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八章 九幽神火

  ……


  翻開記憶，歐楚陽儘力的回憶著之前在地底火山中發生的一切，最終他還是把這四股能量進入自己體內的時間翻找了出來。歐楚陽記得，在自己與黑電雙雙逃出地底的時候，自己不自然的打了個寒戰，而就是那時，自己首次在沙漠地帶感覺到了什麼是寒冷。


  「九幽神火？」歐楚陽疑惑的想了想，突然眼中精光一閃，心道：「難道這幾股寒冷的能量就是晶源的全部？」


  「這下可玩大發了。」


  想到這裡，歐楚陽冷汗直流，當然這並不是因為體內的巨大痛楚帶來的，而他想到了自己曾經煉化本源木靈的時的情景。


  記憶回到數年前，當自已還在聖地中的時候，為了維持那龐大的陣界不會崩潰，歐楚陽足足在地下待了三年之久，而這三個年頭裡，歐楚陽卻是用了整整兩年多的時間方才讓本源木靈乖乖的存留於體內，並受到自己控制。


  兩年？


  「難道，我在這裡躺上兩年？」


  想到此處，歐楚陽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別說別人不信，就算是自己也不信，自己會在這個無遮無擋，四處都是黃沙的死亡之地活上數日，更別說是兩年了。再者說，昊明也不會輕易的放過自己。


  歐楚陽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要不是蘇媚和葉秋再全力抵擋著昊明，恐怕自己早就變成昊明的刀下亡魂了。


  無奈間，歐楚陽欲哭無淚。體內的三色能量還在不合適宜的纏鬥著，絲毫沒有顧及歐楚陽的感覺，而他只能在虔誠的祈禱，希望老天能夠讓紫氣本源快點馴服這詭異的「九幽神火」，以解燃眉之急。


  正在歐楚陽一籌歐展，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靈魂中，王陣突然驚叫了一聲，問道：「臭小子，你搞什麼鬼？」


  聽見王陣出聲，歐在好比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急忙道：「王陣，快來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聞言，王陣眉頭一緊，靈魂之力猛的釋放出來，朝著歐楚陽的紫府掠去。


  強大的靈魂之力一經進入歐楚陽的紫府，看到那三股顏色各一，但又精純無比的能量互相纏鬥的場景，王陣駭然變色。


  「怎麼可能？你小子怎麼會有三種內氣能量共存？」


  苦惱著，歐楚陽答道：「我怎麼知道？快看看有什麼解決的辦法沒有，我現在一動都不能動啊。」


  「辦法？有個狗屁辦法。你這是在玩火**，三種內氣能量，虧你還敢收為已用。你現在沒死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似乎被歐楚陽的做為氣的夠嗆，王陣再也保持不住那平靜的心態，破口大罵起來。


  見歐楚陽十分痛苦，王陣也是於心不忍，而他的老臉之上卻是有史以來的凝重。靈魂之力不敢直逼紫府內部，王陣只能圍繞著四周默默的觀察起來，當他發現那幽藍色的能量的本源的時候，那本就驚訝的神情再度駭然起來。


  「九幽神火？」


  「等等。」突然間，王陣似乎想起了什麼。為了求證，前者放棄了對這三種能量的觀察，開始深度探查起歐楚陽的紫府來。


  其實，王陣一直不知道歐楚陽修鍊的功法，也不清楚歐楚陽的紫府內會有如此多的內氣種類。武道修鍊者，如果不經過自己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可能卻進入到紫府中觀察，就好比現在，要不是歐楚陽同意。即使王陣的靈魂再強大，也不可能進入這奇妙的空間之中。


  不過有了這次突變，歐楚陽在沒有辦法之下讓王陣的靈魂進到紫府內窺探，可以說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王陣是什麼人？活了近四百年的老怪物，大陸上有什麼事他不知道的。可以說，前者的腦袋就是一個巨大的知識寶庫，任何有關於武道修鍊的知識都可以在王陣這裡得到完美的解釋。


  只不過，今天的這件事發生的太過於震撼了，以致於就連王陣也是不敢想信的連連搖頭。


  三種內氣能量。本源木靈，王陣是知道的，那還是他讓歐楚陽煉化的第一種本源能量。不過，這並不代錶王陣知曉關於焚天訣的秘密，要知道，本源木靈任何人都可以煉化，那是最和諧的一種能量，不具備傷害力。可這「九幽神火」卻是不同。


  天下雙火，一為「極陽」，二稱「九幽」，這兩種火都是本源火靈，只不過卻是一陽一陰。別管是陽還是陰，凡是非火屬性的修鍊者一旦企圖煉化這兩種本源的任意一種，都會引火**.這是大陸人盡皆知的基礎知識。


  可歐楚陽這個傻蛋煉化了本源木靈以後，居然還企圖煉化這「九幽神火」，這就讓王陣深感氣憤了，然而，前者還沒等怒斥歐楚陽，他卻發現，歐楚陽的體內根本沒有內晶。


  「傳說？」


  王陣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思緒頓時亂了套。


  「傳說~，傳說~，是傳說~」如機械般的重複著這兩個字，王陣陷入了深深的獃滯中。


  對於傳說，王陣也只是耳聞，從未奢望去驗證過，因為那是真真正正的傳說。


  傳說中，大陸在很久很久以前，至於有多悠久，從來沒有人能夠說清楚過。也許是數萬年，又或許是數十萬年以前，大陸上曾經出現過一個沒有內晶強者。這位武者已經沒有人記清他的身份和名字了，王陣只知道，他除了沒內晶之外，還是一個令人極度眼紅的能力，那就是他可以掌控五靈全部的屬性內氣。這個人被那些知曉這段歷史的老怪們稱為：神。


  真正的神，凌駕於武神之上的神。只有他才配得上這個稱號，由於沒有名字。這個人隨著歷史長河的奔流慢慢的消失在人們的記憶中。不過，還是有極少數人管他叫做：傳說。


  傳說。代表著勇武大陸之上，還有比武神更加厲害的人物。


  傳說。也代表著武神並不是武道的究極。


  只不過傳說之後又是什麼，根本沒有人知道。


  據老怪物們傳下來的信息中提到，傳說並沒有死，而是去到了更加廣闊的空間。


  回憶著這段鮮為人知的歷史，王陣的心潮不由自主的澎湃了起來。


  眼下，一個與傳說極為相似的人物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王陣又怎麼能不激動。


  對於王陣來說，這根本就是親眼見證傳說的過程。


  曾幾何時，有人問過王陣，你相信天命么？


  王陣說：不信。


  「為何？」


  「武有道途，勤為勉之。」王陣答道。


  那人點過頭，也稱讚過王陣。只不過，那人還說了一句：「你知道的少。其實天命也是存在的。」


  王陣不服，問道：「何為天命？天指之命？」


  「可以這麼理解。」


  王陣鄙夷：「人以修武來證道，突破壽命極限，達永生，是為逆天改命。弟子認為，天命並不存在，如果存在，只留人之心。」


  沒錯，問這問題的人正是王陣的老師，王陣已經記不清他有多久沒有想起自己的老師了，說不得，連老師的名字也很模糊。他只知道，自己的老師並沒有達到武神的境界，也沒有嘗到永生的滋味。


  然而，王陣卻是清楚的記得，自己的老師在與自己永別之前，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王陣，你要相信天命，傳說就是天命。天命也是傳說。」


  說完這句看似簡單，但禪機深藏的話，王陣的老師離開了人世。而對於王陣來說，這句話可以說是王陣活到現在唯一沒有解開的迷題。


  王陣研究陣界，是一個心思縝密而又追根究底的人，沒有他解不了的迷題，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被稱為陣神，就算王陣的老師也沒有如此殊榮。


  可即便是如此，王陣也從來沒有得到過關於傳說的資料，那就是一個千古不解之迷，就連王陣也要自慚形穢的放棄追尋其由來的想法。


  只不過，王陣相信有傳說，但他卻不相信天命。這一切看似矛盾，但卻不盡然。


  如今事實擺在眼前，王陣終於對自己的想法與理念開始產生了動搖。


  歐楚陽與傳說一樣，都是沒有內晶的強者，而且都是驚才艷艷之輩，王陣不敢肯定歐楚陽的天賦可以後無來者，但絕對是前無古人的。


  試想，一個二十齣頭的武狂強者，說出去，不嚇死一片人才怪，更讓無數人嫉妒與羨慕的是，這個年輕人還是一名五級的丹師。如此天賦，當真唯天所不容。


  在王陣的記憶中，這樣的人一旦出世，只有兩種結局：一種就是天賦逆天，唯天不容，中途夭折。而另一種…


  王陣不敢去想，但又沒辦法不想：「難道…，傳說正是天命？歐楚陽就是傳說。」


  太詭異了，一切超出了王陣對武道、陣道甚至天道的理解。另一方面，最讓他感到深深的震驚的是，這一切動搖了他的想法。


  「傳說。」王陣長嘆了一聲，突然感覺到自己是那麼的渺小，小到只是這大千世界的一粒沙塵，微不足道。


  一直戴著陣神的榮耀光環，王陣從未像今天這般悵然。對於他來說，天下間除了傳說以外，沒有他解不了的迷題，也沒有他洞徹不了的道。


  然而今天，他動搖了。


  望著歐楚陽體內那互相纏鬥，絲毫不讓的三色能量內氣，王陣似乎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眼神出奇的堅定。


  略微沉吟了片刻，王陣鄭重的對歐楚陽說道：「歐楚陽，還記得我們的交易嗎？」


  正忍受著內氣噬體相爭痛苦的歐楚陽，聽到王陣這沒來由的一句，不由氣苦道：「這都什麼時候了，提這個幹什麼。我記得。」


  「現在我要改變這個交易。可以么。」突然間，這個一向自大的王陣用起了商量的口氣。不由讓歐楚陽一愣。


  「怎麼改？」歐楚陽錯愕道。


  「你不用幫我找到**，也不用幫我靈魂重歸**，更不用去幫我殺人。我只要你辦一件事。」


  見王陣說的鄭重，歐楚陽也感覺到前者的情緒變化，受到前者感染，歐楚陽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問道：「需要我做什麼？」


  「找人。」


  「找什麼人？」


  「傳說。」


  「傳說？」歐楚陽苦惱著咧了咧嘴，氣的差點背過氣去，埋怨道：「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別說是找人了，現在我能不能活著離開這裡還很難說，你還是先擔心我們的處境吧。」


  聞言，王陣似笑非笑的自言自語，道：「如果老師說的是真的，傳說就是天命的話，那你一定不會死。」


  「什麼傳說？什麼天命？」歐楚陽急的就要罵起來了。


  王陣微微一笑，突然眼前一亮，隨後道：「說吧，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答應。答應。」歐楚陽拿王陣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點頭應允，隨後道：「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快點將」九幽神火「煉化嗎？」


  「沒有。」王陣的回答再度讓歐楚陽幾欲昏厥，不過還沒等他罵出聲來，王陣卻是又道：「不過你不用死，也可以安全的離開這裡。」


  「真的？」


  歐楚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聽到王陣這麼說以後，就連身上的痛苦都減弱了半分。


  「你有辦法？」歐楚陽眼前一亮，追問道。


  王陣點了點頭。


  「快說，什麼辦法。」此時，歐楚陽已經迫不急待了。


  王陣微微一笑，似乎解脫了一般，說道：「不忙，他們還能支撐一會兒，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說，你要記好了。」


  「有話跟我說？」在這個節骨眼上，死神都已經臨近，王陣還要跟自己說話，這般舉動讓歐楚陽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似乎要發生什麼大事似的。


  臉色逐漸的陰沉了下來，歐楚陽暫時忘記了身上的痛楚，強撐著身體憤力一撐，這次居然能動了。感受著控制權一點點回到自己的手中，歐楚陽心下竊喜，可當他再度催動內氣的時候方才發現，自己仍舊無法控制內氣，而那三色能量的內氣正在自己的體內戰的如火如塗。


  小小的有些失望，歐楚陽趕忙坐正的身子，雙腿一盤，心神收斂，回歸靈魂意識之中，對王陣說道：「什麼話，說吧。」


  見歐楚陽態度驟變，王陣讚賞的點了點頭，方才問道：「你一直是在收集五靈本源吧？」


  此言一出，歐楚陽面色大變，這可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自己從未跟任何人說話，即便是王陣，他也沒在其面前提出一星半點，他是怎麼知道的。


  見歐楚陽那驚愕的神情，王陣便知道自己所料不假，笑著說道：「你不用驚訝，剛剛我看了你的紫府，裡面有著三種內氣，雖然那紫氣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拋去那紫氣，除了那本源木靈之外，還有一種就是」九幽神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