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陰人注冊製
何曼的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打在我的身上，我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何曼究竟發現了什麽？不！是十三局究竟發現了什麽？！
胡眉下意識的想要動手，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心中再驚，我也沒有表現在臉上，我甚至用麵帶微笑的表情問眼前的何曼。
“何小姐，沒有證據的事情，可不能亂說。”
何曼同樣報以微笑，她問我。
“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嗎？”
我點了點頭，示意胡眉把門打開。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何小姐，請！”
我們三人進入酒館，我請何曼坐下，問道。
“您想喝點什麽？我請客。”
“我們有規定，工作期間不能喝酒，有果汁嗎？”
“有，稍等。”
我去給何曼取果汁，胡眉趕緊跑到我身邊。
她小聲問我。
“陳九，怎麽辦？要不要……”
我伸手彈了一下她的腦門，教育道。
“遇事別慌，既然我已經上了十三局的名單，就算你把她滅口，又能改變什麽？況且，她敢獨自前來，還敢進酒館與我們獨處，如果是你，心裏沒有一點底氣，會這麽做嗎？”
我把一瓶葡萄汁交到胡眉手中。
“你遞過去，表現的友善一些。”
胡眉點了點頭，轉身把果汁交給了何曼。
“何小姐，你的果汁。”
我坐到何曼的對麵，也不說話，等她先開口。
這個時候，我必須要沉的住氣。
我不著急，何曼更不著急，她打開葡萄汁，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同樣是一言不發。
就這樣，我們三人靜坐了足足有五分鍾。
這五分鍾內，酒館內看似平靜，實則氣氛已經壓抑到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最終，還是胡眉忍受不住內心的煎熬，率先開了口。
“何小姐，你憑什麽說陳九殺過人？”
氣氛被打破，何曼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葡萄汁，她盯著我的眼睛，似笑非笑的說道。
“十三局不會無緣無故的冤枉人，我來說一說陳先生都殺了哪些人，你自己判斷我說的對不對。”
說著，她伸出了第一根手指。
“你殺的第一個人，名叫陳田，是你的師父，同時也是你的養父。”
此刻，我哪怕再強裝平靜，眼皮也是狂跳。
我殺死陳田的事情，隻有我和胡眉知道，十三局是怎麽查到的？
何曼似乎是沒打算給我辯解的機會，緊接著伸出第二根手指。
“你殺的第二個人，江湖綽號鐵拐張。”
聽到這，我幾乎是要拍案而起，我放在桌子下方的手，死死攥緊拳頭，指甲幾乎要把我的手心戳破。
何曼依舊沒打算停下來，她伸出了第三根手指。
“你殺的第三個人，名叫霍東，或許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何曼指了指自己右眼。
“他是被你用某種利器，戳入眼睛而死。”
我的心跳已經快到快要跳出嗓子眼，一旁的胡眉，額頭滿是汗珠。
何曼臉上的笑意更甚，她伸出了第四根手指。
“你殺的第四個人，江湖綽號黑鬥篷，至於他死亡的原因，是被你用和殺霍東相同的利器，刺入心髒。”
說完這句話，她把自己的手指全部放下，重新拿起葡萄汁，慢悠悠的喝了起來。
喝了三口之後，她才問道。
“陳先生，我說的有錯嗎？”
我深吸一口氣，緩解自己的情緒，我緊握的拳頭，已經重新張開，放到了桌麵上。
我用平靜的語氣回答何曼。
“有錯，你說的這四個人，跟我沒任何關係。
陳田的確是我的師父，但他死於一場火災。
鐵拐張是跟我打過交道，但自從我還上跟他借的錢後，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至於你說的霍東和黑鬥篷，很抱歉，我不知道他們是誰。”
我的回答，讓何曼露出驚訝的表情。
“你不承認？”
我非常肯定的說道。
“我沒做過的事情，為什麽要承認，莫非十三局可以在毫無證據的前提下，隨意的誣賴人？”
胡眉一臉的詫異，我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我這麽說，原因很簡單，何曼雖然準確的說出我殺的四個人的名字，但她沒有拿出證據。
陳田的屍體和他的家，被我一把火燒的幹幹淨淨。
鐵拐張被我扔進了通往陰間的大門，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至於霍東和黑鬥篷，我相信長舌女鬼已經把現場收拾的幹幹淨淨，如果她出現一點差錯，何曼早就拿出證據來了。
她之所以表現的很有壓迫感，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她想通過這種方式，來逼迫我露出破綻，自己道出真相。
我甚至懷疑，她的身上藏著一個打開的錄音器。
何曼看向我的眼神發生了變化，過了許久，她忽然感歎道。
“我和很多陰人打過交道，但像你一樣，年輕卻有如此有城府的陰人，我還是頭一次見，陳九，你讓我刮目相看。”
“感謝您的誇獎，如果您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可能要送客了。”
何曼沒有一點離開的意思。
“別著急，接下來我要和你聊的事情，才是我了的目的。”
她問我。
“你對十三局了解多少？”
“了解的不多，我隻知道十三局是華夏管理陰人的組織。”
何曼點了點頭。
“說的沒錯，準確來說，不是管理，而是監管。”
她頓了一下，正色道。
“對於普通人來說，陰人很危險，不知道我這麽說，陳先生同意嗎？”
我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陰人擁有普通人難以想象的力量，如果一個陰人想要殺一個普通人，幾乎沒有任何難度，甚至能夠做到不留任何證據。
如果我是華夏的掌權者，肯定也會想盡一切辦法監管陰人，以防陰人作亂，對社會造成危害。
何曼向我講解道。
“十三局自成立之處，對待陰人的態度，發生過多次轉變。
我們曾強勢的管理陰人，但遭到了極大的反對，甚至和民間的陰人發生過巨大的衝突。
我們也曾過於放鬆對陰人的監督，結果卻是對陰人的威懾減弱，導致陰人犯罪率大幅度提升。
好在我們及時糾錯，並總結出一套全新的監察機製——陰人注冊製。”
她從自己的手提包內，掏出一張紙和一支筆，遞到我的麵前。
我接過來一看，這是一張信息登記表。
“華夏的每一個陰人，都需要在十三局登記在冊。”
關於這一點，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也能理解十三局的初衷，我也早就做好了登記的準備。
但在動筆填寫自己的信息前，我需要獲得更多的信息。
我直截了當的問道。
“我做了登記，有什麽好處？”
何曼不知是打趣還是在嘲諷我。
“陳先生的做派，有點像是商人。”
我反駁道。
“隻要是擁有智慧的生物，都會本能的趨利避害，如果登記在冊隻會給我帶來壞處，那我為何要聽你們的話？”
“我明白了，那我簡單的來跟你說一下。
但凡登記在冊的陰人，都會受到十三局的監察，與此同時，也會受到十三局的保護。
我們十三局對於陰人之間的鬥爭，秉持著一個很寬鬆的態度，隻要不傷害到普通人，不做出危害社會的行為，十三局一律不管。
換句話說，你殺的陳田、鐵拐張和黑鬥篷，因為他們都是陰人，所以對於他們的死，十三局並不會追究你的責任。”
這話讓我很是震驚，陰人鬥爭，隻要不危害到普通人，就不管？
不過我很快就想明白了，對於十三局來說，華夏的陰人數量越少，社會就越安定，或許十三局巴不得所有的陰人都死呢！
何曼繼續道。
“不過這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陰人之間的確有血海深仇，如果濫殺無辜，哪怕對方是陰人，十三局也會出手製裁。
還有，你殺的霍東是普通人，雖然我們已經查明，他是黑鳳凰圈養的打手，但他的死，依舊觸犯了我們的底線。
實話告訴你，我們的確沒掌握你殺霍東的證據，但陰人是個特殊的群體，十三局和正常的執法單位做事風格自然也不一樣，這次我們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但希望你能謹記十三局的底線，最好不要再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