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章 但求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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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同樣都是劍侍巔峰境界，為何這年輕劍客的劍罡如此可怕，他們根本無法正面相抗。年輕劍客隨手一道劍罡過來，就能徹底絞散他們的劍罡，然後重創他們，這簡直超乎想象！
這年輕劍客自然就是從寧北而來，前往劍神書院的歐楚陽。他剛剛劍侍入門之時，劍罡威力就讓劍侍巔峰境界的慕婉晴震驚不已。此時他已是劍侍巔峰，同階之中，有誰能夠抵擋他的劍罡之威？
高個兒劍客一臉惶恐的問道：「你……你為何出手襲擊我們？我們只是想買你的寶劍。就算你不願意賣，也不必下此狠手吧……」
「買劍？你們倆在茶館之中出手試探我的境界，然後又一路追趕而來，無非是想殺人奪劍罷了。」歐楚陽哂笑一聲，「你當我三歲小孩么？」
「不敢不敢……」高個兒劍客冷汗涔涔，心知這事無法矇混過去，連連求饒道：「我們兄弟倆真的沒有殺人奪劍的念頭，只是眼饞大哥您的珍品寶器，想逼您低價讓給我們……您大人有大量，就繞過我們這一回吧……」
歐楚陽不置可否，轉而問道：「你們倆好歹也是劍侍巔峰，為了區區一把珍品寶器就要為非作歹，這是何道理？」
「劍侍巔峰又算得了什麼？當個普通的鏢師都不夠格呢。」高個兒劍客苦笑道：「劍徒多如狗，劍侍滿地走。不達到劍師以上，根本沒人當回事。」
原來是這樣……看來這中州果然英才輩出，藏龍卧虎。劍侍巔峰在寧州燕州不說有頭有臉，也至少能過得比較滋潤。可是在中州，似乎日子不太好過。
歐楚陽很快想通了這個道理。這就好像在他的故鄉，魔都帝都之類的一線城市，月入上萬都只算溫飽，而在其他地區卻已經妥妥的歸為中產階級了。可即便如此，有想法有追求的人們依然寧可在魔都帝都苦苦掙扎，也不願回到家鄉去過那種平淡閑散的小日子。這便是人各有志吧。
從這一高一矮兩名劫匪的身上，歐楚陽對中州又有了一點更深刻的認識，也更加迫切的想要衝擊劍師境界了，他可不想在社會的最底層苦苦掙扎。
「既然你們說沒有殺我的念頭，我就姑且相信了你們吧。」
歐楚陽這句話如同最美妙的仙音，高矮兩名劍客頓時大喜，趕緊拜謝。
「不過呢，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歐楚陽冷然說道：「你們見財起意，攔路搶劫，如果不加懲戒，你們必然會去謀害他人。這樣吧，你們留下一隻右手，趕緊滾蛋吧。」
「啊？」高矮兩名劍客頓時傻了眼。斷了右手還怎麼握劍？沒了劍門還怎麼修鍊？這小子是要廢了他們下半輩子的前程啊……
「怎麼，你們是想讓我親自動手嗎？」歐楚陽寒聲說道：「讓我來動手，只怕你們的丹田也都保不住了。」
「你……你欺人太甚，我跟你拼了！」高個兒劍客狂吼一聲，挺劍拚命。
「簌！簌！」兩聲輕響，一柄長劍帶著劍柄上的右手掉落在地，高個兒劍客左手捂著血如泉涌的小腹痛苦的蜷縮在地。
這麼近的距離，跟歐楚陽拚命，那真是找死。他的劍招連妖帝寒螭也招架不住，何況區區草寇？
「修劍之人，心術不正，必然為禍一方。我讓你們自斷右手，自廢劍門，雖然斬斷了你們的修鍊之路，但卻沒有剝奪你們的劍主身份和自保之力，已經是網開一面了。你竟然還不知悔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歐楚陽說著又冷冷的看向矮個子劍客，「你還不動手？」
「我……我……」矮個子劍客像只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地，瑟瑟發抖的把劍交到左手，顫顫巍巍的比劃了半天，始終砍不下去。
磨蹭了半天，矮個子劍客一咬牙，把右手舉了起來，「大……大哥……大爺……我實在下不了手，勞煩您……」
「咻！」歐楚陽乾淨利索的一劍，削去了矮個子劍客的右手。
「啊——」矮個子劍客慘嚎一聲，差點暈了過去。
歐楚陽淡然說道：「你們走吧，以後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也許還能保得一生太平。」
「多謝大爺不殺之恩……」矮個子劍客面色蒼白的包紮好斷臂，又為高個兒劍客包紮一番，將他扶上馬背，牽著馬緩緩離去。
歐楚陽點了點頭，也自翻身上馬。如果矮個子劍客棄他淪為廢人的兄弟於不顧，歐楚陽搞不好會再賞他一劍。
自從放了何文元一條生路，又突破自己心障之後，歐楚陽不再單純的採取以殺止殺的方式。以前，誰要殺他，他必殺之而後快。
但現在他發現，有些時候，給人留一條活路，他自己心裡反而更舒坦。歐楚陽並不是要教人向善，立地成佛。只不過是覺得除了深仇大恨之外，沒必要徹底把人弄死。
也許剛剛那個矮個子劍客傷好之後，練會了左手劍法，又會去禍害修為更低的人，但那已經不是歐楚陽需要操心的事情了。他只是給了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以後是好是壞，與他無關。他相信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
而且，歐楚陽也相信：就算不是「人之初，性本善。」那也不至於是人性本惡。驅使人們為非作歹的根源之一是——欲-望。
那兩名劍客若不是覬覦他的寶劍，也不會起了歹意，最後誤了自己。歐楚陽斬斷他們的修鍊之路，也算是斬斷了他們成為人上之人的念想。也許沒有了那麼多的欲-望和貪念之後，人，真的會改變呢。
當然，這一切都是歐楚陽單方面的想法。但歐楚陽不在乎，他並不是要立教傳道，普度眾生，只不過是圖自己心裡輕鬆愉快罷了。
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我心。
……
河源城，因地處灕水河的源頭而得名。灕水河從此地發源，一直蜿蜒數千里，流經中州，橫穿寧州，東入大海。
灕水河在天下名川大江之中名氣不算特別大，但水流平緩，蜿蜒如帶，風景怡人，而且很少泛濫成災，灌溉了千里沃土，深得百姓喜愛。每年初夏時節，沿河各地都會舉行各種活動，祭祀灕水河神。
歐楚陽騎馬踏過青石長橋，越過灕水河，進入河源城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