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零章 修鍊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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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一個下午,再加上一個早晨,邵洋不但領悟了格技的竅門,能夠如臂指使著的出連貫的拳法,更加在破曉之時,頓悟了破穹勁的修鍊之法。
打的正酣,邵洋感覺身體上那源源不斷的力量傳來,心下興奮無比,狂嘯一聲,邵洋衝天而起,在那凜冽的拳風席捲之下,其人猶如一個充滿著戰意的戰狂,仰天怒吼了起來。
「破穹勁」
雙拳直指,猛然擊出,空間中,一團逼人的勁氣自其雙拳吐出,武師實力之下的內氣外放,得到了完美的展現。兩團已經實質化的內氣,夾帶著強橫的勁風,轟然擊向了對面兩株粗壯的大樹。
「轟」
一聲悶雷般的轟鳴炸響了整個後山樹林,粗壯無比的大樹受此一擊,自支幹中央轟然化成了碎末,從中斷裂的樹榦,只留有上半截支體遠遠的拋飛了出去。
從空中落下,邵洋興奮的看著自己的雙手,興奮之色,無以言表。
「師父。」
歐楚陽張開眼睛,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不錯,你比我想像的要聰明的多,僅僅是一個晚上的時間,已經領悟到了破穹勁的訣竅。不過,這只是皮毛,你看著。」
歐楚陽說著,抬起一根手指,對著身旁不遠處的大樹輕輕一點。邵洋只感覺到空氣有著一股凌厲的氣勢突兀的出現了一霎那,隨即消失了起來。
望著對面的大樹,完好無損,邵洋詫異的走了過去,當他剛想要伸手摸摸大樹的時候。忽然間,那大樹居然自根部開始,出現了龜裂之象。那道道裂紋猶如蜿蜒爬行的靈蛇,自根部開始朝著樹梢蔓延了上去。待到那裂紋抵達了樹枝之後,整個大樹忽然轟的一聲,爆成了漫天的飛塵,竟像是沒有出現過一樣,就這麼消失了。
驚駭的望著這一幕,邵洋被嚇的把嘴張得老大,半天也沒有閉上過。
「這~」
「這是暗勁。」歐楚陽微笑道。
「暗勁?」
點了點頭,歐楚陽款款著說道:「你剛剛達到的境界只不過是破穹勁的皮毛,破穹勁共分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從目的的外部造成強大的破壞力,而第二個階段就像你剛剛看見的那樣,要用內氣凝取成一點,擊中目標之後,這匯聚的內氣形成一股暗勁透過目標外部進入體內,待到擴散之後,就能達到從內部破壞目標的目的了。」
「還可以這樣?」邵洋簡直不敢想像這高級武技的強大:「這只是第二個階段啊,要是到了第三個階段,那會變成什麼樣?」
驚駭的想著,只見到歐楚陽一笑,緊接著道:「這第三個階段,為師也是不久之前才發現,我輩修武,重在煉身,但凡武修之輩都把自己的身體當成一柄利劍一樣去磨鍊,而只有達到了武尊以上的境界的時候,方才知道,在修身的同時,更要修魂。」
「修魂?」
「恩。」歐楚陽點著頭,凝重道:「武修以三點為重,體、氣、魂。身體與內氣只是讓武者修鍊身體,利用吸納天地靈氣轉換為內氣,以達到身體與天地溝通的目的,而修魂才是武修最根本、最難,也是要花費最長時間所作的事。魂力大小取決與先天的天賦以及後天的孕養,現在的你還達不到這個層面,我只能告訴你,這破穹勁的第三個階段,一拳擊出,不但能夠給對方造成身體上的傷害,更可以使其靈魂受到極重的打擊,而這也正是破穹勁最強大之處。」
「好厲害。」一字一句的聽著,邵洋這才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有多麼的弱小,如果真的像歐楚陽所說,能夠達到攻擊靈魂的地步,那豈不是無敵了。
歐楚陽淡淡的,看著邵洋臉上表情的變化,馬上便看出來邵洋想法的錯誤,便糾正道:「你不要以為把破穹勁修鍊到極致就天下無敵了,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武技與秘術都要強大過破穹勁,我只是想通過這破穹勁告訴你,武修的道路很漫長,也許體、氣、魂還不是極致,所謂通則大道,正是需要你自己去觀察、去感悟,這樣才能不斷的進步,走上強者的境界。明白嗎?」
被歐楚陽點醒,邵洋立即收起那興奮的心情,平靜了下來,對歐楚陽施了一禮,恭敬道:「謝師父指點,徒兒明白。」
「恩。」歐楚陽點了點頭,又道:「今天就到這裡,你回去休息一下,從明天開始,隨我在這樹林中多待幾日,儘力領悟暗勁的用法。為師有可能不久之後便要離去,到時候,一切都要看你自己了。」
「師父,你要走?」邵洋聞言,驚呼道。
感受著邵洋心中的不舍,歐楚陽微笑道:「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我的離開是必然之事,你也不要太過介懷。為師要提醒你,想要成為強者,必須要有過人的毅力和超乎常人的隱忍之心,有些時候,隱藏實力才能保證自己更好的活下去,以後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像昨天的事最好不要發生,現在你還沒有足夠保全自己的實力,等到有一天,你能夠成為真正的強者的時候,就算是你要這老天跟你下跪,也不是不可能之事。」歐楚陽說著,語氣之中有種傲視天地的氣迫,讓邵洋聽了不由一震「徒兒明白。」邵洋朗聲回答道。
「接下來的日子,我會住在這裡,直到我認為你能夠自行修鍊以後,才會離開,所以你也不要太傷感。也許我們師徒有一天,還會有見面的機會。」
依著歐楚陽的計劃,他必須要帶著陣宮八將離開這裡,去到凈元藍府,在極短的時間之內提升實力,直到遇到武神強者也相一戰的時候,方才會去亂星海域的其它地方,獲得那三個資格。所以在這之前,他必須要將邵洋安頓好。
這時,邵洋臉上的失落之色盡去,嘿嘿的笑著,走上前來,對著歐楚陽道:「這個~,師父,徒兒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嗯?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邵洋嘿嘿一笑,撓著頭道:「是這樣的,師父的事,父親與母親已經知道了,他們一直想見見您,所以想讓徒兒跟您說一聲,他們打算在家裡備上的酒菜,見您一面,不知道~」邵洋說著,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彷彿怕是歐楚陽拒絕,語聲越來越輕。
「哦,這件事啊。好吧。」歐楚陽只是想了一想,便應了下來。
「真的?」邵洋明顯沒有料到歐楚陽會同意,按照他對歐楚陽這類修鍊之人的理解,通常情況下是不喜歡見生人,別看是自己的父母,但也在那生人之列。不過他沒有想到,歐楚陽會答應的如此乾脆,所以再有此一問歐楚陽微微一笑,給了邵洋一個肯定的眼神。其實歐楚陽並不是什麼孤僻之人,他自然能夠理解做為父母的辛酸,自己指點邵洋,讓他擺脫了不能修鍊下去的困境,為人父母,當然付於感激之情,這是可以理解的。所以歐楚陽並沒有推辭,便應了下來。
見歐楚陽真的答應了,邵洋極為的歡喜,兩人調息了一番,直到恢復過來,方才起身朝著海邊行去。
待到兩人即將回到邵洋的家裡的時候,歐楚陽忽然停了下來,笑著對邵洋道:「你的家裡來客人了,我不便相見,我自己回屋。」
說完,歐楚陽詭異的消失在邵洋的眼前,而邵洋卻是疑惑著走向自己的家。
桌子上擺著剛泡好的、熱氣騰騰茶水,已經褪了色的椅子上坐著兩個身體魁梧,健壯無比的中年人。窄小的木屋之內,容欣一副歡欣鼓舞的模樣,不斷的打量著這兩個中年人,眼中充斥著火熱的親情。
這兩人正是受命前來喚召容欣母子的容家二子,也正是容欣那同父異母的哥哥:容勁山與容勁岳兩人。
對於容欣的款待,兩人直接選擇了無視,而對於眼前那滿是情誼的熱茶,兩人更是嗤之以鼻到不屑端起來的地步。
冰冷的目光沒有半點親情的味道,兩人打量著窄小的木屋,時不時用手捂著口鼻子,試圖擋去那滿是海水咸濕的腥自味道。
「容欣,邵洋哪去了,什麼時候回來?」終於在這個窮人家的地方坐不下去了,容勁山問道,而他這一出口叫的不是三妹,卻是直喚容欣的全名,清楚的體現了兩人對容欣的態度,並沒有將她當成家人。
容欣聞言,心中不免一陣刺痛。不過她在短暫的傷感之後,還是熱情的回道:「二位兄長歐急,洋了最近一直在後山修鍊,一會兒就會回來的。」
坐在一旁,邵洋的父親冷冷的看著這兩個架子極大的大舅子,氣的一聲不吭。別看邵忠能耐不大,但是卻不失一身傲骨。他最見不得這些貴族之人的嘴臉,要不是容欣一再要求他在木屋中陪著,恐怕他早就驅船出去打魚了。
當然,對於容勁山與容勁岳來說,邵忠根本不值得他們去理會,一聽到容欣說起邵洋一直在修鍊,兩人互覷了一眼,意有所指道:「聽說邵洋一個月前還是頑疾纏身,實力堪堪停留在四級武師兩年,怎麼最近厲害了不少。」
說話的是容勁岳,正是那被打的容城的父親,本來容勁岳十分惱火邵洋所為,不但打了自己的兒子,更是讓自己在容飛面前抬不起頭來,只不過在來之前,容揚曾一度的提醒著他,不要意氣用事,所以他才忍住不發火。只不過,容勁岳還是用那種鄙夷的口吻說出了這句話。
自打容欣與邵忠成婚之後,這麼多年,容家還是第一次派人來探訪,而且一來還是容家的重要人物,容欣已經高興的不行,所以也沒有注意為歐楚陽保密,想都不想便答道:「哦,是這樣的,一個月前,洋兒在羅煙島遇見了一位前輩,這位前輩已經收他為徒了,唉,洋兒也是苦命的孩子,這兩年來的頑疾讓他在羅煙島受盡的折磨,要不是那前輩,恐怕現在他還在自抱自棄呢。」
容家二子聞言,渾身一震,心道:「果然是這樣。」
容勁山問道:「現在邵洋是什麼實力了?」
一聽提到自己的兒子,容欣馬上高興的回道:「二位兄弟別不信,現在洋兒已經是七級武師了。」
「七級?真的是七級?」
這下,容勁山與容勁岳算是驚呆了,雖然之前一直猜測著邵洋目前的實力,但沒有根據的猜測卻是無法讓他們真正相信邵洋的提升有這麼快,只是如今得到了容欣的證實,想是這事實已經做不得假了,果然,這邵洋背後之人,不是簡單之輩。
一直冷眼旁觀的邵忠觀察著容勁山與容勁岳的臉色,聽到容欣絲毫不加掩飾的道出邵洋目前的情況,心下一突,斷然咳嗽了一聲。
這一聲明顯是提醒容欣小心說話,而容欣聽到之後也是感覺到自己的嘴快,把不應該說的事說了出來,臉一紅,閉上了嘴。
容勁山與容勁岳只顧著震驚,並沒有感覺到這咳聲的意思,並又追問了下去:「這人是誰?以前見過嗎?他是什麼境界的強者?」
連續三個問題問的容欣一愣,這次她卻是如實的回答道:「二位兄長,真是對不起,除了洋兒之外,我們都沒有見過這位前輩,所以對於這位前輩的了解,我們跟二位兄長一樣,並不多。」
「沒見過。」容勁山與容勁岳聞言皺起了眉頭。
正在這裡,邵洋從屋外走了進來,一見是容勁山與容勁岳,不由一愣。
容欣見邵洋回來,趕忙站了起來,拉過邵洋道:「洋兒,快快見過兩位舅舅。」
邵洋沒有說話,眼神當中充斥著一抹敵意。在他看來,自己剛剛打了容城,這兩位就來到了家裡,恐怕是興師問罪來的。
「這孩子,怎麼不說話?」見到邵洋沉默不語,容欣立即推了推邵洋催道。
「不用了。」
還沒等邵洋說話,容勁山與容勁岳站起身來,容勁山卻是說道:「既然已經回來了,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走一趟?」聞言,邵洋的一家人皆是一愣,容欣問道:「去哪?」
「去哪?」容勁山瞥了容欣一眼,說道:「當然是回容家,父親說了,讓我們帶你們過去,他有些要當面問問你們。」
「回家?」容欣聞言,眼中淚花閃動。多少年了,她都不曾回到那個生她養她的地方。此刻一聽到容飛派容勁山與容勁岳來到,卻要召她回家,立馬激動的落下淚來。
「我不去。」正當這時,邵洋終於開口了。
……