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南門守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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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先生安排一名劍侍和一名劍徒作為正副隊長，統領一百名家丁僕從組成1個小方陣。總共排出了80個小方陣，總計八千餘人。每一名劍師管轄5支小隊，形成16個大方陣。這16個大方陣由兩名劍宗高手統領，做為主力部隊。
除此之外，四公子親率一隊親衛高手和兩千家丁作為本陣壓住陣腳。而歐楚陽這些「雜牌軍」便負責帶領正西衛城的守衛和民壯鎮守城池。
梅心堂地處南門附近，會議結束之後，歐楚陽便領著一百個服裝各異的丁壯扛著鋼叉棍棒駐紮在了南門城樓之上。除了歐楚陽之外，城裡還有四位劍主留守，陳師傅駐守西門，其他兩位劍徒包漢平、柴鐵鋒駐守東、北兩門，還有一位劍侍蔡長志領著一千人居於城中。
因為獸潮從來不會攻擊城池，所以歐楚陽等幾人主要是作為後勤部隊，一方面維護城裡的治安，一方面準備救治傷兵。
反正這段時間是沒空鑄劍了，歐楚陽便把梅心堂的夥計也全部武裝起來，作為他的親隨。
「李掌柜，你辛苦一下，守在這裡，有事派人通知我。」歐楚陽交代一句，徑自回了梅心堂，他還能抓緊一切時間修鍊。
回到家裡把事情跟慕婉晴說了一遍，歐楚陽自嘲的一笑，「沒想到還混成了個百夫長，干起看城門的活兒來了。」
慕婉晴說道：「那就正好趁著這些日子休養一下，雖然有我劍氣輔助和其他學徒幫忙，你接連不停的鑄劍，也實在太勞累了。」
「修鍊就是最好的休息。」歐楚陽洗了把臉，便立刻開始了修鍊。
幾個月勤加修鍊，丹田之中那米粒大小的金色光劍越來越小，已經縮得肉眼難辨形狀了，但其中不時透射而出的金色光芒卻無比的耀眼，似乎能夠穿透一切黑暗。
歐楚陽知道，他已經接近臨界點了，丹田劍種隨時可能爆發，將他送上劍侍境界，於是便更加拚命的吸收起紫晶中劍氣精華來。
……
四公子帶著浩浩蕩蕩的萬人大軍已經離城三天了。按照狄家總指揮，長老狄宏遠的部署，四大公子各率一萬大軍，沿著正西、西北、正北、東北四座衛城一線部署，互相策應，隨時準備迎接獸潮的衝擊。而家主狄宏博親自率領的靖海城五萬主力，則居中策應，準備與獸群主力接戰。
修鍊之餘，歐楚陽每天還是會上城樓巡視幾遍，畢竟他好歹也是南門「守將」，總不能完全不露面嘛。
歐楚陽突然問道：「既然都知道獸潮要來進犯，為何不見有災民逃難而來？」
李福泉答道：「東家有所不知，這是狄家的強制規定：獸潮之前，任何人不許私逃，否則滅門。」
「這是什麼道理，死到臨頭都不許逃嗎？他們只是普通百姓，又不是軍隊。」歐楚陽有些慍怒的說道。
「若是百姓都逃了，獸群無法滿足，很可能會向狄家腹地進攻，造成更大的損害。」李福泉解釋道：「其實每年死於獸潮的人並不多，因為家家戶戶都挖有地窖，獸潮來時鑽進地窖躲上幾天大多都會平安無事，只是牲口家畜就全都遭了秧。」
「哦，原來是這樣。」歐楚陽神色稍微，又問道：「獸潮一年一次，每次都吃完了牲口，那也遭不住啊。」
李福泉接著答道：「獸潮侵犯的範圍不過是狄家領地的十之一二，對於受災的地方，狄家也會採取撫恤、賑災、免稅得措施。所以長年以來，並沒有發生過大規模的逃難事件。」
既然生命危險不大，經濟損失還能得到補償，作為農奴來說，確實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了。歐楚陽面無表情的說道：「那些生活在獸潮經常攻擊的外圍地帶之中的人，無非就是狄家養著的誘餌罷了。」
「兩害相權取其輕者，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李福泉說道：「燕中一帶原本也是不毛之地。幾百年前，狄家搬遷至此之後，才慢慢繁盛起來。靖海城和四座衛城聚集了百萬人口，狄家確實也非常了不起啊。」
歐楚陽望著遠處的原野，不予置評，世間之事，紛繁複雜，不是簡單的是非對錯可以評判的。
……
「報——」一名親衛衝進營帳，撲倒在地，驚惶喊道：「報告四公子，烽火！烽火！」
燕山之上幾處主要關隘都建有烽火台，何處烽火燃起，就表示獸群由何處翻越燕山。
「慌什麼？我們在這兒，等的不就是烽火嗎。」狄振傑不悅的問道：「何處烽火燃起？」
「全……全都點燃了！」
「什麼！」狄振傑大驚失色，飛快的鑽出營帳，往遠方望去。
濃濃的黑煙在遠方山巔各處升起，連成一片，如同烏雲蓋頂之勢，壓得狄振傑一顆心直往下沉，「這……這是怎麼回事？」
「今年獸潮非同尋常，定有重大變故。」王老先生在一旁神色凝重的揪著鬍鬚。
「現在怎麼辦？」狄振傑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一時也失了方寸，「我們是繼續駐守在這裡，還是返回正西衛城？」
王老先生鎮定說道：「先不要輕舉妄動。家主必然會有安排，我們奉命行事便是了。」
「好。」狄振傑下令道：「傳令下去，全體集合，提高戒備，隨時應變。」
……
「轟隆轟隆」的悶響在遠方響起，地面開始微微顫動。
歐楚陽驟然回頭，「北方有動靜。」
李福泉問道：「是四公子的大軍返回了嗎？」
「不知道，我去看看，你把人都叫起來，提高警惕。」歐楚陽叫上幾名隨從，往北門而去。
路過梅心堂的時候，慕婉晴也走了出來，跟在歐楚陽身邊。
剛看見北門，遠遠就聽見負責駐守北門的柴鐵鋒高聲叫道：「準備迎戰，快去叫蔡長志大人率眾來援！」
歐楚陽登上北門一看，心裡一涼。
遠處原野之中，騰起萬丈煙塵，如同遮雲蔽日的沙塵暴一般。煙塵之下最前端烏壓壓的一線黑潮滾滾而來，猶如黑色的海潮令人心悸不已。
獸潮！
再近處，數百道人影正沒命的朝城門狂奔而來，是亡命奔逃的災民。
「怎麼辦？」柴鐵鋒看見歐楚陽，連忙問道。
歐楚陽也是第一次看見獸潮，不知道該怎麼接戰，便說道：「先點燃烽火求援，請幾位劍主同來商議。」
漸漸的，「轟隆轟隆」的聲音越來越響，腳底已經能明顯的感覺到大地都在顫慄，遠方的一線黑潮已經迅速延展成黑壓壓的一塊黑幕席捲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