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零一章 昊家四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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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乞丐打扮的模樣，有著孩童身軀與孩童臉龐，不仔細看，沒有人會發現前者的異樣，然而在歐楚陽仔細觀察了一下才突然發現，這個孩童的手居然如成*人一般粗糙，這粗糙並不是長時間干農活積累下來的。然而，讓歐楚陽最為驚訝的除了這人的長相之外，更多的還是露出腰間的一枚精緻的腰牌。這枚腰牌，歐楚陽不僅認識，還很熟悉，那是灰鵲的標誌。
「灰鵲的人出現在這裡，這說明歐文也應該在這裡。」歐楚陽肯定的想到，低聲對許潔兒說道：「跟我來。」
說完，歐楚陽快步的跟著那矮小的身影跟了上去。
還在欣賞著黑暗城的宏偉的許潔兒，見歐楚陽神色凝重，也不便多問，帶著疑惑跟了上去。
那身材矮小的乞丐走進城內，逢人便是低頭哈腰，伸手討要，十足的乞丐模樣，表現的極為的自然。然而，這一切放在歐楚陽的眼中，卻是漏洞百出。不說別的，光是那賊溜溜的雙眼，便讓歐楚陽起了疑惑。
乞丐圍著城內，走街竄巷，還時不時的停下，拔數著手中破碗中的銅錢，最後走到一個僻靜巷子里，找到一個角落，躺在了地上，睡了過去，他的表現與普通乞丐相同，根本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尾隨著乞丐的歐楚陽與許潔兒，在巷口躲著，很是疑惑。
「喂，跟著他幹什麼，時間快到了。」見歐楚陽一直在注意這個乞丐，而她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許潔兒不由焦急的催促道。
歐楚陽擺了擺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不以為意的道：「別急，小黑不是先去了嘛，再等等。」
原來，歐楚陽這一路從紫霄城趕來，為的就是赴幾日前昊明的邀約。本來，紫霄剛剛取替了毒門，成為黑暗四王之一，根本與昊明毫無瓜葛，歐楚陽是不想來的。不過，昊明的信函中提到的事情卻不讓歐楚陽不得不重視。在仔細的斟酌之下，歐楚陽只要帶著黑電與許潔兒一同來到了黑暗城。
雖然沒有見過昊明這個人，但從昊明把邀約的地點設在了黑暗城，而不是他的黑岩城這點上，便讓歐楚陽有些欽佩。畢竟，這黑暗城是四大勢力的中心，而黑岩城卻是昊明的地盤。昊明的用心不言而喻，他是在表現自己對三王並沒有噁心，而是真心實意的有要事相商。
出於這點，再加上四王齊聚，歐楚陽立馬便想到距離不遠的火龍宴，除了這件事，歐楚陽想不出，昊明為什麼要召集大家。
正想著，突然一直在巷尾熟睡的乞丐醒轉了過來。慢慢站起身，乞丐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隨後便開始收拾放在腳下的瑣碎破爛，收拾了一通后，乞丐並沒有離開，而是一反常態的左顧右盼了一下，隨後，將一個破罐子有意無意的扔在了牆上，發出桄榔一聲脆響。
見到乞丐如此舉動，歐楚陽心下大喜，心知自己猜的沒錯，那扔罐子的動作定是接頭暗號。
正如歐楚陽所想，乞丐如此這般過後，牆外突然同樣的扔進來一個罐子，乞丐見狀心喜，其人突然一改頹廢的樣貌，腳下輕輕一點，縱身躍上牆頭，翻了過去。
許潔兒見狀一愣，旋即偏過頭詫異的看向歐楚陽，道：「你早就知道？」
歐楚陽極有深意的一笑，輕聲道：「來。」
說完，兩人快速的跑到巷尾，同樣縱身躍到了牆頭之上。待他們露出腦袋朝下一看。牆的另一面，是一個很小的院子，院子當中只有一個老婦正吃力的挑著水，再無其它人。
淡淡的掃了老婦一眼，兩人露出會心的笑容。以歐楚陽與許潔兒如今的境界，自是很輕鬆的發現，那名老婦身上有一股微弱的能量波動，這說明老婦是一名武者。一名武者連挑水都吃力？這話說出去，根本沒有人會相信。所以說，這老婦很有問題。
這時，老婦也發現了牆上的歐楚陽與許潔兒，然而她卻是如平常婦人的反應一樣，抬起頭對兩個道：「誰家的小子，沒事趴什麼牆頭。」
聞言，歐楚陽與許潔兒也不做作，縱身躍到院內，直視著老人，歐楚陽道：「鵲舞西山，歐攔歐攔。」
一語出，老婦陡得露出驚訝的神色，不過隨即被前者掩飾了過去，老婦笑道：「娃娃，大娘不會什麼詩詞，跟我說這個大娘聽不懂，快走吧，歐要叫家人著急。」
歐楚陽一聽，馬上聽出最後一句話為歐家的暗語，淡笑著，前者自空靈指環中取出歐楚陽鵬曾經送給他的灰鵲令牌，往前一遞，道：「歐文在哪？」
老婦一見歐楚陽取出之物，猛的扔下手中的水桶，撲到過來，恭敬道：「屬下西堂方瑾，拜見令主，敢問令主是…」
「歐家歐楚陽，老人家請起，請問歐文在哪裡？」收起灰鵲令，歐楚陽笑著答道。
老婦慢慢的站了起來，輕聲道：「歐堂主現在正在此間，歐令主請隨老婦來。」
說著，老婦領著歐楚陽和一臉驚容的許潔兒走著了破茅屋內。將屋門關緊，老婦徑直走到爐台邊，將坐在爐頂上的一口大鍋端下，單掌重重一拍爐台。裡面用做掩飾用的煤炭渣，紛紛揚起。隨後在老婦內氣的引導之下，落在了角落裡。接著，歐楚陽與許潔兒看見，里著一扇閉合的格板露了出來。
很有節奏的在格板上叩了幾下，不多時，格板居然應聲打開，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老婦淡笑著，一指那黑漆漆的洞口，對歐楚陽二人道：「令主，請。」
歐楚陽看了看這黑洞，心中一笑，心道：「看來，這歐文在這面也不好過啊，居然住在這種地方，而且還在地下。」
想到這裡，歐楚陽並未停留，縱身躍了下去。
漆黑的地底，沒有半點光絲，歐楚陽只能藉助著自己身上所散發的淡淡紫光看清前一個長長的隧道。隧道終點似乎有著微弱的燈光在閃爍不停。
歐楚陽與許潔兒一前一後，慢步向前走去。不用多久，便來到塊巨石面前。剛一停步，巨石自右向左的移動起來，發出轟轟的悶響。
巨石一經打開，裡面透射出照明水晶的光芒，門內有著五六個與之前看到的乞丐打扮的人正虎視眈眈、神色戒備的望著歐楚陽二人。
掛著從容的笑意，歐楚陽踱步邁進，一進到裡面，便開口問道：「歐文呢？」
淡淡的聲音傳揚開來，在這不大的洞中回蕩了起來，這時一個久違的聲音自洞內傳了出來。
「歐楚陽？潔兒？你們怎麼來了。」聲音有些顫抖，顯然出聲之人有些驚訝和驚喜。
雖然這聲音自幾年前有些變化，但歐楚陽不難聽出，這正是歐文的聲音。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歐文不知道從哪裡跑了出來，一臉驚喜的跑到歐楚陽面前，道：「你怎麼來了？還有潔兒，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看到歐文，歐楚陽這才放了心，本來以為自己一年多以前從小盪山出來能夠很快的找到歐文，結果沒有想到在黑毒城耽誤了一年多的時間，歐楚陽還真怕歐文在黑暗城發生了什麼事情。畢竟，這裡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以歐文的實力還真是沒有什麼生命保障。
現在見到歐文安然無恙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歐楚陽心下放輕鬆的說道：「一年多以前就從小盪山出來了，本打算直接過來找你，只不過中途有事耽擱了，所以…」
歐楚陽自性格有所變化之後，這還是首次露出純真的表情，沒辦法，兩人之間的友情畢竟是在聖地中建立起來的，雖說之後歐文也知道了歐楚陽是同宗，但兩人之間的情誼並沒有因為族規而受到半點影響。
「來了就好，來，坐下說。」歐文拔開圍攏在一起的眾屬下，讓開了一條路，把歐楚陽與許潔兒引到了一個獨立的房間。
幾人坐下，歐文叫人奉上了清茶，這才扯開話題說了起來，歐文來到黑暗城已經有幾個年頭了，為了自己生父的死因，前者毅然的放棄了自己超然的武修天賦，全身心的投入到對八大家族被襲事件的調查中。做為突破口，也是影響歐家存亡的驚雷九變，歐文整整查了三年，終是有了一點頭緒。
「這麼些年，事情查的怎麼樣了？」由於還要趕著赴昊明之約，歐楚陽連茶杯都沒有端起，開口便問。
歐文手指轉了轉茶杯，苦笑了一聲：「查到了一點頭緒，但不是很確切。」
「哦？」歐楚陽一直看著歐文，眼中略有詫異。以歐楚陽對歐文的了解，幾乎沒有什麼他想不到的、做不到的，只要他用心，就一定會把事情辦到常人無法理解的地步。可眼下歐文所露出的表情，卻讓歐楚陽大感吃驚。
「這麼多年，連你也差不到？」歐楚陽問了一句，不太相信。
歐文放下酒杯，臉上泛起一絲苦澀，道：「論到打探消息，灰鵲的能力當然很強，可這裡畢竟是黑暗城，我們沒有基礎，一些事也無法進行下去。」
「這個問題好辦。」歐楚陽笑了笑，道：「不如把你打探來的消息說出來聽聽，有些需要我出手的，我可以去辦。」
「你？」歐文驚訝的問了一聲，顯然不太相信歐楚陽有這個實力：「這牽涉的太過重大了，那個人也很棘手，他是黑暗四王其中的一個。」
「昊明。」歐楚陽眼含深意的望著歐文，沒有半分驚訝的表情。
「你知道？」這下，歐文倒是很出乎意料的瞪大了眼晴。
這時，許潔兒不由氣結道：「還以為你有多能幹，這點事情居然查了這麼多年，你知不知道最近黑暗城的變化？」
這句話明顯有意諷刺歐文，而歐文的表現卻是讓歐楚陽和許潔兒再次無語。
只是搖了搖頭，歐文奇怪的看著兩人，分明不知道他們說的什麼。
頓了一頓，歐文似乎想到了什麼，趕忙從懷裡取出一封信函，忙不迭的打開一看，頓時大驚失色：「毒門被滅了？紫霄？歐楚陽？是你乾的？」
歐楚陽微笑著，拿起茶杯噙了一口，當下點了點頭。
見歐楚陽不語，歐文馬上明白過來，這信上的消息在真實不過了。驚詫間，歐文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豎起大姆指沖著歐楚陽比劃了一下，一臉欽佩了模樣。
隨後，歐文自嘲一笑道：「別怪我，最近忙的不可開焦，為了驚雷九變的事，我已經命令下面的人把所有事情都放在了一邊，而這個…」
歐文將信孫往桌上一扔，道：「還是剛剛屬下順便帶來的。」
「真搞不懂，黑暗城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偏偏你個打探消息的卻不知道。哼！」許潔兒氣鼓鼓的說著，顯然，他很不滿意歐文這個朋友對自己二人的忽視。
見狀，歐楚陽微微一笑，再次問道：「就是因為昊明的事才讓你把精力放到了這邊？」
「不僅僅是昊明，現在要查的人還有一個。」歐文點著頭說道。
「誰？」
「昊家四仆之一，梁飛。」
「梁飛？」這外名字歐楚陽聽過，那還是陳元打探來的消息，也是近日前得到的，但他沒有想到，當初陳元口中提到的昊家四仆其中之一就有梁飛一個。
昊家四仆、昊明、驚雷九變。隱約間，歐楚陽似乎抓住了什麼，但還有些模糊，不敢確定。便問道：「跟我說說他。」
「你的父親歐凌風被逐出家族之後，改名換姓，自稱昊天。他有四名家僕，分別是梁飛、方境言、施揚、崔傑。最近我才查到，自從這你父親過世后，這四人便從此銷聲匿跡，不過近日，終於被我查到了其中一人，那就是這個梁飛的下落。你也聽說了驚雷九變有可能在昊明手裡，想查昊明，我們沒有這個實力，而這個梁飛目前正是昊明的大管家，所以我打算從他身上下手。」歐文簡短的說著，但他似乎很是煩惱。
「方境言？那可是老頭子的兒子。」歐楚陽心底幾乎驚呼出聲，心道：難道這裡面有什麼隱情？
歐楚陽越想越蹊蹺，無數個線索在腦海中糾結在一起，不由得大惑不解的問道：「這個我也聽說了。不過，想要查梁飛，你不是應該在黑岩城嗎？怎麼來這裡了？」歐楚陽問道。
「因為梁飛不久前已經來到了黑暗城，不僅僅他，昊明也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