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購物與神秘銅像

  距離去天輝學院報到還有兩個月時間，他需要在這段時間將淬體決練到圓滿。屆時，他將會成為斬塵初期的入門級職業者。


  職業者有斬塵、飛將、盪城、敵國四個級別，每個級別又有初期、中期和後期之分。


  所謂的斬塵，就是揮劍斬塵緣，已經遠超普通人的意思。雖然還會被槍彈所傷，但是各項身體數據已經遠遠超過普通人，換到蒼雲穿越前的地球，拿遍奧運會所有項目的冠軍是分分鐘的事情。


  而飛將級，則意味著個人戰鬥力達到了古代那些有名武將的實力，在普通軍隊中可以作為將領的存在，取的是夏華古代詩人王昌齡的《出塞》「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一句。


  之後的盪城級更是能夠以一己之力輕鬆毀滅一座城市的人形怪物，電視上經常會報導這些人的英勇事迹。


  最後是蒼雲已知最強的敵國級，所謂人盡敵國，光靠一個人就能抗衡國家的終極武力，除了已經過世的父母摸到敵國級的邊緣外，真的的敵國級高手他基本上沒有見過。


  被當成基礎修鍊功法的淬體訣即便練到極致，也只能使人達到斬塵初期，因此它常常被人忽視。鬥氣和內力本來就有溫養身體，強化體制的效果，比起淬體要強上百倍。所以在得到高級的修鍊功法后，為了追求更高的境界，基本沒有人願意回頭重修它。


  如果不是父親留下的修鍊心得，他也不會意識到淬體訣對身體有著潛移默化的改造作用，這一點是大部分高級功法所不具備的。這感覺就像別人升一級有10個屬性點，你升一級有11個屬性點，級別低的時候還看不出來問題，級別高了以後你會遠遠甩開其他人。


  許多高手都是憑藉自己過人的天賦，無意間將淬體訣練到十層，才在之後有一帆風順。但大多數人，包括他們自己都將這些歸功於天賦，聯邦普及的淬體訣在大家心中也就無足輕重。


  晨練終於完成，蒼雲擦了把額頭的汗。增加近一倍的運動量，即便他已經是淬體訣第十層，也有些勉強。


  痛快的洗了個澡，看了看空蕩蕩的儲物櫃，他準備去採購一番。正是長身體的年紀，加上修鍊淬體訣的巨大消耗，聯邦發下的豐厚撫恤金大部分被他花在吃上面。


  午餐肉、培根、肥牛、雞蛋……不一會他的手推車上就堆滿了各種高熱量高蛋白的食物，在其他顧客瞠目結舌的注視中，蒼雲來到收銀台。


  「你又買這麼多，真不知道你怎麼吃完的。」收銀台的小妹一臉羨慕嫉妒恨的看著蒼雲，每周這個傢伙都會來買一大堆自己看了覺得發膩的食物，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保持身材的。


  「我飯量比較大。」蒼雲嘻嘻一笑，摸出儲蓄卡。這次採購的東西足夠一個普通的三口之家吃半個月，而他一個人只需要一周就能全部吃完。


  「還是送到老地方。」這些食物他一個人可拿不下，又不像有錢人可以用得起昂貴的空間儲物設備，只能讓超市的送貨員代勞。


  離開超市，一輛黑色的轎車從他面前疾馳而過。如果不是蒼雲反應夠快，很可能會被撞飛出去。


  「怎麼開車的？」蒼雲大聲抱怨著，不過已經駛遠的司機明顯聽不到他的話。沒多久，幾輛警車緊隨其後，留下一串警笛聲在街道上回蕩。


  什麼時候漢武市的治安也這麼差，居然直接在大街上表演起警匪追逐戰了。蒼雲搖了搖頭，他還得去補充淬體訣用的藥酒。


  寶芝林，一家很小很簡陋的藥店，老闆還兼營假古玩倒賣、黑市中介等業務。如果不是這家店的葯便宜且效果好，蒼雲是絕對不會選擇它的。


  「蒼雲，又來買藥酒啊？」留著八字鬍的老闆像極了某種嚙齒動物，「要不要看看我店裡其他貨，都是新到的好東西。」


  所謂的新貨，無非就是些古玩贗品和老闆不知道從哪搜羅來的小玩意，即使每次都被蒼雲拒絕，這個奸商依舊會樂此不疲的向他推薦。


  唐代青花瓷上印著一副清明上河圖，商代青銅鼎的底部還刻有「第三新京南市模具廠」的水印，這麼明顯的疏漏，能賣出去就有鬼了。蒼雲翻了個白眼，拿起藥酒準備離開。


  這時，古玩中一個奇特的青銅古像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巧雕像。雖然雕刻的是一隻觸手怪，卻讓人覺得十分可愛，也許是古代人崇拜的邪神圖騰。


  開啟靈視，他發現這個小銅像中有一個強大的氣旋，與其他微弱氣旋的贗品相比顯得那麼鶴立雞群，似乎暗藏玄機。


  雖然很感興趣，但蒼雲知道不能表露出來，一旦被看出端倪，這個奸商肯定會坐地起價。他拿起那副王羲之的《喪亂帖》，裝模作樣的察看著。


  「怎麼，對這幅書聖的真跡感興趣？」老闆眼珠一轉，「這可是從某個前朝大官的墓穴里刨來的，據說遇到殭屍還折損了幾個兄弟。」


  所謂的刨，就是盜墓的意思。在這個世界，倒斗可不是什麼輕鬆的活計，層出不窮的機關和實力強大的守墓靈獸，沒有強大的實力和豐富的知識只能是個死。


  「只是想買副字畫回去裝裱下，你這幅看著還湊合。就50塊錢賣給我吧。」蒼雲語氣平淡。


  「這可是王羲之的真跡啊，起碼得5000塊錢讓我保本。」聽到蒼雲說要買東西老闆先是面露喜色，然後如喪孝妣。


  「世人皆知書聖的字帖內蘊其意境，筆鋒流轉間有聖道氣息溢出，尋常武者每日觀看可以精進武道，任何一副都是無價之寶。」漫天要價自然落地還錢，蒼雲一指，「看看你這幅，光有其形而無其意，一絲韻味都沒有。雖然你刻意把紙張做舊，但紙張裁剪工藝卻是現代的，這麼平整的邊角，是用的激光機床吧？」


  「這……要不1000賣給你，我可是花了這麼多錢從人手裡買的。」知道騙不過蒼雲，老闆擦了把頭上的冷汗。


  「60不能再高。」


  「500，我也要吃飯啊。」


  「我是看字帖合眼緣才想買，既然老闆你沒誠意，那我只能去商店。」蒼雲提著藥酒轉身欲走。


  「要不，200？再砍價就算了，我也不缺你這筆生意。」老闆猶豫著伸出手，比出兩個指頭。


  「行，但是我得拿個東西做添頭，就這個吧。」蒼雲心中一陣竊喜，上鉤了。隨即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拿起那個青銅古像。


  「和你做個生意真是要命，拿去拿去，反正是從一個老頭那騙……買來的，但以後買藥酒還是得來我這。」老闆一臉肉痛，揮手趕人。其實他的內心早已樂開了花，這幅字帖最多10塊錢的工本費，卻賣了200。


  你這個小滑頭自以為精明，到頭來還是得被我騙。心花怒放的老闆不僅多送蒼雲一些藥酒，還珍而重之的交給他一小瓶據說是祖傳秘方的跌打損傷葯。一大一小兩隻狐狸都以為自己佔到便宜，互相在心裡罵了對方一句傻嗶——。


  不動聲色的捲起書帖，蒼雲隨手將青銅古像放進衣兜里，心滿意足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