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九章 多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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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聽到許坤的催促,歐楚陽也想到這許坤可能是接許潔兒回家的人,也許是上輩子沒有朋友的緣故,這一世,歐楚陽對朋友極為的看重。相處的數年的好友,此時即將分別,而且自己還將面臨著與殺父仇敵生死一戰,以後有沒有機會相見還很難說,所以對於許潔兒的請求,歐楚陽十分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許潔兒指的地方是不遠處的戈壁灘,那裡接著天,是方圓數里之內最高的地方。
兩人坐在黃沙之上,正對著如火的嬌陽,談了大半天,這大半天里,許潔兒沒說別的什麼,兩人只是說了許多以往在聖地和黑暗城發生的事,就如兩個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
時間慢慢過去,夜漸漸的黑了下來,沙漠里的氣候十分怪異,白日里還曬的人如置熔爐,到了晚上卻森寒徹骨,只不過,這樣的氣候對於已經臻至武尊境界的歐楚陽與許潔兒根本算不得什麼。
而這天的夜晚,似乎是感受到了兩人要分別,天氣很好,出奇的沒有風,天空中更是少有的出現了幾顆亮閃閃的星星,雖然只有那麼幾顆,但氣氛卻是大不一樣。
兩人聊了大半天之後,又聊了一夜,彷彿有著無窮無盡的話題。一直聊到天色漸亮,許潔兒方才依依不捨的站起身來,長呼了口氣,對歐楚陽伸出那如蔥般的玉手,道:「歐楚陽,很高興認識你。」
歐楚陽同樣是站了起來,看了看許潔兒,握住她的手,笑道:「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兩隻手只是輕輕一觸,旋即分開,許潔兒似是有什麼大事得以解脫,展顏笑道:「我要走了,你多多保重。」
「多多保重。」歐楚陽重重的點了下頭,也是有些不舍。
「嗯。」輕聲呢喃了一句,兩人雙雙的掠到了遠處,來到許坤的身邊。
一直在守護著兩人的許坤,一見兩人迴轉,方才鬆了口氣,他很怕,怕許潔兒一時衝動,做出什麼不顧家族的事,而如今見到許潔兒並沒有辜負他的期望,讚賞的點了點頭。心道:「這個丫頭,這些年,成熟了許多啊。」
「三爺爺,我們走吧。」來到許坤的身邊,許潔兒十分乾脆的說道,又讓許坤驚訝了一下。
「談完了?」許坤意味深長的看了許潔兒一眼,問道。這句話明顯意有所指。
「恩。可以走了嗎?」許潔兒自然能聽出許坤的言外之意,不過她卻沒有表現出,反而若無其事的答道。
「等等……」許坤聞言,沒有立刻要求離開,反而對歐楚陽說道:「小子,找個地方,我們單獨聊兩句。」
「三爺爺,你還要幹什麼?」見許坤要跟歐楚陽單獨說話,許潔兒頓顯不悅之色。
「放心,我們只是隨便聊兩句。」已經感覺到許潔兒的擔心,許坤笑呵呵的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歐楚陽見狀,攤了攤雙手,便隨著許坤走到了一旁。
見距離足夠遠,許潔兒應該不會聽到自己兩人的談話,許坤這才停下了腳步,上下打量起了歐楚陽。
看了半晌,許坤方才說道:「你小子,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送你幾句話吧。」
歐楚陽聞言,恭敬的拱了拱手,道:「前輩請賜教。」
許坤擺了擺手,道:「賜教談不上。我說的你記著就行了。」
頓了一頓,許坤低聲道:「武修之途,逆天之為,是為武修者,必備堅毅之心,才能成就大道,尋天之途,險阻重重,類似於你這種經歷的,歷史上舉不勝舉,雖然我不知道解決你目前身體情況的辦法,但凡事都有可能,不要放棄。保住你自己的命,才有可能脫離困境。這你可明白?」
歐楚陽是何等心智之人,許坤這句話剛剛說完,前者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許坤是讓他不要放棄,雖說自己體內的內氣已經有了三種,很有可能從此止步不前,但凡事都不是絕對的,說不準有什麼辦法就能解決,不過要想解決,必須要保存好自己的小命。
歐楚陽知道許坤說的是實情,不過讓他微微驚訝的是,日前許坤對自己的態度並不好,而現在,前者居然來了個180度的大轉彎,這就讓歐楚陽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不過,想不明白也就不用明白,歐楚陽只知道,現在的許坤是在為自己著想,出於感激,歐楚陽躬了躬身,道:「多謝前輩,晚輩受教了。」
見歐楚陽很是聰慧,許坤老懷安慰的點了點頭,回頭望了望許潔兒,許坤悄悄的取出一柄利劍,這柄利劍很短,只有尺許長,似是用什麼特殊的金屬雕刻而成,劍鞘之上還刻有四個小字,是為:金劍玄光。
將小劍塞在歐楚陽手中,許坤饒有深意的在歐楚陽耳邊說了一句:「如果不死,有空來玄光閣坐坐,不過,越快越好。當然,如若你實力不濟,就不要來了。呵呵。」
許坤說完,故意對歐楚陽眨了眨眼睛,隨後理也不理歐楚陽,大步的走回到許潔兒身旁說道:「丫頭,走了。」
許潔兒點了點頭,離著老遠看著歐楚陽揮了揮手,隨即與許坤騰身而起,朝著西方掠去。
眼望著兩人離開,直到視線內再沒有半點影子,歐楚陽這才長出了口氣。而與此一樣嘆氣的,還有靈魂中的王陣。
「小子,別看了,人家都走了。」一開口,王陣便調侃道。
「我知道。」似是聽出了王陣話中的意味,歐楚陽的反應卻是出奇的平淡。
「咦?」王陣驚咦了一聲,他沒想到自己本來打趣歐楚陽,對方居然會是這個反應。
「看來你感悟到了什麼?」王陣疑惑道。
聞言,歐楚陽沒好氣的答道:「感悟?用不著吧,我又不是傻子。」
其實,在許潔兒將走之時,那反常的舉動便引起了歐楚陽的懷疑。正如歐楚陽自己所說,他並不是一個傻子,相反有了前世今生、如今近四十年的生活閱歷,他比任何人都要聰明很多、懂得很多。
許潔兒對自己的感情,歐楚陽已經感受到了,可他之所以沒有挑明,反而裝作渾然不覺,完全是因為慕婉晴。
瑤兒,不知為什麼,這個名字、這個人在剛剛見面的一瞬間便被歐楚陽永遠的烙印在了心裡。可以說,歐楚陽重生之後,能讓他精彩的活著,只有兩個目標,一個就是那素未謀面的父親的血仇,而另一個自然是這個讓他魂縈夢繞的瑤兒無疑。
歐楚陽心知,自己對瑤兒的感情是真摯的、純潔的,雖然相處時日很短,但已經深厚到揮之不去的地步。本來,歐楚陽覺得這一生有了一個瑤兒就已經足夠了。可命運就是如此多變。在追尋瑤兒的路途中,卻又出現了一個東方雪。
起初,歐楚陽也知道東方雪對自己略有情誼,但歐楚陽沒打算接受,可是在聖地的地底大殿中,東方雪那義無反顧的舉動卻是讓歐楚陽深深的震驚了。鬼使神差般,他接受了東方雪。
本來這左右為難的感情就已經讓歐楚陽深感糾結,如果再加上一個許潔兒,歐楚**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所以他只能裝作不知。在沒有任何感情經驗的歐楚陽自己想來,也許,這是最好的一種解決方法了。
無奈間,歐楚陽搖了搖頭,想要把心中的苦悶揮出去,可當他看見手中那如令牌一般的小劍后,更加鬱悶了。
許坤走的時候所說的一字一句深深的烙印在歐楚陽腦海中。前面的那一段話還好,那是許坤激勵他的言辭。可後面的,卻是未免有些意有所指了。
「什麼叫有空去坐坐?」歐楚陽苦笑著搖了搖頭,心道:「這分明是有意撮合啊。」
見歐楚陽搖頭晃腦、唉聲嘆氣,王陣心下也是瞭然,不由開口勸慰道:「年輕人,感情的事很複雜的,如果要想不傷及一方,是很難的,要我說啊,你還不如努力修鍊,到時候有了強大的實力,要多少老婆都有,你看看大陸上的各大家主,哪個不是三妻四妾,這點事還不簡單?」
聞言,歐楚陽無語般的翻了翻白眼,心道:「要都你這麼想就好了,可惜我不是這大陸上的人啊。」
心裡這樣想,嘴上可不能這麼說,穿越重生是為歐楚陽今生最大的秘密,不到萬不得已,就算再親近的人也不能說,這是歐楚陽最大的原則,所以他只能無奈的說道:「三妻四妾?我沒想過,不過有一點你說的對,感情的事,真的很複雜。」
「恩。」王陣很是鄭重的點了點頭,贊同道:「沒錯,比成為武神還要複雜。」
這句話把歐楚陽逗笑了,前者搖頭一嘆道:「這個笑話很冷。不過也很好笑。」
說完,歐楚陽的心情略微的好轉了一些,藉機也把這煩心的問題暫時的扔在了一邊,思緒轉到了以後的事情上。
算了算時日,歐楚陽自言自語道:「還有三日,便是那火龍聖宴,時間這麼緊,我的身體居然…」
想到這裡,歐楚陽突然問起了王陣:「對了,王前輩,昨日我被那股冰冷的氣息弄的昏迷,你應該是清醒的吧,那時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聞言,王陣立馬回答道:「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說著,王陣忽然怪責起歐楚陽來:「我還沒說你呢,碰什麼不好,碰那勞什子沙蟲的獨角,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可當時那股子冰冷勁,差點把我的靈魂都燒的毀了,要不是我老人家閃的快,現在早就消散了。我說你以後能不能不這麼粗心,有什麼東西看清了再下手,如果再來一次,保不准我老人家就得被你害死。」
歐楚陽聽著,不由氣苦,羞愧的點了點頭,道:「當時是我的魯莽,不過這也不全是我自己的意志,昨天許坤拿起那個獨角的時候,我總覺得它在引導我去摸他,這才發生這樣的事啊。」
「有這樣的事?」王陣聞言一驚,隨即陷入了沉思中,片刻之後,王陣突然大笑道:「哈哈,不壞不壞,不壞啊。」
「什麼不壞?」陡然聽到王陣大笑,歐楚陽嚇的一愣,旋即說道:「我說你別一驚一乍的好不好,有什麼話一起說出來。」
「哈哈……」王陣依然在笑著,半晌過後,方才道:「你不知道嗎?但凡有靈性的東西都會對自己喜好的東西有佔據的念頭,這種情況不僅僅會發生在有靈性的靈獸和人類身上,就算是某些強大的寶物,也就是靈寶,璧如:靈晶、寶物,甚至兵刃,都有可能發生這種情況。」
「靈寶?」歐楚陽驚咦了一聲。
「靈寶,就是具有靈性的寶物。有些靈寶擁有的靈智可以使他自己認定主人,這個也叫做認主。」見歐楚陽不懂,王陣接著解釋道。
「寶物認主?」一聽認主兩個字,歐楚陽馬上想起前世那些修真小說中的滴血認主的神器來,不由問道:「是滴血嗎?」
「非也,非也,」王陣搖了搖頭,道:「滴血有什麼用?要想讓寶物認主,完全是要靠人的靈智,也就是靈魂在寶物的靈智中打下精神烙印,就好比是馴獸術要在靈獸的靈魂中打下印記一樣。」
細細品味著王陣的話,歐楚陽沉思著,呢喃道:「那你所說的不壞,意思就是…」
見歐楚陽似有所悟,王陣接道:「沒錯,所以我說不壞的意思是,那沙蟲獨角中的氣息能量,肯定是看中了你身上的某種東西。也有可能的是,你身上的某種東西看中了這獨角中的氣息。」
聽著王陣的解釋,歐楚陽轉念一想,猛的想起梵天訣的一句話:「五靈開化,方成大道…」
這句話猶如山間的迴音般不斷的回蕩在歐楚陽的腦海當中,下意識的歐楚陽突然在心裏面驚呼道:「難道是梵天訣?」
想到這裡,歐楚陽趕忙探查起自己身體的情況,而當其將靈魂收入到身體內,進入紫府時,前者驚駭的發現,那幽藍色的能量居然在本源紫氣與本源木靈的雙重壓迫之下,開始與那菱形晶體融合起來。
有了這一發現,歐楚陽恍然大悟,不過還沒等他高興的時候,又一件讓他更為吃驚的大事卻是發生了。
「武狂?要突破了?」
平靜了整整一日也不見有動靜的三色能量在這一刻,突然燥動了起來,由此,歐楚陽也感覺到那許久之前就應該來臨的武尊極限有了絲絲鬆動。
此時正是白日正午,頭頂上的烈日正瘋狂的揮灑著熾熱的光芒,經過一戰大場之後,歐楚陽體內三色能量一直處於紫府中,成對峙狀態,在沙漠熾熱的溫度炙烤之下,歐楚陽本來大汗淋漓。可此時三色能量一經涌動。一股冰冷的氣息由體內溢出來,歐楚陽只感覺到渾身一陣舒爽,再也不怕烈日的爆曬。
大喜過望之下,歐楚陽立即盤膝坐在了地上,雖然沙層依舊熾熱,但歐楚陽卻是一點都感覺不到,彷彿是坐在一張軟綿綿的涼毯之上。
雙手舞動間,習慣性的手印在指尖成形,道道紫氣重新受到了歐楚陽的趨勢,按照熟悉的路線運轉了起來,當那紫氣本源重歸掌控的同時,歐楚陽突然發現紫氣本源又壯大了許多。原本,紫氣本源就精純至極,可吸收了那冰冷的火焰能量后,這紫氣本源好比是遇到了強力的滋補,又一得到的凈化。
由此,歐楚陽敢肯定,這冰冷的火焰定然是火屬性的一種,而且還是等同於本源木靈的另一種屬性的能量,而這種能量自然便是火屬性無疑了。
只不過讓歐楚陽很是奇怪的是,天下間只有兩種火屬性的能量,正是許潔兒口中所說的「極陽之火」以及沒有根源的「九幽神火」。
「極陽之火」為天下間最普遍的火焰,平凡人家中使用的炊火、修鍊之人的火屬性內氣、以及大部分丹修的丹火都屬於極陽之火的一種,此火屬陽、性烈。是為罡火至於「九幽神火」,來歷不明,歐楚陽只知道此火屬陰、性寒,與「極陽之火」正好相反,由於其陰寒的特性好比地獄之火,故稱之為「九幽」。
「九幽神火」神秘歐測,不同「極陽之火」的猛烈,使用此火猶如置身冰窖,冷冽異常。所以這兩種火屬於天敵。
現如今得此火焰,還被那菱形晶體吸收禁錮,與本源木靈一樣,如果這樣的話,難道自己吸收的就是「九幽神火」的本源么?歐楚陽不自然的想到。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想到這裡,歐楚陽心裡不由打了個寒戰。
紫氣的運轉只是在歐楚陽手印結成之後,竟似有了生命一般,自主的運轉了起來。此時只是紫氣吸引這股冰冷火焰氣息,逐漸壯大的時候,這個檔口除了由於經脈擴張而隱隱有著疼痛之外,歐楚陽並沒有感覺到別的不適。
歐楚陽知道,這是長久以來修鍊的慣性,所以前者並沒有去管它,而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散放著淡淡幽藍色光芒的火屬性晶體之上。
現在,歐楚陽幾乎已經肯定,自己所得到的應該就是「九幽之火」的本源,那冰冷的氣息幾乎比得上任何修鍊水屬性內氣武者的寒冷,不僅如此,在如此冰冷的氣息之下,歐楚陽感覺到一股從未有過的毀滅能力正在自己的體內悄然滋生著。
此時,歐楚陽心底疑惑萬分,如果自己得到的確實是「九幽神火」的話,那穆林給自己的又是什麼?兩種氣息近乎一致,也是同樣的強大,一時之間,歐楚陽還真是難辨真偽。不過,歐楚陽知道,天下本源都只是唯一,不可能有兩隻同時出現的情況,所以,在自己得到冰冷火焰與穆林給贈的「九幽神火」之晶兩者之間,定然有一個是假的。
回想之前穆林的舉止和言行,歐楚陽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而且穆林也沒有騙自己的原因。然而,體內那冰冷的氣息卻是如此清晰,與「九幽神火」之晶上傳來的氣息如出一轍。
兩種一模一樣的內氣的氣息,歐楚陽也不敢肯定哪個是假的,於是乎,前者暫時的將這個想法拋離開來,全神貫注的體會著內氣的流動。
紫氣本源如精靈般在體內流動著,每每經過一處經脈,都會那裡壯大一分,不但如此,紫氣本源來不斷的煉化著體內的幽藍晶體,此時,歐楚陽也不管這是不是「九幽神火」的本源,他只知道,這冰冷的火焰氣息對自己只有好處,沒有半點壞處。
內氣涌動著,三色能量同時運轉起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能量渦流。隱約間,歐楚陽感覺到一絲微妙的變化,兩種本源內氣似乎以紫氣本源為主,跟隨著前者順著經脈默默的流淌,雖然歐楚陽還不是很適合這三種能量共榮,但還是很欣喜這種情況的出現,畢竟,梵天訣需要五靈齊聚方才能享至大成境界。這「九幽神火」的煉化可以讓他再進一個境界。
按以往煉化本源之靈的經驗,此次由武尊巔峰的境界不知能夠提高多少,但按照歐楚陽的估計,最少也是三到四個級別之境的提升。
懷揣著等待晉級的喜悅,歐楚陽全力控制著內氣開始衝擊著武尊的屏障,由此,三色能量終於不止在其體內流淌,終於開始瀰漫於體外了。
一時間,本來平靜的沙漠突然風捲殘雲、靈氣瀰漫,那平坦如光滑鍛子的沙層猛烈的顫抖起來,方圓數里之內皆是被一股極為霸道的氣息籠罩著,原本晴朗的天氣驟然烏雲密布,天地間一片昏暗,甚至在數里之外隱約有著雷聲遠遠傳來,轟天動地。
平整的沙層以歐楚陽為中間,猶如一個寧靜的湖面,漸漸泛起的漣漪,不消片刻之後,整個大地開始顫抖了起來,數里之外,沙浪席捲而來,如波濤般洶湧。而端坐在漣漪中心的歐楚陽卻絲毫不為所動,猶如沒有聽到一般,任憑著三色內氣能量造成這天地異變。
許久之後,沙浪終於襲來,沙層地面也開始坍塌,片刻之後,方圓數里之內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沙坑,而歐楚陽也是被這一片黃沙深埋起來,不見了蹤影。
如煙沙浪,蒸騰而起,如萬獸奔騰,席起狂沙萬里。
日間高溫難耐的沙漠深處,一具龐大的蟲軀橫卧於野,從這蟲軀上已經風乾的千瘡百孔的傷痕來看,前者似者剛剛死去不久。風沙早已將血紅的液體覆蓋,只留下那無數殘落的甲殼散放著道道金屬光澤。
寧靜了許久,沙層突然沒來由的顫動起來,原本平坦如毯的沙層表面無數沙泣雀躍的跳動著,似乎有什麼東西將要破土而出。
許久之後,天地間循環不息的靈氣突然停滯了下來,隨即像是受到什麼力量的牽引,瘋狂的朝著地下匯聚而去。
「轟」
靈氣濃稠到一定的地步,一道紫色的人影猛的破土而出,直衝天際。
沒有停留,紫氣人影剛剛升到空中,便朝著東面急掠而去,直接在天際中化成了一個微小的黑點,沙漠再度回恢了平靜。
沙漠深處,一個巨大的古堡佇立其間,其孤寂的身影,在儘是黃沙鋪蓋的沙海中顯得極為的單一與落寞。
這個古堡正是塔納斯沙漠中唯一一處最適合人類生存的地域,它的名字被稱為:烈火城。
烈火城的由來很是神秘,大陸上幾乎沒有人知道,它是何人所建,又何時建立。甚至有絕大部分人都沒有聽說過這裡。烈火城很大,大到可比擬大陸五國中任任何一個國度的都城,城內人口上百萬,儘是一些沙漠中的異族,其中武修強者數量也是不少,但真正的強者卻由於這裡極陽之火火毒的緣故,少之又少。
想想也很正常,試問在這浩瀚無垠的沙漠里,又有什麼人會甘願忍受著長年的燥熱,居住在這裡。
然而,不少武修強者卻是對這裡如雷貫耳,不說別的,單單是殺手聯盟的名號,便足以讓那些成天思考著大陸軼事的人們關注了。
此時,烈火城的烈火堡中,數位大人物圍坐在一起,各自的臉上帶著或多或少的苦惱與煩燥。
其實,在烈火城中,不少人都知道,未來一天後將會發生一件每十二年便會發生的盛事,那便是關於火龍宴的活動。對於這場盛事,不知內情的人總會當成節日來過,然則對於那些對此事知之甚詳人的來說,無異於一場災難。
烈火堡大殿之內,一名頭髮呈火紅色的老者,面帶微笑的望著眾人,雖然表情自然而又平淡,甚至充滿著善意,但如果細心觀察,也不難發現其眉宇間隱約流露出來的凝重與無奈。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烈火城之主,傳說中的烈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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