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善惡是非
陳恕轉過身來，默默地看了葉二娘一會，說道：「你自己做的罪孽，自己承受吧，我不會袒護你的。」
他當時利用葉二娘，實是情勢逼迫。以他的性格，似葉二娘這般惡貫滿盈的惡徒，他只會殺之而後快。如今人家正主尋仇上門，他又怎會袒護？
但不管怎麼說，葉二娘也是因為他才與段延慶分開，以至於此的。否則有段延慶庇護，絕不會被這些人追殺。所以他嘆了口氣，接著道：「你兒子我自會幫你照看，他現在生活十分輕鬆自在，比你們可要強得多了。」
葉二娘泣道：「陳公子，我自知罪孽深重，但只想在死前能親眼看到我兒子一眼。」
那婦人大哭道：「你想看兒子，其他人就不要了嗎？你這惡毒婆娘，我殺了你！」
說著就要往前沖，那青年再度將她攔住，再度問道：「諸位到底是什麼人？」
陳恕和文泰來對望了一眼，剛才之所以不答，是因為他們的身份畢竟不宜暴露。此時見那青年相貌堂堂，眉目間頗有正氣，陳恕便坦然道：「在下陳恕，見過各位。」
那群人頓時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輕呼，青年失聲道：「您就是誅殺鰲拜的陳大俠？」
陳恕忙道：「大俠可不敢當，正是小弟。」
青年頓時又驚又喜，向文泰來看了一眼，文泰來笑道：「某便是奔雷手文泰來。」又介紹了章進和蔣四根等人。
眾人這一行極是引人注目，否則這青年也不會兩次相詢。他見了陳恕文泰來等的形象和傳說中一致，又看到黃蓉諸女，更無懷疑，拱手道：「小人路天河，見過陳大俠和諸位英雄。」
他固然是驚喜交加，一臉景仰，身後那幾人也都目露崇敬光芒的瞧著陳恕。其中有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目露奇光，眨也不眨地盯著他。
這一個多月以來，陳恕萬軍陣中臨空飛渡擊殺鰲拜的事情，已是傳遍了大江南北，被各種神化，四下傳播，成了近乎傳說的存在。尤其是這樣的小姑娘，正是崇拜英雄的年紀，何況這英雄還是如此年輕。
陳恕被這幾人看得渾身不自在，心裡暗暗苦笑，這就是出名的後果嗎？他們也沒聽說過這路天河的名字，只能客氣了幾句。
黃蓉走過去拉起那小姑娘的手，笑道：「小妹子，這傢伙最喜歡欺騙小姑娘了，你可得離他遠著點。」
那小姑娘臉一紅，卻仍是垂著頭瞟著這邊，一副恨不得讓他來欺騙的樣子。
路天河猶豫了一下，又道：「不知道陳大俠和這葉二娘有什麼關係？」
陳恕如今是名聲大震的少年英雄，正道大俠。葉二娘則是臭名昭著的四大惡人之一，無論如何也不該有什麼關聯的。他這樣一問，眾人都好奇地看著陳恕。
陳恕沉吟了一下，便將當日之事講了出來。眾人都聽得大為驚異，阿九笑道：「大哥真是聰明得很。」
黃蓉卻撇嘴道：「從來就只會騙人。」
路天河聽了后，向那瞪著葉二娘的婦人看了一眼，說道：「照陳大俠這麼說來，葉二娘自從替你辦事之後，再沒有作過惡了？」
陳恕微一沉吟，這個他可不敢打包票，畢竟葉二娘又沒跟在他身邊。
葉二娘跪伏在地，哭道：「公子，自從替你辦事後，我早就痛改前非，只想能再見我兒子一次。這段時間我奔波往來，哪有時間幹壞事？」
說著伏在地上哀哀痛哭，阿九等人不知道她做過的惡行，倒都感覺十分同情。
陳恕嘆了口氣，若是換一個人，痛改前非后，給一條自新之路倒也無妨。但這葉二娘做的惡太令人痛恨，他也沒辦法說什麼。
路天河搖了搖頭，扶著那婦人道：「大姐，要不咱們看在陳大俠的面子上，今天放這女人一馬，讓她去見……」
那婦人大怒，啐了一口，罵道：「滾你娘的！你可是我弟弟！什麼陳大俠鬼大俠，我只要替我孩兒報仇！」
葉二娘見有希望，跪在那婦人面前砰砰磕頭，連聲求道：「我只求能再見兒子一面，遠遠地看他一眼就足夠了，那時候我再來大姐面前受死，好不好？求求你，給我這機會，來世給大姐做牛做馬……」
她一邊哭一邊求饒，那婦人也讓她哭得心軟，靠在那青年身上哭道：「我苦命的孩兒啊……」
兩人哭得心酸，連阿九王語嫣這些心軟的少女也陪著落淚。路天河拍了拍他姐姐，嘆道：「大姐不要難過了，咱們就給陳大俠一個面子，今天暫時放過她吧。」
那婦人也不說話，一邊哭一邊轉身走開，葉二娘連連磕頭稱謝。陳恕看得也是感嘆無比，這葉二娘可是心狠手辣的一大惡徒，但知道兒子尚在世后，現在能如此放下身子跪地求饒，也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了。但這樣一想，她做的惡事就更令人難以釋懷了。
路天河向陳恕道：「今日在下等能見陳大俠一面，實是三生有幸，謹祝各位一路順風。」
陳恕連忙遜謝，這青年確實是給他賣了個極大人情，他連聲稱謝不已。路明河等人離開后，葉二娘又向陳恕磕頭稱謝，陳恕將她扶起，說道：「你謝我幹什麼，我早就說過不會袒護你。以前如此，以後也是如此。」
他問起馬春花等人的情況，葉二娘抹去眼淚，一邊說一邊眼色哀怨地看著他。陳恕知道她的意思，點頭道：「好，你兒子的事情我就告訴你吧。不過我建議你只是悄悄地去看看他，還是別和人相認的好。」
葉二娘又驚又喜，連聲道：「我知道我知道，以我的身份去認他，只會害了他。」
陳恕將她帶到旁邊，將她兒子是虛竹的事情對她說了。葉二娘又跪下來磕頭，叫道：「多謝公子。」
陳恕搖了搖頭，說道：「你去吧，我要是再聽說你作惡的事情，必會親自來除掉你。」
葉二娘走後，他滿心感嘆地回來，與眾人再度上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