。這也正是我陳恕要走的道路,再沒一人能像我這般適合傳承這劍意。」
他說話平淡,語氣中卻流露出一股強大的自信和氣勢。趙敏驚異地看著他,忽然嘆了口氣,幽幽道:「難怪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領悟,或許這是老天安排下來的吧。你不但繼承了明太祖的劍法,還融合了這玉壁中的真龍之氣。恕哥哥,說不定你真的是這世間的真命之主呢。」
陳恕平靜地注視著她,忽然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輕滑如玉的臉頰,說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不跟著我?在我身邊,你一樣可以做一番事業的。」
趙敏享受似的側過俏臉,迎合著他的撫摸,輕聲嘆道:「不要再說下去了,我怕我會動搖。這確實是個誘人之極的提議,可惜我忘不掉我發過的誓,無法背棄家族和親人。陳恕啊,你如果真是真命之主,那我就做你這登天路上的墊腳石好了。更何況,說穿了你不過是得到明太祖的傳承,什麼真命之主的說法,終究是虛無之極,我是不會信的。」
說著抬起頭來,美目一動不動地凝視著陳恕,目光堅定而又幽怨,忽然輕聲嘆道:「所以說,還真不如不找到出路才好。」
陳恕搖了搖頭,忽見阿九坐在床邊,怔怔地看著兩人。他忙走過去問道:「阿九,你怎麼樣了?沒事了么?」
阿九微微搖頭,低聲道:「陳大哥,你剛才的樣子好奇怪,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還好,現在又變回來了。」
陳恕不禁微微一怔,隨即搖頭道:「我不會變的,不管遇到什麼情況,我一定會堅持自我,不改初衷。」他低頭看了看,桌上那塊原本的光芒奪目的玉璧,此時卻黯淡了許多,只剩下一些瑩瑩微光,屋中也暗淡了許多。
他想了想,有些疑惑地看著趙敏,問道:「你怎麼會對這玉璧如此熟悉的?若是換了阿九倒不奇怪。」
趙敏微微一笑,嘆道:「笨蛋,我下地宮來,本就是找這東西。只不過我不知道它具體是什麼樣子,但是一看到這小冊子上寫的東西,我就明白了,可惜我叫得晚了,你這笨蛋已經碰到它了。」
陳恕奇道:「我若不碰到它,你想怎麼樣?」
趙敏理所當然地道:「當然是由本郡主來領悟了!」
陳恕不禁搖頭失笑,趙敏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啐道:「要不說你這傢伙運氣好呢。我又不忍心看著你死,只好用這公主來救你一命了!」
陳恕不解道:「什麼意思?」
趙敏在他額頭點了點,嗔道:「這都不懂!這塊玉璧不是那麼好碰的,如果不是明朝皇室血脈,敢碰就是找死。你以為明太祖會將之傳給外人?哼,虧得我將公主拉過來,與你身體相觸,才救了你這小子一命!你說,你怎麼謝我!」
陳恕想起那時候的痛苦感覺,心裡大為感激,嘴上卻笑道:「好吧,等我真平定天下,那時不管你怎麼反對我,我都免了你的罪,封你做個貴妃,如何?」
趙敏哼了一聲,道:「貴妃很稀罕么?我要做皇后!」忽然一眼看見阿九在旁邊瞧著,臉上一紅,嘆道:「算了,皇后想來只有這公主能做了。明太祖將傳承給了你這小子,換一個東宮之位也不虧了。」
阿九聽得大羞,頓足道:「你……你胡說什麼,跟我可沒什麼關係!」
陳恕見阿九害羞,替她岔開話題,沉吟道:「看來阿九之所以眩暈難受,也是因為這塊玉璧了。」心想難道這東西有什麼輻射么?但是為什麼只有阿九有感應?這血脈就如此重要?
這些事是想也想不通的,不過天地間本就有無數無法解開的秘密,他搖了搖頭,也就不去多想了。
阿九道:「正是,這塊玉暗下去后,我就不難受啦。」
趙敏笑道:「玉上的精華可都讓這小子吸收了,公主殿下有沒有感覺靠近他就渾身難受?」
阿九紅著臉連連搖頭,又道:「你……你別叫我什麼公主,我早就不是公主啦。」
陳恕笑道:「正是,這人明明自己是郡主,尊貴無比,還在這裡諷刺人。阿九,咱們兩個平民百姓造個反如何,把這郡主按在這裡好好地整上一頓好不好?」
趙敏見他笑嘻嘻的神情不善,知道這小子要來占自己便宜。她不禁滿臉通紅,若是阿九還昏迷著讓他親熱一下倒也罷了,她在旁邊瞧著怎能讓這傢伙如願,豈不是羞死人了!她生怕陳恕真要過來,連忙推開門就向外邊奔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